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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侧,夏婷大叫:“杨大哥,姓战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软硬不吃,除非弄倒他,没有别的法子可行!”
战飞羽道:“对,还是故人之妻比较了解我的习性。”
“哦呸!”
一声暴叱,两只粗若儿臂,长只三尺的黝亮“雕龙棒”并击战飞羽两边“太阳穴”,出手的人,赫然正是“八臂熊”雷宽。
又是那样疾似电掣般的暴旋,战飞羽已到了雷宽身后。
双刀幻映着黄光,胡牧悄然挥手罩扑战飞羽。
有如一团掠空的乌云,倏闪之下,战飞羽已弹翻向右,他的袍袖猝展,胡牧往外猛跃,肩领处“呱”声裂响,已经破了一道隙痕。
“雕龙棒”凌空而下,狠狠并砸,战飞羽单足旋转,飞移三尺,棒身挟着劲风扫过他的面颊,他的右边袍袖闪动,雷宽大叫一声,一只棒子脱手抛出,肘臂部位鲜血淋漓!
那具白玉琵琶当头击向战飞羽天灵盖,有如一片冰雪扑面,战飞羽双臂抖振,一冲七丈,几乎在他甫行到达那样高度时,他已挟着雷霆万钩之势反弹回来,夏婷仓惶皇躲,杨雍的“狮头杖”适时横截!
扑泄的身形完全违反力道的惯性运用,战飞羽就在离地五尺的距离猝然往上再度腾高,他的双脚暴弹,杨雍已一个跟头倒翻出去,在这位“玉狮”倒翻的瞬间,耳根处破裂的伤口血水抛洒!
闷不吭声的倪世鸿倏而正面冲来,他双手伸缩,两条毒蛇蛇信也似的冷芒飞射战飞羽双目,战飞羽目瞪如炬,昂然不动,袍袖左右分挥,却在分挥的同时合拢,“吭”的一声崩上倪世鸿的手腕,将他震得一屁股坐倒地下!
从开始到如今,战飞羽的攻拒进退飞腾回旋都在眨眼间完成!
鲜血涔涔流自左颊的杨雍咬牙瞑目,怨毒已极的叫道:“战飞羽,从今以后,‘黑风洞’与你势不两立!”
战飞羽双臂环胸,冷冷的道:“悉听尊便!”
惊魂甫定的夏婷尖声道:“我们再上,决不能放他走,否则今后永没有太平日子过了……”
战飞羽道:“这是你自己找的,夏婷。”
挣扎着从地下站起来,倪世鸿忍受着肿起的双腕那种火辣的痛苦,他激愤的道:“姓战的,你必须为你的行为偿付代价!”
战飞羽严峻的道:“只怕各位也一样需要如此!”
雷宽青脸涨赤的吼:“我们和这野种挤了!”
胡牧的一双眼似在喷火,他嘶哑的叫着:“那是姓战的凑巧了,我们再来,看这小子有没有能耐重新演过一遭!”
缓步走向前面,战飞羽头也不回的道:“我不取命,乃是因为我今晚杀机未动,希望你们能够自我节制,适可而止,否则,就是各位的不幸了……”
青色的经脉暴浮干额,倪世鸿吼道:“姓战的想逃,他怕了!”
雷宽也快步追上,一边叱喝:“姓战的,你往哪里逃?”
握紧手中“狮头拐”,杨雍一咬牙道:“我们非摆平姓战的不可,如今只好死活不论了!”
夏婷急道:“还是要活的,要不藏宝图和孩子全没地方找上了!”
倪世鸿怒道:“先报方才一箭之仇再说,走一步算一步!”
五个人一拥而上,战飞羽仍在前面沉稳的走着。
双方的距离迅速缩短,冷冷的夜色中,战飞羽的袍袖突展,“呼”的暴响,他已一个跟头倒翻而回,看不见他的手掌,而他的手掌便已在无声无影中劈向杨雍与倪世鸿二人!
杨雍“狮头拐”猛乱挥舞,倪世鸿的淬毒匕首猝闪猝飞!
凌空急旋,战飞羽穿过这几件兵刃的隙缝,胡牧双刀暴斩,战飞羽袍袖挥展,如铁板般“当”声震开了刀沿,他的一双手,一双修长的,淡青色的,掌缘呈削薄平齐却又在淡青中泛着暗黄的手,已深深插进了胡牧胸膛,当胡牧注视着这双手的时候,他也同时交付出他的生命!
“嗷……”
胡牧猛往后挫,这声惨叫宛如自腹腔里挤压出来,漫空溅洒的血形成了怪诞虚幻的图案,战飞羽的双掌早已在毫无征兆里来到雷宽头顶。
斜刺里,杨雍连人带拐,疯狂冲击而至。
雷宽仅存的一只“雕龙棒”挥劈砸摔,像是道士赶鬼一样的向虚无中施法,战飞羽袍袖飞闪,两掌做着绝不可思议与方位玄异变化的攻击,当杨雍冲来,他的身形蓦沉,一掌上指,杨雍的“狮头拐”横压,但那上指的一掌却令人瞠目结舌的切到杨雍胸口,——不知这只手怎么来的,它却像一直便在这个位置了!
一条半尺长的血口子突然横裂在杨雍胸膛上,他全身倏颤,手上兵器“叮当”坠地,扑上来欲待抢救的雷宽甚至连战飞羽的手掌来势也未看清,战飞羽的左手已经像生有眼睛也从大肋边倒插而出,刚好戮进了雷宽的小腹!
捂着胸膛上的伤口,杨雍宛若发疯一样亡命奔走,但雷宽却再也走不动了,这位生有雄伟臂力的“八臂熊”歪曲着五官,眼珠子突凸,牙缝里“嘶”“嘶”出气,一步一步往后退,再退一步,地下便留下一滩一滩稠粘的血印……
战飞羽移闪如电,他像刀刃也似的手掌伸出于半空,恰巧阻止了倪世鸿与夏婷正待逃走的去路。
面色灰败的倪世鸿恐惧的僵立着,舌头发硬的道:“你……想做……什么?”
战飞羽森酷的道:“既已搏生死,是不宜临阵退缩的。”
倪世鸿色厉内在的道:“笑话……谁在退缩?”
点点头,战飞羽道:“很好,我相信你也不会退缩。”
上身微弓,挺起脖颈,倪世鸿形如斗鸡,尽量提高声音:“战飞羽,今天我同你决不并存!”
视线投注于自己平伸的手掌上,战飞羽以一种冰寒僵冷的语调缓缓说着:“这是我的一只左手,倪世鸿,这只手呈现着淡淡的青色,掌缘部位是削薄又平整的,宛如刀的刃口,在这刃口的一侧,色泽又从淡青泛现了微微的骨黄,这只手和我的另一只手相同,非常坚硬,非常锋利,也非常强韧——它们也都来去无影,虚幻莫测,它们去了,却似来了,来了,却又似去了,它现隐在不能预想的时刻,它们不是可以具体看到的,这双手,我淬练它们有十七年之久,十七年是一段漫长的时光,我已将这双手的血肉、骨骼融合成了一体,使它们变成一种和我身体不能分割的武器,这双手曾经夺取了许多好佞歹徒的命,也曾经救了许多善良无辜者的命,它们很快,很有效,很猛烈……”
倪世鸿惊恐的道:“你说……说这些干什么?”
战飞羽幽冷的道:“我的一双手听命于我的头脑,而我的头脑分辨善恶,判定该杀与否,现在,倪世鸿,你该杀,你该死,看着这一双手,它们就要来了!”
退后一步,倪世鸿大叫:“我不怕你……我和你拼了!”
战飞羽颔首,以嘉许的口吻道:“对,这才像一条汉子,一条视死如归的汉子!”
在倪世鸿身后,夏婷的容颜惨白,但却镇静,她走向一边几步,白玉琵琶横胸,双目不眨的盯着战飞羽,阴寒的道:“不要以为吃定了,战飞羽,我们永不会向你屈服!”
战飞羽道:“我一直对你卑视,我看不起你,你羞辱了辛家,也羞辱了你自己,你把无耻看为气节,将挣扎看成不屈,说穿了,你只是个无行无法的淫妇!”
夏婷狠毒的一笑,道:“你激不动我,更吓不了我。”
战飞羽举目看天,沉郁的道:“像你这样的人,连良知都麻木了,更逞论意识上的反应……”
夏婷像是横了心,她强硬的道:“我是个人,我需要情与爱的滋润,不似你,不懂感情,漠视人性,要说麻木,是你而不是我,你冷酷、暴戾、狂妄又无知!”
战飞羽以一种悲悯的神色望着这女人,摇头道:“情感与人性若是你这样的解释,这世界不是人的世界,早变成禽兽的天下了!”
鼓足了勇气,倪世鸿硬起头皮喝道:“姓战的,不许你侮辱小婷——”
战飞羽轻蔑的道:“黄泉道上,你趁早启程吧——”
才自悚然警惕,倪世鸿来不及有任何动作之前,战飞羽平伸的左手已在一晃之下飞抓到他的头顶——宛似九天之上罩落的神手!
双腕猛起,倪世鸿的两柄锋利匕首猝然吞吐,同时旋身暴退!
战飞羽“呼”声移侧,早已截断对方的退路,左手仍是原式抓向倪世鸿的头心,右边袍袖幻成一片黑影,右手自黑影中笔直插向倪世鸿胸口!
匕首的冷芒闪掣跳跃,虚幻的掌指奇诡变异,光影晃动,倪世鸿突然一哼,踉跄急退——左臂上裂开一条整齐有如刃切的血槽!
夏婷声息不响,白玉琵琶斜着挥砸战飞羽背后,双足飞踢,阻绝战飞羽可能移挪的空间,一招两式,狠中带辣!
像是永远不可捉摸、又永远领先在前的流光一抹,战飞羽陡然翻腾,业已到了夏婷身后,他没有叫夏婷溅血,他只是将掌沿轻轻挨了挨夏婷的颈项。
战飞羽的手冰凉,宛如一块冻凝的岩石,更似一面寒森又透着煞气的刀锋。
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夏婷蓦地呆住了,但是,却在一呆的瞬息,疾速掉转手中琵琶“铮”的一声轻响,一溜银丝,快不可言的射向战飞羽眉心!
隔得这样近,尤其夏婷如此心黑手辣,倒令刚刚饶过她性命的战飞羽颇为意外,那根激射而来的琵琶丝弦,一霎里笔直到了眼前。
身形不动,战飞羽右手飞扬,就在面前的半寸处,他手掌微跳,抓住了这根又细又韧却足可致命的丝弦,别人看不出,他自己知道,细韧的丝弦已经割进了右手拇指与食指中间的虎口。
冷锐的匕首就在这时又袭向他的肋侧。
战飞羽受了轻伤的右手只是那么微微一沉,猛的扣住了倪世鸿执着匕首的手腕,倪世鸿拼命挣扎,左边的匕首狠力刺向战飞羽小腹,而战飞羽的袍袖已遮住了他的眼,冰冷的手掌抓着倪世鸿的右耳,在倪世鸿的匕首尚未触及他的衣袍之前,已将对方整个人提起抛出,重重摔跌向七步之外!
出自倪世鸿嘴里的号叫声是凄厉得令人毛发悚然的,这并非是说他已遭到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