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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芒伸缩,手掌倏收,战飞羽后退五步,目注无赖抚胸之处的血渍,冷冷地道:“削唇是惩你口脏,伤处离心较远是要你报信,无赖,你现在走吧!晚了就到不了地头啦!”
狠毒狞厉的望着战飞羽,无赖公子缨绕道:“战飞羽,你记着,我要以十倍如此的代价来偿还!”
战飞羽轻轻地道:“套你句老话,那要看你的能力了,走吧?阁下!”
“走吗?这儿还有一个,要走一起走,没种的东西……滚……”
丁元一突地自店后飞落,双手一丢,将一个软瘫瘫的血人,丢在地上!
战飞羽道:“元弟,慢着,他不能走!”
破口大骂,无赖公子缪绕道:“战飞羽,你他妈的算什么东西,说话不算话,你是个人吗?”
不予理会,战飞羽道:“元弟,搜他的身上,瓶瓶罐罐通通要!”
疑惑的望了战飞羽一眼,丁元一一声不吭的,迈步俯身就搜。
刹时间自那假无耻身上,搜出了瓶瓶罐罐十余个之多,战飞羽向那如斗败的公鸡似的无赖公子缨绕道:“现在可以走了,无赖!”
无赖公子怒哼一声,踉跄而去!
战飞羽向丁元一道:“元弟,解开他的穴道,要他滚!”
丁元一一脚踢去,地上血人,猛然而起,胸前竟已无血水流出,精神虽然萎靡,却并不妨事,狠毒的望了战飞羽一眼,扭头向外走去!战飞羽道:“无厌郎中,请转告无耻,战某人等他的下一招!”
毫无反响,无厌郎中走了!
丁元一却瞪大了一双大眼,道:“什么?他是无厌朗中钱开心!怪道我到了那儿他已是好端端的了呢!”
战飞羽道:“将那绿瓶中的红丸,给华钟两位前辈,一人一粒,再将那白瓶中的黑丸,给老道服下,然后将金创药给钟前辈敷一敷就行了,只可惜他们三位的功力,恐怕是无法挽回了!”
丁元一欲言又止,赶紧遵办,同战飞羽分头行事。
盏茶后,首先见钟魁翻身而起,疼得一皱眉头,望望四周道:“那无耻小子走了!”
丁元一接道:“负伤走了!”
华驼顿时一睁眼,神色旋即一暗,欠身而起,解嘲的向战飞羽道:“瓦罐不离井边破,我驼子一生怪癖,想不到还能落个全尸而不死在武林中,倒是命大得很,战老弟,你可是用那郎中的药救我的?”
战飞羽道:“华前辈的夺命丸何不服下一粒!”
驼子笑笑不语!
丁元一在旁道:“华叔最后的一粒夺命丸已给战大哥服了,他已没了!”
战飞羽一怔,脸上露出了一股难以描摹的激动之色,双目紧紧盯着华驼,久久不语!
这是至情的流露!
华驼子突地笑笑,起身道:“战老弟,一切自有命运安排,任何事都是强求不得,计算不得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从此后,我可以脱身武林,与我那老伴安享晚年,难道说比这刀口上的生活差吗?”
说至此处,突地掉头向地上的一清老道说道:“喂!老道,莫在那儿做梦啦!功力已散,你还想收回来吗?我们之间二十年来的争战到此为止,你是回你的武当?还是同我二人一起?”
叹口气,无言地站起身来,一清老道,一声不响,望了望店中的四人,转身向店外行去。
钟魁此时艰难的撑持起身躯,摇摇头道:“这臭道士可灰心极了,助纣为虐了一生,伤了武当的清名,自己最后差点死在自己人手上,他有什么脸同我们一道?又有什么脸回武当?哼!”
华驼道:“好了!我们不管他人之事,如今战老弟的行止如何?我俩可要回丁家庄了!这一辈子,就终老是乡,安享田园之乐了!”战飞羽面带凄容道:“两位前辈,略事休事,就请店家雇了大车,送二位上路!这里的事,略一清理,我同元弟也就走了,我去个地方转转,很可能赶上二位,回返丁家庄。”
钟魁道:“什么?你也要去丁家庄?”
战飞羽笑笑道:“是的!”
钟魁道:“为什么?去看丁老大?”
战飞羽道:“那不是很应该吗?前辈!”
钟魁道:“在这个节骨眼里,恐怕不那么简单。”
战飞羽神秘地一笑道:“只要到了地头,前辈想想看,有什么能瞒得了你的呢?现在吗,就算‘法不传四耳’吧!您请多包涵!”
笑笑,钟魁无言。
一辆大车载走了昔日的武林二怪。
两骑马,驮着一对武林健者——战飞羽与丁元一也上了路。
荒野村店沉寂了。
武林的一股暗流,却随着两匹马的八只铁蹄,汹涌的转向了另一个地方,另一个方向。
北风依旧凛冽的刮着。
雪没有了,可是雪后的冷度,似是较雪前更盛。
战飞羽意识得到,在他的四周,天然的寒冷,并不是他最大的麻烦。
麻烦的是那无形的,越来越近的,敌人的无耻行为,他想像得到,无耻公子连番受挫,再来的攻势,将不是同荒野村店中的那种试探性的,再来的将是他无耻的连绵不绝的倾力一击,这一击,将如大海中的波涛,直至吞没了他为止。
相反的,战飞羽在心底里,似有无比的信心,经得起此无比威力的连绵撞击,就是丁元一,他也毫不替他担心,昨日的危机,是经验的失败,而非功力造成!经过战飞羽的指点,丁元一似是有着莫大的领会,一种跃跃欲试的心情,自他脸上显现。
一路上,战飞羽与丁元一埋头疾赶,不交一语,但却对四周的环境,从未放过丝毫。
崎岖越来越甚!
战飞羽也知道,敌人偷袭的时机,地点,亦越来越近,机会也越多。
当他俩自晨至夜,经过一整天的劳顿后,路上竟然没有任何情况发生,这是不是有点奇怪?丁元一或许以为如此,然而战飞羽却一点也不奇怪,反而认为非常的正常,正常得使他对无耻公子常少岩,有了一种特异的了解。
与众不同,出敌不意,是最难捉摸的敌人,战飞羽对无耻公子,起码有了这一点认识,无怪他无耻公子常少岩能够指挥整个的骷髅帮,骷髅帮的死灰复燃,看来并不是幸致的!
战飞羽心知自己虽不怕他们人多势众,更不惧他们的艺业功力会在他战飞羽之上,但敌暗我明,敌用鬼域伎俩,而我却正大光明的与之决斗,这在形势上,就稍据于劣势。
战飞羽思索挽回先期颓势之法,不外一途,那就是反转情势,实施反盯梢。
情势越阴沉灰黯,战飞羽同丁元一住店打尖一连两天过去了,敌人的消息,竟然毫无。
黎明前的黑暗,是暂时的。
大风暴的来临,亦必定是风平浪静!
似战飞羽的修养火候,也因这阴霾的情势,而稍嫌毛躁。
丁元一早在一天多前,就已经开始诉之于口,大声骂起来了,骂的都记不起是多少个千百遍了,甚至连最恶毒的字眼都被他用来骂了!再骂都得要想新辞儿了。
第三天过午。
宽阔的大路,业已连续走了一天。
大路尽头,是一望无垠,连绵起伏,横亘眼前的山岭,云气!
山势凶恶雄伟,除与寒霜厉雪争胜的苍松翠柏以外,光秃秃的都是虬枝结干,与嶙峋卓兀的陡崖怪石。
山洼子里,极目处,缕缕炊烟,袅袅上升,与山岚风缕,几乎分辨不清。
若非白雪乌云黯岩绿树的衬托,那缕缕炊烟即是大罗金仙亦难从十里外望见。
到得山洼近前,丁元一这才看清楚,此处仅有三五间茅屋,傍水依山而居,门窗前都张挂着鹿皮兽皮,与标枪刀矛之属,家家如此,显然这乃是猎户人家聚居之处。
战飞羽似是对此处甚为熟悉,策马直奔紧靠山边的一家门口而前去。
“吱哑”一声,闻蹄声开门的竟然是个面色红润,精神矍铄,腰背挺直,粗皮糙肉的一个高大老头子。
一眼望到下马的战飞羽,突地欣然叫道:“哎呀:这是什么风把您大爷给吹了来,大虎子啊!快点出来看,是谁来了?”
“出溜”的由门缝中又钻出了个半桩小子来,一见战飞羽,欢叫一声,张臂扑向前去,爬在战飞羽的身上,再也不肯下来!
战飞羽对他却真是自他心眼儿欢喜,悄悄道:“大虎兄弟,你现在练的怎么样了?”
神秘地附在战飞羽耳上,然而却是大声的,欢然道:“我已经会飞了呢!不信我飞上那棵者树干给你看一看!”
战飞羽纵声道:“慢来,慢来!我怎会不信呢?你一飞不就泄了底啦吗?”
天真的做个鬼脸,一滑而下,边走边嚷道:“娘!赶快杀兔子、野鸡,切鹿肉,好心大哥来了,快!快……”
战飞羽望着他的背影,听着他的声音,与高大老人,相互笑笑,高大老人道:“咳!这孩子就是生在这山洼子里,要不啊……咳!人越老越糊涂,战大爷这位是……”
战飞羽赶紧向丁元一道:“元弟,这位是岳者爷子,那个小兄弟是他公子。”
两位互相寒暄后,丁元一这才知道这位岳和岳老爷子,已是在此居住数十年的老猎户了。
岳和让客进屋。
三间茅屋,一明二暗,三人就在正屋坐地,刹时,小虎子已陆续自后边端来了珍贵野味,一盘盘,一碗碗虽非珍肴,却也是地道的山野风味。
丁元一早已望得口水流涎了。
自酿的竹叶青,更是芳冽异常,在岳和父子的殷勤招待之下,直吃得了元一眉开眼笑,大快朵颐,赞口不绝,直呼过瘾不止。
尤其是那一盘风渍鹿丝凉拌,更是被他吃得盘底朝天,尚意犹未尽。
太阳此时已将落山,手举酒杯,战飞羽向岳老爷子正容道:“老爷子,山上的布置,各家依旧吗?”
岳和道:“是啊!自那次你从那畜生口里救过我后,我们这几家都蒙您教导,可真省了不少力呢!我看时已不早,恐怕大龙他们也都该回来了,他们若是知道您来了,那不闹翻了天才怪。”
小虎子身子一滑,就待往外溜,突被战飞羽一把抓住发髻道:“小虎子,不要去告诉他们!我来的事,明天再同他们讲,知道吗?”
小虎子听话,但却有诧异之色,望着战飞羽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