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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之时,正慧僧已回来,笑道:“这一手如何?小弟猜想罗小姐除非没见到,如果见到这两枚火箭炮,一定知道这是咱们已收到她传的回复。”
孙济和尚道:“我们正在赞佩师兄的智慧,甚至谷大侠可能有悟于心,设法与咱们联络。不过他有什么方法可以跟咱们联络得上?纵使他以传声之法,咱们这边收听到了,但却没有办法把消息传给他叼!”
正慧僧道:“这果然是个大大的难题,我们设法闯过这屋屋顶重重埋伏,即使成功,也未必就跟谷师叔联络得上,因此之故,这个方法只好放弃了。”
程嘉道:“不错,这法子一定行不通。因为那些设伏防守之人,虽然武功不及咱们,但咱们并非与他们拼命相搏,武功较强,也无用处。对方之人,只须见到咱们影子,发出警报,那就达成任务了。”
正慧僧道:“正因如此,咱们不得不另想妙计……”
他的目光落在孙济面上,说道:“现在罗小姐可能又发出消息,有劳师兄运功查听,以免漏失。”
孙济和尚点点头,盘滕肤坐已全神入定,收听远方一切声息之时,这才说道:“程道兄,贫僧有一件事要托你做,须得十分机密小心,不知道兄肯不肯担承?”
程嘉道:“道兄即管吩咐,只要在下力之所及,定不敢辞。”
正慧僧神色变得十分肃穆,说道:“贫僧要你到第五号收听站,藏匿在附近,运功查听。假如罗小姐有消息报过来,关系十分重大的,咱们就可以从这一站的主持人,向大家报告态度中,以证明他是否有通敌的嫌疑了。”
程嘉道:“第五站?啊,那是五台密云大师主持的呀!”
他话方出口,便已恍然那正慧僧为何要孙济运功查听,因为在这时候,孙济只能听到远方的声音,近处的对答,反而充耳不闻。
他们亦是利用之个原理,方敢潜近密云大师。不然的话,以密云大师的造诣,实是不易潜近他附近,而又能不让他发觉。
程嘉轻轻道:“正慧道兄,此举很是冒险,说不定会惹起了门派之争,这一点你自然知道。”
正慧道:“我当然知道啦!但假如孙济师兄不曾透露出他的痛苦,我岂敢如此大胆妄为?要知孙济师兄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正义之土,他已感到师父行径微有可疑。只不过他身为徒弟,对此事完全无能为九别说设法侦伺,甚至连想也不敢多想。”
程嘉同情地说道:“唉,换了在下的话,亦只有痛苦的份儿,这等事谁也没有法子可想。”
正慧憎道:“程道兄此去,必须找一个心腹之人呼应帮忙。免得发生意外。因为程师兄运功查听之时,说不定密云大师已有发现,起身查视。这时如若这人遥遥监视着密云大师的动作,及时向道兄发出警讯的话,这就危险万分了。”
程嘉道:“道兄心细如发,思虑周到。在下一定遵命,不敢有丝毫疏忽。”
他停顿一下,又道:“但道兄目下只剩下自己一人,如何能与谷大侠联络呢?”
他这一句话似是触发起正慧的灵感,他面露喜色,凝眸寻思了片刻,才道:“贫僧目前虽然只有一个人,但其实并不孤单。道兄即管依计而行,小僧也要行动了。”
程嘉道:“既然道兄已有锦囊妙计,在下就放心了,谨此预祝计策成功。”
他迅速离开,正慧也不在当地呆着,匆匆离开这座小院落,不久,就和另外四名僧人一同回来。
这四名僧人皆是少林寺第一辈的十大高手之列,共计是:正信、正念、正精进和正定四人。
他们人人神色肃穆,人得院中,迅即各择方位,盘膝跌坐,正慧也没有例外。
五僧都坐好了之后,首由正信僧开口唱道:“心性本静,诸过为垢。以智慧水,洗除心垢。”
余僧一同唱道:“以智慧水,洗除心垢。”
正信又以端庄圆劲的声音道:“佛言,恶人害贤者,犹仰天而唾,唾不至天,还坠诸己,又逆风扬尘,法不至被,还尘己身。贤不可毁,祝必灭己……”
众僧齐齐唱道:“贤不可毁,祸必灭己……”
他们的声音虽然并不高昂,但是抑扬顿挫,十分悦耳动听。近处之人,不觉其吵耳。远处之人,但闻掸唱如丝如缕,随风传来,别有一种潇洒出尘的韵致。
任何人也不曾对这阵阵禅唱之声,引起了任何注意。
正信僧继续领导众僧,发出禅唱之声。
经文中的内容,总不离劝善戒恶之意。这原是佛门宗旨,不足为异。
这阵阵禅唱之声,越来越见得和谐美妙。
不论是正派名门之人,抑是黑暗中豪雄,听了这似有似无的禅唱声,必定泛起了和平宁静的感觉。
他们只要用心细听,都可以听出禅唱中的经文内容,字字清晰可辨。
不过即使不细究经文内容,也都觉得这阵声音十分和谐悦耳,使人心志淡泊。
隔了一重屋字的魏宅,所有的魔星凶人,亦无不听到了这阵阵禅唱之声。不过他们都不大在意,尤其是这刻人人都盘算着争逐盟主宝座之事,个个都是道行甚深之人,谁也不曾被这禅唱之声,影响了心志。
那禅唱之声,突然变为梵四,内容如何,就无人能够分辨了。
在赫氏兄弟这一席中,孙红线仍然是作陪的主人。
此外同席的尚有化血金刀夏昆、花蕊夫人、和毒龙张镜。
那毒龙张镜看上去甚是年轻,大约四旬左右,白面无须,打扮得甚是斯文,若是在道路间相逢,一定看不出此人竟是成名了数十年的著名凶邪人物。
他一直都不曾开口当众说出他争夺盟主这套办法的见解,反而花蕊夫人此时站起身,发表意见。
这个赤身教教主,烟视媚行,艳绝一时,实是一代尤物,连赫氏兄弟这等一辈子不娶的主,都似乎被她的魅力所逼,有点不敢正视之意。
谷沧海已经变成赫大龙的身份,踞坐其首。他也不敢例外,故意时时避开花蕊夫人的媚惑笑容。
这阵禅唱之声,他早就听见了。但他并不曾放在心上,人人一看而知,他连听一听的意思都没有。
不过当禅唱传来之后,花蕊夫人首先感到影响,因为她的魅力似乎在这阵禅唱之声下,大为减色。
她皱皱眉头,说道:“那些和尚们穷嚷些什么?真是扫兴得很。”
谷沧海道:“咱正在想,大概他们自知大限难逃,所以拼命给自己先念点经。”
孙红线道:“柯三爷高见如何?”
目下的柯继明乃是由赫大龙假扮,他如何会有什么高见?当下耸了耸肩,道:“咱倒不觉得怎样。”
孙红线道:“这是少林寺僧合力施展天龙禅唱,是以经声无远弗届,虽是在千军万马奔腾厮杀之中,仍然淹不了这阵禅唱之声。”
谷沧海心中大惊,忖道:“这个女子实在大是不凡,我少林寺的绝艺神功,她竞了如指掌。”
当下道:“孙姑娘既是这么说,定不虚假,咱们总算又长了一点见识。只不知这天龙禅唱有何用处?”
孙红线道:“这天龙禅唱不比等闲的神功绝艺,实是佛门上乘神通之一。如若在功力精深而又佛法高明的圣僧施展出来,我们今日这一场盛会,能不能举行得成功,大成疑问。”
谷沧海心中更谅,忖道:“她到底识得多少?”
口中却问道:“这却是什么缘故?”
孙红线道:“他们佛家力持人人缘有佛性之说,也认为人人缘有善根,因此高憎大德如若施展这天龙禅唱,即可触发善根,甚至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是不战而屈人之兵的上乘大法。”
谷沧海道:“姑娘的高论,使咱兄弟们茅塞顿启。”
他停歇一下,又道:“咱们这个柯老三,遍阅天下秘典群经,见闻广博。但他也未听过天龙禅唱的神功来历,可见得必是至为奥妙上乘的神功了。”
孙红线冷冷一晒,道:“世上事物均是都载录在书本上的?”
她眼中发出凌厉的光芒,盯住假的柯继明,又道:“柯三爷不但武功卓绝,博览群经,同时才智过人,这等人才,世之所稀。我打算介绍一个朋友给你们认识。”
谷沧海接口道:“孙姑娘谬奖之言,咱们可担当不起,尤其是令友唐天君是何等人物?他岂有资格论交呢?”
孙红线固然大吃一惊,连花蕊夫人也禁不住流露出惊异的神色,一对媚目,流波送盼,直注谷沧海面上。
在这一席当中,大概只有花蕊夫人是得知唐天君此名之人,其余如张镜或夏昆。俱不知唐天君是何许人?
孙红线现在又发觉真正厉害的人。却是赫大龙而不是柯继明。因为她只说介绍一个朋友而己,并没有讲出是谁。但对方不但一口道出,并且表示没有论交的资格,似乎已深知唐天君的底细一般。
她前此已认定这赫氏五魔中,最厉害的还是赫大龙而不是柯继明,当然柯继明也非弱者,但前此种种表现,只怕仍是赫大龙的杰作、使她直闹不清谁是主要之人,因是老是对错了人。
不过现在已弄清楚谁是主脑。也是值得欣慰之事。
她微微一笑,道:“赫兄好说了,别人也许觉着高攀,但赫兄却与众不同,岂须这般谦虚?”
谷沧海突然起身,道:“在下失陪片刻,诸位万勿见怪。”
说罢,离席大步行出厅去。
要知他一面与孙红线对答,一面不断地聆听禅唱之声,直到改为梵呗,得知有异,连忙借口离席,要设法与众同门联络。
他踏出大厅,只见外面有不少美女穿梭往来,这些美女们个个都只披着蝉翼轻纱,里面的玉体,隐约可见,情景香艳迷人之极。
在厅内上酒送菜的,亦尽是这等美女,看来数目在百入以上。
他才一出厅,便有两名美女走过来,含笑盈盈,道:“贱妾奉命听候爷的吩咐。”
谷沧海道:“任何吩咐也得听从么?”
这些美女都掩口而笑,作出种种狐媚之态。
谷沧海睨视着她们,心想:“赤身教这些女孩子们,固然有不少是在逼诱之下入教的,但大部分仍然是天性淫荡。乐于加入这种邪教之中。”
此念一生,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