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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她爱护海萍心切,而生出相反的作用,而触发心理反常。
且说海萍洋洋得意,心无城府地漫步而走,他没有娉婷公主的幽伤想法,也不将沧海一奇放在心上。
人逢喜事精神爽,他忘记一切,蓦地心中一阵猛烈的跳动,脚下陡然停住急忖道:“糟!苑小玲虽然被害,吕小芳尚在人间,她和我情深似海,如今我又和娉婷相爱,将来该怎么办呢……”心急如火,双手乱搓,完全没有主张。
要知海萍心性淳厚,直爽无比,一旦有了难题,就心乱如麻,不知所措。
走也不好,不走又难过,正在忧愁之间,忽然几声清脆的冷笑,直传耳际,海萍听来一惊,登将心中的忧虑,抛得干干净净。
转眼看去,红影数道,向他这面疾射。
刹那之间,那几道红影,已落在海萍的前端两丈远的山海萍顺目瞧去,敢情是八个红衣持剑的十三四岁的孩童,红衣童子长得都极标致,但脸色都冷得如冰,而且都是杀机凝重。
海萍觉得怪好玩的,不免多看了几眼。
“呔!你就是玉书生伍海萍?”带头的红衣童子扬声喝问,态度横强。
海萍冷然一笑道:“不错,我正是伍海萍。”
此语甫落,八个童子容颜更紧,飕地一声,分散成八个方位,怒目而立。
海萍一见情势不对,怒道:“你们是不是要打架?”
“要杀你!”
“杀我?”
“对了!”
海萍哈哈一笑,道:“谁要你们来杀我?”
“奉沧海岛主之命杀你。”
这沧海岛主四字,顿然激起了海萍的杀机,只见他面孔一扳,双目射出两道寒光,冷笑道:“不要白白的送死,去叫沧海一奇出来。”
“呸!你还不配见沧海岛主,杀!”为首的红衣童子语出讽刺,一声杀,八道红影,迅快绝伦地向海萍围攻过来。
海萍哪将这八个红衣童子放在心上,随手拍出四掌,打算将他们逼退就算了。
那知大谬不然,那八个红衣童子非但未被逼退,反而化除了海萍的掌力,八人分成四对,忽上忽下,忽进忽退,给海萍一阵恶攻。
海萍大大的一惊,轻视之心,不敢再有,掌力中,夹有剑招,狠狠的还击。八个红衣童子功力非凡,配合得天衣无缝。
四个方位,在海萍狠击中,倏地一变,形成八个角度,四上四下,双攻双防。
一时之间,剑影翩翩,银光大起,反迫得海萍有功难施,应对困难。
要知这几个童子,是沧海一奇亲手训练出来的前岛侍卫,八柄银剑,配合独创的八仙剑阵,能攻能防,且能卸却对方的掌力。
这八个童子轻易不使出战,只要出战,必要成功,端的厉害。
海萍做梦也未料到八个小娃儿是这等凌厉,左冲右突,几乎吃了大亏,他心中大急,也愤怒异常。
突然间他想起了娉婷公主给他的那卷白绢,匆匆想道:“她说白绢可作兵刃,何不取出一试……”心念之下,探手入怀,只听刷地一声,一道白芒,从怀中抡出。
他功力深厚,贯力在长达一丈三四的白绢上,排出了沙沙之声。
这白绢经他抡动,刚柔两便,能近能远,仿佛一匹白练,环绕那八个童子,如此一来,阵脚稳住了,八柄短剑,却不敢冲入白绢厉锋范围之内。
海萍不禁神情一振,长声清啸,左掌右绢,轮番向八个童子攻去,但见白虹飞舞,掌飙如云,火般的反击。
八个红衣童子所恃仗的是那套剑阵,本身的功力,的确有限得紧。
如今被海萍远打近击,剑阵大乱,压根就发生不了作用,因此,险象环生,命在顷刻。
眨眼的工夫,八柄银剑,却被海萍绞飞了五柄。
如果海萍要取他们的性命,只是举手之劳,可他也是个大孩子,他童心未泯,对这八个孩童,却存了喜欢之心。
他不忍心陡下毒手,大声喝道:“要命的,放下剑听候问话,否则,杀得你们一个也不留!”
八个红衣童子脸上却露出了惊慌恐惧之情,都想活命,却不敢停手。
海萍不禁大怒,白绢抖动,迎空疾卷,噗噗!两声过去,两个红衣童子竟被他卷翻了三个跟斗,摔得头破血流,疼痛非常,卧地不起。
热泪自那两个孩子眼中流出,状极可怜!
海萍又是一声大喝道:“我不杀你们,快住手!”
这次倒是灵验得很,六个孩子垂手而立,但,小眼睛仍然不停地四下偷瞧,脸色吓得惨白。
海萍看得心中十分不忍,忙道:“不要怕,我绝不伤害你们,过来!”
没有移动,眼神外瞟,几个孩子心里却骂道:“废话!我哪里是怕你……”
海萍毫无心胸,没有理会这些,冷冷地问道:“沧海一奇在什么地方?”
“……”毫无反应,小脸蛋更是惨白。
“呔!沧海一奇在哪里,听见没有?”海萍这一怒喝,杀气笼罩,几个孩子吓得机灵灵打了几个冷颤。
中间领头的红衣童子迫不得已,颤声道:“岛主在……啊……”惨叫一声,红衣童子倒地而死。
海萍当下一震,扬目远眺,四周寂静如常,找不出丝毫令人起眼的征兆,星目威凌回扫,却见那几个红衣童子吓得浑身颤抖,脸无人色。
他纵身一跃,落在死去的童子身侧,顺手将尸首翻过,忽见,银光一闪,即被那童子的衣角遮没。
海萍随手拾起一看,不由又惊又怒,敢情又是一面追命银牌。
他呆了一呆,心想:“银牌毫无声响,既准又狠,恰恰击中红衣童子的命门,极可能是沧海一奇在附近现身……”
一想到沧海一奇,满肚子的怨愤,油然暴起。
他冷冷一哼,对另外的七个红衣童子道:“是我一时大意,送掉他一条命,由现在开始,绝不许任何人伤你们一根汗毛!”
刚刚说到此处,远远传来一声冷笑,笑声中,七道银星,疾逾闪电,直奔那七个红衣童子。
七个童子动也不敢动,只在不停的颤抖,等待着死神降临。
海萍气往上撞,就手一抖白绢,长虹疾绕,飕飕之声,破空不绝,七道银光,眨眼被他白绢罡风,绞得四外飞泻。
海萍冷喝道:“是沧海一奇,快滚出来……”
一个苍老的口音,起自空际,大笑道:“老夫暂时还不愿与你相见,这七个孩子自有人来收拾他,待会儿见……”声音愈去愈远,非常快速。
十六
海萍不敢追去,转向七个红衣童子道:“是不是沧海一奇?”
“是的。”
“你们带着我找他去……”
七个红衣童子吓得脸色惨白,急道:“我……我们……不……敢……”
海萍知道沧海一奇有更毒的手法,控制所有的手下,硬逼这几个孩子前进,只怕不可能。
于是,他存了丢下红衣童子的心,跨步就走,同时大声道:“你们不走,我只好独自找他去。”
他刚刚离开,七个红衣童子,禁不住哇哇大哭起来。
海萍当时一怔,身形顿住,剑眉紧锁,同情之心,油然而生,叹口气道:“别哭啦!我护送你们离开此处,就不怕沧海一奇了,唉!这样反变成我的累赘,走吧!”
七个红衣童子,当时破啼为笑,随着海萍行走,但,每个小脸上,总脱不了惊慌之容。
八个人走了半里多路,正待,“嘿!嘿!嘿!嘿!……”好几声尖锐的冷笑,从四外传来。
红衣童子机灵灵地各自打了两个寒噤,两腿发软,吓得连走路的力量都消失了。
海萍心中好生不忍,星目梭动,向四面查探,嘴里却说道:“你们不可走动,各自持剑自卫,天大的事有我承担。”
几个红衣童子倒是真听话,短剑一抱,紧依在海萍身侧,紧张的戒备,就在这个当儿,忽听左面传过来一声冷笑,一个女子口音,怒道:“好呀!你们几个小鬼竟敢背叛岛主,想逃一死是不是?还不乖乖地过来!”
七个红衣童子噤若寒蝉,小脸发青,十四只小眼睛,紧盯着发话之处,不敢行动。
“不动么?非要我亲自下手……”命令般的语气,又从左面山林内发出。
七个红衣童子更慌,想动,忽听海萍轻轻道:“别理她,有我哩。”
“哼!有人替你们撑腰,你们以为就能保得小命么?这里已布下了天罗地网,连他也要横尸此处。”
海萍再也忍不住了,冷然一哂道:“少吹大气,哪个敢碰他们一根汗毛,我就追他的命。”
“我们不但要碰他们的汗毛,也要提着七个小头回岛交令,连你在内。”
海萍纵声一笑喝道:“敢情好,出来呀,躲着干吗?”
“出来就出来!嘿!嘿!嘿!嘿!……”十几声冷笑,就在第一句话之后,从四面八方发出,尖锐刺耳。
海萍毫无惊意,环目看去,吓!原来在他的前后左右,四面八方,各站着一个手握双刀的黑衣绝色女子,另有一个紫衣女郎。
这些女郎年纪都不过只在十七八岁左右,姿色相若,高矮都差不多,虽然长得俊美,可是,却看不出一点女人味道来。
海萍心中默默地一数,不多不少,共是一十八人。
他哪里会将这十八个女娃放在心上,不屑的一笑,喝问道:“你们打算怎么样?”
只见那紫衣女郎冷脸如冰,接道:“取这七个小鬼之命。”
“然后呢?”
“再杀你回岛交令!”
海萍没有怒恼,心境倒是十分轻松,顽皮的笑道:“假如你杀不了我们八个人又怎么办呢?”
那紫衣女郎不禁一愣,但她心灵精巧,大眼一转,却冷冷反问道:“你怎的知道我杀不了你们?”
海萍脸色突的一寒,杀机蓦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