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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发觉常州五老在混乱中溜走。
海萍的脸色冷得似冰,两个跃纵,就飞越山头的那一面,星目扫视,仍然不见人影,脚下加紧,晃眼间就赶出两里多略。
夜,阴沉沉地,蓦然左首有声怒喝,道:“趁早转去,免得我穷神费事……”
海萍一听这破锣似的嗓音,就知道常州五老被穷神截住了,心神顿宽,方向一换,拼命追赶过去。
他来到切近,张目环扫,只见穷爷和吕小芳各站一方,正好阻住了五老的去路,这时,他反倒不忙,大摇大摆地走近,冷笑道:“嘿嘿!八荒人物,怎的不逃啦?嘿嘿!”
冷笑方落,白影如雷奔电击,落在常州五老的左侧面,常州五老带着十多个黄衣汉子,脸透惊惧愤怒之色,没有开口说话。
海萍哈哈一笑,身形刚动,喝道:“拿命来!”
“且慢!”穷神大嚷。
海萍一愣.掌势倏收,转脸问道:“老人家有何教训?”
穷神呵呵大笑,道:“酸!哈哈!”大笑中,伸手一指吕小芳,道:“这妞儿交给你啦!我得走……”走字未落,黑影突闪,顿时隐入乱山岗内。
海萍微微一怔神,却听吕小芳笑道:“喂!动手吧!”身形旋动,望着吕小芳一笑,正要扑动,蓦地黄影疾闪,吕小芳已到他身侧,一递宝剑,娇笑道:“用它!”
海萍毫未犹疑,伸手握住剑柄,轻轻一抽,白虹耀眼,用剑不用鞘。
常州五老知道海萍的厉害,走不了只好抱着死里求生的想法。
海萍刚到,五把刀在怒吼声中,夺取先机,反而抢攻过来,五老功力不弱,银光掠动,刹时劈到。
海萍宝剑在手,如虎添翼,天罡真元透过剑身,光幕重重,反腕平推而迎,出剑快似闪电,威猛极了。“呛,呛!”两响,常州五老中的老二老五的刀,被他居中削断。
十多个黄衣怪汉,也正在此际大声呐喊,围攻过来。
海萍双目圆睁,杀机大起……怒啸一声,剑气迫进,白虹飞腾,三声惨叫,黄衣大汉倒下三个,剑变追魂大九式,夹天罡真元,震腕反扫五老,同时,左掌直拍,狂焰随而卷到,要知他此刻面对的是八荒手下,剑出掌发,都是用的十二成力,别说这十多个二三流脚色,纵是一等一的高手,也难抵挡得住他这连环出击。
狂涛汹涌,剑光过去……五老已死其二,怪汉震倒四人。
海萍虎目通红,猛可里跃喝而起,剑掌再拨,红光进现,尸首横陈,威发怒张,恨满脸膛,连吕小芳也看得心惊肉跳,秀眉低垂。
刹那间,常州五老只剩老二,壮汉尸横遍野,血洒荒山,惨不忍睹。
海萍一口气连杀近二十个八荒魔怪,连眼睛都不眨动一下,而且杀焰更张,慑人心神。
常州五老的老二,已成为釜底薪,缸中鱼,海萍挽剑扑进,银光掠动,寒光森森,老二明知迟早是死,索性双目一闭,连手也不还,只觉颈口一凉,暗叫声“完了!”
但,哈哈两声狂笑,直贯双耳,憋不住开眼看去,吓得他机灵灵连打三个寒噤,魂飞魄散,原来海萍正将宝剑拦在他的颈脖之上,那股子威仪,逼使他胆破心裂。
海萍是临时改变主张,他要查问沧海一奇的下落,怒喝道:“你若痛快地答复我的问话,我也会给你一个痛快,否则,哼!我要用剑在你身上戳十八个窟窿,叫你生死两难。”
这常州老二哀声一叹,冷冷地道:“问吧!”
“沧海一奇住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
“你不是他的手下吗?”
“几十年来,我常州五老就没有见过他的本来面目。”
“你骗我!哼!”
常老二顿觉领口一阵刺痛,血已顺剑而下,心头一颤急道:“我……不骗……”
海萍剑势一横,大怒道:“再不说实话,当心少爷先切掉你这条左臂!”
常老二浑身颤动,抖着嗓门道:“唉!我说!我说……”
“不怕你不说!哼!”
常老二稍一迟疑,放目斜斜地瞟了一眼,狠声道:“沧海一奇住在……”说到此处,似乎心存恐惧,话声又突然中止。
海萍暗中一压宝剑,常老二衣服切破,剑刃已划进肉身,喝道:“住那儿……”
“住在……”
倏地,破空之声,疾传而到,海萍和吕小芳不禁一惊,四目循声探去。
就在这刹那之间,常老二啊地一声惨叫,当时扑倒在地。
海萍心中大急,一脚踢翻常老二,举目看去,吓!那常老二七孔流出乌血,已是气绝身亡。显然,有人以剧毒暗器,将常老二杀死。
海萍心火特盛,悲愤至极,怒啸声中,人已如电光火石,探身追去。
吕小芳几乎是在他疾追的同时,也愤然而奔。
岗峦起伏,杂木丛生……两人身法虽是快捷无匹,可是,终未发现人迹。
海萍停身掠目望去,毫无迹象可寻,星目火星进射,牙关紧咬,俊脸冷得像冰,满是杀气。
吕小芳见状,生怕他又出别的乱子,忙上前笑道:“小人行径,不值计较,算了吧!”
“哼!”
“我们迟早总会找到沧海一奇,何必忙在此时……”
海萍回目看了她一眼,发出悲壮的一笑,道:“伍海萍一日不杀沧海一奇,心气永难平静,神魂终难安宁……”
吕小芳翠眉一扬,嫣然娇笑,截住道:“你的心境,我十分了解,但水到渠成,空自烦恼,又有什么用呢?”艳丽绝俗,笑语如珠,话刚落,玉腕轻抬,挽着海萍的手臂,笑道:“别愣啦!我们去看看常老二是中的什么暗器。”
玉人投怀,幽香阵阵……纵然伍海萍是铁打的汉子,也不免有些陶陶然,怒愤之色,无形中消去大半,微笑道;“谢谢姑娘……”
“嗯!不要叫我姑娘,怪刺耳的。”
海萍愣了一愣,很认真地道:“叫什么呢?我还不知姑……”
姑字出口,觉得不对,接着歉然一笑,道:“请问芳名是……”
“别那么硬生生地好不好?我叫吕小芳,你比我大,就叫我小芳妹妹,好不好……”玉面红霞满生,怪难为情地低下了头,话声就像蚊虫嗡唱。
海萍不禁心生感触,脸上又展出了甜笑。突然,笑容顿敛,忍不住又长长地叹了口气,却未说话。
吕小芳吓得芳心直跳,急问道:“你讨厌我?”
“你能这样看得起我,使我喜欢都来不及,怎么讨厌,不过……”
“不过什么?快说吗!”
海萍又长长的一叹.道:“只是我和令师之间,仇怨末了,只怕将来对你大为不便…”
吕小芳听得噗赤一笑,拦着海萍,道:“你为了这件小事伤脑筋呀,嘻嘻!这太没有关系啦!”
“什么!这是小事?”
“嗯!等你将事情弄清楚了,谢她老人有还来不及,哪里有什么仇怨嘛!”
海萍呆住了。他不明白内中的关节,大眼神瞬了几瞬,瞪着小芳出神。
吕小芳小嘴撇了一下,娇笑道:“老盯着人看,怪不好意思的,快去看常老二吧。走!”说声走,拉着海萍往原处急奔。
海萍糊糊涂涂,不知是喜是忧,也就跟着她奔去。
两人的身法,都是快到极顶,几个起落,就回到了原地。海萍和吕小芳到原地一看,不禁又是一惊,地上有一淌乌黑的血渍,常老二的尸体,早就不在了。
他两人都是十多岁的大孩子,又是初踏江湖,哪里会想到一具尸体,也会被人搬走。奇的是另外的尸首,却原样未动。
两人呆了好半晌,不期然的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呆呆出神。久久,久久,两人忍不住噗地笑一声起来了,他们笑自己太幼稚。
蓦地破空之声,又从两人的身后传来,银光直奔两人。
海萍杀机倏现,未等银光飞到,身形倒纵,流星似地追去。
吕小芳翠眉高挑,玉指伸去,接住飞来的银光,力道奇猛,几乎脱出手去,心头微震,抬手一看,又是一面追命银牌,上写“第二面”三个字。正想追赶海萍,却见海萍手挽宝剑,怒冲冲的回到小芳这儿,道:“魔崽子走了,又留下第二面银牌。”
“我也有一面银牌哩。”
两人伸掌托着追命银牌,和以前的毫无两样。
海萍将银牌一并收妥,道:“魔崽子只知以银牌来吓唬我,哼!看我怕他不?”
吕小芳脸色凝重,慎重地说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小心一点总是好的,我们走吧!”说完话,顺手一递剑鞘,意思是教海萍将剑还原。
海萍见她递出剑鞘,歉然一笑,道:“谢谢你的剑……”
剑字出口,心头一阵激烈的跳动,不禁咦了一声,急呼道:“圣剑!”
吕小芳婉然一笑,道:“奇怪吗?和你的墨龙剑形状相同,对不对?”
海萍点点头,他似乎有点满腹心事,沉声道:“这就是白凤剑?”
“不错!”
“是你师父得到的?”
“嗯!我师父说她救了一位江湖怪杰的一命,而得来此剑。”
海萍沉吟良久,恍然大悟,突地一把握住小芳的玉手,颤声道:“芳妹妹,快带我去见你师父去……”
“嘻嘻!你不是说和她老人家还有仇怨未了吗?”
海萍俊脸通红,急道:“现在和以前不同,快走啊!”
小芳挣脱玉腕,收好圣剑,娇媚地笑道:“我师父不但救了圣剑的主人,而且还替那位圣剑主人的门人打通玄关大脉……”
“哦……”海萍星目射出异样的光彩。
“你现在完全明白了吧?”
“明白了!是恩人,不是仇敌……”
小芳得意的小嘴笑得合不拢来,又道:“我师父不准我告诉你,但穷爷非要我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