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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衣女挥剑相接,立时回剑反击。
双剑并起,寒光飞绕,展开了一场激烈绝伦的恶斗。
这绿衣女的剑法,比起那紫兰高明甚多,而且招招都指向黑衣人的致命所在。
显然,她存了替紫兰报仇之心。
黑衣人的剑招,虽然恶毒、凌厉,但这绿衣女却也不在他之下,双方恶斗五十招,仍是个秋色平分之局。
李寒青心中暗道:“看来这些女台主的武功,倒也不能轻侮。”
忽闻那绿衣女娇叱一声,长剑疾变“云龙三现”,长剑闪起了三道寒芒,分刺那黑衣人三处大穴。
黑衣人长剑挥动,接下了三剑,但却被逼得退后两步。
那黑衣人似是未料到绿衣少女剑招如此厉害,手中剑势突然改采守势,稳扎稳打。
那绿衣女却借势展开急攻,长剑轮转,一招快过一招。
双方又斗了一百余招,仍是个不胜不败之局。
但由两人搏斗形势而言,那绿衣少女,似是稍占优势。
搏斗之间,突闻得三声锣响,传了过来。
绿衣女收剑而退,道:“住手。”
黑衣人收住长剑,道:“何故鸣锣?”
绿衣女道:“时刻已到,未完之战,只好留待明日再决胜负了。”
黑衣人道:“再有一百招,也许姑娘能胜,不觉太可惜么?”
绿衣少女道:“我们立有台规,必须遵从,就算有二招可击败你,也是一样要得停手。”
黑衣人道:“看来你们立的规则很公平。”语声一顿,道:“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绿衣女道:“我叫紫荷。”转身行人后台。
黑衣人目睹那紫荷去后,仍然站在彩台上不动。
只见那胖女人缓步走了出来,拱拱手,道:“这位无名大爷,紫兰伤得甚重,虽经包扎,仍难支撑,但她仍然守下所许之诺,现在彩台下等候大驾,你大爷准备如何处理,还望吩咐一声。”
黑衣人挥挥右手,道:“让她养伤去吧!”
胖女人微微一笑,道:“你这大爷当真是宽宏大量。”目光转到彩台下,高声说道:“今日时刻已到,明日请早。”
言罢,转身而去。
黑衣人目睹台下之人,大都站起了身子,突然飞身而下,混人了人群之中不见了。
雷飞轻轻一扯李寒秋,也挤人人群中,向前行去。
行过彩桥,瞥见一个守在桥边的女婢,迎上前来,欠身一礼,道:“张公子。”
李寒秋微微一怔,道:“什么事?”
雷飞接道:“我家少爷脾气很坏,姑娘讲话要小心些。”
那女婢十分伶俐,微微一笑道:“婢子怎敢无礼,招惹公子生气。”
雷飞道:“姑娘有什么事,和在下说吧!”
这时,人行不绝,接踵擦肩,那女婢望了拥挤的行人一眼,道:“两位可否借一步说话。”
雷飞点点头,那女婢转身向前行去。
李寒秋和雷飞紧随那女婢身后,向前行去。
那女婢行约数丈,在一片花丛中停了下来,回身说道:“我家主人说,已和两位约好,他要略尽地主之谊。”
雷飞明知故问,说道:“你家主人是谁?”
那女婢道:“方院主。”
雷飞道:“金陵大侠方秀?”
那女婢道:“正是方院主。”语声微微一顿,道:“我们院主已和阁下有约,特着小婢来请两位。”
雷飞回顾了李寒秋一眼,低声说道:“三公子,那金陵方大侠,乃是武林中大有名望的人物,既承人家盛意相邀,咱们不能不见。”
李寒秋心中暗道:“雷飞一再要我装出脾气暴急,眼高于顶的神情,想来那张三公子定然是一位既骄傲,又暴躁的人了,但我究竟是哪里的张三公子呢?”
心中想问,但却不敢出口,因为一问出口,那就无异自露马脚。
当即仰起脸来,冷冷地说道:“好吧!”
雷飞望了那女婢一眼,道:“三公子答应了,那就有劳姑娘带路了。”
那女婢原想要大费一番口舌,才能请动两人,却不料如此轻易地就办成了这桩大事,心中大是欢喜,微微一笑,道:“我家主人交代小婢时,并曾再二告诫小婢,说那张三公子,脾气不好,要我小心侍候,但小婢看来,三公子很随和啊?”
李寒秋冷哼一声,吓得那女婢赶忙住口,转身向前行去。
雷飞紧随那女婢身后,李寒秋却紧随在雷飞身后。
在李寒秋想来那雷飞定然会暗中告诉他应付之策,哪知事情大出意外,雷飞并未告诉他如何应付。
第五八章 秦淮花会4
三人又行过两座彩桥,穿过两座花场,到了一艘和花厅互不连接的花舫之上。
金陵方秀早已站在船头,抱拳说道:“两位赏光。”
雷飞大踏一步,行上花舟,李寒秋紧随登舟;那女婢却悄然退回花场。
方秀笑道:“舱中已备水酒,请两位小酌清谈。”
雷飞缓缓说道:“方院主太客气了。”
方秀道:“薄酒粗肴,不成敬意,但兄弟的心意却是十分诚恳,咱们进人舱中坐吧!”
此时,有很多参与花会的武林人物,都站在花场,目注他们。
雷飞回过身子道:“三公子请。”
李寒秋心中暗道:他忽然要和金陵方秀接触,定然是别有用心了。心中念转,人却缓缓行人舱中。
只见舱中高燃着两支红色的火烛,照得满舱通明,一个身躯修伟的中年大汉,和那主持彩台事务的胖女人,早已在座。
雷飞和方秀并肩而人。
方秀迅快地回到主人席,低声对那中年大汉,说道:“那位是张三公子,兄弟快见个礼。”
那中年大汉站起身子,一拱手,道:“兄弟徐州韩涛,久闻张三公了大名,今日有幸一会。”
李寒秋道:“好说,好说,在下也久仰江南二侠之名了。”
韩涛缓缓坐了下去,道:“自三公子出道之后,西北武林道上,在三公子领导之下,已然渐渐地团结起来,凝成力量,对三公子这份才能,在下更是敬慕。”
李寒秋道:“传言未必可信,这是江湖上朋友抬爱。”
方秀端起酒杯,道:“来,在下先敬三公子一杯。”当先一饮而尽。
李寒秋心中暗道:“我如果不尽此杯,只怕他心中动疑,但如饮了这杯酒,万一是他早有存心,酒中下毒,那可是上当大了。”
心中正在犹豫,雷飞已站起身子,道:“三公子,不能喝酒。”
李寒秋心中暗道:“这雷飞果然厉害,每当我最感为难之时,他总是及时解围。”
心中念转,手中却放下酒杯,道:“为什么?我有千杯不醉之量。”
雷飞道:“公子伤势痊愈不久,大夫交代老爷,无论如何不能饮酒。”
方秀轻轻咳了一声,道:“三公子既是不能饮酒,那也不敢相强了。”
一扬手,喝于了自己的酒杯,道:“三公子受了什么伤,江湖上毫无知情。”
雷飞道:“说来话长,敝少东受伤一事,不但江湖上没有传闻,就是家中人,也不过只有老东人和在下知晓。”
李寒秋心中暗道:“方秀、韩涛,都是聪明人物,他毫无根据地满口胡说,只怕要露出马脚。”
心有所思,冷冷地看了雷飞一眼。
雷飞顿然住口,打了两个哈哈,道:“两位请我们主仆到此,不知有何见教?”
方秀微微一笑,道:“在下希望能和三公子推心置腹地谈谈,彼此携手联盟。”
雷飞道:“谈谈不妨,联盟事……”目光转注到李寒秋的脸上,住口不言。
方秀轻轻咳了一声,道:“三公子的意下如何?”
李寒秋轻轻咬了一声,道:“这个么?在下也作不了主,必得家父应允才成。”
方秀微微一笑,道:“三公子此番前来金陵,难道只为了观赏秦淮花会么?”
李寒秋淡淡一笑,道:“是的,因在下受伤之后,已不再多管武林中事,家父只好自己辛苦了。”
方秀、韩涛对望了一眼之后,仍然由方秀问道:“听说三公子大兄长证道华山,一去十年,不见信息,不知是真是假?”
李寒秋心中暗道:“那雷飞要我冒充的冀州张三公子,他来自燕赵,大约对冀州张家,比较清楚一些,但江南双侠却似把我认成了西北张三公子,看来今宵定要被江南双快问出马脚了。”
心中念转,口中却说道:“方大侠似是对我们张家的事,十分熟悉?”
方秀微微一笑,道:“三公子不要误会,在下不过是对武林中事稍为留心一些罢了。”
李寒秋心中忖道:“他这般相问,大约是听到一些消息,雷飞既不阻止,也不接口,想来,是知晓方秀问得没错了。”
他心中有此一念,当下接口道:“大家兄证道华山一事,武林中知晓得不多,方大侠遥隔数千里,能够知晓此事,足见两位耳目的灵敏了。”
方秀微微一笑,道:“三公子谬奖了。”
李寒秋轻轻咳了一声,道:“以前,在下确然是可以作主,但现在在下已经不再管事,方大侠联盟之约,必得请教家父之后,才能答覆。”
方秀沉吟了一阵,道:“张老庄主,只怕近日无法到金陵吧?’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在下本该是亲赴西北长安,请命张老庄主,只因此刻金陵事务繁杂,在下无法远行。”
但闻雷飞接道:“方大侠但请放心,敝东主可望于十日之内,赶到金陵。”
李寒秋吃了一惊,暗道:“满口胡言,要我冒充张三公子,已由冀州变成了长安,如今还说出长安张百祥到此的话,这大片谎言,还怕人找不出马脚、破绽么?”
只听方秀说道:“这话当真么?”
雷飞道:“在下奉命陪三公子来此之时,老东人本来也欲随行,一则想见识见识这别开生面的秦淮花会,二则希望能够便道拜访中原和江南半壁的英雄人物。第三个原因是我们那老庄主不放心敝少东的伤势情形,所以顺道来此看看。”
方秀道:“三公于这番到此,难道只是为了观赏秦淮花会么?”
雷飞望了李寒秋一眼,道:“方大侠待咱们很好,咱们不能欺骗方大侠,但此事却也不便说明。”
李寒秋微微颔首不语。
雷飞用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