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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彩台后面,放着一座很大的兵刃架,架上放满兵刃,刀剑棍棒,应有尽有,而且每种兵刃,都有大小两种。
灰衣叫化子点点头,道:“瞧到了,姑娘想和小叫化比试兵刃?”
紫兰道:“那兵刃架上,兵刃齐全,而且有重有轻,你自己选一种出来。”
灰衣叫化子道:“姑娘呢?”
紫兰道:“我也要选用一种,但主客有别,自然由你先选了。”
灰衣叫化子哈哈一笑道:“叫化子不吃这个亏,还是姑娘先选的好,免得姑娘找一个克制在下兵刃的来。”
紫兰道:“既是如此,贱妾先选了。”行近兵刃架,取过一柄长剑。
灰衣叫化子微微一笑,伸手取过一把单刀,道:“姑娘手中多了兵刃,比不得拳掌,还望姑娘手下留情一二。”
紫兰恨声说道:“你不用手下留情,快请出手吧!”
灰衣叫化子道:“男女有别,小叫化总要先让姑娘出手。”
紫兰心中对那小叫化似是极为愤恨,长剑一抖,直刺过去。
灰衣叫化表面虽然嘻皮笑脸,但内心之中,却是丝毫没有轻视那紫兰之意,单刀一起,架开长剑。
紫兰不待那灰衣叫化还手,长剑展开,一阵快攻。
她剑上造诣,似是比掌法更为精奇,攻出招数恶毒凌厉。
但那灰衣叫花的刀法,亦是不弱,不论那紫兰的攻势如何凌厉,剑招如何毒辣,他都能从容应付。
紫兰一直是采取攻势,一口气连攻二十八招。
那灰衣叫化封开紫兰二十八剑,却是未还一招。
场中人都看那灰衣叫化子有着还击的机会,但他却轻轻错过。
李寒秋暗暗一皱眉头,忖道:“奇怪呀!所有和这些女婢动手之人,似乎都不愿意伤害到这些女婢,不知是何用心,难道这些人都为她们的美色所迷么?”
就在他心中念转之际,彩台上却分出了胜败。
但闻那灰衣叫化问哼一声,突然弃了手中单刀。
凝目望去,只见那灰衣叫化右臂之上,鲜血淋淋而下。
原来,那灰衣叫化右臂上中了一剑,而且伤势甚重,已无运刀再战之能。
但闻紫兰冷冷说道:“承让了。”
灰衣叫化缓缓说道:“在下自作孽。”转身跳下彩台而去。
紫兰目睹那灰衣叫化子去远,心中忽然泛起了一阵惶然之感,这一战她虽然胜了,但却胜得很惨,如非那灰衣叫化子临时手软,中途一顿,这一战两人必将是一个两败俱伤之局,也许自己伤得还比那叫化子重一些。只因他一时不忍下手,不但把一世英名,付放流水,而且心愿亦将落空。
忽然间,她觉着那叫化子一头蓬发,满身积尘,并不讨厌,而且还右些可爱。
第五七章 秦淮花会3
正当想得出神,突闻一个低沉的声音传人耳际道:“孩子,你可是没有再战的体力了?”
紫兰如梦初醒一般,振起精神,凝目回顾了一眼,道:“贱妾紫兰,还有哪一位愿意赐教?”
只听一个朗朗的笑声,由台下一角响起,笑声划空而起,倏然消止于台上。
抬头看去,台上已多了一个人。
那人生得虎目剑眉,一身黑色劲装,足着薄底快靴,猿臂蜂腰,似极英俊。
但经仔细一看,才发觉他的脸上死板板的,全无表情,也不像一张活人脸。
紫兰在那人脸上打量了一阵,缓缓说道:“阁下戴了面具?”
黑衣人道:“姑娘好利的眼光。”
紫兰道:“照规矩登台比试之人,都要以本来面目出战。”
李寒秋心中奇道:“他既戴了面具而来,为何不肯在面具上稍加化妆,这等模样,那是存心叫人瞧出来了。”
只听那黑衣人笑道:“在下生就一付好身材,只是这张脸不争气,长得太过难看,只好戴上人皮面具遮丑了。”
紫兰道:“彩台比武,以武功为先,阁下纵是生得难看,也不要紧。”、黑衣人笑道:“等在下胜了姑娘,洞房花烛夜,再以真正面目相示,那时姑娘就算心有不愿,但生米已成熟饭,姑娘也只好认命了。”
紫兰怒道:“阁下口舌如此轻薄,定然非君子人物。”
那黑衣人纵声大笑,道:“在下如是君子,也不会登台比试了。”
紫兰冷冷接道:“阁下比兵刃,还是比试拳掌?”
黑衣人道:“姑娘那方见长?”
紫兰心中恨他口舌轻薄,怒声说道:“剑法。”
黑衣人道:“好,在下就领教姑娘的剑法吧!”
伸手从兵器架上取过一支长剑。
紫兰长剑护胸,道:“阁下可以出手了。”
黑衣人笑道:“好男不跟女斗,但在下又为姑娘的美色所惑,情难自主。登上彩台,已是心所难安,如何还能先行出手?”
紫兰道:“好,那贱妾就恭敬不如从命。”唰的一声,刺了过来。
黑衣人长剑一起,当的一声,架开了紫兰手中长剑,道:“且慢。”
紫兰道:“什么事?”
黑衣人道:“如若姑娘伤了在下,在下是自然命薄,死伤由命;怕的是在下失手伤了姑娘,那将如何?”
紫兰道:“动手相搏,难免有伤亡之事,不论谁人伤亡,都是活该!”
黑衣人口气突转冷漠,道:“这话出姑娘之口,入在场英雄之耳。”
紫兰道:“阁下放心,如若你能够把我伤在剑下,无人会找你报仇。”
黑衣人冷冷说道:“小心了。”突然挥剑攻袭,连攻三招。
这三招如雷奔电掣,快速异常,紫兰被三剑快速攻势,迫得手忙脚乱,退避了三尺多远。
这时,紫兰才知遇上了劲敌,心头暗自骇然。
如若那黑衣人惜势抢攻,紫兰就有得苦头好吃,但那黑衣人在攻出三招之后,却未再攻,只是执剑而立。
紫兰心中已感觉到对方武功强过自己甚多,这一战,实是凶多吉少,不禁心中有些害怕,一时间,竟不敢出手还击。
但闻那黑衣人冷冷说道:“姑娘如若不先出手,只怕支持不到二十招。”
李寒秋心中一动,暗道:“听这人的口气,似是已存心杀死紫兰,不知何故,要下此辣手呢?”
只见紫兰双目中流现一片惊怯,但她仍然挺剑而攻,唰的攻出一。剑。
黑衣人长剑振起,金铁交鸣声中,把紫兰手中长剑,直荡出去。
台下之人,都看出了这一场搏斗,实是势不均力不敌的搏斗。
那黑衣人的内力、剑招,似乎都在那紫兰之上。
黑衣人封挡开紫兰长剑之后,挥剑反击,但见寒芒流动,剑招迅厉之极。
突然间,听得了一声娇吟,紫兰手中长剑脱手而出,飞落台下,直向江南二侠身上飞去。
方秀伸手一接,轻巧绝伦地接过了飞来的长剑,轻轻地放在地上。
凝目望去,只见紫兰一条右臂上,鲜血涌出,早已染湿了整条衣袖。
李寒秋看紫兰右臂软软垂下,似是伤得很重,可能已经残废。
但听黑衣人冷漠地说道:“姑娘,承让了。”
紫兰痛得一张粉脸,已然完全发青,但她仍然勉强忍住伤疼,道:“阁下武功高强,小婢非敌,败得很服。”
黑衣人缓缓说道:“想向姑娘请教两件事,不知是否可以见告?”
紫兰道:“什么事?”
黑衣人道:“在下胜了姑娘,姑娘就要嫁我为妻是么?”
紫兰点点头,道:“是的。”
李寒秋心想,他这是故意和她扯东拉西,使她不能运气阻血。
但闻那黑衣人接道:“在下是否可以不要呢?”
紫兰道:“这台规只限制我们要嫁,却未定你们非娶不可,贱妾既然不相称,阁下尽可不要。”
黑衣人哈哈一笑,道:“在下尚未娶妻,但姑娘这点姿色,在我的想像中只能为婢,还不够让在下倾心的条件。”
这几句话,尖酸刻薄,不要说紫兰听得难过,就是台下之人,也都听得个个大为不平。
明亮的灯光下,只见那紫兰滚落下两行清泪,道:“贱妾自知生得丑陋,也不敢存心高攀。”
黑衣人哈哈一笑,道:“但我想定然有比你美一些的女人?”
紫兰道:“是的,后面的姊妹们,都比我长得好看。”
她一面答话,臂上却不停地流血。
黑衣人道:“在下想再打下去,选一个美貌的妻子,不知是否可以?”
紫兰道:“大概可以。”
黑衣人一挥手,道:“姑娘请下台去吧,说不定在下会改变心意,娶你为妻。”
紫兰道:“贱妾待命。”纵身跃下台去。
黑衣人对紫兰的折磨,竟然未引起紫薇宫中人的干涉,只看得李寒秋大感奇怪。
但闻那黑衣人说道:“还有哪位女台主,愿赐教在下?”语声一顿,接道:“不过,在下希望生得美貌一些,如是姿色平常,在下只怕不由己地会伤了她性命了。”
语声甫落,后台已然娉娉婷婷,走出来一个绝色少女。
这少女不但生得美艳,而且一身水绿色衣服,也特别鲜明耀目。
黑衣人两道炯炯的目光,凝注在那绿衣少女的脸上,冷冷说道:“姑娘很艳丽。”
那美丽少女两道清澈如秋水的眼睛,飘掠了黑衣人一眼,道:“阁下必得胜我之后,再口舌轻薄不迟。”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在胜负未分之前,各位似是都很倔强,但如落败之后,却又有认命的感觉。”
绿衣女道:“我等如若败于阁下之手,此身已为阁下所有,阁下口中轻薄几句,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事了。”
黑衣人道:“好!那就等在下胜了姑娘之后,咱们再谈不迟。”语声一顿,道:“咱们比什么,兵刃?还是拳掌?
绿衣女道:“任由阁下选择,贱妾无不遵从。”
黑衣人道:“我瞧咱们还是比剑吧!”
绿衣少女伸手从兵刃架上,取过一柄长剑,疾退两步,长剑护胸,道:“阁下可以出手了。”
黑衣人冷漠地说道:“如若我不说出手,只怕姑娘也不肯出手了。”语声未落,长剑已然递出。
绿衣女挥剑相接,立时回剑反击。
双剑并起,寒光飞绕,展开了一场激烈绝伦的恶斗。
这绿衣女的剑法,比起那紫兰高明甚多,而且招招都指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