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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人冷冷说道:“你想好了没有?他们无法逃出我的追踪,早晚是难免一死,你又何苦忍受这些痛苦呢?”
口中在说话,长剑一挥,又削去了张子清右耳。
张子清既无法再忍受肉体上的痛苦,更无法再忍受精神上的威胁,退后了几步,坐在木椅之上。
白衣人缓缓行了过去,道:“现在,你还有说话的机会,等我割下你的舌头,你就有口难言了,现在,我要斩下你一条左腿。”
张子清精神已然在白衣人残酷的剑招下,完全崩溃,大声喝道:“住手!”
白衣人缓缓说道:“怎么?改变了心意么?”
张子清长长吁一口气,道:“我要敷药。”
他伤得奇重,说话的声音,也不停的科动。
白衣人目光回顾了群豪一眼,道:“你们谁带有疗伤药物,替他包起伤势。”
戴昆望了那白衣人一眼,道:“在下有。”
白衣人道:“那就有劳你了。”
戴昂大步行了过来,摸出疗伤药物,敷在伤口包扎起来。
白衣人冷眼旁观,直待戴昆包好那张子清的伤势,才冷冷说道:
“张子清,你再想想,如是一盏热茶工夫之内,仍不肯下令要你家人集中此厅,还有得你的苦头好吃。”
张子清道:“你一定要杀他们?”
白衣人道:“不错,我一定要杀他们,不过,我可以答应你们,用最快速的手法杀死他们,不让他们有太痛苦的感觉。”
张子清喃喃自语,道:“当年李清尘被杀之事,除了我们五人之外,李公子还知晓别的凶手姓名么?”
白衣人心中一震,道:“怎么?还有其他的凶手么?”
张子清两道充满血丝和痛苦的目光,缓缓转注白衣人的脸上,道:“李清尘武功何等高强,只凭我们能对付得了他?”
白衣人举在手中的长剑,缓缓放了下来,探手从怀中摸出一粒丹丸,缓缓递人那张子清的口中,道:“吞下这粒药物,对你将大有帮助。”
张子清失血过多,体力已感不支,但他似心犹未甘就这般死去,是以吞下了白衣人放入口中的丹丸。
这丹丸,有着惊人的神效,吞下之后,立时精神一振。
白衣人缓缓说道:“如若你能够说出另一个凶手的姓名、身份,和他此刻的住处,我答应饶了你的家人。”
张子清淡淡一笑,道:“我立过重普,绝不说他的姓名。”
白衣人冷峻地接道:“除非你准备抵受我千剑寸斩之苦!”
张子清望那白衣人一眼,冷淡一笑,道:“你已经斩去我双臂、羽耳,难道我还能活得下去么?我此刻所忍受的痛苦,已经是很大了,你再杀一剑,也不过是一个死字。”
这几句话,说得十分有理,白衣人听得怔了征,道:“你要如何才肯说出那人姓名?”语声微微一顿,道:“但你如骗了我,我将用最残忍的手段,对付你的家人。”
张子清道:“这都不是迫我说出他姓名的重点,这重点是他对我们失去了信用。”
白衣人道:“他骗了你?”
张子清道:“不错,我答应他不说他的姓名,他答应我得到我的警报,就立刻起来援救我等,但此刻,他却失约未来。”
白衣人道:“你恨他失约,才要说出他的姓名么?”
张子清道:“他才是真正的凶手,我们只不过代他受过而已。”
白衣人心情激动,脸色铁青,冷冷说道:“那人是谁?快说!”
张子清道:“不用催我,我既然要说了,自然会说得很详细。”
白衣人长长吁一口气,道:“好,你慢慢地说吧!”
张子清喃喃自语:“不是我张某人言而无信,实因你先负我,我们五兄弟家人数十口,代你而死,你却坐视不管,你既无情,我也只好无义了。”
白衣人突然接口说道:“张子清,你如想借刀杀人,胡乱讲出一个人来嫁祸别人,那你就打算错了。”
张子清冷冷说道:“自然是有凭有据的事。”
白衣人道:“那很好,我要尽我之能,留下你的性命,和他对质。”
张子清缓缓说道:“只要你能留下我性命,我自然不怕和他对质了。”
白衣人点点头,从怀中摸出一个玉瓶,倒出一粒丹丸,道:“你再服这粒丹丸。”
张子清毫不客气,张口吞了下去。
白衣人道:“你闭目运气,我替你包扎伤势。我这保命固元丹,乃当世灵药,你伤势虽重,但服了此丹之后,保命当无疑问。”
张子清依言闭上双目,运气调息。
白衣人撕下张子清身上青衣,替他包起伤势。
这时,厅中群豪仍然呆呆的站在原地,心中都想走,但谁也不敢先行动步,何况,心中还有着好奇心之感,想听张子清说出是何许人物。
足足过了一顿饭工夫之久,张子清才缓缓睁开双目,道:“令尊太极剑法,武林中一时无两,我们五兄弟合力出手,也伤不了他,就算他寡不敌众,也该有破围逃走之能,何致会战死当场。”
白衣人道:“先父和你们动手经过,不用多谈,在下希望尽早知晓那人是谁,现在何处?为何那原子谦、柳长公,竟然都不肯说?”
张子清道:“这不能怪他们,他们都不知晓内情。”
白衣人道:“那是说只有你一人知晓了?”
张子清道:“那人在相助我等之时,并非以真正面目出现。”
白衣人道:“他是如何一个改扮之法?”
张子清道:“他扮作了一个仆从模样。”
白衣人道:“你们以众凌寡,那也算不得什么英雄,不足夸耀。”
张子清淡淡一笑,道:“既然说了,目是应该说得十分详尽。”
白衣人接道:“好,在下洗耳恭听。”
张子清道:“你知道江南二侠么?”
白衣人沉吟了一阵,道:“听人说过,却无缘会见。”
张子清道:“金陵方秀、徐州韩涛,这两人才是真正的凶手。”
这几句话,不但是那白衣人惊骇不已,全场中人,无不震骇。
第十八章 名侠实盗
白衣人沉吟了一阵,道:“在下虽未见过江南二侠,但却听过他们之名,乃是当代第一流的侠士,怎么和你们同流合污,杀害先父?”
张子清道:“我知道说了你也不信,但这却是千真万确的事。”
白衣人道:“江南二侠为何要杀害家父?”
张子清道:“因为令尊知晓了他们名侠实盗,他们要杀以灭口。”
白衣人冷冷一笑道:“就凭你这两句话,要在下相信江南二侠是我杀父仇人,那末免太过简单了。”
张子清缓缓说道:“在下有凭据。”
白衣人道:“什么凭据?”
张子清道:“徐州韩涛的亲笔函件。”
白衣人道:“书信现在何处?”
张子清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韩涛认为在下已经烧去那封信,却不知在下却还保存了那封信。”
白衣人神态冷峻地接道:“那封信现在何处?”
张子清道:“现由在下收存在铁花堡中。”
白衣人看他双臂尽为自己斩断,本想要他立刻去取来那封信来查看,但只好忍下不说。沉吟了一阵,道:“张子清,你可以吩咐你铁花堡中人,先取出那封信来,让我先信了此事,才能听你的话。”
张子清缓缓说道:“那封信对在下而言,乃是极为机密之物,收存之处,十分隐密,纵然在下说出存放之处,也是不易取得。”
白衣人道:“未见那封信之前,在下很难相信你的话。”
张子清缓缓站起身子,道:“我双臂俱残,纵然武功还在,也是丧失大半,你如想阅那封信,最好能随在下同去取来。”
白衣人沉吟了一阵道:“那存放书信之地,离此很远么?”
张子清道:“距离不过半里路程。”
白衣人道:“好,在下希望你说的句句实言。”
白衣人回顾了庞飞、徐天兴等人一眼,冷说道:“诸位既然帮不上忙,还留此作甚,可以走了。”
徐天兴道:“铁花堡险关难渡,未得那张子清的竹符之前,我等也无法离此。”
张子清突然回过脸来,望了徐天兴一眼,道:“诸位在此厅中等着吧!”大步向外行去。
这时,白衣人一心想瞧那书信,对那残伤在自己剑下的张子清,倒也不便过份逼迫,这些人贪图重利而来,谈不上什么侠骨义气,也不再理会群豪,紧随那张子清身后行去。
张子清重伤之后,失血甚多,虽得那白衣人赐与灵丹,但身体仍很虚弱,厅外山径崎岖,大有举步难艰之感。
白衣人流目四顾,厅外不见人踪,想是厅外守候的仆从们,眼看两位堡主,一个重伤残废,一个断腕而逃,铁花堡已然成群龙元首之状,也就自行逃命去了。
在这等情况之下,白衣人只好还剑入鞘,急行两步,扶住张子清而行。
张子清似是料不到那白衣人竟然会出手搀扶自己,心中大为奇怪,轻轻咳了一声道:“在下还可支撑,不敢有劳大驾。”
白衣人冷冷说道:“我用心在早些找到那封书信。”
张子清道:“在下奉上书信之后,不知阁下付何代价?”
白衣人道:“放过你的家人,也饶你不死,代价够重了吧?”
张子清道:“江湖上传说你心狠手辣,其实你倒是一位很讲理的人。”
白衣人冷冷说道:“大丈夫理当恩怨分明,我要报仇,但不伤及无辜,纵然是我的仇人,我一样不欠他的恩情。”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张子清,我想问你一件事,你要据实回答。”
张子清道:“好,李公子尽管请问,在下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白衣人道:“家父生前,在武林的声誉如何?”
张子清道:“一代仁侠,人人称誉。”
白衣人冷肃地说道:“既是如此,你们为何还要联手伤他?”
张子清道:“就是因为令等的为人太过正派了,所以江南二侠才要杀他。”
白衣人道:“听你口气,似乎是那江南二侠,处于主动。”
张子清道:“如若要在下讲实话,正是如此,我等只不过是那江南二侠惜用的一个幌子罢了。”
白衣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