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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两人,一样心意,相互望了一眼,齐齐探入怀中,摸出兵刃。
但见两人右手一抖,各自握着一条亮银软鞭。
每鞭长有十三节,加起来足足丈余多长短。
魏氏兄弟齐齐大喝一声,两条十三节亮银鞭一齐递出,银芒闪动,分左右向白衣人击了过去。
白衣人接下了张于清一记劈空掌力之后,心中大为震骇,暗道:“这老贼如此功力,想杀他确非易事了……”
就在他心中念头一转之间,魏氏兄弟的两条软鞭,已然分由左右袭到。
白衣人长剑疾挥,左右点出,当当两声,两条软鞭,尽为长剑震开。
张子清大喝一声,又是一记劈空掌,遥遥击出。
掌力雄浑,挟带着一片啸风之声。
白衣人封开双掌,张子清的劈空掌力,又已攻到,迫得那白衣人纵身而起,避开一击。
张子清这一掌用尽了全身内力,希望那白衣人再行硬接一击,虽然未必能把那白衣人伤在掌下,但至少可分散他的精神,使魏氏兄弟有可乘之机。
那知白衣人这一次竟然不肯硬接掌力,纵身而起,避过一击。
张子清一时间收不住劈空拳力,去在木桌之上。
但闻一阵砰砰乱响,桌上的碗筷,在张子清强猛的掌力震台之下,四下横飞,佳肴菜汤,雨点一般,满室飞舞。
戴员连发数次暗器,都为那白衣人长剑击落,心中暗暗惊骇,忖道:“他出剑奇快,暗器伤他不了,但我却和他结下了很大仇恨。”
心中正在忖思,及见张子清和魏氏兄弟一齐出手,不禁胆气一壮,看那白衣人飞身而起时,扬手又打出四枚暗器。
白衣人连受四面高手攻袭,亦有着应付不暇之感。
跃起闪避掌势,身子还未落地,戴昆的暗器,又已袭到,匆忙间挥剑一拍,击落了两枚暗器,另外两支暗器却惊身而过,暖的一声,划破了衣袖。
就这一瞬工夫,魏氏兄弟两道亮银软鞭,已然矫若游龙一般,分由两面合击过来。
白衣人的剑术虽然精妙无比,但厅中高手,都已对他生出了很大的戒心,个个都不肯和他近身相搏,不是挥动兵刃,遥遥施袭,就是遥发劈空掌力,和施展暗器,始终不肯和他近身搏斗。
这就使那白衣人无法发挥所长。
且说白衣人挥剑挑开魏氏兄弟双鞭,正待欺身而上,先行杀伤两人,以挫敌人声势,却不料戴昆暗器,又接踵而至。
四点寒星,两先两后,疾袭而至。
白衣人长剑震摇,击落了两支先袭到的小巧银梭之后,再也无法收回长剑,击打随后而至的两点寒星,只好施展铁板桥的身法,身子陡然向后仰卧下去,功力聚集于双足脚根之上,横里一翻,避过了两支随后而至的银梭。
张子清眼看有机可乘,大喝一声,又遥发一记劈空掌。
魏氏兄弟又同时挫腕发出双鞭。
白衣人被铁拐婆婆那雷霆万钧的拐势,逼得一着失去先机,再为张子清的劈空掌,和魏氏兄弟双鞭,加上戴昆的暗器,不谋而合的佳妙施袭,竟使他一直处于劣势之中,无法反击。
这厅中桌椅、支柱,原本对那白衣人大为有利,使那铁拐婆婆拐势,无法施展,但此刻,却限制了那白衣人的行动。
白衣人身子刚刚坐起,张子清的劈空掌力,挟带着一股暗劲,急袭而至。
他连受挫折之下,心头怒火大起,左手一挥,硬接了一掌。
双方掌力接实,那白衣人坐起的身子,被震得向后滑退两三尺远。
魏氏双鞭击到,用力甚猛,但白衣人向后滑开,自然地避开一击。
两人软鞭上力道雄猛,因出了九成气力,原想那白衣人挥剑接挡双鞭时,让他吃些苦头,却不料,张子清的劈空掌力,使那白衣人先行滑开,魏氏兄弟双鞭挟着强大劲道而至,一个收势不住,蓬然一声,击在砖地上。
那软鞭击在砖地上,立时石屑横飞,铺的大青砖裂了数块。
戴昆目光一掠徐氏父子和庞飞,冷冷说道:“二位怎么不出手呢?”
徐天兴道:“我们父子手中兵刃甚短,只怕无法施展远攻。”
戴昂扬手一把毒沙,一片暗云般脱手飞去,去向那白衣人,口中却说道:“诸位难道就不会用暗器么?”
白衣人武功虽然高强,但不敢稍存轻视,急急纵身而起,闪身退到大厅一角。
他初出手几剑,曾经震慑了全场,使所有的人,都为之侧目而视,但自那铁拐婆婆出手之后,挡住了他的攻势,在厅中群豪反击之下,完全被迫落了下风。
张子清用尽了全身气力,连发数掌,虽然有些疲累不堪,但他仍然不肯放过任何一个伤害那白衣人的机会,眼看戴昆打出毒沙,迫那白衣人闪避到大厅一角,立时一提真气,又发出一记劈空掌力。
一股强大的暗劲,卷带着一片毒沙,直向那白衣人闪避的角落中飞去。
白衣人被形势所迫,不得不冒险反击,左手也打出一股内力,人却疾如流失一般,由大厅一角中闪了出来。
那毒沙哈他掌力一挡,行速一顿,白衣人闪身而出,掠着毒沙而过,也就不过两寸之差,就要被那毒沙击中。
白衣人避开那毒沙之后,心中怒火上冲,大喝一声,长剑一振,连人带剑疾向那戴昆扑了过去。
他观察全场,除了铁拐婆婆那雷霆万钧的拐势之外,就数戴昆的威胁最大,他那层出不穷的暗器,使人有着随时可伤在他暗器之下的威胁。
戴昆打出一把毒沙之后,又从怀中摸出了四枚子午透骨钉,正待扬手打出,那白衣人已连人带剑,攻了过来,长剑打闪,白光电射而至。
戴昆望着他出手伤那青施老人和黄少堂的威势,心知自己无能接他剑势,急急纵身而起,直向铁拐婆婆飞去。
白衣人来势奇快,戴昆虽然见机而逃,仍然被他剑势削中,在后肩划了一剑,衣服破裂,鲜血涌出。
总算他见机应变得早,伤势不重。
白衣人身子落地,不稍停留,一个翻身,直向魏氏兄弟扑去。
魏氏兄弟似是早已料到,双鞭齐挥,两条亮银鞭,幻化出一片鞭影,横里击来。
白衣人冷笑一声,长剑一扬,一招“野火烧天”剑芒闪动,当当两声,两条银鞭,尽吃他剑势挡开。
白衣人封开两人的长鞭之后,脚踏中宫而进,剑势左右挥动,分向两人刺去。
魏氏兄弟双鞭齐出,未能拦住那白衣人,立时,心中已知不对,急急一吸真气,向后退开八尺。
白衣人冷笑一声,陡然欺身而上。
他心中怒极,满怀杀机,手下不再留情,长剑左右摇动,幻起两片寒光,分刺两人要穴。
这当儿,身后又响起金风破空之声,四点寒芒,又破空袭到。
原来戴昆受伤不重,看那白衣人袭向魏氏兄弟,立时打出了四枚子午透骨钉。
他这次施放暗器,不再呼叫,而且手法十分恶毒,两光两后,分袭白衣人双肩和后背。
那白衣人耳朵灵敏,闻声惊觉,长剑两回探,击落了当先两枚暗器。
他剑术的精妙,已到了随心收发之境,本是袭向魏氏兄弟的剑势,陡然收回击打暗器,仍然是剑不落空。
白衣人转身击落了先至的两枚暗器,却不料,后面两枚暗器,却接踵而至。再想挥剑击打,已来不及,匆忙间,急急一提真气,横里让去。
但闻嗤嗤两声,一枚子午透骨钉,掠着身躯打过,划破白衣人右胁衣服。
戴昆眼看那透骨钉划破了那白衣人的衣服——想定也伤到了皮肤,当下冷笑一声,道:“在下这子午透骨钉,乃经过剧毒淬炼之物,不论一个人的内功如何精深,也无法耐受那钉上剧毒,半个时辰内,毒性发作,子不见午,午不见子,伤处溃烂而死。”
白衣人自从出道以来,从未吃到过今日之苦,也未遇上过今日这等险恶之战,长长吸一口气,纳入丹田,肃立当地,待机而动。
戴昆原想威迫那白衣人顾惜生命,束手就缚,或是向自己求饶,哪知那白衣人竟然毫无软化迹象。
这时,那张子清因连发劈空掌力,人也有些支持不住,暗中运气调息,俟机再行出手。
铁拐婆婆逼退了那白衣人后,就末再出手,站在当地,横拐仕观。
激烈的打斗,突然间静止下来,双方成了一个对峙之局。
戴昆连呼数声之后,那白衣人一直不理会他,也就不再多言。
厅中局势十分微妙,张子清心中明白,铁拐婆婆并非是来帮自己,只因那白衣人过于狂傲,才逼得铁拐婆婆和他为敌,此刻此情,既不便问铁拐婆婆此来用心,也想不出如何挑起两人拚命之策,只有耐心地等待下去,静待着局势自然演变。
白衣人经过了一段时间调息之后,体能尽复,目光环顾了大厅一眼,不见了黄少堂,想是趁几人适才恶斗之际,跑出了大厅,心中气怒,眉宇间泛现出一片杀机,冷冷说道:“在下志为父母复仇雪恨,一无争胜武林之心,二无场名立万之愿,和诸位更谈不上什么恩怨,想不到,诸位却挺身而出,维护在下的仇家,情势所迫,在下只有放手与诸位一拚了,从此刻起,谁要拦阻我,别怪我剑下无情。”
说完话,平剑当胸,缓步向张子清欺了过去。
他满脸杀机,仗剑而行,气势威猛。
徐氏父子距他最近,但眼看白衣人行近身侧时,立时向后退去。
庞飞眼看徐氏父子向后退避,立时也向后退去。
白衣人又向前行了三步,接近了魏氏兄弟。
魏氏兄弟互望了一眼,联抉跃退八步,右手挥动,双鞭陡然卷出分袭上下两路。
白衣人眼看双鞭卷来,右手一沉,长剑竖立,封住下面一鞭,钢陡然向里面欺去。
魏氏兄弟眼看那白衣人欺近身侧,心中大为惊恐,急向后退去。
白衣人杀机已动,那还容两人逃出剑下,长剑挥出,唰唰两剑,魏氏兄弟齐声惨叫而退。
凝目望去,只见两条手臂和软鞭落在地上。
原来,白衣人这两剑,断了魏氏兄弟两条手臂。
他连连被迫,信心已失,但剑伤魏氏兄弟之后,信心大复,冷笑一声,转身又向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