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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中凤道:“他不杀我,并非是绝无条件。”
陈管家道:“什么条件?”
君中凤道:“以家藏古画、明珠等买了我的性命,那凶手答应之后,先父才碰壁而死。”
陈管家道:“以古画、明珠买你生命,那是很有代价了。”
君中凤看他的神色,心中似是已经有些相信,当下接道:“当时晚辈悲痛过深,不知先父如何和那凶手谈判,但隐约可闻,似是明珠在百颗以上。”
陈管家道:“那凶手拿了明珠、古画,就离开了袁家而去,是么?”
君中凤道:“晚辈悲痛攻心,未听清楚先父和那凶手谈的详情,反正先父触壁死去之后,那凶手就进入内宅,片刻之后重又出来,手中提了一个很大的包袱,瞪了晚辈一眼,才转身而去。”
陈管家哈哈一笑,道:“那就不错了,令尊早有替你买命之心,才把那古画、明珠,收集一起。”
君中凤编了这套谎言,自己想一想,也是有很多破绽,但看陈管家,竟是听得深信不疑。
当下说道:“这个晚辈不清楚了。”
陈管家道:“你怎会遇上关氏双刀?”
君中凤道:“家人被杀,奴仆逃走,只有晚辈一个弱女子和一个女婢,守在一起,大约第三日吧,关氏双刀赶到。”
陈管家摇摇手,不让君中凤再说下去,来回房中走了一阵,道:“关氏双刀在三日之后才到?”
君中凤道:“第三日中午时分。”
陈管家道:“你就跟他们一起来了么?”
君中凤道:“那关氏双刀说晚辈有两个父执,要接我去。”
陈管家道:“你就轻易信了他们之言,随他们而来?”
君中凤道:“晚辈一个孤苦无依的弱女子,又正值徬徨无主,自然容易被他们说动了。”
陈管家道:“这话说得也是。”重重地咳了一声,道:“你怎轻易答应了那关氏双刀的婚姻?”
君中风道:“他们施用迷药,趁我在昏迷中行了大礼,送入洞房。目光盯在陈管家的脸上,瞧了一阵,接道:“幸好晚辈及时而醒,虚委蛇,辩称制孝在身,才保下清白之身。”
陈管家点点头,道:“你很聪明,此刻先下去休息一下,待我见两位堡生之后,看两位堡主之意,再设法给你引见。”
君中凤欠身道:“一切都望陈老前辈从中照顾,日后能有寸进,必将有以还报。”
陈管家道:“我会为你尽力。”举手一招,道:“桃、杏二婢何在?”
两个青衣女婢行了进来,欠身道:“总管有何吩咐?”
陈管家道:“带这姑娘下去,替她安排食宿之处。”
两个女婢应了一声,带着君中凤离开大厅。
君中凤虽是低头而行,但暗中却是留心着四面的行经之地。
只见穿行在一条狭窄的廊道之上,连转了四五个弯,才行到一座石室前面。
两个女婢一先一后,把君中凤夹在中间而行。
那当先一个女婢行到石室之前,停了下来,推开石门道:“姑娘一进吧!”
君中凤抬头看去,只见那幽暗的石室中,只有一张铺着兽皮的石榻,除了一扇石门之外,四面都是坚壁,不禁一皱眉头道:“这是牢房么?”
那女婢冷漠地说道:“如果这是牢房,那也是最好的牢房了。”
君中凤不再多问,缓步行进了石室。悲惨的大变,已使她学会了惊人的忍耐,一切都能逆来顺受。
两个女婢砰然一声,带上石门,转身而去。
君中凤缓步行到石榻旁侧,盘膝坐了下去。直待心情完全镇静了下来,才缓缓下了石榻,伸手在四壁探索。
只觉触手处,都是坚实无比的石壁,室中除了一座铺有兽皮的石榻之外,再无其他之物。
她心中明白这是较好的牢房,以自己武功而论,既无法出此石牢;也无能和人反抗,唯一的办法,就是坐以待变,静等事态的发展,再行随机应变。
她重新回到石榻之上,盘膝坐了下去,闭上了双目,运气调息。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突然蓬然一声,室门大开,一个青衣女婢,手执着一盏红灯,缓步行了进来。
在那女婢身后,紧随着陈管家和两个佩带兵刃的大汉。
那女婢距万榻还有四五步时,就停了下来,陈管家越过那女婢向前,说道:“君姑娘。”
君中凤缓缓站起身子,欠身说道:“陈老前辈。”
陈管家道:“嗯!你很知礼。”语声微微一顿,又道:“我已禀告了两位堡主,他们想见见你。”
君中凤道:“多谢老前辈。”
陈管家回顾了两个大汉一眼,道:“蒙上她的眼睛。”
左首那劲装大汉,应声行了过来,从怀中摸出一个黑色的带子,紧扎住君中风的眼睛。
陈管家轻轻咳了一声,道:“君姑娘,要委曲你一下了。”
君中凤道:“堡中有此规矩,晚辈自应遵守。”
陈管家道:“姑娘年纪幼小,倒是很识时务。”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咱们动身吧!”
君中凤被那人牵着向前行去。
第 十 章 拜见堡主
这是一段很长的行程,在君中风感觉之中,足足行了半个时辰之久。
突然间停了下来,一只手伸过来,解开了君中凤脸上的黑色带子。
君中凤定定神,抬头望去,发觉自己停在一座布设豪华,但觉并不宽大的小厅之中。
一枝红色的蜡烛,放在旁倒一张小木几上,光焰熊熊,照得满室通明。
身着青饱,胸前白髯飘垂,双目奇大,面长如马的老人,高坐在一张铺着黄缎子的木案之后。
在那长脸老人旁侧,坐着一个四旬左右,白净面皮,朱留胡须的紫饱中年人。
这小厅四周,都幔着厚厚的紫色窗帘,无法瞧得厅外景物
君中风心中暗道:“这老人和那中年人,大约是张、黄两位堡主了。”
但闻陈管家沉声说道:“君姑娘,上面就是两位堡主,还不上前见过。”
君中凤款步上前,欠身行了一礼,道:“晚辈君中风,叩见两位堡主。”
那青袍老人缓缓说道:“不用多礼,站着讲话。”
君中凤正待叩头下去,闻声而止,道:“晚辈恭敬不如从命。”
青施老人奇大的双目在君中凤身上打量了一阵,道:“你是君天奉的女儿?”
君中凤道:“家父正是君天奉。”
青袍老人道:“你知道我是谁么?”
君中凤看了那青袍老人一眼,道:“落难弱女子,不敢攀认。”
青袍老人道:“你那爹爹没有告诉过你么?”
君中凤道:“家父从不和晚辈谈论往事。”
青袍老人一持白髯,道:“令尊和老夫乃人拜之交,老夫排行老大。”
君中凤盈盈拜倒,道:“叩见大伯父。”
青施老人指指那紫袍中年人道:“这位是你五叔父。”
君中凤转身而拜,道:“叩见五叔。”
紫抱中年人道:“你起来,大堡主有事情问你。”
君中凤缓缓站起,道:“多谢大伯、五叔。”
青施老人轻轻咳了一声,道:“替姑娘看坐。”
陈管家应声行了过来,搬了一把木椅,道:“姑娘请坐。”
君中风缓缓坐了下去,道:“谢过大伯父赐坐。”
青施老人又打量了君中凤一眼,道:“令尊、令堂,道那凶手杀害之时,你都在场么?”
君中凤道:“晚辈在场,亲目所睹。”
青袍老人道:“好!你慢慢地讲,讲得是越仔细越好。”
君中凤略一沉吟,把那白衣人留剑传讯,夤夜闯入宅院的经过之情,很仔细地说了一遍,但却把女婢娟儿相救之情,隐起未言。
青袍老人一直倾耳静听,只待君中凤说完之后,才回顾那紫施中年一眼,道:“老五,你前年去见老四时,劝过他迁来此堡,是么?”
紫抱中年道:“正是,但四哥一直是犹豫不决。”
青袍老人沉吟了一阵,道:“你可曾告诉过他,咱们住的地方?”
紫袍中年摇摇头,道:“小弟未曾谈过。”
青袍老人目光转到君中凤的脸上,叹道:“孩子,我们已尽了心令尊不肯听我们的劝告,才落得此等下场。”
君中风道:“晚辈从未听爹爹谈过昔年之事,不知内情。”
青袍老人道:“现在你都知道了?”
君中凤道:“晚辈知晓不多。”
青袍老人道:“你可知令尊和我,昔年在江湖上的事迹么?”
君中凤道:“关氏双刀中的关西,告诉过晚辈一些内情,但也是粗枝大叶,不够详尽。”
青袍老人道:“提起关氏双刀,我倒想起一件事来,你已嫁给取西为妻?”
君中凤双目缓缓落下泪来,道:“晚辈为势所迫,不得不委屈求全。”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可告慰父母在天之灵的是,晚辈仍留下清白身子。”
青袍老人淡淡一笑,道:“你心中很恨关氏双刀么?”
君中凤道:“恨如刺骨锥心。”
青袍老人缓缓说道:“孩子,可是因为他迫你嫁他为妻?”
君中凤道:“除此之外,他们还谋害我的兄长,我哥哥伤势虽重但并非全然无救,关氏双刀为了迫我就范,暗中谋害了我的兄长,可怜他身受重伤,无能反抗。”
青袍老人道:“他们怎么害死你哥哥?”
君中凤道:“晚辈被他们药物所迷,不知他们施下的什么毒手。”
青袍老人道:“你没有见过你哥哥的尸体么?”
君中凤道:“没有。”
青袍老人回顾了那紫饱中年一眼,道:“五弟,关氏双刀何在?”
紫袍中年道:“现在囚禁于一号死牢之中。”
青施老人道:“关氏双刀武功高强,既然捉了他们,就不能再放他们。”
紫饱中年道:“小弟知道,已定明午处决他们师徒四人。”。
青袍老人目光转注到君中凤的睑上,说道:“孩子,你心中很恨关氏双刀,是么?”
君中凤道:“很恨他们。”
青饱老人道:“好!明日处决关氏双刀时,你在旁侧监督,斩首、凌迟,由你心愿,先报了你哥哥大仇。”
君中凤欠身道:“多谢大伯父。”
青袍老人轻轻叹息一声,道:“孩子,伯父有几句话想问问你,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