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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道:“说得是,我心中有很多事,也无法告诉两位,等我家姑娘醒了才成。”
雷飞道:“姑娘久居于斯,想必对附近形势十分熟悉了?”小月道:“我很熟悉,两位有什么事?”
雷飞道:“姑娘能否找到一处僻静之地,无人知晓,尤其不能让那谭药师知道的地方?”
小月沉思了一阵,道;“有一处地方,十分隐秘,除了小婢之外,再无人知晓。”
雷飞道:“那很好,咱们立刻就去。”
李寒秋道:“那位冀大夫和病人呢?”
雷飞道:“只好先留他们在此了,告诉那冀大夫紧闭门户,等待姑娘复元之后,再设法送他们回去。”
李寒秋道:“这个不大妥当吧?”
雷飞低声和李寒秋道:“咱们要送走病人,只怕引起小月姑娘的多疑。”语声一顿,道:“两位稍候片刻,在下告诉冀大夫一声,咱们立时动身。”
行入内室,片刻之后,重又走了出来,接道:“咱们走吧!”
小月带路,翻越过两座山峰,到了一处隐秘的山谷中。谷中长满了及人的乱草,小月分草而入,走近一座山洞之中。
雷飞四顾了一眼,道:“这地方果然隐秘。”
小月放下了娟儿,道:“现在可以解开我家姑娘穴道了。”李寒秋点点头,解开娟儿的穴道。小月瞪大着一双眼睛,望着娟儿,脸上满是期待关切之情。大约过一盏热茶工夫之久,娟儿才缓缓睁开双目。
小月大声叫道:“姑娘!”雷飞摇手拦住小月不要说下去,接道:“娟姑娘,目下第一件要紧的事,就是姑娘早些复元,我们任何进一步的行动,都在等待姑娘。”娟儿缓缓点头,望了小月一眼,重又闭上双目。
雷飞轻轻咳了一声,接道:“为了能使姑娘早日康复,最好李兄弟助你真气入经,想来,姑娘不会反对了。”娟儿双颊飞起了两朵红晕,默然不语。
雷飞不闻娟儿回答,又道:“你如真气岔行经脉,那就犯了练武人的大忌,走火火魔,那就是三五个月能够复元了。”娟儿缓缓点头,道:“好吧!那就有劳李兄了。”
雷飞低声对小月说道:“小月姑娘,咱们出去瞧瞧四周形势,万一有变,也好有个迎敌的准备。”
小月望了娟儿一眼,举步向外行去。
雷飞紧随小月,行了出来。
小月行出了洞外,冷笑一声,道:“你那位兄弟,和我家姑娘相识很早么?”
雷飞道:“大概不错吧!他们相识的情形,在下也不太清楚,姑娘有何意见?”小月道:“没有。”雷飞四顾了一眼,道:“这地方很隐秘,只有一桩坏处。”小月道:“什么坏处?”雷飞道:“如若被发现了咱们行踪,他们施展火攻,咱们如何防备?”
小月道:“所以,你就不能让别人发现。”
雷飞心中暗道:“这个丫头伶俐倔强,颇有主人性格,这等人大都是忠义之土。”当下拱手,道:“姑娘,请替他们护法,在下去去就来。”小月一皱眉头,道:“你要到哪里去?”
雷飞道:“咱们把那位大夫和病人丢在那山腰瓦舍中,岂能真的不闻不问么?”
小月道:“你要把他们也带回此地?”
雷飞摇摇头道:“此地乃娟姑娘养息伤势之处,自然是不能有旁人打扰。”他生怕小月拦阻,急急接道:“这里很多变化,出人意外。姑娘虽然聪明,也无法想得出来,娟姑娘很快清醒了过来,定会告诉你很多事情。”
也不待小月答话,转身急急而去。小月望着雷飞的背影,消失于杂草之中。心中暗道:“姑娘在室疗伤,我也不好进去惊扰他们,不如就在这洞口坐下,既可监视来人,又可替他们护法。”
半日匆匆,天色入夜之前,雷飞匆匆行了回来,带了食用之物,交给小月,道:“他们腹中如若饥饿,就给他们食用之物。”
不待小月答应之后转身急奔而去。
第八十九章 开门诱敌
两日时光,弹指而过。
在李寒秋全力相助之下,娟儿真气归经,已能收为己用。
第三日中午时分,娟儿调息醒来,只觉真气运行自如,不适之感全消,精神大振,回目望去,只见李寒秋满脸困倦之色,心中大是不安,柔声说道:“这几日苦了李兄。”
李寒秋摇头笑道:“不要紧,姑娘如何了?”
“贱妾已然完全复元。”
李寒秋道:“那很好,很多事情,都等待姑娘清醒之后,才能决定。”
娟儿道:“李兄先坐息一阵,你为助我疗伤,耗神极大,这番情意……”李寒秋接道:“区区微劳,何足挂齿,不用说了。”言罢,闭目自行调息。
娟儿悄然站起身子,缓步向外行去。
小月正坐在洞口养神,闻得步履之声,抬头看去,见娟儿缓步行来,心中又是悲痛,又是喜悦,急急迎了上去,大声叫道:“姑娘!”
娟儿玉指按在唇上,低声说道:“轻声些。”
小月眨动了一眼睛,道:“小婢有很多事要奉告姑娘。”娟儿点点头,道:“我知道,咱们到外面谈。”举步向外行去。
小月随在娟儿身后,走到石洞之外。
娟儿就洞外草地上坐了下来,道:“小月,我知道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变化意大,咱们愈要冷静、沉着,是么?”
小月点点头,道:“是的,姑娘。”娟儿道:“那你告诉我你的经过,仔细地想,慢慢地说,说得愈是明白愈好。”
小月点点头,道:“我们奉命去接谭药师,多等了一日夜的工夫,仍是不见他来,我和丁佩觉着奇怪,就离了客栈,既想回来报告姑娘,又想再等一天,正在为难之时,却见一个药童,匆匆赶来。”
娟儿道:“你看得清楚么?”
小月道:“看得很清楚。”
娟和道:“是不是谭药师的药童?”
小月道:“是的,他和谭药师去过咱们住的地方,我认识他。”
娟儿点点头,道:“好!再说下去。”
小月道:“那药童告诉我们谭药师因为要事耽误,要我们同去一处地方等他,当时,小婢和丁佩心中都未怀疑,就跟他而去。”
娟儿道:“以后呢?”小月道:“那药童带我们到另一处客栈之中,等候谭药师。一等又是一日,仍不见那谭药师到来。丁佩忍不住质问那药童,那药童装作无可奈何地应道,他去瞧瞧,就离开我们而去,一去久久不归。我们等得焦急,口中又渴,随手倒了两碗茶喝,丁佩喝了一口,就警觉地告诉我茶中有毒。但那药性奇烈,丁佩说了一句话,就倒了下去。”
娟儿道:“你和那药童动手了?”小月点点头,道:“那药童根本就没有离开,躲在暗中观察,听到丁佩中毒而倒,就闪身出来。但他却不知道我未中毒,我当时手中还拿着茶杯,也装作中毒倒地,出其不意,点了那药童穴道。这时,我已知晓情势有改变,就雇了一辆车,把丁佩和那药童一齐带回,希望交给姑娘处理,却不料,在途中遇上了埋伏,那些人抢走了丁佩和药童。”
娟儿点点头,道:“你认识那些人么?”
小月摇摇头道:“不认识。”
娟儿道:“好!你伤得怎么样?”
小月道:“小婢伤得不重,但丁佩却被他们抢去了。”
娟儿道:“这不能怪你,你已经尽了心力。”
小月道:“听说老爷也不是真身?”
娟儿点点头,道:“是的。”小月道:“想不到谭药师,我一直认为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娟儿道:“事情巳经发生,急也无用,现在,你好好调理伤势要紧。”
小月道:“小婢一点皮肉之伤,早已痊愈了。”娟儿道:“那很好……”沉吟了一阵,道:“那位雷兄呢?”
小月道:“他说守在咱们宅院中,查看敌势。”
娟儿站起身子,道:“你好好地守在这里,我回去瞧瞧看。”小月道:“小婢和姑娘同去。”
娟儿道:“不用了,你守着那位李相公,他对我有过两次救命之恩。”
小月道:“姑娘要小心一些。”
娟儿点点头,两个纵跃,人踪顿杳。小月靠在洞口处,望着娟儿远去的背影,黯然叹息一声,忖道:“这些年来,她一直在外面奔走,寄人篱下,为人之婢,都不过为了救老主人的性命,如今老主人竟然去向不明,几年的辛苦,她算白费的。”
忖思之间,突闻一阵步履之声,传了过来。
抬头看去,只见雷飞快步行了过来。
小月心中惦记着娟儿,急急说道:“你看到我家姑娘么?”
雷飞点点头道:“遇到了。”
小月道:“你在这里守着那位李相公,我去找我家姑娘。”
雷飞略一沉吟,道:“好!告诉你家姑娘,万一发现了可疑事迹,也暂时请她忍耐一二。”
小月道:“记下了。”口中说话,人已快步向前奔去.
雷飞望着小月的背影消失之后,才缓步行向洞中,守在李寒秋的身侧。
过了一个时辰之久,李寒秋才调息醒来,睁眼望了雷飞一眼,道:“雷兄,有什么变化?”
雷飞摇摇头,道:“没有,不过……”李寒秋道:“不过什么?”
雷飞道:“不过,我想了很久,始终想不通一件事。”
李寒秋道:“什么事?”雷飞道:“关于那俞白风的事情。”
李寒秋道:“俞白风怎样?”雷飞道:“一个多病的老人,还会有什么价值呢?谭药师为何费尽心机,详为策划,目的只是想利用娟儿,为他取得需要之物,未免是有些不值得了。”
李寒秋仍似有些不解,抬头望了雷飞一眼,道:“小弟还有些不太明白。”
雷飞道:“是的,小兄为此事思索很久,再三深思分析,觉着事情有些可疑,如是谭药师只为了取得他需要之物,似是用不着绕这大圈子,尽可别出奇谋,以谭药师之能,似乎是处处仰仗娟姑娘了。”
李寒秋道:“雷兄不觉着娟姑娘很聪明么?”
雷飞道:“我说是,两事权衡之下,谭药师这样冒险,因为那俞白风不是变通人,他的武功成就,固已登峰造极,就是才智方面,也是常人难及,谭药师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