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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秋道:“助她真气放经是么?”
雷飞道:“不错,不过,不能现在动手。”
李寒秋道:“为什么?”
雷飞道:“这次一劳永逸,希望疗好伤势之后,就不让它再发,那需要一段时间。因此,咱们要换个地方,这地方杀机四伏,不能多留,所以,咱们先听那病中老人的自白。”李寒秋道:“等那冀大夫弄醒那假冒的俞白风的老人之后,咱们问过老人,再走不迟。”雷飞道:“现在只有等到问过那老人之后,才能走了。”
两人在室外等了大约一盏茶工夫,突听那冀大夫叫道:“两位请进室中来吧!”
雷飞望了望李寒秋,道:“咱们进去瞧瞧吧!”
李寒秋应了一声,举步向室中行去。
雷飞低声说道:“抱起娟姑娘。”
李寒秋道:“不错,咱们应该小心一些。”抱起娟姑娘行入室中。
凝目望去,果见那病老人睁着双目,人似已完全清醒过来。
雷飞轻轻咳了一声,道:“我待知晓老丈是受人陷害。”
那老人长长叹息一声,道:“这是什么地方?老朽怎么到了此地?”
雷飞道:“这此地方僻处深山,老丈已在此卧病数年了。”
病老人道:“很奇怪,老朽和诸位素不相识。”雷飞接道:“我们知道,老丈是被害的人,但我等希望老丈能够告诉我等经过之情,你不用慌,仔细地想,如是老丈说错了,那就影响很大了。”
病老人望了雷飞一眼,道:“老朽家住金陵,儿女都已长大,老朽无事,常在茶馆中走走。”
李寒秋接道:“老丈怎会到此地呢?”病老人凝目思索了一阵,道:“记得一个下午,老朽归途之中,似是被人拍了一掌,以后的事,老朽就不清楚了。”
雷飞、李寒秋相对望了一眼,雷飞轻轻咳了一声,道:“老丈慢慢地想想看,那一天,你见过什么可疑的人?”
病老人道:“可疑的人?”雷飞道:“不错,平时很少见到,那一天却看到了他。”
病老人沉思了良久,摇摇头,道:“这个老朽想不起来。”
雷飞道:“老丈那天是否见过一个很斯文、身着青衫的人?”接着雷飞又不厌其烦地把那谭药师的形貌,很仔细地说了一遍遍。
病老人摇摇头道:“没有见过。”
雷飞感失望地说道:“当真没有见过?”
病老人道:“没有见过,不过,老朽记得那天似是见过一个陌生的人。”
李寒秋道:“那人是什么样子?”
病老人道:“似乎是一个身躯魁梧的大汉。”
李寒秋道:“老丈还能记得那人的模样么?”
病老人沉吟了一阵,道:“是两个人坐在一起,和老朽相距很近。”
雷飞道:“你可记得他们的形貌?”病老人道;“一个大汉,另一个却是很瘦小。”
雷飞道:“你记得那瘦人的面貌么?譬如他睑上,可是身上,有什么特征?”
病老人沉吟了一阵,道:“那瘦小的人说话声音很奇怪。”雷飞道:“你能说出特征么?”
病老人道:“他说话声音很冰冷,而且老朽连一句也听不懂。”雷飞道:“那是江湖黑话了。”摇摇头叹息一声,道:“老丈就能记忆这些么?”病老人道:“不错,老朽就能记得这些了。”
雷飞道:“咱们希望能查出伤害老丈的仇人,问明经过情形,但老丈无法提供线索,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病老人轻轻咳了一声,道:“老朽自知此病难有复元之望,但望诸位能够设法把老朽送回金陵,死在家中,对诸位的恩德,就感激不尽了。”
雷飞道:“我们应该把老丈送回金陵才是,不过,我等还有要事待办,只怕不能亲自送老丈了。”
病老人黯然说道:“那是说,诸位不管老朽了?”
雷飞道:“自然要管,不过,我等只是无法亲自送老丈罢了,我们将委托两个可靠之人,把老丈送回原籍。”
病老人道:“如此,老朽就感激不尽了。”雷飞望了冀大夫一眼,道:“有劳大夫了,让病老人好好休息一下,在下当为两位安排一下,今日午后派人送两位下山。”
言罢,一拉李寒秋的衣袖,双双退出病室。李寒秋低声问道:“雷兄,瞧出了什么可疑之处么?”
雷飞道:“没有瞧出,眼下之策,只有一个方法。”李寒秋道:“什么方法?”
雷飞道:“设法把那病老人移开此地,待小兄装扮病人,兄弟和娟姑娘隐在暗中,小兄推想,三五日内,他们必有举动,咱们设法生擒一二人,追问内情。”李寒秋低声说道:“这法子虽然好,问题是娟姑娘不知几时才能够复元?”雷飞道:“照小兄的看法,两三日,娟姑娘就可真气归经,而且她的武功还要进步很多,重要的是,咱们这举动十分隐秘,不能泄露出去,因此,这位冀大夫和病老人,也不能让他们离开了。”李寒秋道:“不能放他们走?”
雷飞道:“是的,如若小兄的推断不错,他们在山下必然布有耳目,咱们如若放这病老人和冀大夫离开此地,绝无法逃过他们的监视,他们没有武功护身,那无疑是送羊进入虎口了。”
李寒秋道:“雷兄要如何安排两人呢?”雷飞道:“依目下情势而言,我等处于绝对的劣势,暂不和他们冲突为宜。”语声一顿,接道:“以目下情况而言,这病老人的生死,自然无关大局,但咱们在情理上,不能伤害这位老人,为他的安全着想,先把他送入附近一处民家寄住才是。”
李寒秋道:“就眼下情势而言,那也只有如此了。”
雷飞突然站起身子道:“有人来了,咱们先躲起来。”
李寒秋抱起娟儿,凝神听去,果然,听得一阵步履之声,急奔而来。两人不过刚刚藏好身子,一条人影,已然奔入了大厅之中。只见来人是一个身着青衣的少女,头发散乱,衣衫上数处破裂,似是经过了一场恶斗一般。只听她大声喝道:“姑娘,姑娘,小婢有要事奉告。”
她一连喝叫数声,不闻有人回应,似是已警觉到情形不对,慌急的神情,陡然间冷静下来,目光转动,四下望了一眼,突然身病室冲去。
雷飞怕她伤了冀大夫,只好现身出来,拦住去路,道:“姑娘是小月么?”口中说话,右手抬起,接下那少女攻来一掌。原来,那青衣少女,陡然间见到一个陌生之人,拦住去路,立时扬手攻出一掌。雷飞接下那少女一掌,并不还击,纵身避开,说道:“小月姑娘,请听在下一言。”
青衣少女停手说道:“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雷飞缓缓说道:“在下雷飞,不知娟姑娘给你提过没有,至于姑娘的名字,自然是听那娟姑娘说的了。”
青衣少女道:“娟姑娘在哪里?见她之后,我才能相信你们。”
雷飞道:“娟姑娘受人暗算。”
青衣少女吃了一惊,大声接道:“她死了么?”
雷飞道:“娟姑娘还好好地活着,姑娘请镇静一些。”青衣少女道:“她现在何处?我要见她。”雷飞道:“好!不过,娟姑娘受伤之事,经过十分曲折,姑娘必须要冷静、沉着,听我们把话说完。”
小月道:“我不管,我要先见到娟姑娘,才能听你们解说。”
雷飞点点头,回首说道:“李兄弟,带出娟姑娘。”
李寒秋应了一声,抱着娟儿,缓步而出。
青衣少女目睹娟儿为人抱着行出,大为震惊,纵身而上,直扑过去。
李寒秋疾退两步,道:“姑娘小心一些,不要撞伤了她。”
青衣少女镇静了一下心神,缓缓行到娟儿身前,伸出手去,按在娟儿前胸之上,只觉她心脏还在轻微地跳动,当下说道:“她被人点了穴道。”
李寒秋道:“不错。”
小月突然向后退开三步,道:“你们为什么不解开她的穴道?”
李寒秋叹息一声,道:“她中了谭药师的药毒,我们必须点了她的穴道,才能使她保持镇静。”
小月道:“谭药师和我们老主人相交甚深,为什么会对我家姑娘下此毒手?”
李寒秋道:“娟姑娘也和姑娘一样的想法,所以才会伤在谭药师的手中,如若她稍为留心一些,也许就不会伤在谭药师的手中了。”
雷飞道:“姑娘奉命下山迎接谭药师,想来是定然未曾会到?”
小月点点头,道:“谭药师失约未来。”雷飞道:“他先到山上来了。”
李寒秋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原来,李寒秋想详细说明经过之情,但转念一想,这其间复杂万端,说出来不但要大费口舌,而且也无法解说清楚,不如等那娟姑娘醒来之后,由那娟姑娘告诉于她,是以话到口边,重又忍下不言。小月望望雷飞,又望望李寒秋,道:“我家姑娘不能说话,无法证明两位是敌是友的真正身份,我还是无法相信你们。”
李寒秋道:“咱们和姑娘素不相识,自然无法强迫姑娘相信,不过,和姑娘同行的那位丁佩,倒是和在下甚熟,不知他是否和姑娘一同回来?”小月眼圈突然一红,但她却强自忍住,不让那涌到眼眶的泪水流下来,道:“丁佩没有回来。”雷飞道:“此情此景,姑娘非得相信不可。”
小月道:“男女授受不亲,你一个大男人,怎么抱着我家姑娘,把她交给我抱着。”
李寒秋略一犹豫,把娟儿交给了小月。小月接过娟姑娘之后,似是放心了不少,望着两人,道:“现在,应该如何?”
雷飞道:“目下的变化很大,姑娘必须要坚强镇静才成。”语声一顿,道:“那长年迷卧榻的老人,已由娟姑娘证实,不是俞白风。”小月打了一个冷颤,道:“当真么?”
雷飞道:“千真万确的事,在下请了一位大夫到此,也证明了那位老人的病,是被一种毒药迷乱了神志。”小月道:“那要怎么办呢?”雷飞道:“大变之下,第一要紧的是要保持镇静,很多内情,我们都无法了解,必得等娟姑娘完全清醒之后,才能有所主张。”
小月道:“说得是,我心中有很多事,也无法告诉两位,等我家姑娘醒了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