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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庸哈哈一笑,随后袖子向身后一甩,一枚飞梭出现掌心。
“你说的飞来横祸,就是指这个吗?”
射英尚未绽放出来的笑脸戛然而止。
这枚飞梭,正是之前击穿玄虚剑派弟子的法宝,射英用出后没有收回来,就是为了留一暗招。之前的勃然大怒也是装出来的,为了令对方心神松懈,好创造偷袭的机会。哪知道一番计谋全被看穿,对方一副轻松悠闲的样子,倒显得他手段幼稚可笑。
射英神色一凛,沉声道:“原来是老江湖,倒是我看走眼了,那么话不多说,开个价码出来吧,今日我认栽。”
没想到对方会说出这么一句商人味十足的话,白庸笑着说:“明码标价,好说好说,我其他的东西不需要,就要阁下的项上人头,不知能否割爱!”
第三十二章仙侠之道(下)
割爱?我看是割命吧!
射英可没有脑袋割掉再长出来的本领,自然不肯答应:“阁下真的毫无转圜,非要拼个鱼死网破不成?”
“转圜?捕快跟通缉犯之间的转圜吗?”白庸先是讽刺一番,然后话锋一转,“真要说转圜余地,也不是没有。”
“哦,尽管开口,只要我付得起,绝不还价。”射英说话豪气十足,明显对自己的身家非常有信心。
“哈哈,你绝对付得起,我不要你的一钱一物,只要你对那些被你伤害过的女子磕头道歉,取得她们的原谅,一切好说。”
射英脸色一沉:“我是认真在商谈,阁下别再开这种玩笑。”
白庸脸上笑容一收,神情严肃地反问:“谁说我开玩笑?我也是认真的。”
“看来阁下是毫无诚意了。哼哼,别怪我没提醒,你杀我是得不到任何好处的,我的百宝囊上有一道法印,我一旦殒命,法印就会发动,将整个百宝囊毁去。”
“我要你的好处做什么?我杀你,只为正义二字!”
射英愕然,随即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世上最肤浅的笑话:“哈哈哈――正义?真是令人发笑的借口。修仙之人,不讲正义,唯利是图。仙道之路,披荆斩棘,他人皆不可信,唯有自我与力量才是真理。何况仙道讲因果,你杀我就不怕沾染上因果吗?”
白庸剑眉一怒,双手朝天一拱,傲然有声道:“你所说的全是邪门歪理,崇信力量唯利是图的不是仙,是魔!修仙之人心中岂能没有正义,仙侠之道方是正统的修仙大道!侠为何物?知恩必报、知佞必诛、知弱必助!杀人夺宝的不是仙侠,是魔贼!魔盗!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
白庸的声音越讲越洪亮,越讲摧花大盗的脸色越苍白,字字诛心,仿佛天地间冥冥中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加持在身上。
他怒颜指着射英道:“你一个罄竹难书罪该万死的大淫贼,居然也来和我谈仙道!你是小人,便以为天下人人都是小人,与你一般肮脏心思,还想用法宝收买我。呸!人道都修不成,居然还妄想修仙道,就你这种人,畜生道都修不成!诛杀你,苍天同喜,降大功德,何惧因果?这样的因果,我恨不得染上千千万!”
“啊啊啊啊――住口!”
以摧花大盗多年江湖打滚,磨炼出来的厚颜无耻的心性,也被这番话刺激得气血翻涌。这不是之前的故作姿态,而是真正打击到了心灵,所以出声打断白庸的话,否则再让他说下去,都不用打,直接被气死。
若是平日,他会讲一些世上无绝对正义的诡辩来反驳,但此时此刻,他只觉满身污秽堆积在喉咙,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身体不由得瑟瑟发抖,白庸的光明正大更衬托得他的卑劣低级,仿佛暴露在阳光下的黑暗,一心只求逃避。
射英手一招,十二面黑色小旗飞冲而出,自动布成黑天迷幻阵困敌,一时间如黑夜降临,妖魔鬼怪尽出,哀鸣阵阵。布阵后他仍不觉得放心,又从怀中拿出一件皮甲向外面一扔,催动风轮再度遁隐,消声灭迹。
那张皮甲也是一件法宝,名唤脱壳金衣,是射英小时候的一次奇遇所得,偶然碰上一只佛门金蝉蜕皮,他将皮收集起来后制成了十二件脱壳金衣,能够将身上所有的气味和精神印记转移到上面,并幻化成一摸一样的人形吸引注意力,是逃命的无上法宝,屡次从危机关头中救了他的性命。
往常扔出脱壳金衣后,射英就会觉得心中大定,哪怕追杀的是天人境高手,但这一次他心中却是惊惧难安,依旧觉得命悬一线,下意识的转头,就看见一道金光从黑天迷幻阵中冲出,毫不犹豫的向着自己的方向冲过来。
一开始还祈祷只是巧合,当射英转变方向后发现对方也跟着转向,立即明白是真的被看穿了!他来不及揣测是怎么一回事,又赶紧扔出一件盾牌法宝,紧紧护在身前。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金光中传来《侠客行》的诗词,利芒一头撞在盾牌上!
射英气运全身,以抵御接下来的冲击,然而出乎意料,看似凶猛的金光与盾牌碰撞,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定睛一看,金色光芒快速散去,一个手掌从虚空中显现出来,轻轻的按在盾牌上。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啵!
传来一记鼓皮被敲破的声音,又好似番茄一类水果被捏破。
射英先是身子一震,接着难以置信的看向自己的胸口――然而上面没有一丝痕迹――又艰难的抬起头,七窍中渐渐流出鲜血,眼珠向外突出,几乎要把眼眶给挤破,喉咙嘟囔了几声,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一命呜呼,栽倒下去。
白庸的身形从金光中显现,他的右手按在盾牌上,左手却是拿着一颗不知用何等金属制造的神秘眼珠。
“小小幻术,又怎么困得住遍照寰宇之眼。”
原来他手上拿的,是同古琴一起拿来的遍照寰宇之眼,原本是臧森罗为了研究西方古文字而委托的珍贵宝物,没想到建了奇功。
遍照寰宇之眼,可以看到方圆百里之内的任一物品,包括一粒沙子,除此外,还能看破一切幻术和遁术,摧花大盗的迷阵和风遁在此物面前,不过是小孩的把戏。
“梭空劲果然巧妙,能够隔着法宝直接攻击人体内脏,不愧是混元破虚劲中暗算阴人的第一劲,看来我得加紧修炼,将后面的几种劲力使用熟练掌握才行。”
白庸从戏无涯手上得到整本《混元破虚劲》,就加紧修炼攻击部分的经文,早已练会了其中数道劲力,不过之前几场玄门论武的比赛都是靠谋略来定胜负,武力成了其次,一直没有测试的机会。这次一试手,果然威力不凡,效果明显,摧花大盗肉身不过四重,还没有修炼五脏六腑,内脏非常脆弱,因此直接被打爆,饮恨当场。
摧花大盗的本领本来不止如此,还有许许多多的法宝和秘术,可惜先被白庸的一番话攻破了道心,又大意失算了遍照寰宇之眼的存在。
军队失了士气,十万人会被一千人追着打,高手单挑也是同样道理。先夺其势,后夺其志,加上一步漏算,被一招毙命也是情理之中。
第三十三章嚣张弟子
摧花大盗没有撒谎,他的百宝囊果然随着他本人的陨落而自毁,里面的法宝自然也一同毁灭。
对此白庸并不可惜,他走的不是器修的道路,法宝对他用处不大。
据说在许多天外天世界里,不但武修非常少,武道凋零,道修者更是个个走器修的道路,人人法宝一堆,这曾令他觉得十分有趣。
当然器修也是正统大道,本无不对之处。古人便言:“假舆马者,非利足也,而致千里;假舟楫者,非能水也,而绝江河。君子生非异也,善假于物也。”
君子尚且要借助外物,何况凡人。
只是在大千世界并非主流的器修,却能在九成九的天外天世界中占据主流,实在是一件奇妙的事情,谁也弄不明白,也许是武道招式没落,导致必须依赖法宝的效果,又兴许是其他的某些原因。
白庸走的就不是器修的道路,所以在对敌中他只用了遍照寰宇之眼,那头火鹤勉强算是外力。而摧花大盗显然是走器修的路,所以宝物层出不穷,可惜遇到了乾坤拂袖功这种专克法宝的天敌招数。
玄宗弟子大都也不走器修,尽管他们不缺法宝。因为过分依赖法宝,反而会延误自身的修炼,武道境界越高,法宝的效果就越小。比如武术修炼到了破碎虚空,一拳打出,拳意穿梭虚空,无视空间壁垒,直接攻击本体,什么法宝也挡不住。甚至在领悟了物质与空间的奥秘之后,任何法宝只要用手一碰,就会被还原成最基础的粒子,消失于虚无。
诚然这是一家之言,并非公理,器修的虚空境高手也不是没有,毕竟能在天外天世界成为主流,自然有其独到之处。
白庸正想着该如何处理尸首,就看到两道人影从远处天空飞来,不一会就来到身前,正是之前的两名玄虚剑派弟子。
两人看到被白庸拎在手上,毫无气息的摧花大盗,相互对视一眼,其中年纪较大的一名弟子开口道:“前辈果然厉害,居然在短短一盏茶工夫里就将贼人击毙,而且毫发无损,真亏我与师弟两人还想前来帮忙,当真是不自量力。”
玄虚剑派、玄天宗跟正气门因为历史渊源的关系,又曾多次得到玄门正宗的援手,所以有一条不成文规定,门下弟子若遇到玄宗弟子,都要自降一辈,称一声前辈。
之前两人见白庸年纪轻轻,修为又只是一般,叫起前辈有些不甘不愿,现在见到了雷霆手段,心下感叹果然名不虚传。虽然没有亲眼目睹,可是刚刚打得两人毫无还手之力的摧花大盗,现在居然像一条死狗被拎着,就足以说明一切了。
白庸见到两人,心中一动,就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