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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妒心,永远是最容易蒙蔽人双眼的黑幕。
用心眼去看某样东西是很难做到的,但用心眼不去看某样东西却是轻而易举的。
“豆荚们没什么精神,是虫子吗?”白如雪小心翼翼的翻开叶子,“啊,果然有好多!”
即便是太虚界充满仙气的地方,依旧逃不了普通农民要面对的问题,固然这里的蔬菜充满了灵气,还有不少事仙灵异种,但虫子本来就是伴随它们一同共生的,哪怕拥有了灵气,也不过是让普通的虫子进化成有灵气的虫子。
仙,并非高高在上,要不然旁边也不会有个“人”字。
“使用术法情理干净吧,那一招叫什么来着?《农家宝典》上记载的一招,万农除虫术?”
农家,是圣地诸子天下中重要的一份子,他们修行的核心是“民生”,发明的术法有一半都是和生活息息相关,跟打打杀杀无关,这些术法也都以书籍的形式传播天下。
然而白如雪拒绝道:“不可以哟,就算是虫子,也是一条生命,即便现在长得难看,也会有一天成长为美丽的蝴蝶,我们可以原谅蝴蝶,为什么不能原谅它们的孩子呢?”
“这话咋这么耳熟呢?”白庸疑惑的摸了摸下巴。
“不就是小时候哥哥你跟我说的吗?你还说,人喜欢用美丑来判断事物的善恶,把于自己利益有损的事物归为敌人,可是虫子吃菜并非它们想要掠夺人类,这仅仅是它们生存之道。不但片面的将它们认定为恶,还要剥夺它们的生存权利,这就是人类的残酷。”
“我说过这么充满哲学的话?还真不大记得了。”
“原来哥哥你都是随便说说的啊,明明我一直都记在心里,哪怕根本听不懂。总之,不用术法也有办法弄好的,不如圈一块杂草地出来,放养它们好了,反正它们吃杂草也能存活。”
“随便你吧,不过要花上不少时间和精力哦。”
“没关系的,我不缺时间。啊,不好了。不把它们赶快拿掉的话,叶子要被啃光了……对不起,这是我为了用来做饭而栽培的,所以不能送给你们。”
白如雪穿着朴素的道服,蹲着身子摆弄泥土,一点也不在乎弄脏,空着手也能毫不在意地抓青虫把它扔掉,并且说着彬彬有礼的道歉。
“你还真能用手去抓这种东西。”白庸略感好奇,虽然从旁人看,对虫子道歉才是更奇怪的事。
女孩子的性格比较奇怪,明明拥有远超对方的实力,看见害怕的东西仍会惊慌得不知所措,哪怕女性修士也是相同,当然,像上官婵那样看见讨厌的虫子就立即用术法轰杀至渣的同样是少数。
“哥哥以前不是也不介意的吗,经常抓来给我看,弄哭我呢?”
“呃……我小时候有这么坏心眼吗?明明熟读《论语》《春秋》来着。”白庸倒是没有一口否认,虽然没什么记忆,可既然妹妹都这么说了,那应该是确有其事,毕竟她常常提起小时候的事情,而且言之凿凿。
“有啊。但是,哥哥又说,这些家伙们也和人类一样吃着蔬菜,没什么肮脏的,所以我也不害怕了。”
看来是真有其事了,白庸叹了一口气:“我也来帮忙吧,你一个人根本来不及赶上早会。”
白如雪虽然学过道术,修行也是参照玄宗弟子正规方法,但她的资质只是中人上,跟玄宗的怪物弟子们不能比,道气还没到外放后能如臂使指的地步,更别提像俞子期那样一心多用还能细微入至的境界。
白庸的道术就更不要指望了,所以两人要进行最基础的体力活。
修仙者,一样要为普通且平凡的问题而烦恼。
在帮虫子们搬完家以后,白庸带着妹妹向着求是峰走去,哪怕不求长生,能够强身健体,多明白些世道真理也是好的。而为了让弟子有充分的时间养伤,玄门论武的时间都是隔天举行的,在此期间,一切早课照旧。
一天之计在于晨,每日鸡鸣之时,都会有长辈在求是峰在讲道,弟子可去可不去,并不强求。因为很可能你去了,却发现今日讲道的是专门研究琴棋书画的长辈。虽说条条大路通罗马,棋道画道的经验对验证大道同样有效,但弟子们显然还没到万法相通的境界,而一旦上去,不到讲道结束就不能下来,那么这段时间你都只能发呆了。
不过今日的早会是非去不可,因为今天讲道的是致力于悬壶济世的许希师伯,一身医术修为高深莫测,更难得的是他讲的医术是以俗世医术为基础,而非那些玄之又玄的仙术,纵然有些要结合术法,也是极为基础的术法,玄州多数百姓都能够使用,信奉实用医学,摒弃空中楼阁式的理论学。
白庸对医术倒没有那么热衷,他只是陪听,真正想学的人是白如雪。在知晓自身天资不高之后,白如雪对武道修炼的兴趣就更小了,转而迷上了救死扶伤的医道。其实她的天赋不能说差,在普通门派眼中也是属于可造之材,若是有气运笼罩也可以闯出一番天地,可她自己主动放弃了。
“比起如何伤人,我更想学如何救人。”
白庸对此不阻止,而是大加鼓励,一个人能找到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本身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更何况医道这种远比武道更受人尊敬的方向,也更为安全。
第二十二章无中生有(上)
这天又轮到白庸的第三场擂台赛,介于他前两次的表现,到场前来观看的弟子远比前几次要多得多,即便是那些下注赌冼凡心胜出的人,内心中也隐隐有一种期待,想看看他会不会在比赛中有出人意料的表现。
除了弟子外,掌教宗守玄以及冼凡心的师傅断天堑都来现场,作为主持比赛的执法者。
冼凡心不善辞令,对着白庸抱拳道:“请赐教。”
“赐教说不上,稍微有些用剑心得想要与师兄交流。师兄小心了,可别露出不必要的破绽。”白庸露出外人一看就要大呼“有埋伏”的笑容。
但冼凡心不为所动,一运道气,握剑手中,摆了个苍松迎客的姿势,剑锋并没有出鞘,依旧套在剑鞘中。师兄弟之间的切磋,一般也不会有弟子特意拿神兵来砍人,以剑鞘论武,是一种仁德的表现。
白庸没有使用连着剑鞘的剑,他用的是铁树木制成的钝剑,因为戴上剑鞘会影响剑法的流转,舞动时剑鞘的震动会影响剑路的轨迹,他自认还没到剑意通达,无招破有招的境界,还是用木剑更为有利。
汇聚道气脚下一跺,凭空一声炸响,白庸飞身向前,举剑至取中宫,声势浩浩,气势荡荡。
此招声威共鸣,招未动,势先走,正是“反客为主”,恰好压制“苍松迎客”。这两招都是出自玄机剑法,由此可见,白庸似乎打算在冼凡心最擅长的领域击败他,虽然有些狂妄,却又令人觉得可以接受,反而不这么做就对不起他之前的表现了。
本以为凭冼凡心的脾气,这时候会争锋相对,使一招“杜门谢客”以攻对攻,然而他却是后退半步,剑鞘从侧面贴上木上,使一个粘字诀,引导剑势往身旁错过。
在擂台下观战的洛红尘兴奋的一握拳:“好耶,果然成功引诱对方使用玄机剑法,用苍松迎客引出反客为主,正是按照之前的计划进行。然后用请君入瓮,再接关门打狗,这招对练的时候有用过,既可以避开对攻,又能以退为进。”
请君入瓮能够黏住剑劲,使对手无法发动后招,只能顺着原先的剑势而走,然后用上“关门打狗”就能反守为攻,令对方只能硬接而无法闪躲。
然而冼凡心眉头一皱,只觉一股大力从对方的木剑上涌出,心知不对劲。原来白庸那一招反客为主是虚招,仅仅用上两分力,还留着八分力来改变剑势。
没料到还有这层变化,请君入瓮的粘字诀无法贴住木剑,一下子被震开,白庸反手回剑横扫,正是“倒打一耙”。
冼凡心明白来不及退避,于是连环抖动剑圈,一圈圈套住木剑,化去剑势。
这时便显示出冼凡心不凡的剑术造诣,沉重的鞘与剑在他手上竟好似泥鳅一样柔滑,一圈圈圆环连接得毫无造作痕迹,不留一丝破绽,仿佛湖面上的漩涡一样,自然而又无迹可寻。
如此精妙的一招,冼凡心平日里都用不出来,而在刚刚突然灵光一闪,才能超常发挥,可谓神来之笔。由此可见,他也是一名大赛型高手,越是在紧要关头越能爆发出潜力。
观战的弟子看出其中的厉害,纷纷为此招叫好,场下热闹非凡。
然而,看似就要靠着这一神来之笔扭转局面的冼凡心却是脸色一变,中断漩涡般的剑圈,立即抽身而退,而白庸则趁势追击。
原来,刚才那一招倒打一耙也是虚招,看似威势汹汹,实则金玉其外,根本没有携带太多的力道,纵然冼凡心那一招化消剑劲的漩涡剑招神妙非凡,可对方剑上根本没有什么力道,便是想化也无从化起。更何况,自己连续中了两回虚招,正是蓄力消散,气势下落之际,对方肯定会抓住机会连番抢攻,施展强招争得上风。
然而白庸再度出乎冼凡心的预料,他虽然紧逼攻招,却没有用一往无前的强攻之招,而是一连串的小招,用剑锋不停的戳点对方的剑鞘,这招是“水滴石穿”。
冼凡心暗称一声高明。不用强攻,改用小招,看似浪费了大好机会,实则逼得自己无法脱身,不停振荡既能化消自己残余的爆发力,又能替下一招积蓄力量,好爆发出更大的威能。
这一回终于被冼凡心料中,白庸在一连串的水滴石穿之后接上了“石破天惊”,轰然一剑破空而出,发出一声虎啸,连空气都被这一剑劈开,一如蓄水大坝突然放闸,之前蓄力的力量全数奔泻而出,决然如满弦利箭划空。
转瞬间,未曾开封的剑尖已经近在咫尺,离眉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