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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意念作罢,另一个意念又自心底升起,白玉璞居然要主动来看他,这又是什么意思?
齐北辰告诉他这位司徒英奇跟白玉璞提起了白玉璞跟他之间的误会,并且说经司徒英奇居中这么一说,误会定已冰释,如今白玉璞又要主动来看他,难道这是这位司徒英奇拢络人的一套手法?
要是的话,这位司徒英奇可真是面面俱到,做得太高明了!
心念转动间,步履响动,由远而近。
听步履声,来的人不多,恐怕只有齐北辰陪着白玉璞!
白玉璞已表现出过人的气度,李剑凡又岂能再失礼,他当即迎了出去,果然,只有齐北辰跟白玉璞两个人,此刻的白玉璞春风满面,神采飞扬。
李剑凡一抱拳道:“少堡主,久违了。”
白玉璞一步抢过来抱拳答礼,道:“听说李兄在此,小弟特来拜望,以往是小弟无知孟浪,还望李兄大度谅宥。”
李剑凡道:“不敢当,我该去拜望少堡主,以往的事已成过去,不提也罢,再提就嫌得我小气了,只要少堡主不计较,我就安心了。”
白玉璞朗笑一声道:“李兄这么说,小弟就更不好意思了,不怕李兄见笑,小弟是被司徒世伯一顿骂,骂明白的!”
说笑着三个人进了精舍,落座后,又闲聊了两句,白玉璞忽然一整脸色,抱拳欠身道:“听司徒世伯说,李兄高义,听说有强敌来侵,立允留在‘司徒世家’赐一臂鼎力,‘白衣堡’跟‘司徒世家’是世交,小弟应该算得半个主人,谨此向李兄致谢!”
李剑凡答礼道:“不敢当少堡主这个谢字,我想少堡主已经知道了,‘巧手鲁班’欧阳老人家是司徒姑娘的义父,欧阳老人家生前在江湖道上对我曾时赐援手,单冲这一点,司徒姑娘府上有事,我是义不容辞。”
白玉璞道:“燕妹妹认在欧阳老人家膝下的事,小弟是刚听说,小弟对这位欧阳老人家也是仰名已久,只可惜来迟一步,无缘一见。”
李剑凡道:“少堡主当已听说欧阳老人家是遭人毒手,被人所害?”
白玉璞微一点头道:“是的,小弟也是刚听说的,但不知道这是谁下的毒手?”
李剑凡道:“这个司徒老爷子跟我已猜着了八分,九成九是一个以鹰为号,以鹰为表记的人,司徒老爷子以为余必讼也涉有重嫌,不管怎么说,司徒老爷子跟我是一定要把毒害欧阳老人家的这个凶手找到,为欧阳老人家报这个仇、雪这个恨的。”
白玉璞道:“也算上小弟一份,燕妹妹的义父,跟小弟的义父没什么两样,为欧阳老人家报仇雪恨,小弟是义不容辞,且等此间事了,小弟立即带着人先去找余必讼。”
齐北辰道:“用不着少堡主去找他,要是我没料错,这些即将来犯的人里准有余必讼在。”
李剑凡一点头道:“齐总管高见,经齐总管这么一说,我也认为这件事定有余必讼一份。”
白玉璞双眉一扬道:“那是最好不过,小弟就专等他了,要是走了他余必讼,李兄请唯小弟是问就是。”
齐北辰道:“有少堡主这么一句,再有十个余必讼也走不掉了!”
李剑凡道:“司徒老爷子只是认为他涉有重嫌,届时还请少堡主留他活口,我要问问他。”
白玉璞道:“这个李兄放心,只要李兄交待这么一句,小弟把他活生生的交给李兄就是。”
李剑凡抱拳道:“我先谢了。”
白玉璞忙道:“李兄这是什么话,小弟比李兄还应该为这件事尽心尽力。”
转望齐北辰道:“齐总管,各处的桩卡都安置好没有?”
齐北辰点头道:“早就安置好了,远在一里外都布上了暗桩。”
白玉璞道:“那些个剑手们都认得余必讼吧?”
齐北辰道:“应该认得。”
白玉璞道:“你给我传一句话,要他们把余必讼留给我。”
齐北辰道:“您放心,待会儿我就把话传出去,来得及的,不等天黑他们不会动的。”
李剑凡双眉忽地一扬,道:“齐总管,有人来了,怕是找你的。”
齐北辰两眼飞闪异彩道:“少侠好敏锐的听觉。”
这句话说完,一阵疾快的衣袂飘风声传了过来,够快,刚听清楚衣袂飘风声,一名黄衣剑手已进了精舍,按剑躬身道:“禀总管,正西一里外已现敌踪。”
齐北辰一怔道:“怎么这时候……”
白玉璞霍地站起道:“可知道是哪一路的人物?”
那黄衣剑手道:“来人还没有到达警戒线,敌我双方还没有接触,不知道,不过据报来人并不多。”
齐北辰也站了起来道:“继续监视,来人不犯警戒线不必管他,传我一句话,来人之中要有余必讼的话,放他进来,但要不着痕迹,而且马上往府里飞报。”
那黄衣剑手恭应一声转身掠去。
齐北辰转身道:“少堡主,您在这儿坐坐……”白玉璞道:“不,我也走,大白天既现敌踪,看情形他们不一定非等晚上才行动,我要安排安排等余必讼去。”
李剑凡道:“我……”
齐北辰抬手一拦道:“少侠,敝上交待,麻烦您坐镇中枢重地,只有在强敌闯破几道桩卡侵入府中时才劳动您的大驾,您要是想知道外头的情形,可以到了望台上去,三里内的动静您可以尽收眼底。”
说完了话,他偕同白玉璞勿匆而去。
李剑凡沉吟了一下,迈步也出了精舍。
“司徒世家”那四座兼更楼用的了望台,座落在大庄院的四角,据报西方现敌踪,所以李剑几就上了西南角那座了望台。
了望台高近十丈,在“司徒世家”里像擎天柱似的,下面都是木架,上头只有一层,地方相当大,两丈见方,半截栏杆,顶上悬着一个鼓,一面大锣,还有几盏单向聚光的气死风灯。
了望台上有两个灰衣汉子,看装束打扮,不在三等级剑手之内,应该是普通的家叮两个人一见有人上来,双双迎了过来道:“您这位是……”李剑凡道:
“我姓李,李剑凡。”
两名灰衣汉子“哦”地一声,马上陪上笑脸齐一躬身道:“原来是李爷,小的两个有眼无珠……”李剑凡道:“两位别客气,听说西边一里外现了敌踪,我来看看。”
左边一名灰衣汉子道:“是的,小的两个已经接到通知了,不过在这儿看不见什么动静。”
李剑凡轻“哦”一声!走向西边栏杆,他定睛望去,只见正西是一片荒郊,两三里内遍布高高矮矮的树林,的确看不见什么动静,也看不见“司徒世家”布下的桩卡,料想“司徒世家’的桩卡一定设在那些树林里。
只听身后一名灰衣汉子道:“您看见什么了么?”
李剑凡摇摇头道:“没有。”
那灰衣汉子抬手一指道:“桩卡都安在那些树林里,强弓匣弩,什么都有,小的不信他们能闯过外围一连三道桩卡进到庄院里来。”
李剑凡往近处看,目光一扫,只见庄院围墙里还布着一圈弓箭手,当即道:
“看来‘司徒世家’是铜墙铁壁,固若金汤了,外围三道桩卡,庄外有一圈护庄河,庄里还埋伏着一圈弓箭手,除非他们出奇谋,要不然绝难攻进庄院里来!”
那灰衣汉子“哼”的一声道:“鸡蛋碰石头,不自量力,不怕死的就让他们来吧,齐总管代老主人下了令了,格杀无论,来一个留一个,来两个留一双,只让他们来一回,下回绝不会有人敢再轻碰‘司徒世家’。”
李剑凡心想:你哪里知道人家在“司徒世家”里布了多少内应,派了多少人卧底。
心里这么想,口中应道:“说得是。”
转身往“司徒世家’里望去,看了一阵之后,抬手往一片茂林修竹围绕的小院子一指,道:“那是什么地方?挺清幽的。”
一名灰衣汉子忙答道:“那是‘听涛轩’,三位供奉住的地方。”
李剑凡口中答应,心里已记下了“听涛轩”的方向与所在!
他来的目的是一方面对付那只“鹰”派在“司徒世家”的内应,阻拦那只“鹰”阴谋夺劝司徒世家”,另一方面还要揭穿这位司徒英奇的假面具,助那位真司徒英奇重返家园。
但权衡轻重,他要先帮这位司徒英奇打击那只“鹰”的阴谋。
心中念转,口中问道:“三位供奉到‘司徒世家’来多久了?”
那灰衣汉子想了想道:“没多久,才半个多月。”
李剑凡道:“可知道这三位供奉是谁请来的?”
那灰衣汉子道:“当然是我们老主人。”
另一名灰衣汉子道:“我们老主人一共请了四位供奉,有一位前些日子,在后山上遭了他们的毒手。”
李剑凡当然知道这灰衣汉子指的是谁,微一点头道:“我听齐总管说过了,可是‘鬼斧樵’卜南山?”
灰衣汉子点头道:“正是,这位卜供奉自告奋勇上后山巡查,没想去的时候好好儿的,回来就成了一具尸体,死像好惨,您想,后山紧临庄院,居然让他们在后山上掠倒了一位供奉,这不等于让他们摸到后门来了么?还好,他们只是摸到了后门,并没有打后门进来。”
李剑凡心想杀卜南山的可不是那些人,要是的话他们早进了“司徒世家”了。
心里这么想,口中却道:“说得是,看起来这帮人也不好应付,各处的桩卡一点也松懈不得。”
灰衣汉子道:“可不是么,这件事发生之后老主人大为震怒,马上在后山上加派桩卡,而且好骂了齐总管一顿,说齐总管太过疏忽,居然让人摸到了后门口!”
李剑凡道:“这也怪不得齐总管,谁都会有个疏忽的时候。”
一顿接问道:“听说贵上把老夫人跟司徒姑娘送到了一个安全处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