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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伯道“我知道。”
律香川道“今年你虽然声明不做生日,但我想还是会有些老
朋友来为你拜寿的所以我还是准备了些酒菜还安排好两三百个
人住宿的地方。”
他笑了笑又道“今年拜寿的人虽不会有往中那么多,但我想
两三百人至少该有的。”
老伯谈淡道:“你尽管安排若有人来.你尽管好好招待他们,
而且不妨告诉他们,我已到了飞鹏堡,说不定正在跟万鹏王拼命!”
律香川道“但为什么一定要选在你生日那一天呢?”
老伯道“你想不到我会选在那一天?”
律香川叹了口气,道“我以为你会迟一两天的。”
老伯道“你想不到,万鹏王当然也想不到,所以我才选定这一
他笑了笑.淡淡道“那天我若战死,生日和忌辰就恰巧是同一
天,你们以后要祭我的时候岂非也省了很多麻烦”
律香川不再说话因为这时另外二十二人已垂手走了进来。这二十二人的任务是抢攻正门,吊桥放下,就立刻进攻。鹰组的
人武功比较离轻功也不弱。但只凭三十二人就去枪攻飞鹏堡的
正门,还是太冒险。第三次进来的二十个人。这三十个人轻功最高,而且每人都精通暗器,他们的任务配合鹰组的攻击,由
正门两侧越墙进攻以暗器进击堡上的守卒。
剩下来的八个人担任老伯的贴身护卫。律香川又忍不住问道:
“这一次行动为什么要完全由正面进击,为什么不能留半到后路?:
他指点着飞鹏堡的全图,道“飞鹏堡虽已在山顶,但堡后还是有片峭壁,若令人由后山爬上去,居上临下,抢攻飞鹏堡的后部,令他们首尾不能兼顾,岂非更妥当些?”
老伯沉下了脸,冷冷道“这次的行动是谁主持?是你还是我?”律香川不敢再说话。
但他心里不禁更怀疑。
这次行动计划,不但太冒险,简直可以说是去送死
因为这么样做,飞鹏堡不但占尽天时地利人数也比这一方多得多而且以逸待劳,完全占尽了优势。
以老伯平日的作风怎么会订下如此愚蠢的计划来”
莫非他暗中还另有安排,所以另有成竹在胸!
律香川心里虽然怀疑,却不敢问出来。
老伯既然不愿说,谁也不敢问。
律香川转头看窗外喃喃道“好大的雨”…”
老伯忽然笑了笑,道“下雨天留客,我本来今夜就想动身,现在看来只好多留一天了。”
他也转身去看窗外的雨,喃喃道“现在切事都己安排好了,这么多年来,我们真还很少像今天这么空闲过!”
雨下得很大,风也很大。
雨点凌乱得就好像疯子在撤水。
老伯却在看着这些雨点,仿佛觉得很欣赏。
除了花之外,老伯很少这么看着别的东西,因为他觉得除了花之外,世上根本就没有值得他欣赏的东西。
假如他这么样在看别的东西,那就是说他根本没有看,而是在思索。
他在想什么?
是不是在想应该好好利用这难得空闲的一天?
他是不是已经有了打算?
律香川迟疑着正不知道是不是应该问他。
老伯已回过头,微笑着道,“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打算做什么?”
他的微笑看来很动人。
只有在真正愉快的时候,老伯才会笑得这么动人通常他的笑只会令人觉得恐惧。
律香川眨眨服,道“你打算做什么?”
老伯道:“每个人紧张的时候,都有他自已使自己放松的法子,我的法子就是找女人,我可以保证这种法子最有效。”
律香川道“我知道。”
老伯道“你既然知道,那么我们还等什么.走吧?”
律香川道“走?到哪里去7”
老伯道“当然是快活林,你难道认为我会去找次等女人。”
律香川道你就算要找最好的女人也用不着到快活林去。☆
老伯道“为什么?”
律香川笑得很神秘.悠然道“因为我已经将快活林中最好的女人找来了。”
一只很大的藤箱子被搬了进来,箱子里睡着个女人,睡得很沉。
她当然很年轻很美。她睡着的时候也很美,长长的睫毛盖在眼帘上面颊上露出双深探的笑涡。
老伯欣赏着她就像是在欣赏一朵花。
律香川道“她姓高,叫凤风,是高老大的干女儿。”
老伯道;“高老大知不知她到什么地方去?”
律香川道“不知道,她自己也不知道,所以我要她先睡着。”
老伯道“很好。”
律香川道/她的父亲本是个饱学的秀才,所以她也念过很多
老伯微笑道“我要找的是女人,不是教书先生。。
律香川道“她母亲也是个贤慧的女人,若不是遭遇到特别的变故,她也绝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老伯道“我也不想调查她的家谱。”
律香川笑笑,道:“我只不过想告诉你,她的家世不错,性情也不错,将来若是有了孩子,一定是个很好的母亲。”
老伯神情忽然变了,脸上忽然发出了光
律香川不再说话静静地看着等着。
老伯忽然抓住了他的手,道“你认为我还可能再有儿子?”
津香川微笑道“有人八十岁的时候还能生孩子!”
老伯馒馒地松开手馒馒地走到窗口,目光凝视着远方。
过了很久他缓缓道“你说她父亲是个饱学的秀才?”
律香川道“他们中是书香之家。”
老伯道“现在她父亲呢?”
律香川说道“已经去世了,父母都去世。”
老伯道/她家里还有没有别的人?”
律香川道/她家里若还有别的人,也不会让她沦落到快活林
他忽又笑了笑,道“若不是高老大特别到关外去寻觅人材也不会找到她。”
老伯霍然回首.道“她也是来自关外么?”
律香川微笑点头,道“她本是长白山上,高家村里的人。”
老伯脸上发出了红光,无论谁都可以看出他已被打动了。
律香川目光闪动,道“是不是要留下她?”
老伯大声道“当然留下,我走了之后,就让她住在这里,找几个老妈子来侍候她。”
律香川笑道“我早巳找好了。”
老伯看着他,微笑着,拍着他的肩,道:“有时我觉得你很可爱,有时却又觉得你有点可怕,你为什么总能猜到别人的心事?”
对一个又有钱,又孤独的老人说来,世上还有什么比生个孩子更值得高兴的事呢?
凤凤不但美.而且娇弱.娇弱得就像一朵含苞未放的鲜花。
老伯伏在她身上,流着汗。
他希望真的能有个孩子。
她已不再闪避,只能闭着眼承受。她脸上的痛苦之色渐渐减少,渐渐开始有了欢愉的表情。
在这种时候没有人会想到危险更没有人会想到死亡。
凤凤的呻吟已变成了呼喊
就在这时,门忽然披撞开,撞得粉碎。
一条人影掠进来。
七点寒星,闪电般射人了老伯的背脊!
十五
石砌的墙,墙上晒着渔网。
小蝶拉着孟星魂的手他的手已因捕鱼结网中出了老茧。
她将他的手贴在自己温暖光滑的脸上。
繁星满天,孩子已在屋里熟睡,现在正是一天中最平静恬宁的时候,也是完全属于他俩的时候。
每天到了这时候,他们都会互相依偎听彼此的呼吸,彼此的心跳,看星星升起,浪潮落下。
然后他们就会告诉自己“我活过,我现在就正活着。”
因为他们彼此都令对方的生命变得有了价值,有了意义。
今夜的星光,和前夕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人呢?
小蝶用他粗糙的手轻轻磨擦着自己的脸。
孟星魂忽然发觉她的脸渐渐潮湿。
“你在哭?”
小蝶垂下头过了很久才轻轻道“今天我从厨房出来拿柴的时候,看到你在收拾衣服。”
孟星魂的脸色苍白终于慢慢地点了点头,道“我是在收拾衣服。”
小蝶道;“你……你要走?”
孟星魂
小蝶凄然道“我早就知道你过不惯这种生活你走,我并不怨你,或是我。。我……”
她泪珠滴落,滴在孟星魂手上。
盂星魂再道“你以为我要离开你们,你以为我一定就不回来?”
小蝶道:“我不敢想,什么都不敢想。”
孟星魂道“那么我就告诉你,我一定会回来,无论什么人,无论什么事都拦不住我。”
小蝶扑入他怀里,流着泪道“那你为什么要走?”
孟星魂长长吐口气,目光遥视着远方黑暗的海洋,道“我要去找一个人。”小蝶道“找谁?”
孟星魂没有回答,过了很久,才淡淡道“你记不记得前两天我在你面前提起过一个人?”
小蝶道:“找他?”
小蝶的身子突然僵硬。
孟星魂道“我发现一提起那个人,你不但样子立刻变了,连声音都变了,而且那天晚上你直不停地在做梦,像是有个人在梦中扼住了你的喉咙。”
他叹了口气,黯然道:“到那时我才想到.那个欺负你,折磨你,几乎害你一辈子的人,就是律香川”
小蝶全身颤抖,颤声道“谁说是他?谁告诉你的?”孟星魂叹道:“用不着别人告诉我.其实我早已该想到,只有他接近你的机会最多,只有他才可以令你对他全不防备,只有他才有机会欺负你!”。
小蝶身子摇晃着,似己无法支持。
孟星魂拉过张竹椅,让她坐下来又忍不住道:“但我还是想不通你为什么不肯将这件事告诉老伯呢?你本可以让老伯对付他的。”
小蝶坐在那里,还是不停地发斜,不停地流泪,过了很久才咬着嘴唇道“你知不知道他和老伯的关系?”
孟星魂道:“知道一点。”
小蝶道“老伯所有的秘密他都几乎完全知道,老伯近年来的行动,几乎都是他在暗中策划的,老伯信任他就像我信任你一样。,
孟星魂咬着牙,道“他的确是个能令别人信任的人。”
小蝶道“那时我年纪还小,什么事都不懂,将他就看成自己的大哥一样。”
她眼泪如泉水般流下,似已完全无法控制。
“他对我也很好,直到有一天我发觉,只要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