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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在他心中一惊,神色一楞的一刹那,突然有人愤怒的大喝了一声。
丁国玉急定心神一看,发现一个身佩苗刀,体格十分健庄的苗族青年,正由围立的男女人众中,昂然走出来,向着老酋长躬身行礼,并说了几句激昂苗语。
只见老酋长神色深一颔首,立即望着丁国玉,沉声道:“你既然嫌弃‘莉茜泰娜’是苗女,不愿带她回去,‘保加’已请求由你手里将‘莉茜泰娜’夺回去做奴妻……”
说话间,坐在丁国玉身旁大椅上的‘莉茜泰娜’早已起身立在椅后掩面哭了。
丁国玉一听,只得焦急的望着老酋长,解释说:“不是晚辈嫌弃‘莉茜泰娜’……”
话刚开口,老酋长已沉声道:“现在解释已经迟了,他既已向你挑战,你必须与他决斗,如果你真心喜欢老酋长,那就要以你的胜利来表明你的心意!”
被称为‘保加’的青年,早已挺胸圈臂的傲然站在场中,怒目瞪着他向他吆喝,似是在向他叫阵。
丁国玉无奈,只得由椅上站了起来。
也就在他站起身来的同时,他的目光一亮,他突然发现了靠近正东大河边的一株大树上,在浓绿茂盛的枝n十中,伏着一个黄色人影,正目光炯炯的向着这面窥视。
那身影太熟悉了,他第一眼就认出来,那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大师兄于飞雄。
丁国玉的灵机一动,立即有了另一个新的计划和决定,是以,他毫不动声色的大步向场中走去。
他根据大师哥隐身的位置,对场中的情形不但看得清楚,就是谈话也能听得真切。是以,一到场中,立即向着苗族青年‘保加’抱拳和声道:“在下并非不喜欢‘莉茜泰娜’……”
话刚开口,老酋长已沉声道:“他根本不懂你的话,用不着和他费唇舌!”
舌字出口,接着用苗语吆喝了一声。
‘保加’一听老酋长喝,立即瞪目大喝了一声,双拳一挥,一个虎扑纵了过来。
丁国玉早已有了自己的打算,是以,‘保加’一扑过来,非但不闪不避,反而欺身向前。
‘保加’一见,双拳疾出,一式‘双风贯耳’照准丁国玉均左右太阳穴捣去。
丁国玉怎会将‘保加’这种普通身手放在眼里,仅略微低头躬身,右掌趁势在‘保加’的肚子上轻轻一挺,接着扭身向后一送,‘保加’立即大叫一声,一个人直向对面围立的数十男女身前飞去。
对面的数十男女一见,纷纷惊呼,东逃西散,顿时大乱,‘保加’竟“咚”的一声,接着一个滚翻,立时来了个四脚朝天!
也就在‘保加’着地的同时,丁国玉的身后人群中,突然暴起一声大喝,接着一阵寒风已到了丁国玉的脑后。
数百苗族男女和孩童同时发出惊呼,老酋长也惊得愤怒大喝阻止,‘莉茜泰娜’只惊得哭声大喊了声“丁国玉”。
丁国玉闻声知惊,疾演‘脱袍让位’,一式‘犀牛望月’左手已抓住了对方偷袭人的曲肘,接着一声怒喝,左手猛的一扳对方的肩头,只听对方惊嚎一声,身形猛的一个旋飞,“咚”的一声栽在了地上,一柄苗刀也脱手而飞。
这时,丁国玉才看清了偷袭的苗人,是个较之‘保加’尤为高大健庄的男子,由于他被丁国玉挟怒摔向地面,业已晕死了过去。
丁国玉一个照面打败了‘保加’头都没回就制服了拿刀偷袭的男子,那些一向好勇斗狠的苗族青年,顿时吓得张口瞪眼,个个噤若寒蝉,全场静得没有一丝声音。
老酋长先怒声吆喝了两声,立即出来两个健庄青年将晕过去的男子抬走,老酋长接着笑了。
只见老酋长游目望着四周,立即以苗语问了几句话,显然是问那些人,还有没有人出场继续丁国玉挑战?但是,四周一片沉寂,连一个吭声的都没有,甚至没有哪一个人敢交头接耳,窃窃私议。
老酋长一看,立即望着花容失色,泪流满面的‘莉茜泰娜’说了几句苗语并指了指丁国玉。
‘莉茜泰娜’一见,立时破啼为笑,欢呼一声,扑张着一双玉臂,直向场中的丁国玉奔去。
一到场中‘莉茜泰娜’立即流泪欢呼了声“丁国玉”,一头扑进了丁国玉的怀里。
丁国玉俊面含笑,神情愉快,也立即将‘莉茜泰娜’的娇躯亲切的搂抱住。
四周的苗族男女一看,立即发出一阵震撼山野的热烈掌声和欢呼!
老酋长含笑走进场中,轻轻拍着丁国玉的肩头。语意深长的说:“我几次请求你师父答应我,派你们师兄弟两人来一个到我这儿来当武师,要是你能留下来多好……”
丁国玉立即正色道:“不,晚辈还是要先回堡一趟,先报告过师父之后,再行决定!”
老酋长原是把他以前的计划说出来给丁国玉,没想到丁国玉方才还不想要‘莉茜泰娜’,这时却答应回去报告师父后愿意前来当武师,因而不由迷惑的一楞!
是以,急忙一定心神,强仰内心的兴奋,问:“那么,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呢?”
丁国玉含笑低头,看了看仍搂抱着他不放的‘莉茜泰娜’,道:“晚辈想,还是先休息一两天,恢复一下体力……”
话未说完,老酋长已愉快的赞声道:“好好,太好了,那就让‘莉茜泰娜’陪你到贵宾帐中休息去吧!早宴我会派人为你们送去!”
说罢,又望着‘莉茜泰娜’说了几句苗语。
四周围观的数百男女,还未待‘莉茜泰娜’有所表示,业已又吼又叫的欢呼起来。
于是,丁国玉就在四周数百男女和孩童们的热烈欢呼声中和‘莉茜泰娜’含羞带笑的引导下,辞过了老酋长等人,通过人群,迳向五个大草蓬的后面走去。
在五个大草蓬后约十丈处,另以枯竹木棍混合着兽皮搭成了一个半球形的大草蓬,也可以称呼它为帐蓬。
因为,它的门口有门帘,顶上也覆盖着油布,六个角上也拉着以皮条组成的皮绳,与其他苗人居住的草蓬迥然不同,这就是老酋长所说的贵宾帐。
到达帐蓬前,‘莉茜泰娜’急忙上前为他掀开了帐帘,丁国玉称了声谢,也就低头走了进去。
一进帐门,才发现帐顶中心不但有通风孔,而左右后三面也都留有布窗和掀起的窗帘。
地面上铺着厚厚的白毡,中央放着一张矮脚木桌,上面有茶具,后帐有枕被等物,四角悬着四盏雪白的防风纱灯,除此,帐中再没有什么了。
丁国玉觉得帐内虽然简单,但进了帐后却有一种舒坦安适之感。
‘莉茜泰娜’先拍一拍矮脚桌后的白毡,并作了个肃客请坐的手势。
丁国玉不知道她要作什么,也就依言盘膝坐在了矮桌后。
‘莉茜泰娜’急忙过去在木盆里扭了一个湿巾为他拿了过来。
丁国玉由‘莉茜泰娜’的手里接过湿巾,看到她跪在桌侧温柔贤淑的样子,心中突然升起一种快慰和无上感。
他想,结了婚以后的男人,大都会被自己的妻子如此服侍。
但是,他回想一下娇生惯养,和他一起长大而又时常倔强发脾气的小师妹,是否也会这样呢?他的答案是“绝对不会”。
‘莉茜泰娜’见丁国玉拭着俊面,目光却望着她发呆,不由羞赧的含笑低下了头,同时,轻柔的呼了声“人”!
丁国玉听得一楞,他虽然想问这个“人”字的意思,但由于言语不通,却没有开口。
就在这时,外面已传来几个苗女的咭咭谈笑声。
‘莉茜泰娜’一听,急忙说了几句苗语,起身走至帐口将门帘掀起来。
门帘一掀起,立即有四个苗妇端着餐点酒菜一类的东西,咭咕呱呱说笑着走了进来。
四个苗女一到矮桌前,纷纷放下木盘跪下来,一面好奇的望着高高上坐的丁国玉,一面摆上酒菜,一面咭哩呱啦的说笑个不停。
‘莉茜泰娜’也一面帮着他们摆设杯筷,一面谈笑,显然是在谈论他丁国玉,因为,他曾听到‘莉茜泰娜’和她们谈到他的名字。
酒菜摆好,四个苗妇才一步一回头的打量着丁国玉,走出帐去。
丁国玉低头一看桌面上,一共摆了六七个盘菜,其中有鱼有肉,也有几样不知名的蔬菜。
‘莉茜泰娜’捧起一个形似葫芦的酒具,拔开瓶塞为他满上了酒,丁国玉才发现他的酒杯,很像半个大椰子,而且,‘莉茜泰娜’的面前也有一个。
‘莉茜泰娜’倒出来的酒,是混混白白的浊酒,有时尚带出一两粒白白的米粒来。丁国玉觉得香味扑鼻,只是看来太混浊了些,和中原的白干烧刀子完全不同。
‘莉茜泰娜’为丁国玉倒完了酒,却拿起另一个酒具,倒向她自己的大酒杯里!
但是,她的酒竟是鲜红色的,浓度看来比他的还要浓浊。
‘莉茜泰娜’见丁国玉一直迷惑的望着她,立即放下酒具,举起她的大酒杯,并愉快的笑着说了几句苗语。
丁国玉知道‘莉茜泰娜’要敬他的酒,是以,也急忙举起大酒杯,道:“我敬你!”
于是,一俟‘莉茜泰娜’将酒凑向唇边,自己也喝了一口。
酒一人口,只觉淡而无味,继而一品尝,才觉香醇满口,十分酣美。
但是,饮了一小口红酒的‘莉茜泰娜’,却含情脉脉的举着酒杯将娇躯移了过来,并将酒杯举至丁国玉的朱唇前。
丁国玉低头一闻,香味尤浓,似乎还有丝甜酸气息,因而毫不迟疑的喝了一口。一红酒果然好喝,而且甜中带酸,只有少许酒味,喝到口里反而不如白酒之淡。
‘莉茜泰娜’看出了丁国玉的迷惑心意,立即指指白酒,指指丁国玉,又指指红酒,指了指自己。
丁国玉一看,知道她的意思是,白酒是给他丁国玉喝的,红酒是给她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