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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蓦见丁国玉震耳一声大喝,突然腾身跃起,越过数名歹徒头上,直向数丈外的斜坡顶上纵去。
瘦削青年一见,神色一惊,大喝一声,飞身举刀就向丁国玉追去。
七八名歹徒先是一楞,接着也呐喊一声,纷纷提刀舞棍,也向斜坡上追去。
丁国玉飞身纵出战圈的目的,就是要甩开歹徒的围攻,先行制服瘦削青年。是以,这时一见瘦削青年追来,倏然一个回身,一式‘狂虎甩尾’,长剑闪电扫向对方当头劈下的单刀。
只听“当”的一声铮响,火花激溅,尖声惊叫声中,一道寒光,直射半空,瘦削青年的单刀已应声被击飞了。
瘦削青年本是精灵人物,一见单刀被击飞,惊呼一声,就地一滚,直向坡下滚去。
也就在瘦削青年就地一滚的同时,紧跟追至的七八个歹徒恰巧追到,各举刀棍,齐向丁国玉攻击,迫得丁国玉不得不放弃刺杀瘦削青年,而急忙迎敌。
丁国玉被迫不能得手,心中十分恼怒,就趁七八名歹徒追至,自己挥剑迎击的一刹那,脚下正好有一块拳大卵石,心中一动,再不起疑,运劲飞起一腿,卵石应脚而起,叭的一声脆响,恰巧击中瘦削青年的头颅上。
只见急急向坡下翻滚的瘦削青年,哼了一声,又翻了一个身,再没有滚动一下。
红巾包头恶汉没有去攻击丁国玉,以及没有去支援瘦削青年,那是因为他认定藏宝图是在于飞雄的身上。
他此番率众前来的目的,为的就是那张藏宝图,万一他去救瘦削青年时而让于飞雄跑了,那不是鸡飞蛋打,前功尽弃吗?
这时见瘦削青年哼了一声再没有动,这才警觉把兄弟四人只剩下他一个了。
也就在红巾包头恶汉心惊发楞的同时,两组打斗的歹徒中,连声惨叫,相继栽倒,又有三四人被于飞雄和丁国玉斩在剑下。
红巾包头恶汉心中一惊,急忙回头,蓦见于飞雄已经纵出,重剑正迎面向他刺来。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一声惊嚎,飞身暴退,手中刀也盲目的急忙挥出一招。
于飞雄这时无心久战,也未向飞身疾退的红巾包头恶汉追击,继续一个飞纵已到了围攻丁国玉几个歹徒的身后,大喝一声,挥剑猛攻。
又是两声惨叫,就近的两个歹徒应剑而倒。
其余三四人一见,大吃一惊,面色立变,一声吆喝,立时飞退逃散。
于飞雄见机不可失,立即沉声低喝道:“二师弟,快走!”
大喝声中,飞身直向深处驰去。
丁国玉自然一切以大师兄的意见为准则,这时一听,立即转身,展开身法直向于飞雄追去。
红巾包头恶汉哪能就这样放过于飞雄和丁国玉,立即一挥手中单刀,大喝道:“弟兄们,追!”
剩下的十一二名歹徒,本已胆寒气馁,这时一见于飞雄和丁国玉双双逃走,不由胆气一壮,一声呐喊,又纷纷向前追去。
于飞雄和丁国玉路径不熟,加之荆棘满地,根本无路可循,只是依照在地图上的记忆方向,直向东南奔去。是以,不出百数十丈又被红巾包头恶汉和十数歹徒追上。
于飞雄和丁国玉被迫无奈,只得回身再战。
红巾包头恶汉,利令智昏,已被宝藏冲昏了头,这时也奋不顾身,疯狂的攻向了于飞雄。
丁国玉虽然武功不俗,对付这些歹徒打手,更是游刃有余,但是,十数歹徒,心存畏惧,一味和他游斗,你递一刀,他捣一棍,旨在缠住他而不贴近。
虽然如此,于飞雄和丁国玉依然且战且走,抽隙又斩杀了二三人。
在这等又要觅路脱身,又要应付恶斗的情况下,丁国玉和于飞雄当然要消耗更多的体力和内力。是以,两人且战且走,再爬上就近的一道横岭,丁国玉首先汗流夹背,剑势也没有方才凌厉了。
于飞雄功力深厚,剑术原就高出了丁国玉一筹,一看这情形,也不禁暗暗焦急起来,觉得情势对他们两人越来越不利了。
因为,红巾包头恶汉和十数歹徒已学乖了,尽量避免近身,完全采取你逃我追,你进我退的游斗战法。
两人正在焦急间,蓦见身后岭上一望直前,竟是一座平岭 草原。
于飞雄和丁国玉这一惊非同小可,精神一振,猛的一个反扑,宝剑挥处,惨叫声起,一连又斩倒了三人,接着一个转身,两人尽展功,直向正南驰去。
红巾包头恶汉哪肯就此罢手,再度一挥手中单刀,大喝一声“追”,率领着仅余的七八个人,继续向前追去。
但是,这些人的轻功那能和于飞雄丁国玉相比,不出三数里,已被遥遥的抛在二三里后。
于飞雄的额角上已开始见汗,丁国玉的肩背劲衣尽湿,呼吸也不禁有些喘息了。
两人回头再看,早已没有了红巾包头恶汉等人的踪影了。
由于前面也到了奇岩乱石,高草矮树之处,丁国玉首先喘息着坐在一株小树下。
于飞雄心中一宽,觉得总算摆脱了红巾包头恶汉等人。是以,也一面捡一块青石坐下,一面迷惑的说;“这些红巾歹徒,居然先跑到我们前头,而恰巧等侯在我们必经的山口……”
丁国玉喘息着愤声道:“小弟本打算将那小子擒住,结果竟把他给踢死了!”
于飞雄也愤声道:“这次如果能顺利的转回‘天兴堡’,一定要请师父将这个走漏消息的人给交出来。”
来字方自出口,丁国玉的神色一惊,目光倏然一亮,惊得倏然由地上跳起来。
于飞雄心知有异,起身—看,发现红巾恶汉,率领着残余的七八个歹徒,又追到数十丈外了。
丁国玉怒极恨声道:“大帅哥,这次我一定要把他们斩尽杀绝,我实在恨透了他们……”
于飞雄却沉声道:“不要理他们,我们走,再前进最多七八里就是‘大河族’的苗人部落了,谅他们也不敢跟着我们追进去。”
说话之间,提着重剑已当先向深处驰去。
丁国玉不敢违背大师兄的意思,只得恨恨的看了一眼继续追来的红巾歹徒,飞身跟在于飞雄身后。
两人飞奔前进尚不足一里,前面数十丈外的高草矮树乱石中,竟缓缓站起了广大一片黑压压的人影。
于飞雄和丁国玉一看,心中大喜,知道到了‘大河族’的苗人地区了,两人立即兴奋的连连挥动着手势向那些苗人示意。
只见那些苗人,个个上身赤裸,下体仅缠了一块兽皮或破布树叶,仅当前的三五人,在胸前项下挂着一串白骨饰物。
那些苗人浑身黑红,个个生得环眼浓眉,有的人脸上画着青花,有的人脸上刺着白纹,绝大多数人的鼻子上穿着个惨白骨环。
尤其是他们手巾持着长矛弯弓和扫刀,在炙热的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看来倒有了几分威武慑人。
丁国玉已快到了筋疲力竭的境地,这时一见大队苗人,不由宽心兴奋的说:“大师哥,我们碰见他们就好了!”
但是,于飞雄却突然刹住了身势,同时伸手一拦,低声警告道:“二师弟,站住!”
丁国玉听得神色一惊,急忙刹住脚步,乍然间闹不清是怎么回事,本能的回头一看,发现追来的红巾包头恶汉等人,正震惊慌张的向回逃去。
看了这情形,丁国玉更不知道于飞雄为什么喝令他站住,因而又本能的向前面的大队苗人望去。
也就在他看向正前的同时,蓦闻大队苗人队前,竟有人以汉语得意的说:“两位贤契辛苦了,真难为你们两人按着我的地图找了来!”
丁国玉听得心中一惊,觉得这声音有点儿熟悉,循声一看,顿时大怒,同时也明白厂这是怎么回事了。
只见站在大队苗人队前,和那几个胸前挂着一串白骨的苗人站在一起的,正是那夜在‘天兴堡’交给他们一张地图的青衫老人——李老英雄。
丁国玉一见对方那么多人,知道生还无望,不由横剑一指青衫老人,怒骂道:“你这无耻老狗,你先我们跑来此地作什么?”
青衫老人毫不生气,反而得意的哈哈笑了,缓步由苗人队前走出来,继续讥讽的说:“老夫知道你们两位不音苗语,特为两位扭任翻译来了!”
丁国玉立即怒叱道:“用不着你多事,‘大河族’的老酋长会说汉语!”
青衫老人哂然一笑道:“可惜,你们走错了山口。这里是‘片马梅心’的部落!”
丁国玉听得神色一惊,脱口轻啊,不由望着横剑怒立的于飞雄,愤声道:“大师哥,我们上了这老狗的当了!”
青衫老人突然阴刁而得意的仰天大笑了,同时笑声道:“应该说,也包括你们的师父在内。”
丁国玉一听,顿时大怒,不由怒吼一声道:“少爷今天先宰了你这无耻老狗!”
怒吼声中,神情如狂,飞身仗剑就要向前杀去。
于飞雄一见,脱口怒喝道:“二师弟回来!”
丁国玉一听,只得急忙刹住身势。
前面的数百苗人一见,纷纷将长矛扫刀举起来,同时发出一声震憾山野的示威呐喊!
青衫老人却有恃无恐的哈哈一笑,讥声道:“还是于爷沉着,难怪沈老堡主准备把他唯一的女儿嫁给你!”
于飞雄这时才哈哈一笑道:“你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老狗,白披了一张人皮,白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
说此一顿,突然怒声问:“现在废话少说,你究竟打算怎样?”
青衫老人毫不生气,依然满面奸笑的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把‘大河族’老酋长的信符交出来,你们服毒自绝。”
于飞雄极镇定的颔首道:“可以……”
丁国玉听得神色一惊,俊面立变,不由怒吼道:“大师哥!”
于飞雄却继续望着青衫老人,道:“信符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