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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头突然停了下来,气氛立时变得低沉凝结,三人也俱都把视线各自移开了。
芮映雪懊恼的转首看向舱外,只见江水滚滚,隆隆有声,两岸一片昏黑,除了山阴树影,看不见岸上任何景物。
她实在痛悔自己失言,自从方才说错了话,内心非但异常惶恐不安,同时也有一种大祸即将临头的不祥预感。
是以,她不由以乞怜的目光看向费天仇,希望他给她一些鼓励与支援。
岂知,转首一看,发现费天仇的剑眉紧蹙,神情愤懑,正以责备的目光向她斜来,显然在怪她说话不知检点!
芮映雪看得心中一动,心说:费天仇如果寻人是藉口,而实际却是前去寻宝,他听到宝藏不在‘片马梅心’地区,他应该高兴才对呀?怎的还会生气呢?
继而一想,恍然似有所悟,不由大吃一惊,心中继续说:莫非他也知道宝藏不在‘片马梅心’区内不成?心念及此,再转首向费天仇看去,发现他正懊恼的叹了口气,同时低下了头。
芮映雪觉得不会错了,费天仇的确在埋怨她说话不知小心。
于是,她转首再去看船尾掌舵的魏老头儿。
只见魏老头神色自若,唇展祥笑,目光一瞬不瞬的望着前面的扛心,正专心一意的在那里掌舵。
但是,不知怎的,魏老头唇角上的那丝祥笑,看起来,突然之间变成了得意冷笑。
芮映雪心中一惊,不由用力眨了眨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继续再看,魏老头那丝得意冷笑,竟又变成了阴毒的得意狞笑!
她这一惊非同小可,不由也急得双手抱膝,将头垂得低低的,她一面惶急的提高了警惕,同时也在心里暗暗问着自己:这该不会是俗话说的‘疑心生暗鬼’吧?小船顺流而下,在魏老头的掌舵操纵下,船行既平稳又快速。天光一亮,日头升起,青山绿水,景色如画,两岸崇山,一望无边。
芮映雪一夜懊恼,提心吊胆,内心的恐惧,也顺着红日的升起而消失了。
魏老头掌了半夜的舵未曾合眼,这时依然精神奕奕,并指点着费天仇将小泥炉搬到船头上来升火。
芮映雪见费天仇升火煮饭,才想起自己昨夜匆匆上船,连—点儿干粮饮水都没有派店伙去买。
进人山区她可以打飞禽野兔充饥,但这一天的船程怎么办?看来只有多给魏老头一些银子了。
一日三餐并没有让芮映雪担心,都是费天仇煮好了给她吃,但是,一天下来两人并未交谈一句话。
不过,芮映雪对费天仇身为一庄的少庄主,煮起饭来却比她这个女孩子还老练内行,的确感到迷惑不解和赞服。
她当然不会知道,费天仇曾在东海‘望天岛’上,自己一个人生活了两年多。
日落不久,魏老头突然举手一指右前方道:“好了,你们看,前有那座有灯火的小村,就是老朽的家了!”
费天仇和芮映雪闻声一喜,举目一看,果见一二里外的右侧江岸上,紧临着江边树木暗荫中,有一点灯光透出来。
芮映雪一看,不由关切的问:“老前辈,只您一家呀?”
魏老头急忙道:“不,还有两三户人家,也都是当年寻宝未成留下来的!”
由于江流湍急,说话间距离岸边已经不远了,费天仇和芮映雪也隐约看清了林木间的数间木造石墙房屋。
小船一靠岸,林木中立时迎出来两个苗装女子,同时望着魏老头欢声说着苗语。
费天仇和芮映雪飞身纵上岸边,立即帮着魏老头将小船系好,两个苗妇也奔到了近前。
两人细看两个苗妇,皮肤微显红黑,脸上刺满了花纹,耳上缀着一个白骨大耳环,鼻子上也有一件白白的小东西,一双大眼睛,两道细弯眉,看来似乎颇有几分姿色,只是看不出她们各有多大年纪。
两个苗妇一见费天仇和芮映雪,神色一惊,急忙停止了前进,瞪着两只明亮大眼睛望着两人。
纵下船来的魏老头,立即欢笑着说了几句苗语。
芮映雪一听,神色不但惊异,鲜红的唇角上也露出一丝笑意。
魏老头神色一惊,同时惊异的问:“你也懂得苗族话?”
芮映雪急忙含笑摇头道:“不不,我只听懂了一句话?”
魏老头含笑“噢”了一声,问:“你听懂了哪一句话?”
芮映雪支吾两声道:“好像……好像她们称呼你‘人’?!”
费天仇立即哼了一声,讥声道:“魏老前辈当然是人,不是人是什么?”
魏老头却一笑道:“少庄主,你这就不懂了,苗妇称呼我‘人’,就是称呼我‘夫婿’!”
说着,伸手一指两个神情迷惑但有笑意的苗妇,介绍道:“喏,她们两个都是我的老婆!”
费天仇和芮映雪一听,立即躬身施礼,并呼了声“魏夫人”。
两个苗妇虽然听不懂费天仇和芮映雪说什么,但却看懂了两人是向她们行礼,因而也急忙将身体蹲了蹲。
魏老头则哈哈一笑,先向着两个苗妇指了指船上,并吩咐了两句苗语,这才向着费天仇和芮映雪,举手一指不远处的木屋,道:“我们先到屋里坐吧!”
说罢,当先在前引导,迳向木屋前走去。
费天仇和芮映雪跟在魏老头身后向前一看,发现就在前面的七八丈外,还有三问木屋内透出了灯光,并有两个劲衣庄汉正准备转过那边的屋角向深处走去。
也就在两人向前察看时,两个庄汉中的一人,也正转首向这边望来。
只见那个庄汉转首向这边一看,立时环眼一亮,脱口兴奋的招呼道:“嘿!飞马胡大侠!”
费天仇和芮映雪听得同时一楞,不由回头看向身后,闹不清那庄汉招呼的“飞马胡大侠”是谁?
但是,在前引导的魏老头却望着庄汉含笑沉声道:“许老弟,你认错了人了,他是‘费家庄’的费少庄主!”
费天仇一听,这才知道对方庄汉把他当成了他的朋友‘飞马胡大侠’了。
细看急步迎过来的庄汉,浓眉环跟,四方口,满脸的胡渣子,袒胸捋臂,一脸的黄肉,一望而知即非善类。
狰狞庄汉—听魏老头的解说,同时也看清了费天仇的面目,会意的“噢”了一声,只得望着魏老头,恭敬的问:“魏老爹,刚回来呀?他们两位是……?”
魏老头勉强呵呵一笑道:“刚回来,他们两位是来找人的!”
狰狞庄汉“哦”了一声,并刻意的看了一眼芮映雪。
费天仇和芮映雪并未在意,但他两人却看得出来,魏老头自恃年高,或是并不喜欢那个狰狞汉子,连呵呵笑声和回答的话也都是应付之词。
进入木屋,魏老头特别将油灯挑亮些,并为费天仇和芮映雪倒了两大碗茶,两人也急忙欠身称谢。
芮映雪细看屋内情形,外间除了他们坐的一桌四凳,便是左右两间内室,室内一片漆黑,隐隐有一种热带植物的特殊气味。
费天仇却望着魏老头,关切的问:“魏前辈,那位方才‘称呼我‘飞马胡大侠’……?”
魏老头见问,立即“噢”了一声道:“他看错了,把你误认为是‘塞上大侠’胡凌飞了!”说此一顿,特的又正色道:“少庄主的却有点像‘飞马胡’,前天在贡山大砖头上,我还以为你是胡凌飞的兄弟呢!”
费天仇仅“噢”了一声,并未放在心,因为事不关己,也就没有继续再问。
就在这时,两个苗女妇已搬扛着船上载回来的日用品走进屋来,接着为三人摆上了饭菜。
魏老头却肃手一指桌上的饭菜,道:“少庄主,芮姑娘,粗茶淡饭,两位将就着吃一些吧!”
费天仇和芮映雪坐了一整天和半个夜晚的船,虽然也啃了一些干粮喝了些汤菜,但总不如现煮的饭菜可口,是以吃起来非常香甜。
魏老头却凝重的说:“由此地到‘片马梅心’,仍有两三个小村落经过,村上也都是汉苗混合,你们可能还有得热饭吃,进入‘片马梅心’之后,那就要看你们两人自己了!”
说此一顿,特的又转乎望着芮映雪,道:“你不如费少庄主,他还带了些干粮和应用之物,你姑娘任什么不带,就显得太大意了!”
芮映雪个性好强,加之费天仇一天来,一直没有和她搭话,心里仍在有气,因而沉声道:“我有一身武功,还怕在山区茂林里找不到东西吃?渴了吃野果,饿了就打兔子……”
魏老头摇头一笑,道:“野果是不少,只怕有的有毒,再说,当你真的渴了饿了想要吃什么的时候,果子不但看不见,连免子的影子也找不到……”
芮映雪本待倔强的说:“兔子找不到,还有野禽飞鸟呀”,但是,费天仇已岔开了话题,问:“老前辈,‘片马梅心’的苗人真的会吃活人吗?”
魏老头却凝重迟疑的说:“一般人都是这么传说,可是谁也没有亲眼看到过……”
芮映雪不自觉的问:“您住的这么近,就没有进入‘片马梅心’地区看一看呀?”
魏老头却淡然一笑道:“不瞒两位说,老朽连‘片马梅心’的境边都没到过,遑论深入了。”
如此一说,费天仇和芮映雪都不便再问什么了。
由于在船上仅能坐着打个盹儿睡一会儿,这时自然都有些倦了,饭后也就分别就寝。
费天仇和魏老头睡东间,芮映雪和两个苗妇则睡西间,两人都将自己的剑放在身边。
芮映雪见费天仇和魏老头走进了东间内,心坎里突然感到一阵恐惧和不安,不知怎的,她竟为费天仇的安全担起心来。
她一直觉得她和费天仇应该共睡一个房间,当然是各睡一张床。
她和衣倒身在竹制滕床上,思潮汹涌,倦意全消,她脑海里浮现的,心坎儿里想到的,都是费天仇的影子,和魏老头慈蔼的面庞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