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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敖子青十分平静的凝视着包封沙那张带有讽刺意味的面孔,以前他一直以为亦虹是属于他的,完完全全,一下子她不见了,因为一连串的事件,使他暂时可以忘怀她,现在有人一下提起她,口气中有一种讥讽的意思,他觉得心中难受极了。
古大狐虽是个粗人,他也明白敖子青心中的感受,可是出发前,大家千叮咛,万吩咐,叫他别开尊口,现在虽然有些气不过,但也只好忍住,只是重重的自鼻孔内哼了一声。
马威足心中亦十分不满的道:
“包庄主有什么话就直接说,敖大侠乃性情中人,一再提及这些不愉快的往事,对他而言,是一件不大仁慈的行为。”
敖子青的思维有些飘渺,他在想,包封沙先提自己的女儿包仪心的感情,再提邵亦虹的死,这是本不相干,他现在所想表达的是什么样的意思?他真正的目的又何在呢?
敖子青幽冷的一笑,嗯,八九不离十,他的目的与其他人相差不会大多,只是包封沙比另外些人更为狡猾,他采迂回战术。
敖子青这多年的日子来,一直奔波于大风大浪的起伏生活里,出入于生死一发的剑影里,这一段不短的时光里,更是如此,他被痛苦所啃嚼着,现在不容易静下来,却又要忍受更大的折磨……
忽然,包封沙的声音又缓缓响起:
“老夫知道敖大侠傲骨豪情,如何能够忍受这种残酷的事情,所以老夫一听到这个消息,老夫就暗地里一直为敖大侠查明此事的经过情形。”
敖子青闭了闭眼睛,平静的道:
“多谢庄主费心,不知庄主可曾查到什么蛛丝马迹?”
包封沙似是略作考虑,微微一笑,道:
“不瞒大侠说,老夫不但已经查到了一点线索,而且还为大侠做了点事,老夫把知道盗墓之事的人直接请到了本山庄。”
本题终于来了,敖子青抿抿嘴唇,还正待开口,马威足已呵呵笑道:
“庄主,既然庄主知道盗墓之人,为何不请庄主直接告诉敖大侠,却还去请什么来呢?”
包封沙大眼睛一瞪,不悦的道:
“此事乃关系着敖大侠的声望,老夫不敢僭越,再说如果从老夫口中说出,各位及敖大侠也不一定相信,对方也不愿意告诉老夫啊!”
裘禾邦断然道:
“既是如此,老夫等人皆敖少侠的好友,与他一样心急,就请庄主请他出来与大家一见吧!”
包封沙开朗的笑了两声,道:
“敖大侠一直没有开口说话,或许敖大侠另有顾忌,老夫虽是一番好意,却也不好太妄自作主,以免背了敖大侠之意。”
敖子青知道包封沙刻意在巴结他,如果没有什么目的,他所为何来?他也不会如此热心,包封沙拿了风云榜何益?以他也成不了武林帮主,他在江湖中算有些名气,但尚无举足轻重的份量。
包封沙盯着敖子青,又讽刺的道:
“邵姑娘与敖大侠虽然一向感情深厚,但到底名份未定,她也没有过名,人既然已经去世了,其实大侠也不一定要为她如此费心……”
说到后面,他向着裘禾邦等人笑笑,山神田星左瞪右看,见大家都不说话,他道:
“庄主,你应该知道敖大侠的为人,邵姑娘纵然已死,敖大侠的情意仍在,只是个人立场不同,敖大侠亦有其为难之处。”
敖子青静静的瞧着包封沙,良久,始幽冷的道:
“庄主的好意,在下永铭心中,但是在下一生不愿对别人有所亏欠,庄主不知费了多少心机才查到此事,如果你帮了在下这个忙,而在下未能有所报的话,在下心中定然十分过意不去,不如此事由在下自去调查,或许也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包封沙微微一窒,尖刻的道:
“敖大侠此言令人不解,既然你深爱着邵小姐,她为人所害,尸首为人所盗,现在有人知道事情的真相,你却不愿知道,请恕老夫唐突,敖大侠对那邵姑娘真有情意吗?”
敖子青古怪的一笑,淡漠的道:
“青鸟山庄财富雄厚,任何珍珠宝物应有尽有,在下一介浪人亦无值钱的东西,庄主如此帮忙,在下将何以为报?”
包封沙脸上抹过一丝异采,笑道:
“过于值钱的东西,区区小事一桩,老夫亦不敢要求,据老夫所知,风云榜在阁下身上,反正对敖大侠又无益处,何妨送给老夫?老夫便十分满足了。”
此言一出,大厅中的空气蓦然凝冻了起来,大雷教各人全都面如寒霜,目蕴煞气,神态之间萧索无比。
包封沙一见不对,连忙呵呵笑道:
“小事嘛,老夫也不过随口提提,如果敖大侠对风云榜十分重视,老夫怎么能强求呢?”
敖子青的面色已经沉了下来,古大狐哼一声,忍不住的道:
“包庄主,以你也想当武林盟主?”
包封沙有些不高兴的道:
“四当家,你这话什么意思?老夫并不想当什么武林盟主,如果想要,你就以为老夫当不起吗?”
凌晓彤一直没有说话,现在冷冷的道:
“要成为一个武林盟主,不是光有些外在的东西就够了,里子可也要有些东西衬着才行啊!”
包封沙“唬”的站起:
“你给老夫住口!”
裘禾邦缓缓起来,森冷的道:
“包庄主请我们兄弟到此做客,却如此喝叱本教七教头,庄主,你已过份了。”
包封沙坐了下来,沉静而生硬的道:
“各位,从一开始,老夫即以礼相待,是各位不知什么是客,有些喧宾夺主之意,老夫不得不得罪了,教主你多海涵!”
裘禾邦脸色没有什么变化,淡淡的道:
“各位兄弟妹,咱们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主人已经不高兴了。”
敖子青这时平和的一笑,道:
“包庄主,风云榜对在下而言,根本一文不值,在下亦不知其中有什么值得那么多人为它你争我夺的,可是风云榜是在下受人重托的,非在下原有之物,所以在下不能慷他人之慨,将风云榜送予庄主,这一点还请庄主能够见谅。”
包封沙微微一笑,道:
“敖大侠多加考虑。”
文风采一拂衣袖,凑近敖子青的身旁,低声悄悄的道:
“敖兄,你何不先问他的目的,以及来人之言的可信度,风云榜虽非敖兄之物,却也可权充一下,如果这个消息值得,大丈夫能屈能伸,敖兄何必一定坚持这个主意呢?”
敖子青沉思了片刻,他心中明白文风采之意,即使风云榜给了包封沙应还有办法取回,只要他的条件不假的话,彼此交换亦无不可。
于是,他无可奈何的道:
“包庄主,在下不是背情之人,也不喜别人的欺骗,请庄主做进一步的说明,如果在下以为尚好,定当将风云榜奉送。”
包封沙脸上的神色如阳光融雪,随即缓和下来,缓缓的道:
“老夫信得过敖大侠的为人,老夫不先要求拿到风云榜,等把一切事情真相弄明白了,敖大侠以为值得,再将风云榜交给老夫。”
顿了一顿,包封沙转首再道:
“把夫人及小姐一起请出来好了。”
随侍大厅中的四名黄衣少女,已连忙躬身领命而去,包封沙不由长长吁了口气,笑道:
“好不容易,大家皆大欢喜,各为所求,敖大侠果然一代俊杰,哈哈哈……”
文风采温文的道:
“这件事敖大侠一直耿耿于怀,还多亏了包庄主的费心,大雷教与敖大侠同样感激庄主。”
包封沙看了敖子青一眼,笑道:
“哪里话,应该的。”
敖子青淡淡的道:
“等这件事后,在下一定设筵好好答谢包庄主的一番心意,庄主有何差遣,在下全力以赴。”
裘禾邦向敖子青使了个眼色,道:
“敖大侠一向恩怨分明,如果此事查明后,庄主的恩惠,敖大侠必然不敢忘,大雷教所属亦同样的感激,不过,敖大侠生性不喜被欺,这一点,庄主与他旧识,应该已经知道了。”
正说话间,大厅之外响起一阵步履声,一个低沉的声音随即传来:
“包庄主,想必贵主来了稀客了吧,看上上下下忙的不亦乐乎……”
古大狐低呸了一声,嘀咕着:
“这几个家伙什么模样?嗓门比俺还大,他奶奶的……”
随着那低沉的声音,一个轻飘飘的身形闪了过来,这人原也是敖子青所认识的,也就是曾为敖于青治毒的银鞭卷浪秦平须。
在秦平须一侧,赫然是赤红阎王柴造烈,这两个人一出现,大厅内气氛明显的有一种不协调,硬硬的,僵僵的。
一位前引的管事,这时右手微伸,躬身退了出去,包封沙已站立起来,指着秦平须,面对敖子青道:
“敖大侠,这是秦大侠,想必你识得。”
敖子青起身,拱手道:
“不但识得,而且还蒙过他的恩惠,在下一直苦无机会报答,今日在此相会,实感欣慰,秦大侠你也有同感吧!”
秦平须淡淡的向敖子青看了一眼,又淡淡的还礼,道:
“敖大侠客气了,咱们是彼此,大侠为老夫做了一件事,老夫也回报了相同的代价,阁下心中必然知道,我们之间两不相欠。”
裘禾邦知道两人之间的事情,他怕有人冲动,忙向各人使了个眼色,大家才收回怒瞪的眼光,双方也彼此引荐,各自落坐不语,不过彼此都认识对方就是了,包封沙眼中似乎只有敖子青,他此时又拉着柴造烈对敖子青道:
“柴大侠,老夫不有为你引见,你大约知道敖大侠的英名吧,他……”
敖子青再度起身,抱拳道:
“久违了,老柴,在下十分想念阁下,阁下近来可好?”
柴造烈狠狠的瞪了敖子青一眼,他当然不会忘记对方给他的屈辱,半晌,他大嘴一咧,声如狼嚎般道:
“敖大侠,咱们算是有缘,三番两次遭你抬举,老夫受宠若惊。”
忽然,一个语声有如破锣,自斜里插了进来:
“柴造烈,俺古大狐跟你也算旧识,怎么你见了老朋友,都是这一副死样子?”
柴造烈不屑的道:
“老夫不喜与不相干的人多说话,包庄主也太周到了,请一位朋友,来了这么多陪客,老夫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