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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羡香一俟麻绳丢下,顺手检起一根交给黄剑云,笑着说:“这是徒步下山最近的一条
路!”
黄剑云笑一笑,仰首再看杉木头端已横至深涧上空的中央,于是,即将手中的麻绳,用
适度的劲力试了试。
柳羡香由经验的直觉感,再根据黄剑云的淡然神色,断定黄剑云渡过这等近十丈宽的深
涧,似乎不需要飞麻麻绳,因而含笑问:“玉哥哥,我们谁先过!”
黄剑云笑一笑,风趣的说:“自然是男先女后,但是今天情形特殊,这种攀绳飞渡的方
法,愚兄还是第一次,所以请香妹先过!”
柳羡香撒娇明媚的一笑,娇声应了个“好”,双手握绳,转身向后疾跑,同时,双手急
忙收挽收麻绳。
一到峰上数丈处的一方岩石上,纤腰一扭,急骤转身,双足一点岩边,身形急剧下荡,
挟着一阵风声,直向对崖荡去——
紧接着,距离对崖尚有两丈,一声娇叱,双手已松,身形一个悬空斛斗,扬然落在崖内
一丈五尺处!
黄剑云不便在柳羡香面前逞能,也依样葫芦划瓢,荡身飞过对崖。
双足方自踏实,柳羡香已笑着问:“你觉得怎样?”
黄剑云笑一笑,坦诚的说:“飞索渡崖,看似简单,实在也有它的动作要颔,若非香妹
先行示范,愚兄虽然也能渡过,Qī。shū。ωǎng。但却没有如此轻松。”
柳羡香见黄剑云坦率真诚,并没有轻视这种飞索渡崖的功夫,因而对黄剑云的爱,更加
浓了热情和感情!
黄剑云心急下山,因而催促说:“既然是下山捷径,就请你头前带路吧!”
柳羡香明媚的一笑,愉快的警告说:“由于是人工捷径,中途有许多断崖绝壑上搭有藤
桥,如果双方在桥的两端相遇,先发现的一方,必须发啸惊告……”
—黄剑云末待对方话完,已连连颔首应“好”,显然是希望尽快上路。
柳羡香有意在心上人面前一展惊人轻功绝技‘草上飞’,是以不再多说,立即展开轻功,
直向东北驰去。
黄剑云仅以五成功力跟在柳羡香身后,沿着一道人工小径飞驰。
这道人工小径,宽约四尺有余,宽窄不一,野藤乱石,均已除去,有时走峰角,有时走
崖边,通过涧溪果然筑有藤桥。
黄剑云看看红日,已经接近正午了,根据柳羡香的‘草上飞’火候,虽然较‘追风虎’
高出一筹,但到达山下,至少仍需一个多时辰,如果今夜再回来,势必定更以后才可进入
‘天峰谷’,心中不禁有些焦急!
就在这时,半山以下的一座横岭上,忽然现出一点黑暗亮影,正星走丸射般的向着这面
驰来,显然也是走的捷近小径。
黄剑云看得心中一动,不由急声问:“香妹,这道捷近小径,都有那些人知道?”
柳羡香不知何意,因而顺口回答说:“坛主以上首领,郡可以走这条小径!”
黄剑云一听,心知要糟,他断定半山下的那点黑暗亮彭,定是匆勿赶回的蓝海宝。
柳羡香见黄剑云一面飞驰一面集中冷电闪闪的目光望着山下而不答她的话,这时才惊觉
有异,因而惊异的问:“有什么不对吗?玉哥哥!”
黄剑云故意迟疑的说:“我好像看到一个黑影,正向上面驰来。”
柳羡香惊异的“噢”了一声,一面举目远眺,一面关切的问:“在什么地方!”
黄剑云深怕柳羡香发现蓝海宝,因而停下身来和对方交谈,这不但延误时间,而会更增
加多再问总坛的困难。
是以,故意迟疑的说:“妤像是个人,愚兄也不敢肯定,方才在半山下的山岭上,现在
已经不见了。”
岂知柳羡香毫不迟疑的说:“那一定是蓝海宝!”
黄剑云一听,心中愈加焦急,不知如何阻止柳羡香与蓝海宝交谈,最好双方不要碰面。
正在焦急间,蓦见眼前横亘的广大纵岭尽头,一道敷十丈长的藤桥,直达对崖,随风摇
摆,看来十分惊险!
也就在这时,远处的断崖小径上,也现出那点黑亮身影!
黄剑云看得心中一动,突然举手指着说:“香妹快看,那就是了!”
柳羡香厉凝目一看,面色大变,不由急声说:“玉哥哥不好,我们可能同时过桥,那就
是蓝海宾回来了!”
黄剑云佯装惊异的“噢”了一声,心中却格外懊恼,原来是避免撞见蓝海宝才不乘马走
山道,如今,偏偏撞上了。
心念未毕,在前飞驰的柳羡香,已回头慌急的说:“玉哥哥,你为什么还不发啸?”
黄剑云已经有了打算,立即低沉的说:“我们可能比蓝海宝先通过藤桥!”
桥字出口,伸臂躬腰,两臂一捧,已将柳羡香的娇躯托抱起来。
柳羡香心中一惊,脱口一声娇呼!
但是,她的呼声未毕,黄剑云的身形已凌空而起!
柳羡香一心想着在桥上相撞跌下绝壑的事,因而仍不停的惶急娇声说:“玉哥哥,快发
啸,快发啸嘛!”
话未说完,黄剑云已踏着原始森林的树梢,疾驰如飞,快如电掣,宛如划空殒星般,直
向藤桥前飞去……。
柳羡香游目一看,只见一片飞旋蓝天,那里还敢开口,立即将黄剑云的肩头紧紧握住。
但是,尽展神功,踏枝飞行的黄剑云,却因担心柳羡香在怀中挣扎而气纳丹田,张口发
出一声震动山野的悠扬长啸!
啸声一起,响澈全山,直上霄汉,群峰共鸣,似乎无尽无歇!
黄剑云这声长啸,让他存在胸闷的气忿,郁闷,和焦虑,也尽情一泄,一声啸罢,心胸
一畅,觉得舒畅了不少!
再看远处横岭上的蓝海宝,果然停身在一座高纵的岩石上,正目光炯炯的向着这面惊异
的望来。
黄剑云到达藤桥前,身形不停,疾如脱箭,直向对崖驰去……。
蜷缩在黄剑云怀中的柳羡香,只觉两耳风声呼呼,蓝天飞旋倒逝,觑目下看,绝壑盘旋,
不禁惊出一身冷汗!
黄剑云如风过桥,立即腾空而起,踏枝掠树,索性向山下驰去
柳羡香在这一刹那,突然有被挟持的感觉,她不但惊觉到黄剑云的功力超过了‘二怪’,
而且她也有一种预感,她恐怕得不到这位武功盖世的夫婿。
半个时辰过后,黄剑云托抱着柳羡香已驰抵山麓,房屋连云的大理县城,就在三数里外
了。
黄剑云到达一处矮松碎石处,立即满面含笑的将柳羡香放下来。
但是,定睛一看,不由大惊失色,娇美艳丽的柳羡香,桃腮挂泪,明目湿润,不知为何,
竟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
黄剑云心中一惊,立即慌张的问:“香妹妹,你……?”
柳羡香立即抽噎着回答说:“你的武功高出小妹多多,我们结成夫妻绝不会幸福!”
黄剑云听得一楞,不由脱口问:“那有这回事,是谁说的?”
柳羡香立即反声说:“方才在天峰谷你还说夫妇两人的功力,愈接近愈幸福呢!”
黄剑云哈哈一笑,说:“那是我说着玩的,你我两人的武功,只是在伯仲之间!”
说罢,挽着柳羡香迳向通往西关的大道上走去。
柳羡香娇哼一声,委屈的说:“我总觉得你终有一天会把我遗弃!”
黄剑云听得心中一沉,但他却赶紧笑着说:“那是你想的太多了,事实上,我们现在不
是一起去终南山吗?”
一谈到终南山,柳羡香立即有所感触的说:“你知道我的两位师父为什么要悄悄前去终
南吗?”
黄剑云佯装不解的问:“为什么?”
柳羡香有些生气的说:“就因为他们看出你的武功已经超过他们两人,所以他们才决心
杀你,或前去偷习令师洞中的武学!”
黄剑云故作不知的说:“我根本不觉得我的功力已超过他们两人!”
柳羡香立即解释说:“这很简单,因为‘二仙’两人中的任何一人,都不能在数十招内
制服‘天南神君’,而你……”
话未说完,已经到了官道上,由于往来的商旅和武林人物,都纷纷向着他们两人注目望
来,以下的话,柳羡香也不说了。
看看将近西关大街的西街口,黄剑云愈加担心龚洪是否离去,而‘穿云剑’等人是否已
掌握了整个宾馆。
进入街口,行人熙攘,虽然正午已过,但酒楼客栈前的酒保店伙,仍在扯开嗓门向来往
的行人招徕让客。
黄剑云一面前进,一面特别注意两街的行人,希望‘穿云剑’等人接到晓燕的转告后,
能在街上观察或等侯他回来。
由于没有发现‘百步神弹’等人,心中正感不解,蓦见灰发灰须,一身黑缎劲衣的‘追
风虎’,正立在宾馆门阶上向他望来!
黄剑云一看这情形,放心不少,断定龚洪已走,而‘穿云剑’四人,也控制了整个宾馆
内的佣人和大小头目。
‘追风虎’看到了黄剑云和柳羡香,虽然大感意外,没想到回来得这么快,但表面上,
依然强抑惊喜和激动,静静的立在门阶上。
但是,他却用低沉的声音告诉门下警卫,进内通知‘穿云剑’和‘金眼雕’,以及‘百
步神弹’三人。
柳羡香虽然下山多次,但从未来过宾馆,不过她却知道宾馆的馆主是‘地贤堂’蓝堂主
的心腹。
这时一见立在宾馆门阶上,满面含笑的‘追风虎’,立即以‘蚁语传音’的功夫,有些
生气的说:“玉哥哥,注意立在门阶上的那个黑衣灰发老人,那一定是个工于心计,城府极
深的人物,我们可要小心他!”
黄剑云听得心头一震,知道要糟,没想到‘追风虎’给柳羡香的第一个印像竟是如此的
不佳,只得也以‘蚁语传音’的功夫,佯装不解的问:“为什么,香妹?”
柳羡香娇哼一声,沉声说:“我一看到他那付精明相,就有些不喜欢他!”
黄剑云佯装一笑,淡淡的说:“香妹可知有句谚语,以貌取人,失之子羽?”
柳羡香被问得娇靥一红,立即岔开话题说:“你可知道宾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