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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
黄剑云一听,原来是“小姐可怜”,不由沉声说:“我知道了!”
说罢,迳向阁楼上,快步走去,因为他知道,任玉蓉和他有一半的相同命运,那就是在
任玉蓉六岁那年丧失了母亲。
楼下的两名侍女,见少爷说“知道”,自是不敢再说什么,立即退了出去。
黄剑云匆匆登上阁楼,发现两名侍女立在寝室门前,是以,立郎挥手说:“关掉纱灯,
你们也休息去吧!”
两个侍女,裣衽应是,立即将外间的四盏纱灯放下来。
黄剑云进入室内,紫檀床上已置好了锦枕绣被,一座高约四尺的落地烛台上,熊熊的燃
着一支红烛,室内光线,极为柔和。
南北两面,通天花窗,一张紫檀玉桌,放置中间,窗前各置两个高几盆花,室门的板壁
上,悬着一幅横柚山水,似是唐寅亲绘的‘岚光烟波’。
黄剑云的心情虽然已逐渐平静下来,但他仍无心去欣赏壁上悬的那幅名画‘岚光烟波’。
他和衣倒在床上,顺手拉开绣被覆在身上,右手中食两指一弹,立即将烛震熄,窗外阁
檐下的灯光,立时透进来。
他的心情虽然已经静下来,但他仍然无法入睡,即使他想着如何尽快找到基地图,将洞
中奄奄一息的两位老人家送回祖父的墓地去,那张南瓜脸,蒜头鼻,回头一笑的厚嘴唇,仍
在他的脑海里,拂之又来,挥之不去。
不知过了多久,整个内府和‘恩平山庄’上,已完全没有了声息!
黄剑云惊觉时候不早了,注意一听,已是四更天了。
就在这时,阁外“嗖”的一声,传来一阵衣袂破风声。
紧接着,阁檐灯光的反射下,花窗上已多了一个劲装背剑的身影。
黄剑云根据那入的身高和体型,一看便知是‘穿云剑’的儿子任大春。
只见任大春,首先将耳附在窗缝上听了听,接着由怀中取出一件小巧的东西来。
黄剑云一见,大吃一惊,任大春拿出来的小巧东西,由映在窗上的阴影看来,正是怀中
同一体型的迷香小玉兔!
一想到迷香,黄剑云不由大喝一声!
“什么人?”
窗外的任大春,吓得身形猛的一战,但他仍毅然将小玉兔戳破窗纸,猛地吹进一口浓浓
的白烟。
黄剑云一见,那敢怠慢,一掀绣被,飞身纵出室外,直奔阁外的栏台。
急忙游目一看,发现那位刘掌院,正率领着四名劲衣背刀庄汉,踏着房面,飞身向这面
驰来。
黄剑云一见,知道是刘掌院值夜,想是听到了他方才的大喝,特的赶来察看,是以,急
声说:“刘掌院,快去请任总管来。”
疾驰而来的刘掌院,急忙刹住身势,但仍关切的问:“少爷没有什么吧?”
黄剑云故意加强语气说:“还好,险些中了那人的迷香。”
刘掌院惊异的“噢”了一声,带着四名庄汉,转身向东驰去。
黄剑云根据任大春持有迷香玉兔古玩,真像业已大白,稍时‘穿云剑’到来,必须设法
令他自动交出‘小锦囊’来。
继而一想,灵智一动;顿时想起一个好办法来,于是折身奔进阁门。
但是,尚未到达寝室门口,已有一丝迷香气味扑来,而且,头脑也有些昏眩。
黄剑云这一惊非同小可,双足一蹬,飞身退了出来,但是,他必须在‘穿云剑’未到达
前,进入室内。
紧急合,正感无法进入室内,心中一动,突然想起‘金髯翁’赠给他的那瓶‘解毒补血
丹’。
于是,急忙探手怀中,将那个翡翠小绿瓶取出来,拔开瓶塞一倒,绿光一闪,异香扑面,
竟是一粒绿中泛蓝的豆大药丸。
黄剑云再不迟疑,立即放入口内,药丸入口即溶,异香满口,方才那丝昏眩也消失了。
有了这粒‘解毒丹’,黄剑云的信心大增,立即奔进寝室之内,果然不再觉得有迷香气
味了。
他首先将巨烛燃起,接着由怀中将在荒冢前捡起的那具玉兔古玩取出来,就在方才任大
春施放迷香的窗纸上,又用玉兔戳了一个大洞,又吹了一口浓浓的迷香。
就在这时,阁外已傅来一阵急速的衣袂破风声!
黄剑云知道是‘穿云剑’赶来了,立即在室内来回的急急踱着步子,作出十分震怒的样
子。
果然,人影一闪,风声飒然,‘穿云剑’和刘掌院,飞身扑进开门来,
黄剑云一兄,秀眉飞剔,脱口怒声说:“小心室内有迷香!”
刘掌院一听,大吃一惊,急忙飞身退了出去。
但是,面色苍白,神情惊惶的‘穿云剑’,却毫无顾忌的冲进室内来。
萤剑云一见,断定‘穿云剑’在刘掌院向他报讯时,便暗中用了解药,否则,室内如此
浓重的迷香,他焉敌进来?
心念间,‘穿云剑’早已惶急的恭声问:“少爷,是怎么回事?”
黄剑云见问,深怕有刘掌院在场谈话不便,首先遣走了刘掌院,这才毫不客气的怒声说:
“赫赫武林第一世家的黄府内宅,居然有肖小潜入而不知,一旦发现,又让他从容逸去,这
件事如若张扬出去,岂不让黑白两道的豪侠笑掉大牙?”
‘穿云剑’自然想到是他那个平素桀傲不顺的儿子干的,但是,不到最后关头,他绝不
敢先行承认,是以恭声说:“老奴已命各掌院将庄墙封锁,不知少爷可将那贼的容貌看清
楚?”
黄剑云心中暗恨‘穿云剑’狡猾,但表面却怒恼的说:“那人轻功精湛至极,对本府的
路径环境似乎也极熟悉,待我追至后窗,那贼早已逃得无影无踪了。”
‘穿云剑’目光一阵游移,别具用心的说:“时下武林中,以轻功精湛著名的,除了钟
八弟外,还有……”
黄剑云一听,知道‘穿云剑’又在施展嫁祸的诡谋,是以未待对方话完,立即沉声问:
“还有谁?”
‘穿云剑’见黄剑云目光威棱,满面愠容,只得改口说:“那人远在天南,不可能是
他!”
黄剑云立即追问了句:“这么说方才前来施放迷香,企图杀害小侄的,可能就是钟老伯
了?”
‘穿云剑’自然不敢肯定的说是,只是闪烁的说:“老奴是根据少爷指那人的轻功精湛,
因而联想到钟八弟。”
黄剑云故意提醒说:“可是那人对内宅的路径也极熟悉。”
‘穿云剑’毫不迟疑的说:“这座‘远瞩阁’,原是老主人的安歇之所,钟八弟经常来
此请示事宜,对附近建筑通道,自然也极熟悉。”
黄剑云暗恨‘穿云剑’狡滑,知道不设法先扰乱他的心绪,使他不能集中脑力去运用智
谋,休想将‘个锦囊’逼出来。
是以,他首先在室内踱了几步,然后停身,蹙眉沉思,久久才自语似的说:“晤,极可
能是钟老伯……唔,可能就是他?”
说此一顿,突然又望着‘穿云剑’不以为然的说:“可是钟老伯尚不知小侄已经回来
呀?”
由于黄剑云对‘追风虎’的怀疑,‘穿云剑’不安的心情已渐平定,是以正色说:“老
奴敢肯定的说,少爷同府,钟八弟三更以前便知道了。”
黄剑云惊异的“噢”了一声,沉声问:“你是说庄上有钟老伯的亲信,早已前去通了消
息?”
‘穿云剑’立即颔首说:“老奴早知此事,只是始终查不出是谁?”
黄剑云摇摇头,不以为然的谎:“由此地到‘佛坪山庄’中途尚需经过‘丧门钉’简老
伯的‘朝阳山庄’,要绕过整个东麓,才能到达,这等远的距离,设非这个暗通消息的人乘
马,否则,今夜那人便赶不回来,难道庄上有人乘马出去,或有人一夜不归,那些守门的庄
汉和值夜的掌院,竟会不知不成?”
‘穿云剑’身为黄府总管,自然不敢说不知,只得改口说:“钟八弟既然能派人在本庄
卧底,‘百步神弹’谢三弟处,自然也少不了有人。”
黄剑云故意不以为然的问:“钟老伯如此作,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穿云剑’一听,不自觉的沉哼一声,忿忿的说:“还不是为了老主人命令老奴八人交
付给少爷的那个小锦囊!”
黄剑云一听,洋装毫不在意的“噢”了一声,淡然一笑,说:“原来是为了那个!”
‘穿云剑’对黄剑云回府后,只字不谈小锦囊的事,十分诧疑,这时听了黄剑云的口气,
不由焦急的说:“少爷,听说小锦囊内是老主人亲手撰著的‘武功录’……”
话未说完,黄剑云已忍不住失声笑了,同时笑着说:“这简直是胡乱揣测,祖父乃武林
第一高人,武功浩瀚如海,掌、剑、神功,俱有超人之处,他老人家手着的‘武功录’共分
‘天、地、人’三部……”
‘穿云剑’一听,面色立变,不自觉的插言问:“少爷怎么知道?”
黄剑云立即正色说:“不瞒老伯说,祖父当年拜托家师‘逸尘仙长’将小侄带往衡山学
艺之初,便派人将手着的三本秘笈送去衡山交给家师了,否则,小侄那有今日功力?”
‘穿云剑’听罢,顿时楞了,老脸上充满了懊悔神色,这时他才明白,黄剑云何以未将
小锦囊被劫的事放在心上。
黄剑云见‘穿云剑’发楞,立即傲然一笑,问:“怎么,老伯可是不信?”
说着,故意炫露的举起右手,以‘枯竹指’的‘弹’字诀,中食两指向着花窗一弹,
“噗”的一声轻响,窗纸应声而破,一缕劲风,破窗而出——
‘穿云剑’一见,面色大变,不由赶紧解释说:“少爷功能揑指断剑,老奴怎会不信?
只是不知老主人那样慎重交给老奴八人的小锦囊中,究竟是什么东西?”
黄剑云淡然一笑说:“任老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怎的会猜不出最信任你的老主人的
心事?”
说话之间,特的将“信任”两字加重了语气。
‘穿云剑’一听,痛悔难当,懊恼至极,不由自主的右拳猛的击了一下左手掌心,同时,
恨恨的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