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谊中的一位大姊姊。
任玉蓉是他祖父为他礼聘的未婚妻,那是任何力量都不能改变,也不容置疑的事,他之
对任玉蓉,不但在私心的爱,也兼有敬,因为一想到她,便会直觉的联想到为‘太华黄府’
创下赫赫声威的祖父——黄天石。
但是,协助他重振家声的不是任玉蓉,极可能是柳羡香和汤丽珠,当然也少不了‘穿云
剑’和‘追风虎’等人。
现在唯一令他黄剑云困扰的是柳羡香的芳龄已经二十五,在时下盛兴二八佳人十六岁就
要出阁事人的时代,她的确算得上是位迟暮美人了。
虽然,武林侠女大都迟婚,但很少超过二十一二岁,几乎都是芳华双十,便已择婿,而
令他黄剑云懊恼的是,一般世俗的谚语——‘妻大五,像老母’,何况柳羡香此他这位十九
岁的郎,更超出了世俗所忌!
黄剑云望着滚滚江流,慨然一叹,不自觉的抚摸了一下唇上的两撇清秀的小胡子,这时,
他真的希望这两撇小胡子,就是由他自己的肉里长出来的。
就在这时,蓦闻柳羡香以‘蚁语传音’惊呼道:“啊,玉哥哥快来!”
黄剑云听得心中一惊,他直觉的断定必是上船时被震下水去的骨瘦老人等人,乘机前来
偷袭了。
但是,飞身进入内舱一看,心中不但大吃一惊,而且也暗自慌了。
只见柳羡香,正紧蹙柳眉,集中目力,一瞬不瞬的盯视着壁上应龙剑穗上的那颗‘七彩
丽珠’。
而那颗宝珠,不知为何,今夜突然光芒四射,耀眼生花,比平素竟涨大了一倍。
黄剑云功力高绝,虽然未至近前,但已在刺目光芒中,看到整个彩珠上,刻满了像形文
字,而且至少数百个!
看了这情形,心知有异,他趁柳羡香凝目注视之际尽量默认珠上的字迹。
但是,就在这时,柳羡香突然以手抚额,同时闭上了眼睛,而身体也有些摇摇欲堕,站
立不稳。
黄剑云心中一惊,知道她在强烈的光芒下,过度强用目力所致,是以,飞身纵了过去,
伸手将她扶住,同时,关切的问:“香妹,你觉得怎样?”
说着,立即扶她走至床前,倚身在高叠的锦被绣枕上。
柳羡香一面倒身锦被上,一面乏力的说:“玉哥哥……灵石玉乳……”
黄剑云知道她真气虚散的厉害,急忙在她的红绒小镳囊内,将那个紫血小玉瓶找出来,
顺手交给了柳羡香。
柳羡香以微微颤抖的玉手,取下瓶塞,轻轻吮了少许,又立即交给了黄剑云。
黄剑云将紫血玉瓶放回小镳囊内,柳羡香已仰面而躺,双手交叉胸上,均匀的缓缓呼息,
显然,她又以她特殊的行功方法开始疗伤。
转首再看,应龙剑上的那颗‘七彩丽珠’,光芒渐敛,逐渐恢复原状,原先光芒中的那
些字迹,也无法再见。
黄剑云看了这情形,启然有些失望,他暗自计算了一下日期,现在大约三更已过,方才
应该是三更三刻,算来应该是第二天的七月初一日了。
有了这一发现,断定宝珠涨大有两个可能,一是每月初一日的凌晨子时,一是每年七月
一日的凌晨子时,甚致十年百年也来可知。
既然宝珠已经恢复原状,黄剑云只得和衣侧身倒在床端另一叠锦被上,同时,静心祛虑,
希望能够小睡。
夜半更深,江风透窗,睡在内舱床上,十分凉爽,黄剑云片刻已经入睡。
一觉醒来,天光已经大亮,坐在床椽上的柳羡香,容光焕发,神情愉快,正含情深关注
的望着他笑。
黄剑云一见,立即撑臂坐起,不由含笑迷惑的问:“什么事,令你如此高兴?”
柳羡香神秘的一笑,不答反而催促说:“快去洗个脸,早餐后小扶再告诉你,这是一个
天大的喜事。”
说话之间,不由黄剑云分说,拉下床来,推着他的肩背走向溶舱小门内。盥漱完毕,束
好儒巾,早餐后,柳羡香第一句话就兴奋的说:“我说的天大喜事,就是小妹昨夜看到的那
颗涨大的丽珠!”
黄剑云佯装惊异的问:“那颗丽珠怎么样?”
柳羡香兴奋的正色说:“那上面有两篇秘笈……”
黄剑云心中一惊,脱口“噢”了一声,不由急声问:“上面是什么武功?”
柳羡香神秘的含笑摇着头说:“不是武功,但比武功更可喜!”
黄剑云一听不是武功,心中自是放心不少,他并不是藏私,怕柳羡香的武功比他高,而
是怕在铲除‘二怪’时,柳羡香顾念师恩而出手与他搏斗,如果她学会了高于‘人形剑式’
上的武功,他便失去了制胜把握,是以,心情一宽,立即迷惑的说:“你说出来让愚兄听
听!”
柳羡香愉快的笑着说:“一篇是‘延寿心法’,另一篇是‘驻颜秘诀’,你说,这是不
是天大的喜事?”
黄剑云一听,当然也很高兴,立即颔首说:“当然是大喜事,不过……两篇秘诀你是否
都默记下来了呢?”
柳羡香立即深情轻睇着嗔声说:“你真是个傻哥哥,小抹拼了耗尽真力目力,为了什
么?”
黄剑云一听,不由暗自感慨的摇了摇头,心想,为了青春永驻,连命都不要了。
心念未毕,柳羡香已愉快的说:“现在让小妹将两篇秘笈告诉你……”
黄剑云一听,心中不由一动,立即含笑阻止说:“现在你先别传授给我……”
柳羡香听得一楞,不由迷惑的问:“为什么?你可是不相信我已一字不差的记下来?”
黄剥云故装神秘的一笑,说:“香妹的智慧才华,愚兄早已折服,我的意思是等再过十
年之后再转授!”
柳羡香听得更加不解,愈加迷惑的问:“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黄剑云故意含笑正色说:“我辈武林儿女,在年事和容貌上,每十年有一次改变,这并
不是说在第十年上才突然变老了许多,而是能够看出岁月对你的磨练……”
柳羡香未待黄剑云说完,立即嗔声说:“小妹真是不解你说这话的意思!”
黄剑云故意风趣的一笑,说:“到了那时侯,愚兄才能看出你的娇靥是否仍如今日般的
美艳如花呀?”
柳羡香见黄剑云赞她“美艳如花”,芳心自然高兴,但她对黄剑云不愿学‘益寿驻颜’
两篇秘笈,仍有些不高兴的嗔声说:“说了半天,还是不相信!”
黄剑云愉快的一笑说:“到了那时侯,你自然会赞同我今天的决定。”
柳羡香一听,断定剑穗上的宝珠必是他自己的,而他本人也早学成了驻颜益寿两篇秘笈,
否则,即使他的功力深厚,也不致显得如此飘洒俊逸,而且有时仍脱不掉稚气,根据这颗丽
珠看来,他可能早在弱冠之年,便已开始研习,只是他不懂像形文字和奥秘,暗中摸索,所
以唇上才生了胡须。
由于有了这一发现,因而迷惑的望着黄剑云,半玩笑半认真的问:“我看这颗宝珠恐怕
不是任馆主赠给你的吧?”
黄剑云一听,深觉事态严重,自是不敢承认,因而正色说:“当然是任馆主赠的,如果
是我的我何必要骗你?”
柳羡香一听,深觉有理,但却迷惑的自语说:“奇怪呀,为什么那颗宝珠上,也是由像
形文字记载着秘笈呢?”
黄剑云早已想好了说词,这是一听,佯装一惊的脱口说:“真的有这等事?”
柳羡香立即正色说:“小妹为何要骗你?”
黄剑云急步走至‘应龙剑’前,拿起剑穗上的‘七彩丽珠’佯装端详,同时,蹙眉自语
似的说:“当时我便怀疑,这里面定有蹊跷,我与他素昧平生,毫无渊源,他为何将这等价
值连城的东西送我,看来那位任馆主必是与师门有渊源的人……”
话未说完,柳羡香也以恍然的口吻,插言说:“当小妹发现你的剑穗时,便觉得不太简
单,你虽然不知那位任馆主的来历也许对方早已摸清楚了你的底细!”
黄剑云神情凝重,赞同的缓缓点头,同时,深沉而有力的低声说:“看来任馆主定然知
道我失踪多年的师父现在何处!”
柳羡香也以恍然的口吻,急声说:“必是如此,小妹一见他们四人的表情眼神,便觉得
他们有些不对劲儿!”
黄剑云深怕柳羡香沿途一直谈论此事,因而故作急迫的说:“现在想来,他们果然是有
为而来,我必须星夜赶回大理去……”
说话之间,急步就向外厅舱走去。
柳羡香一见,花容失色,不由闪身挡在黄剑云的身前,同时,焦急的问:“玉哥哥,你?
你要去那里?”
黄剑云急忙刹住身势,正色说:“我去通知船主,要他设法将船靠岸!”
柳羡香一听,明日突然湿润,同时戚声说:“你走了小妹怎么办?”
黄剑云一听,只得佯装在舱内来回的踱步,作着进退两难的样了。
柳羡香继续为黄剑云分析厉害,说:“如果任馆主确是令师派来与你连络的人,在使命
未达成前,他们决不会离开大理宾馆,但是,我们去迟了终南山,不但令师洞府中的旷古秘
笈被窃令你愧对师尊,而谷师妹的生命也因而遇险,想想执重执轻那一边来的迫切?”
黄剑云一听,立即惭愧的说:“贤妹明见,顿开茅塞,愚兄一时冲动,险些误了大事。”
柳羡香故意风趣的说:“听了你这几句话,才相信你确是一个年逾四旬的儒雅居士。”
黄剑云笑一笑,仍装出有着满腹心事而不愿说什么似的?
柳羡香深怕黄剑云再想到任馆主而坚持返回大理城去,是以,故意转变话题,含笑愉快
的说:“你经年深居山中,不知武林多年来发生的大事情,来,小妹为你讲一些江湖奇谭和
武林轶事……”
黄剑云一听,立即愉快的颔首赞好,似乎已忘了返回大理县城的事。
船舱空间有限,柳羡香和黄剑云除了研讨武功,便是谈些武林事故,虽然夜夜同床,朝
夕偎依,但黄剑云一直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