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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
黄剑云一听,心中更是焦急,但是,他又不便阻止,看看柳羡香的神情,眉梢带喜,樱
唇含笑,显然,她已经开始准备了。
看了这情形,他觉得必须设法转移柳羡香对儿女私情的注意力,当然,最奸的办法就是
研究剑法?互学武功。
但是,由合江口至紫阳,遥遥千里水路,并非一朝两日,也不能天天谈论武林轶事,夜
夜研究武功到天明呀!
心念至此,暗暗焦急,恰在这时,柳羡香正取下血红纱巾,结成一个珠花形,于是心中
一动,立即含笑问:“香妹,我道那是你秀发上的装饰,没想到……”
柳羡香立即含笑接口说:“没想到竟是一种极霸道的暗器,是不是?”
黄剑云故意一笑说:“不是,愚兄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极为厉害,令人惊奇而
已!”
柳羡香娇哼一声,忍笑嗔声说:“还不承认?方才你还自语说是一种‘霸道暗器’呢!”
黄剑云心中暗吃一惊,只得强自一笑说:“奇怪?你怎的知道?”
柳羡香坦诚的一笑,说:“方才你对我施展‘蚁语传音’,心法未变,又自语说我的
‘千孔无声牛毫针’霸道,所以我都听到了。”
黄剑云这一惊非同小可,险些脱口发出惊“啊”,但他急忙一定心神,佯装迷惑的笑着
说:“我不信,我怎的一直没有听到你自语说过话?”
柳羡香毫不考虑的笑声解释说:“小妹是在心里‘想’,不是用唇和喉无声的说。”
黄剑云一听‘想’,自是放心不少,是以也不自觉的笑着问:“你都是想些什么?”
柳羡香听得一楞,以为黄剑云在向她调情,不由羞红着娇靥,忍笑瞠声说:“你坏,还
不是想你的事!”
说话之间,举起粉拳,在黄剑云的肩头上擂了一下。
黄剑云见、一句无心话,突然惹得柳羡香又热情起来,心中一惊,赶紧哈哈一笑,趁柳
羡香结好的珠花缀在秀发上之际,故意含笑正色问:“香妹,我们谈正经事,你这种‘千孔
无声牛毫针’是怎的发射,有什么效用,为什么叫‘千孔’?”
说话之间,自然的坐在窗几长凳上。
柳羡香见问,又将缀好的珠花拿下来,同时坐在黄剑云的对面,含笑解释说:“所谓
‘千孔’,只是形容它孔多的意思,换句话说,也就是夸张,就如我们的‘地贤堂’蓝堂主
一样……”
黄剑云深怕柳羡香又提到‘二仙会’的事上去,赶紧指着珠花拉回正题,问:“这上面
倒底有多少孔呢?”
柳羡香回答说:“一共有九十九支吹管,每色各有三十三支,每支吹管内都有一根极织
的‘牛毫针’……”
黄剑云心中一动,立即插言问:“这三种颜色,是否各有不同的功用?”
柳羡香立即正色说:“当然,金色是对付那些素有清誉,功力远超过自己的高手,旨在
击败对方,或藉机脱身,半个时辰之后,金色毫针在血中溶化,伤势自愈!”
黄剑云一听,对柳羡香的心地,为人,都极为赞佩,因而赞许的点点头。
柳羡香继续说:“银色的是对付那些心地高傲,自大自负的侠义之土,平素眼高于顶,
旨在让他们称受打击,刹刹他们的傲气……”
黄剑云不由迷惑的问:“你怎样刹他们的傲气,万一他们一怒之下,和你拼了,你怎么
办?”
柳羡香“噗哧”一笑,顽皮的说:“绝对不会,有时我吹在他们的面颊上,耳朵上,或
手背上较明显的地方,有时也吹在他们的肩臂看不见的地方,那时,他们不但有如蜂螫,而
且眨眼就红肿起来,这时,我就山言吓唬他,如在半个时辰之内,不饮黄酒,便会毒气攻心
而死!”
说此一顿,突然凑近黄剑云的俊面前,有些稚气的笑着说:“有很多人身上背着酒葫芦,
或者怀中塞着怀酒壶,但是,极少有人在葫芦里带黄酒,你想,半个时辰该多快,他那里还
有心缠下去?”
黄剑云听得眉头一皱,不由关切的问:“饮了黄酒是否真的有效呢?”
柳羡香有些天真的一笑,说:“那只是骗他早些惶惶遁走,不喝任何酒,半个时辰后红
肿就消了,只是饮了黄酒,伤处不会留下淤血的黑痕罢了!”
黄剑云一听,出至内心的哈哈笑了,同时,笑声说:“那么蓝色的就是对付那些无恶不
作的歹徒了?”
柳羡香见问,略微收敛笑容,说:“这也不见得,蓝色的虽然较厉害,但并未喂有剧毒,
只是令对方当场晕厥,事后留个大疱,至少酒醉三次,或半年之后,才逐渐消失,实在说,
真正遇到无恶不作之徒,三种牛毫针,都可要对方的命!”
黄剑云听得心中一惊,不由迷惑的问:“那又是怎么回事?”
柳羡香立即得意的说:“那时我同时吹出两只,直射他们两眼的瞳孔!”
黄剑云一听,不由想到毫针射进瞳孔的痛苦情形,因而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颤。
柳羡香一见,芳心十分后悔,立即将珠花缀在秀发上,同时,柔声说:“玉哥哥,你放
心,小妹不是那种蛇蝎狠毒的女人,至少还要为我们的孩子积一点阴德,让他们寿终正寝!”
话声甫落,侍女已来恭请黄剑云去沐浴了,而另一个侍女,也在黄骠的鞍后行囊内,取
来了两人的替换衣物。
柳羡香一见两个侍女进来,立即起身,温柔而亲切的说:“玉哥哥,你先去吧,让小妹
将你的儒巾公子衫弹拂一下。”
说话之间,已走至黄剑云身前,伸出织纤玉手将发髻上的束巾丝带解开了。
黄剑云这时不便拒绝,而且,沿途栉发,皆由柳羡香服侍,只得任由柳羡香将儒巾解下
来,同时,起身让她解开襟带,自己也趁机将‘应龙剑’取下,挂在壁上。
脱掉公子衫,中衫腰间尚有一道英雄带,而怀中即是‘枯竹老人’赠的‘增气壮元丸’
和‘金髯翁’赠的‘解毒补血丹’了。
在此时此地,不比往常,他必须解下英雄带,取出怀中的东西才能入浴,否则,在坦诚
上有问题,势必引起柳羡香的怀疑。
其实,他并不怕柳羡香多服一粒‘壻气壮元丸’,但却怕她多服一粒‘解毒补血丹’,
因为,此番到了终南山,极可能仍有使用‘弥佛乐睡散’的时候。
他心念电转,但仍解下英雄带,将怀中的东西放在床上,依然穿着中衫内衣走向浴舱小
门,神情愉快的柳羡香,已开始用一柄大绒刷,轻拂公子衫上的风尘。
黄剑云进入浴舱,关好小门,即将中衫内衣等物挂在舱壁上的小木桩上,随即掀开了横
宽的垂帘,看到椭圆形的木板浴盆内已放满了热水,在一旁的长凳上,并放着香胰浴巾等物。
黄剑云一面沐浴,一面凝神静听着外间的动静,但他听得出,柳羡香极仔细耐心的为他
弹拂着公子衫上的风尘。
还妤,柳羡香弹拂完了公子衫,并没有动他的‘解毒补血丹’。
黄剑云匆匆沐浴完毕,换上内衣中衫,一出浴舱小门,柳羡香已热情含笑的为他穿上公
子衫,同时深情关切的说:“穿好了衣服出去透透气,你会觉得格外轻松清爽!”
说罢,含情轻睇了黄剑云一眼,翩然走进了浴舱小门内。
黄剑云颔首应着,并报以亲切的一笑,未束儒巾便迳自走出舱厅来。
一到舱外,江风吹面,繁星满天,夜空显得特别深远,江水滚滚,船行似箭,只见远处
有三五闪烁灯火,早已看不见江岸。
黄剑云深深的吸了口空气,心胸顿时舒畅,抬头向上一看,三张巨帆的桅杆顶巅上都悬
有一盏西瓜大小的防风纱灯,随着江风不停的摇晃。
走至船舷向后一看,只见另一艘三桅大江船,就在数十丈后,微偏江心的方向,尾随在
后,三盏纱灯,也在桅杆上摇晃。
黄剑云知道那是‘穿云剑’等人的船,根据他们厅舱明亮的灯光,显然他们仍未入睡。
小立船头,心情渐趋平静,想到此番前去‘二仙会’,虽然经过几番危机,但都能转危
为安,渡过难关,此其问,李嫂的功劳最显著,其次是‘追风虎’等人的策划和晓燕的内应,
当然,柳羡香的暗助之功,尤不可没。
一想到柳羡香,他的情绪便不由自主的激动气浮,现在,他觉得前去终南山的后果和结
局,不但关系着柳羡香的命运,也关系着他黄剑云一生良心的安定,和一生事业的成功与他
自己的切身快乐和幸福。
他觉得柳羡香不但心地善良,多才多智,而且是一个温柔,贤慧而体贴的好妻子,这些
在汤丽珠和纪晓燕的身上,是绝对找不到的!
汤丽珠,娇生惯养,倔强任性,不讲人情事理,不知天高地厚,一味耍小姐脾气,他黄
剑云不但不能招惹她,还得处处陪小心。
但是,他喜欢她,他也希望她在他的身边,他更希望和她共同振兴黄府的昔年声誉,共
同造福人群,这便是他每当心情平静时,便不由自主的想到她的原因。
纪晓燕,雍容,秀丽,内刚外柔,没有宽广容人的心胸,尤其善妒,由于耳濡目染,和
她的师父学会了心术,凡事总喜欢运智用谋。特别是盘蛇岭伪装汤丽珠的表兄一事,他黄剑
云这时想来,尤感过份,这也是他一直未曾肯定娶晓燕为妻的主因,当然,她和‘千面神妪’
事先就准备伪装他黄剑云前去诈骗小锦囊的计划,事先并未向他黄剑云暗示,这也是症结之
一。
此番大破‘二仙会’,晓燕也曾尽了全力,在黄剑云的观念上,自然又有了较好的改变,
所以,前去终南山的连络地点,才决定在‘千面神妪’处,由晓燕负责。
至于‘枯竹老人’的孙女李凤仙,她从来没有任何私念,在他的心目中,李凤仙只是世
谊中的一位大姊姊。
任玉蓉是他祖父为他礼聘的未婚妻,那是任何力量都不能改变,也不容置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