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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上款,写着一行潦草的字迹:“速来‘慈悲庵’相见,有急要大事相告”。下款四个字“知名不具”。
字迹虽潦草,但可以看出跟信笺的字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所以潦草,这是代表着急,匆忙。
只是,这是谁,知名不具,李豪他又知哪一名,有急事要大事相告,什么急要大事?
白回回也看见了,道:“大少爷——”
李豪道:“来京前后,我邂逅的女子没几个,而知道我是李少掌柜的只有两个,一个是‘威武镖局’总镖头的女儿卫姑娘,一个就是那个假董姑娘了——”
楚云秋道:“少主看会是哪一个?”
李豪道:“不知道。”
白回回道:“会有什么急要大事——”
楚云秋道:“要是那个假董姑娘,也有这个可能,她不会为别的事找我。”
白回回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楚云秋道:“我怕是个陷阱。”
李豪道:“我倒不担心,也不可能,真是为对付我,大可以找上咱们‘骡马行’,不必费这个手脚。”
白回回道:“这倒是,那么咱们这么办,大少爷上‘慈悲庵’去赴约,我一个人跑‘琉璃厂’。”
李豪道:“那怎么好——”
白回回道:“大少爷还跟我客气,这急要大事说不定真急要,说不定就是咱们想知道的,不能不当回事儿,大少爷,别耽误了。”
这是让李豪赶快去。
李豪道:“既是这样,那只有麻烦白叔一个人跑‘琉璃厂’了。”
白回回道:“又来了,大少爷,‘慈悲庵’在‘右安门’内的‘南下洼’,容易找,咱们走吧。”
他还是真急,在他催促下,李豪把那张“四宝斋”用笺的收据交给了他,然后跟他一起前行去。
楚云秋就站在院子里,没往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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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豪照着白回回说的地方,在“右安门”内的“南下洼”找到了“慈悲庵”。
这座“慈悲庵”是辽金时代建的,地势很高,水木明瑟,跟“黑窑台”相对,下面数顷为沼泽之地,遍植芦苇之属,到了芦苇该白头的时候,随风摇曳,白浪起伏,相当壮观。
这时候的“慈悲庵”,空荡寂静,一个人影也看不见,也听不见一点声息。
李豪没工夫多找,扬声发话:“是哪位邀约李豪,请亲自相见。”
话声方落,一个女子话声传入耳中:“是我。”
话声熟悉,随即从庵旁树林里,也闪出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可不正是那位卫姑娘?
姑娘今儿个穿的,不是那天那一身儿,今儿个穿的是身白底子碎花儿的裤褂儿,跟那一天那身短打绝然不同,充分显露出女儿家的娇柔,妩媚,李豪看得禁不住微微一怔,他道:“原来是姑娘。”
卫姑娘没有该有的娇羞,有的只是惊慌,焦急,只这一句话工夫,她已到了李豪面前,带着一阵微风,李豪没有闻见脂粉香。
只闻见了女儿家特有的淡淡幽香,这远比脂粉香动人。
只听姑娘道:“我有急要大事要告诉你,本想写在信里头,可是又怕信到不了你手里,可又怕你出事,当面告诉你了。”
入目这付模样,入耳这番话,不管任何人,他心里都会先一半感激。
李豪道:“不知道姑娘要告诉我什么急要大事。”
卫姑娘道:“你伤了‘查缉营’的人,是不是?”
李豪心头微震:“姑娘怎么知道——”
卫姑娘道:“听‘查缉营’的人说的。”
“查缉营”的人怎会敢承认,敢张扬了,莫非事情有变。
李豪心头大震,他毅然点头:“不错,我是伤了‘查缉营’一个大班领。”
卫姑娘一惊,花容失色:“啊哟,我只听说你伤了‘查缉营’的人,还不知道你伤的是个大班领,你怎么敢——”
李豪道:“这就是姑娘事先告诉我的凶险,我不杀他,我就会死在他手里。”
卫姑娘急了,道:“你已知道这就是我事先告诉你的凶险,我叫你别接那笔生意,别上他们的当,你就是不听,你就是不听。”
真情流露,李豪又增添了几分感激,他没说话。
姑娘自己觉得失态了,她整了整脸色:“我不该,你别在意——”
“不。”李豪道:
“我知道姑娘是好意。”
姑娘又忍不住了:“好意有什么用,你不听,现在惹出大祸来了——”
李豪道:
“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卫姑娘道:“他们要杀你,他们找‘威武镖局’的人杀你。”
李豪怔了一怔,道:“这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
卫姑娘道:“出乎你意料之外?你杀了人家,而且是杀了一个大班领,你会没想到人家也要杀你,你以为人家会善罢甘休。”
李豪道:“那倒不是,我只是没想到他们会假手‘威武镖局’。”
卫姑娘忽然一怔,疑惑的望着李豪道:“你这一提我倒想起来了,‘查缉营’的人大可以自己动手,为什么要假手‘威武镖局’。”
显然,她并不知内情。
李豪道:“‘查缉营’他们当然有不能自己动手的苦衷。”
卫姑娘道:“你知道?”
李豪道:“是的,我知道。”
卫姑娘道:“他们有什么苦衷?”
李豪道:“杨局主跟令尊,他们也不知道么?”
卫姑娘道:“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知道,反正他们没告诉我。”
李豪道:“那么姑娘原谅,事关那位托镖的金老爷,我也不能说。”
卫姑娘道:“我这么样为你,你还瞒我。”
李豪道:“事关那位金老爷,我不得已,吃我们这行饭的,应该为雇主保密一些必要的秘密,相信姑娘不会怪我。”
卫姑娘微微低下了头:“我不怪你,是我不该——”
李豪道:“姑娘千万别这么说,否则我就不安了。”
卫姑娘忽然抬起了头:“可是有一样我知道,这里头牵扯的有一个,似先朝遗民自许的秘密组织,‘威武镖局’可能利用他们对你下手。”
这又出乎李豪意料之外,他不由为之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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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卫姑娘接着道:“因为‘威武镖局’知道杀不了你。”
李豪听金老爷说过,那位董姑娘董小宛确实跟“南明”一帮人有相当的牵扯,所以他知道,卫姑娘的这个说法是可信的。他道:
“姑娘,‘查缉营’的人是什么时候找上‘威武镖局’的。”
卫姑娘道:“就是半个时辰以前。”
李豪道:“姑娘是怎么知道——”
卫姑娘道:“杨万福,我爹,还有两个副总镖头跟他们关起门来在厅里密谈。厅门上还派人站着,我动了疑,去偷听见的,可是听见的不多。”
李豪道:“姑娘告诉我的已经够了,不管怎么说,我感激——”
卫姑娘道:“我不要你感激,我只是觉得杨万福他不该把这笔生意推给你——”
李豪道:“我倒不怪他,是我自己愿意接这笔生意,杨万福没有勉强我,他也勉强不了我。”
卫姑娘深深一眼:“这就是你跟杨万福,甚至跟一般人的不同——”
李豪道:“我说的是实话。”
卫姑娘像没听见:“这也就是我要帮你,我为什么愿意帮你的道理所在。”
李豪道:“我刚说过,不管怎么说——”
卫姑娘忙道:“我不要再听你说感激。”
那她要听李豪说什么?
李豪没说话。
忽然,姑娘的娇靥上泛现一抹红意,她低下了头。
李豪看得为之心头震动,忙移开了目光。
一时间,这“慈悲庵”一带更见寂静,寂静得令人不安,寂静得隐隐令人有窒息之感。
片刻,卫姑娘抬起了头,娇靥上的红热已退,秋水似的目光落在李豪脸上:“你打算怎么办?”
李豪这时候已经定过了神,他道:“我会应付的,姑娘尽早请回吧,免得让人知道,连累了姑娘。”
卫姑娘道:“我不怕让谁知道,就是受了连累,我也心甘情愿。”
这话说得已经够明显了。
李豪心头再震,道:“姑娘,我不能让你受到连累。”
卫姑娘看了看李豪,迟疑了一下,道:“好吧,我回去。”
她还是说走就走,头一低,转身就要离去,忽然,她又停住了,回过头来道:“从现在起,不管什么时候你都要小心,否则就辜负了我背叛‘威武镖局’,冒险约你出来相见,告诉你的本意了。”
扭转过头去走了,走得还相当快。
李豪禁不住又是一阵感动,他没说话,站在那儿望着姑娘离去。
姑娘走得不见了,李豪汹涌澎湃的激动心情,却是好一阵不能平复。
卫姑娘这是为什么,就是再傻的人也明白,这是继解玉珍,纪翠格格,甚至于胡丽姬后的又一个,他该怎么办,又能怎么办,美人恩最难消受啊!
他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良久,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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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骡马行”,白回回已经回来了,而且回来半天了,他跟楚云秋正在堂屋坐着,楚云秋身旁的茶几上,放着那张那个假董姑娘亲笔写的收据。
也就是浮水印印着,“四宝斋”用笺的那张便笺,李豪一进屋,他急不可待就问:“大少爷,约你的是谁?”
李豪道:“‘威武镖局’卫总镖头的女儿,卫姑娘。”
白回回道:“她有什候急要大事告诉你。”
李豪把卫姑娘告诉他的,告诉了白回回跟楚云秋,他只说了这些,别的没说。
听毕,白回回叫了起来:“什么?‘查缉营’找上了‘威武镖局’?”
楚云秋道:“我本就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