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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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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三骑来近,李豪头一个看出他们是什么人,心头不免一跳。
转眼间,三人三骑带着一阵风卷到,一起勒马停住,尘头跟着卷到,像一阵雾,好在来得快,去得也快,等到尘灰散去,彼此都看得见了,那三人三骑,正是李豪在“张家口”“张垣客栈”见过的那主仆三个,俊公子哥儿跟他那浓眉大眼,白净秀气的两个奴才。
俊公子哥儿入目眼前情景,不免有点讶异:“你们这是干什么?”
马荣祥一抱拳道:“请问尊驾是——”
俊公子哥儿道:“我是来买马的。”
马荣祥“呃!”了一声道:“买马,里头请。”
他抬手让客。
俊公子哥儿刚要动,浓眉大眼的这时候才看见李豪,一怔,叫道:“咦!你怎么在这儿?”
俊公子哥儿忙循他所指望去,也一眼看见了李豪,他也一怔:“你……?”
李豪道:“这儿不是买马的地方,你们要买马,就请里头去吧。”
马荣祥忙道:“三位认识我这位老弟?”
俊公子哥儿道:“认识,当然认识,你这个老弟厉害着呢。”
接着,他就把在“张家口”结识李豪的经过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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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荣祥原以为可碰上认识这个马骠子的人了,忙不迭地想从这三位这儿多知道这个马骠子一些。
却不料俊公子哥儿所知道的,不过如此,心里不免有点失望,“呃!”了一声道:“原来如此,‘金兰牧场’每年带三匹好马,到‘张家口’去卖的,就是我。”
话刚说到这儿,冯逸奇已经很不耐烦了,一摆手道:“拿下,带走。”
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听得俊公子哥儿一怔。
李豪道:“冯班领,你是逼我拒捕。”
俊公子哥儿忙道:“慢着,拿下,带走,这是要拿谁呀,拿你呀!”
他是问李豪,李豪没有答话;一方面,李豪是不愿意回答,另一方面,李豪也不用回答,因为他已经知道拿的是李豪。
俊公子哥儿他似乎也没等李豪非回答不可的意思,他又转向冯逸奇:“嗳,这个人,他犯了什么罪呀!”
问,已经招惹冯逸奇不痛快了,更那喝一声“嗳!”。
冯逸奇哪里受得了这个,脸色一寒,冷然道:“他犯什么罪,关你什么事儿,你配问么?”
好,来这么一句。
俊公子哥儿为之一怔,还没说话。
浓眉大眼的火冒了,眼一瞪道:“混帐东西,你这是跟谁说话?”
这一句也够瞧的。
冯逸奇既惊又怒:“什么?你敢,你找死。”
扬起马鞭“刷!”地一声抽了过去。
冯逸奇何等身手,浓眉大眼的就是有提防也躲不过,何况他没提防?被抽个正着,幸亏他头忙偏了一下,不然一张脸就挨上了。
保不定眼珠子都会被打出来,尽管如此,身上挨一马鞭也够受的,衣裳破了,皮肉外露,外露处一道血痕肿起老高。
这一鞭,更是闯了大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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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眉大眼的,白净秀气的骂声中要动,冯逸奇带来的那四个黑衣汉子也要动。
俊公子哥儿这时候说了话,急的都叫了起来:“你敢打我的人?”
冯逸奇冷笑道:“打你的人这还是便宜,惹火儿了我连你一块儿打。”
白净秀气的扯着喉咙怒骂:“混帐东西,瞎了你的狗眼,你吃了熊心豹胆了,我们是京里‘肃亲王府’的!”
这块招牌够唬人。
在场所有的人都为之一怔。
冯逸奇脸色微变:“京里‘肃亲王府’?”
俊公子哥儿道:“刚我听到他叫冯班领,你是哪里的班领?”
冯逸奇这回没再说“你不配问”,道:“我在行宫‘查缉营’当差。”
俊公子哥儿冷冷一笑:“行宫‘查缉营’的一个小小班领,就气焰这么高,这么横行霸道,敢打我的人,还要连我一块儿打,这要是让你当了统带还得了?我不跟你计较,我找白文亮说话。”
白文亮就是行宫“查缉营”的统带。
冯逸奇脸色大变,惊急之余他糊涂了,冷笑道:“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京里‘肃王府’的?”
他是真糊涂了,看这架式,再听听他知道他们统带叫白文亮,即使不中,也不会差太远啊!
白净秀气的道:“你的胆子是真不小,睁大你的狗眼看仔细了。”
他从腰间摸出了一块腰牌,抬手一扬。
那是块半个巴掌大,黑黝黝的牌子,非金非铁,不知道是什么打造的,正面刻着,一头张牙发威的虎头,虎头的上方横刻三个字“肃王府”。
吃公家饭的,尤其是在京里,或者行宫禁卫各营当差的,都见过各王公亲贵府邸的腰牌。
这块“肃王府”的腰牌是真不假。
只凭“肃王府”的这块腰牌,就压人,甚至别的王公亲贵府都得买帐,只因为“肃王府”掌管着当今京畿一带的禁卫大权。
可是偏偏冯逸奇他还撑,还挣,其实这也难怪,人到了这个时候,谁不想自保,谁不还抱一丝希望,他强自冷笑:“就算你们是‘肃王府’的,‘肃王府’也不该纵容下人出京闹事,更不该到‘承德’来阻挠‘查缉营’拿人——”
他还想先给人扣大帽子,自己站稳脚步。
白净秀气的怒骂:“你真是瞎了你的狗眼,凭什么当上行宫‘查缉营’班领的,我们贝勒爷就站在你眼前你都认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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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是位贝勒爷。
在场的人又都一怔。
冯逸奇脸色白了,两眼发了直:“您,您就是——”
俊公子哥儿道:“我叫纪玉,你说我是谁?”
突然,冯逸奇脸色恢复了,他也笑了:“幸亏我见过贝勒爷,几年前我因公进京的时候,见过贝勒爷一面,你们竟敢冒充招摇撞骗,来人,给我拿下。”
这,听得在场的人马上又是一怔。
“你敢。”白净秀气的抬手拦,急叫:“老实跟你说好了,这位是我们格格,我们王爷的掌珠,我们贝勒爷的妹妹。”
敢情是位女扮男装,易钗而弁的西贝公子哥儿。
怪不得这么俊美,怪不得这么细嫩。
李豪这才明白,为什么在“张家口”“张垣客栈”,他抓住她腕子的时候,她的表现如遭电殛了。
在场的人都直了眼。
可是,旋即,冯逸奇却一个定过了神,他道:“我没听说过,肃王爷有位格格,贝勒爷有位妹妹。”
也真是,任谁也会给弄糊涂了。
白净秀气的更急更火了:“你——”
俊公子哥儿抬手拦住了他,向着冯逸奇道:“容易,白文亮认得我,我在这儿等他,叫他来见我。”
冯逸奇认为找到了台阶,至少他认为是暂时找到了台阶,一点头道:“好,我这就赶回去禀报我们统带——”
一顿轻喝:“把人拿下带走。”
这个“人”,当然是指李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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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四个黑衣汉子还没出声答应,俊公子哥儿就拦住了他们:“慢着,我刚问过这个人犯了什么罪,你还没告诉我呢?”
这叫冯逸奇怎么说,可是如今的情势又由不得他不说,他只有轻咳一声这么说:“‘漠南’解家的姑娘解玉珍,告他始乱终弃。”
真说起来,马荣祥、雷超跟查英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也都可以为李豪说句话。可是马荣祥没作声,雷超跟查英想说话,被李豪拦住了。
俊公子哥儿那里脸色微变,“呃!”地—声问李豪:“有这么回事儿么?”
李豪自己说了话:“我本不想说什么,可是事关私德,我却是不得不说话——”
他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最后又道:“事情就是这么样,请格格赐判是非曲直。”
俊公子哥儿静静听毕,她没有判是非曲直,只向着冯逸奇道:“解玉珍人呢?”
冯逸奇道:“现在‘承德’。”
俊公子哥儿道:“你叫她跟白文亮一块儿来见我,到时候我会还她个公道,这个姓李的马骠子不准带走,等白文亮来见我以后再说。”
冯逸奇犹豫着没说话,这时候他答应跟不答应都不好。
俊公子哥儿并没有生气,只是脸色微冷:“你要是不放心,可以留下两个人看着我。”
冯逸奇仍没答话,只喝了一声“走”拉转坐骑驰去,他并没有交待谁留下,当然那四个谁也没留下,翻身上马,跟着冯逸奇飞驰而去。
浓眉大眼的忙道:“主子,奴才挨他混帐东西这—鞭就白挨了。”
俊公子哥儿冷然道:“谁说的,我不会让你白挨这一鞭的,等白文亮来了,我再好好收拾他,为了让他给我乖乖的叫来白文亮,这时候我不跟他计较。”
浓眉大眼的满意了,咬牙切齿—声:“待会儿我非狠狠还他混帐东西十鞭不可。”就没再吭声了。
当着这么样一位主子骂人,哪怕再气再狠,除了一句“王八旦”,也只有这句“混帐东西”了。
俊公子哥儿转过脸又向白净秀气的:“都是你,你要是不说出我是谁来,怕人家拿你当哑巴呀!”
白净秀气的苦脸道:“主子,奴才这是为了自保呀,奴才本来跟您一样,是借贝勒爷的招牌的,哪知道这混帐东西见过贝勒爷。”
就这么两句话工夫,冯逸奇跟他的人,五骑快马,已经跑得不见了。
马荣祥上前一礼:“草民‘金兰牧场’总管马荣祥,见过格格。”
他这里一施礼,雷超、查英那里忙也跟着行礼,只有李豪站着没动。
浓眉大眼的跟白净秀气的想挑眼,可是都吃过李豪的亏,所以都忍着没吭声。
俊公子哥儿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