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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亮双目精光大作,拱手道:“夫人境界高深,孔明佩服佩服!”
天黑。
周瑜床头又多了一只绿油油的“寝卫军”蚱蜢。
赵云睡在周瑜床上。周瑜拿着湿巾、替赵云把脸颊和双手都抹得干干净净。
“你今晚得好好的休息。”周瑜微笑道,“休息好了,身体就恢复得快。”
赵云点了点头。
周瑜正要站直,赵云猝抬一手、五指牢牢捉住周瑜细润的皓腕。
“公瑾……会陪着我么?”赵云低声道。
周瑜道:“子龙何以这么问?”
赵云的声音更低了,近乎是在胆怯,道:“我有毒……但我不想与公瑾分开。……我不想只在梦里见到公瑾,我要梦醒后也能立时见到公瑾!”说至这里,他的话声已弱不可闻,而他仍继续道:“你放心,我不会乱来的,我仅是想你留在我身边,我……”
他没来得及将“我”后面的词句道尽,周瑜清凉的嘴唇已封堵住他口。
甜甜的蜜汁,漫漫淹没了他的嗓音;款款的深情,刹那迷醉了他的灵魂。
“此处乃是我的卧房,我不睡这里睡哪里?”周瑜半昧的美眸远比辰星动人,“即使子龙不说,我亦要留在这里,睡在这里。”
赵云愣愣的听着,纯真明净的眼睛一瞬不瞬凝望着这似瑾如瑜的人。
似瑾如瑜的人,若幻若仙的人。
轻然褪去外衫,悠然散下发辫,瑰艳光华妒煞天地万萃。
他真是属于这个世间的人么?
也许他只是属于赵云的人,他滑入赵云怀中时,眉梢口角的笑色旖旎无伦。
“我原是不怕什么毒不毒的,可你病体未愈、不能损耗元气,所以你仍是不得乱来。”周瑜用手指擦着赵云耳背。
赵云痴痴而应:“嗯……”
他是个明辨利弊的“好孩子”,也是个懂得知足的“好孩子”。
他的臂膀将周瑜搂得极紧,唯恐周瑜跑了飞了似的。
周瑜的身子柔软温香,纵然穿着蝉衣,那诱人的芬芳犹旧缕缕透出,蚀骨浃髓。
赵云体内的热血已是沸腾,周瑜白腻的肌肤亦已泛红、生烫。
“我们是天下最幸福的人,但现在的我们好像又是天下最无奈的人了。子龙,我们该怎办?”周瑜笑语道。
赵云焉知该怎办?他“吭吭”粗咳了两声,道:“我……我不晓得……不过……你别走……”
周瑜亲了亲他下巴,道:“嗯,我不走。我们说说话吧,如何?”
赵云道:“好!”有时谈天说地确能缓解心中之火。
周瑜道:“子龙方才讲,不想只在梦里见到我,子龙在梦里见到过我?”
赵云答道:“见到过!且见到过很多次!包括小时候的公瑾!”
周瑜嘻嘻一笑,道:“子龙梦见的小时候的我是啥模样?”
赵云道:“容貌与真正的公瑾差不多,是个美丽的乖孩子!”
周瑜听得饶有兴致。
赵云厚实的手一遍遍抚摩着周瑜的面颊、鼻梁、眉心,道:“但我知道,公瑾小时候决计比我梦中的还要好看!”
周瑜问:“你怎知的?”
赵云思索片刻,道:“我没见过小时候的公瑾,因此梦里的小公瑾实是我的想像。我的想像,并不时常精准。”
周瑜道:“哦?”
赵云笑了一笑,道:“很久以前,孔明先生与我提及‘江东有个美周郎’,我那会儿就想像过你的模样。而当我真的遇到了你,我却发现,原来我自己想的一点儿也不对。”
周瑜哂道:“我与你所想的,差别很大么?”
赵云又思索了片刻,道:“我也不晓该怎么说,许是我根本没能耐想像你的样子,许是世上根本无人可凭空猜测你的仪容,谁的想像猜测都不及你万一。”
这诚是一句天大的赞美——世上根本无人可凭空猜测美周郎的仪容,谁的想像猜测都不及其万一!
这句话由赵云口中道出,丝毫不刻意、不做作,坦坦荡荡。
周瑜固不是一个爱听恭维话的人,但他耳闻赵云这番言语,心里直比吃了十罐蜜糖更甜。
他双臂勾着赵云颈脖,嘴唇在赵云口上深深印了一吻。“看来我的想像要较子龙精准得多。我一直认为子龙是个漂亮的好孩子,而子龙当真就是个漂亮的好孩子!”
赵云道:“我想像其他人还是很准的。啊,曹魏的那个‘美战将’,长得就与我想像的八九不离十。”
周瑜美眸一眨:“美战将?张郃张俊乂?”
赵云颔首:“正是他了。哎,我也不晓为何,我初次听说他,就觉着他是个奇怪的人,结果他的样貌真的颇为奇怪。”
张郃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他是个奇怪的人吗?
张郃,字俊乂,曹营虎将之一。
曹营虎将多是膀大腰圆的彪形大汉,如夏侯惇、夏侯渊、曹仁、许褚、张辽等等。
张郃是个例外。
张郃眉清目秀、身材修长苗条,是一位地地道道的美男子。
他不仅是一位美男子,而且是一位热爱化妆打扮的美男子!
他不仅热爱化妆打扮,而且精于化妆打扮!
他化妆打扮的手艺,就连众多女子也要自愧不如!
赵云听闻他的名声、觉着他奇怪,大概是因为不理解为甚么男人亦爱化妆。赵云看到他的真容,更觉着他奇怪,大概是因为目睹了他脸上桃红李艳的彩妆、发间金碧辉煌的蝴蝶头饰。
但无论如何,张郃自己是乐在其中的。
他也一辈子忘不了长坂之战时与他针锋相对的蜀将赵子龙。
“那个不解风情的臭小子!居然对本美人的美貌无动于衷!哼,真不明白太子殿下看上他什么了!他十足就是个臭小子!”一个人临镜贴花黄的时候,张郃总会忿忿的抱怨两句。
不过他今晚的心情还算不错。他刚调配好一盒新的香粉。
海棠花蜜与祁连山地莲一块儿研磨而成的香粉,色彩果然更温润、香气更浓郁。
他命厨子烧了一只八宝肥鸭、一只红烧肘子,送到货船最底层的一间舱室。他自己也跟着去了。
舱室里燃着一根蜡烛,火花微弱。
大乔秀丽的脸蛋映着烛火,神情温婉如水。孙尚香则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的吃着一片紫米糕。
“消夜来得可真晚啊!”孙尚香略是不满的说道。
张郃笑道:“我真没料到公主的胃口这么大,吃东西这么快。”
孙尚香咯咯笑道:“本小姐现虽沦为阶下囚,但也绝不能委屈了自己,特别是自己的肠胃。”
张郃道:“你这样吃法,不怕长膘吗?”
孙尚香道:“本小姐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吃法,你看我长膘了么?”
东吴公主孙尚香有个名扬四海的宝贝,即是她的杨柳小蛮腰。据说她的腰是教貂蝉甄宓等绝代尤物都羡慕不已的。
张郃亦很羡慕,道:“倘使公主能告诉我贪食不长膘的诀窍,我明天一定命人烧一只脆皮乳猪给公主下酒!”
孙尚香拗下一个鸭翅膀,边吃边说:“贪多咬不烂。待你将我大嫂的那些护肤养颜技巧都学会了,我再教你贪食不长膘的诀窍不迟。”
张郃冷笑道:“公主倒是很聪明,很懂得利用我的爱美之心。”
孙尚香道:“怎么?你没耐性等了?”
张郃道:“不是我没耐性等,只是我们没计划留公主与夫人在此长吃长住。”
大乔不禁问道:“你到底为甚么要抓我们?这船驶得不快,显见得你等并不急着押我们去魏国。”
张郃娇声一笑,道:“我们本不是要押两位去魏国。我们化装成商贾混入建邺,其实正想做些商贾们做的事。”
大乔道:“什么事?”
张郃道:“交易。”
“交易?”大乔水汪汪的眼睛闪着异光,“甚么交易?”
张郃拿出一块磨石,细细修整起自己的长指甲,懒洋洋的道:“大交易。拿你们两个,交换天下最珍贵的‘美玉’。”他忽然仰面吁了口气,道:“我们大王自赤壁归国后,天天惦记此玉,搞得头痛脑胀……唉,这‘玉’真有那般神奇的魅力魔力?……赵云那不解风情的臭小子也被迷得死心塌地……”
大乔与孙尚香面面相觑。
孙尚香道:“嘿!张大姐,你说的‘美玉’是公瑾哥哥吗?”
张郃竟不介意孙尚香唤他“大姐”,笑着道:“除了他,却有谁?”
孙尚香大怒,把只剩了骨头的鸭翅膀扔在地上,骂道:“你们想用我和嫂子来要挟公瑾哥哥!你们好卑鄙!”
“这事儿可怪不得我们。公主要怪就怪你那糊涂的哥哥去罢。”这语声不是张郃的。
张郃的语声很妖媚,但没这么阴森。
语声的主人自然是一个阴森的人——司马懿!
司马懿从门外走进,仿佛亦把黑压压、死寂寂的夜寒之气一同带了进来。
他的五官算得上清俊,笑容却诡谲如毒蛇。他一笑,孙尚香与大乔不由得毛骨悚然。
“公主殿下尚不知情吧?”司马懿冷冷的道,“张将军之所以能顺利的把你们请来,多亏令兄自作聪明、布设了一场好局!”
孙尚香俏脸一绷,道:“这关我王兄什么事!”
司马懿“嘿嘿”的阴笑,道:“令兄面子上雄才大略,实地里小肚鸡肠得很!他一直都很嫉妒赵云、恨不得杀死赵云,你知道么?”
孙尚香哈哈大笑:“司马懿你真能胡诌!赵云臭小子何德何能?值得我王兄嫉妒?”
司马懿道:“本座也不以为赵云有啥了不起。但是,他的桃花运实在太好,他博得了美周郎的欢心!这一点,我们魏王都眼红嫉妒了,何况是长年与周瑜君臣同朝的吴王?”
孙尚香一愕:“我二哥也喜欢公瑾哥哥……”
司马懿接着道:“吴王孙权以惜花堂刺客混淆视听,手段不乏高明。可惜啊,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他万万想不到,自己收买的惜花堂新堂主梅蘋乃是张将军的……好朋友。”
张郃一面修着指甲,一面妩媚的笑道:“天下大部分男人还是善解风情的。”
司马懿道:“于是乎,我们将计就计,成功浑水摸鱼。”
大乔惊怔得说不出话来。
孙尚香性子急躁,大声道:“惜花堂与我们孙家可是有着血海深仇的,那帮贼子岂肯听我王兄的吩咐!”
张郃道:“这个原因很简单。梅家兄弟,梅德与梅蘋,早年就有磕碰,两人虽是手足骨肉,梅蘋却视兄长如敌。当年梅德为何会被你们擒获?正是由于梅蘋向孙权泄漏了兄长行踪。”
司马懿又道:“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