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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指布鲁菲德有可能编造了一个并不存在的故事。
德加尔闷哼了一声,才缓缓道:“你说得不无道理。要不,就派你进去看看查玛那老鬼是否健在?”
“啊,大人英明……不过,不过……大人,可否当小人刚才未曾说过话呢?”
“当然……不可以!”
偌大的宫廷,唯美的建筑,不过所能看见的侍从实在寥寥,更别说皇室贵妇、皇亲了。
尤其在北宫这个地方,布鲁菲德一路走来,所遇见的侍从加起来不过两三人,而且对方除了与自己一样行色匆匆,看起来也是深知内情的人,绝对与你保持距离,绝不允许有擦肩而过近身接触的情形出现。相互点头间的漠然,仿佛在他们眼中,布鲁菲德已是一个将死之人,或许,不单布鲁菲德,每个人在对方眼中皆是如此。
幸好布鲁菲德记性不错,硬是凭脑海里的印象,沿着今天所来的原路走了回去,不过不同的是,北宫大门外已经站了几个高大的守卫。
布鲁菲德尚未走近,守卫已远远喝停:“站住,通报身份!”
最令布鲁菲德震惊的是,那些守卫全部拉开短弩对准了自己,他丝毫不怀疑自己再往前半步,肯定会变成一头考西拉岛的箭猪。
他赶紧规规矩矩的站住,背脊已升起一片凉意,他尽力让自己用冷静的语气,说:“禀告长官,我是北宫新晋侍从布鲁菲德,北宫查玛大人吩咐我,要将此信交到中宫的卡利达大人手中!”
站在众守卫后面那位看来是队长,他个子不高,踮了踮脚,似乎要把布鲁菲德手中捧的可疑物事看个分明,接着又狐疑的在布鲁菲德脸庞上打量了一番,才和他的副手低头嗡嗡的商议起来。
眼见他们的态度,似乎并不愿意让自己走出这个地方,布鲁菲德连忙道:“报告长官,查玛大人亲自叮嘱,此事十分紧急,望长官能明白小人的难处。”
那队长喝道:“事关重大,你还需稍侯!”
说话间,他的副手已往中宫的方向奔去,看样子,确实不算怠慢。
布鲁菲德只好尽力保持仪态,让自己笔直站在原地等侯,不过心情就实在难以轻松了,因为不远处的对面,一排弩箭仍直直的指着自己。
好一会后,副手奔了回来,也不抹额上汗珠,冲队长点了点头。
那队长才对布鲁菲德喝道:“可以通行,不过你要注意,要与其他人保持距离,免得惹来不必要的小麻烦!”
布鲁菲德苦涩一笑,队长先生还真是说得客气了,如果我不保持恰当距离的话,恐怕这个小麻烦就能立即要我小命了。
他从大门正中走过,侍卫两边散开,不变的是手中的弩箭始终不偏不倚的指着布鲁菲德,这令布鲁菲德心中的凉意更甚,皇室对北宫禁足的执行,远远比表面上的条例要严厉啊!
那个小队起码分出了一半人,如临大敌的“护送”着布鲁菲德,穿过重重长廊、道道关卡,来到了建筑物远比北宫恢宏的中宫地带。
深入中宫,布鲁菲德偷偷观察四周,发觉这里与北宫最大的不同并非建筑,而是人。这里的人看起来比北宫的侍从镇定多了,这里毕竟是法考尔金这个姓氏主人的居住地。
在一座石阶足有百级以上的议事厅前,布鲁菲德被再次喝停。这里的分管队长除了立即转身飞奔禀告之外,还对手下做了一个不易察觉的手势,然后,阶梯两旁的长弓也瞄向了布鲁菲德。
布鲁菲德开始有点体会到在皇室当一个侍从的巨大压力了,现在这个特殊时期,更将这种压力无穷放至最大。
不到一会,议事厅的当值队长在阶梯顶往下做了一个手势,下面便有人对布鲁菲德喝道:“北宫的侍从,可以前进,请注意你的仅态!”
布鲁菲德继续捧着信,一步一步的走上这长长的阶梯,长期精神力的锻炼,令他敏锐的发觉到,不单明处,连暗处也有好几双眼睛在盯着,假如自己忽然作出什么失心疯的举动,这个满是历史痕迹的阶梯,便是自己生命最后的归宿。
议事厅内广阔异常,穹顶比想像中还要高上几分,厅中的尽头已有好些人坐在那里,似是正商议着什么。
布鲁菲德不敢再多做观察万连忙躬身道:“北宫新晋侍从布鲁菲德,求见卡利达大总管!”
大厅尽头传来一把威严的声音:“布鲁菲德,对吗?听说查玛大人命你将一封信交给我,那你就走近讲话吧!”
“是,大人!”布鲁菲德应道,心中想,上位者果然与那些小人物是有区别的,单就距离上的把握,上位者就明显有气度多了。
但他这个想法才刚刚升起,也没走上几步,卡利达那威严的声音又道:“嗯,你就站在那里说话吧!”
“是,大人!”布鲁菲德仍是恭恭敬敬的应道,但心里又在想,原来在海神派来的死亡使者面前,所有人都是平等的,无论上位者还是下人,都得在死亡使者的脚下谦卑的跪倒,无一可以例外……
他这么腹诽着的时侯,对这位传说中的卡利达皇室大总管不禁就看轻了一些,心里那份自认为的优越感也随之膨胀了几分。
卡利达说:“布鲁菲德,抬起头来吧!”
布鲁菲德忙小心翼翼的收起神色中流露出的骄傲,依言抬头。只见大厅尽头里坐了起码有五六十人,大部分是皇室仆从管理者的服饰,但其中还穿插有个别平民服饰。他敏锐的发现,其中有一个还是他见过的,那是在斯尔维亚家的巨轮上见过的姆克医师。尽管熟人见面,但姆克仅仅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布鲁菲德自知身份,当然不敢有丝毫回应。
坐在正中的应该便是卡利达大总管,那把威严声音的主人。他长得完全符合一个大总管身份的模样,一脸大度气派,其中不乏慈样,但布鲁菲德直觉认为,凡事不能只看表面。
布鲁菲德没在这位卡利达大总管身上停留多久,目光就被另一个身影吸引了。他坐在卡利达的左侧,相比起其他人坐姿的端正,他显得随意许多,那套服饰也是布鲁菲德从未见过的,上面全是一些类似大海波浪的抽像波纹,色彩繁多,却一点都不显得斑斓。最令布鲁菲德印象深刻的,还是那人的眼睛,深邃得仿佛黑角海域夏夜的天空。那人与布鲁菲德相触,布鲁菲德内心顿时一阵震动,仿佛有一块巨石击入到他的心湖之中,惊起波澜万千,水珠纷飞。
布鲁菲德连忙重新微微垂头,这种一眼就似乎能将他里里外外都看穿的感觉实在不好受,但很快,他又为自己这份懦弱而感到愤怒,竟然被别人一个眼神就击溃,只是想再次抬头迎上那人的眼神,却再也提不起勇气。布鲁菲德连忙安慰自己,那人大概是贵宾吧,如果就这样抬起头来和大家对视,那未免太失礼了,也与自己的身份不符。
卡利达的声音又响起了:“皇室仆从里也难得看到这么英俊的孩子啊!”
卡利达这样的赞美听在布鲁菲德耳朵里,怎么听都更像是一种感慨,就像是说:唉,真是可惜,长得不错,不过这么早就得死了……
这令布鲁菲德多少有点不满,但他还是恭谨的又躬了躬身,以示谢意。
卡利达打量着布鲁菲德手中的信,脸上闪过了为难,以最近法考尔金皇宫的事故来分析,碰北宫者,瘟疫大使便会敲你家大门。
不过,一把中性的嗓音打破了他这个小小的窘迫:“这个孩子是干净的,他手上的信笺有点小问题,容我稍稍净化,那就没有问题了。”
这声音如果不见其人,仅仅就这么让你分辨,还真难断定声音的主人到底是男是女,不过布鲁菲德注意到,这声音正是那个身穿波浪华服的男子发出的。
卡利达喜道:“既然维斯特祭司这么说的话,那应该就没问题了,那信笺,有劳维斯特祭司了!”
布鲁菲德听出,卡利达的声音里,有足够的尊敬味道在里面,作为皇室的大总管,已经有低阶贵族头衔的人物,竟然会对一个外人如此尊敬,这位被称为祭司的先生到底有什么大来头啊!
他按照卡利达做出的手势,缓缓走上前,一直来到大厅尽头的会议中心处,脚步稍稍缓了缓,见这位维斯特祭司并没有站起来施法的意思,又走到了他的身前,将信笺慢慢递到他面前。
议事厅在座的诸位都睁大了眼睛,可以近距离目睹一位高级祭司施法,那可不是天天都可以遇到的事。
维斯特微微笑了笑,右掌稍举,嘴唇飞快的动了起来,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布鲁菲德稍稍抬头,偷偷观察着这位维斯特祭司。这位令卡利达大总管也得尊重的男子,模样并没有他的声音听起来那么年轻,甚至可以说,他已经是一位老人了,从额上和眼尾深深的皱纹就可看出。不过,如果仅仅是乍看,恐怕很少人可以发现这一点,因为任何人第一时间都会被他的眼睛所吸引,那是一双让人无法判断他真实年龄的眼睛。
布鲁菲德很庆幸维斯特正专注施法,一眼都没有回望自己,不然恐怕也无法将这个男人仔细打量。接着,他又暗暗责备自己,竟然再次生出这样懦弱的想法,一颗坚强的心灵,是不应该畏惧任何来自心灵的力量才对。
没有人在意维斯特身前那位毕恭毕敬小仆从此刻内心复杂的思想,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祭司那只洁白的右手。也没让他们等多久,眩目的白光一闪而出,接着转为柔和,维斯特的右手轻轻晃了晃,白光仿佛化为实质,点点滴滴而落,如小雨点沥沥而下,也如群星陨落,不过画面却是缓缓的,让人视觉甚是震撼,在场的大多数人都不自禁的发出惊叹声。
托玛纳也不缺祭司,甚至在场就有几位,但可以在这么短时间内施放高级净化术,而且可以将光点缓慢施放,这可是一件相当有难度的事情。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