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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鹿死谁手,姑娘未免言之过早!你现身吧!”说时身体已被他带着向左侧跨出了一步。
这一步看来本是平常无比,但谈容跨出之后,谈宝儿立时身周狂风呼啸,雷雨倾盆,而自己在这一刻竟是孤身立在一处满是烈火的悬崖之上。但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下一刻,眼前景物一闪而逝,院子里一切又都恢复原状,地面也再无凹凸,而在此之前一直笼罩自己全身的热气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唯一不同的是,院子的中央多了一个长发披肩的白裙女子。
女子身材说不出的婀娜多姿,可惜脸上却戴着一副恶鬼面具,遮住了除嘴眼外所有部位,看不清楚长相,而现在她的身体似乎无数条无形的长绳所牵制住,任她用力挣扎,却怎么也脱不掉束缚。过了片刻,她终于放弃了挣扎,恨声道:“谈容,你究竟对本姑娘用了什么卑鄙手段?”
“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罢了。”谈容微笑道,“姑娘算准我要在这客栈落脚,就在这院子四周布下千山浮波大阵,又以一帮鼠人分散我注意力,好从容发动阵法。我知道仓促间是无法找出你阵法的破绽,所以我就想了另一个法子。刚才我所踏出的步法固然是杂乱无章,但其实早已暗自将一部分真气注入我身边这位兄弟身上,他所踏的每一步,都是一个八八六十四卦其中一卦。这套步法踏完,太极禁神大阵便已布好,呵呵,擒贼擒王,姑娘既然被我禁制住,那千山浮波之阵自然不攻自破了。”
“啊!”谈宝儿愣了一愣,回想刚才自己全身一直被一股热气包裹,而每一步落下,果然就有一道热气从足心流了出去,原来竟然是谈容借此布下了阵法,顿时鼓掌喝彩道:“精彩!太精彩了!谈大哥你太厉害了!难怪你能力挽狂澜,杀得魔族妖人望风而逃,你不愧是我的偶像啊!没说的,小弟谈宝儿以后就跟你混了!老大在上,请受小弟一拜!”说着弯腰就向谈容磕头。
谈容淡淡一笑,道:“你我年纪相若,不必如此。先起来吧!”谈宝儿只当他答应,一时说不出的欢喜,翻身起来,站到谈容身边,顾盼间说不出的得意,好似自己已是谈容了一般。
“你叫什么名字?在魔族军中身居何职?魔宗厉九龄是你什么人?说!”谈容收敛笑容,一步一问地朝白衣女子逼了过去。
“呵呵,姐姐我姓谢,叫轻眉!”白衣女子眼波流转,“至于身居何职么……你去问你们的阎神吧!”最后一句话话音未落,她嘴里狂喷出一口鲜血,同时左手一扬,一条碧绿色的黯淡光华自袖口里激射而出,直扑谈容面门。
“找死!”谈容冷哼一声,右手挟着一道劲力狂扫而出,同时左手一拍背上布包,金色闪电射出。
“啊!”两声闷哼同时发出。几乎是同一时间,碧绿光华穿透谈容的真气命中后者左手,而金色闪电则划破虚空正中谢轻眉的胸口,两人同时哼了一声,身体倒飞而出撞到石墙上。
谢轻眉吐出一口血,挣扎着站了起来,很是惋惜看了谈容一眼,似乎想说什么,却终于什么也没说,裙带一展,如一只轻盈的白鹤一样飞了起来,越过高墙,消失在苍茫夜色里。
谈宝儿这才反应过来,几步奔到谈容身边,急道:“老大,你没事吧?”
“我没事!”谈容脸色惨绿,却摆了摆手,“没想到这妖女竟不惜自损心脉,用化血魔法强行破除禁制,是我低估了她!你去把马牵过来,我得快离开这里!”
“这……是!”谈宝儿犹豫了一下,答应下来,走到马厩边,对着黑墨露出一副笑脸,道:“宝马啊宝马,你如真的通灵,当知道我是替你主人来牵你过去的,你不能踢我哦!”黑墨低嘶一声,竟朝他点了点头。谈宝儿大喜,过去解开缰绳,将马牵到谈容身边。
谈容翻身上了马,见谈宝儿一脸期待神色,笑道:“我要上京城,此去长路八千里,你要是不怕凶险,就上来吧!”
谈宝儿大喜,叫道:“不怕,不怕,跟着老大,再大的凶险我也不怕!”谈容笑笑,伸手微微用力一带,将他拉上马来。
黑墨一声长嘶,扬蹄奔了起来,谈宝儿只觉耳畔生风,慌忙抱住谈容,再不敢放开。两人一骑,出了后院的小门,奔出卧龙镇,一直向南,朝京师大风城而去。
第四章狗能制强敌
卧龙镇向南不过十里,便是神州七大名山之一的昆仑。昆仑山延绵八百里,主峰倚翠高一千八百丈,巍峨雄壮,山陡崖直,飞鸟难渡。
前往大风城的古栈道从昆仑山脚绕过,本已是曲曲绵绵,又加年久失修,更见坎坷,过客行此,无不缓慢小心。此时已是晚上,虽有明月如盘,清辉夺目,却依旧比白日险阻不少,但黑墨到了此间,速度却非但不见减少,反是更加奋蹄如飞。
谈宝儿初时见前方黑影倒逝,而绝壁刀崖如恶鬼迎面扑来,只吓得惊叫连连。谈容一面柔声安慰,随手却松了缰绳,任黑墨自己驰骋。谈宝儿只吓得魂飞魄散,但过了一阵,却发现胯下平稳如常,甚至连颠簸都是难得见到,慢慢定下心神,由衷赞道:“小黑啊小黑,你虽不是云骑,但比之真的云骑可是强了太多!”
黑墨似乎能听懂人言,闻言长嘶一声,足下更如生云一般快捷。路边飞鸟只见一阵疾风扫来,随即一片黑影从路间掠过,一时只当见了山魅,急急躲避。
谈容将目光从崇山峻岭间收了回来,回头笑道:“这畜生不经夸,你再夸他他早说不定飞上天去。对了宝儿,刚我聊了这么久,你尽问我在前线杀敌的事,我还一点都不知道你的事呢,比如你总叫我老大,我还不知道咱俩到底谁大呢,你几岁了,什么时候生的?”
谈宝儿愣了一下,才讪讪道:“我今年十七……不过究竟是哪天生的,就没人知道了。”
“怎么回事?”谈容大奇。
谈宝儿黯然道:“我父母在我两岁的时候就都死了,我是我们老板收养的,他将收养我的日子,也就是每年的三月初十,当作我的生日。”
谈容笑道:“英雄不怕出生低。我看你聪明伶俐,若肯随我从军,来日立下大功,也可告慰父母在天之灵。另外告诉你个秘密,我也是今年三月初十满十七!再过七天可就是我们的生日了!”
“真的?”谈宝儿又惊又喜,“咱哥俩竟真的一般大!不过,老大你杀的魔崽子比我多,我叫你老大那是绝对错不了的。但你放心,小弟现在虽然还没有开张,过不了多久,一定会赶上你的!哈哈,想想每次战役结束,我们一边喝酒,一边将魔崽子的人头摆出来,看谁杀的多,那该多爽!”
谈容摇头道:“宝儿,杀的人多可未必就是英雄。古时候有位哲人说得好‘苟能制强敌,岂在多杀伤’。”
谈宝儿诧异道:“老大,这狗能制服强敌,就是要多咬敌人,对方伤得越重对自己越有利啊!怎么这人却说不要多杀伤呢?”
谈容失笑,想起这小子一副无赖模样,显然不通文墨,耐心解释道:“我说的不是黄狗黑狗的‘狗’,而是‘苟’。这句诗的意思是,只要能够制服强大的对手,并不在于杀伤敌人的多少。”
“哦!”谈宝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谈容苦笑着摇摇头,正想说什么,脸色陡然一变,一拍背上布包。一道金色闪电立时激射而出,划破寂寂夜色,落入路边草丛里。
“吱!”草丛里响起一片怪异的惨叫声,接着是一声闷响,初放的野花被搅得漫空飞舞。同一时刻,谈容飞身而起,双足在花瓣上顺次疾点而过,挟带着那道闪电,似一道金色旋风,从草丛上方卷过,阵阵闷响和惨叫声在草丛里此起彼伏。
月光下花落如雨,谈容在花瓣上轻轻一点,飞身回到马上。而他做这一切的段时间内,黑墨却是速度不减,疾驰如电。
“是敌人么?”因为黑墨的速度太快,谈宝儿根本没有看清楚草丛里的东西。
“是魔族的蛇人!”谈容淡然答应,脸色却忽然一阵惨绿,身体摇晃着,便要朝马下倒去。谈宝儿大惊,慌忙出手将他抱住:“老大,你没事吧?要不我们先休息一下?”
“不用!”谈容惨笑着摆摆手,“之前着了那妖女一掌,伤了内俯,刚才运气牵动了伤势。不过不碍事,魔人随时会追来,我们还是赶快赶路要紧!出了昆仑,上了葛尔平原,他们就再也追不上……哇!”却是他说着话,张口喷出一口绿色的鲜血来,正中谈宝儿胸口。谈宝儿又惊又怕,叫道:“你先别说了!我们先离开这里!黑墨,你再快些啊!”
黑墨通灵,闻言四蹄疾奋,如一道黑色的旋风,顺着栈道狂飙。谈宝儿只觉劲风扑面,刮得脸颊如刀割似的疼,眼睛再也睁不开一丝缝隙,过了一阵,忽然感觉到谈容倒在了自己怀里,软得像是没有骨头,他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本能的紧紧将其抱住。
夜色里,只听见风声如箭,身体开始随着黑墨极速驰骋而起伏,犹如身处汪洋大海,谈宝儿心中害怕,不敢睁眼,一手将谈容牢牢抱住,一手抓住缰绳,如抓住着一根随时都会沉下去的救命稻草。
奔了一阵,入耳渐渐有了巨大的轰鸣声,又过一阵,大雨当头浇了下来。谈宝儿只觉那每一滴水珠竟都是说不出的冰寒,打在脸上竟如疾箭一般,说不出的疼痛,一时只疑是魔人伏击,更添风声鹤唳。他一个小镇上的寻常少年,何曾有过这样经验?只觉一生之中,自己从未有如此害怕。谈容初时尚有重重喘息,此时却似没了呼吸,身体慢慢变得冰冷无比。谈宝儿感觉怀里竟是搂了一块寒冰,他说不出的惊恐,出声想呼叫谈容的名字,但才一张嘴,立被一股恶风灌进口来,便是启齿也难。
雷雨里,黑墨速度不减。
渐渐地,谈宝儿耳里除开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