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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放在庄家?
她能有今天的地位其实很不容易,可不能因为说错一句话,而让一切尽毁。
想到这里,她又将到嘴的话吞了回去,
“太太和大少爷对秦天这么好,已经是最好的奖赏了!”秦天笑着说。
还是再等待更好的时机吧,等到自己在茶行的地位更加稳固的时候……
“这张小嘴甜的,真是招人疼。”大太太拉着她的手,越看越喜欢,庄信彦故作冷清,可是双眼只是情不自禁地往秦天那边瞟去。
大太太话说出口来自然不会收回去,她回头叫月娘将放在梳妆台上的紫檀木鎏金雕花的首饰盒拿过来,打开看了一阵,从里面取出一支珊瑚绿松石蜜蜡的珠花和一支彩色琉璃蝴蝶簪,递给秦天
“这都是我以前戴过的,现在年纪大了,戴不了这么花俏的东西,我看你头上平时连朵纱花都不戴,年纪轻轻的女孩子,不趁着这个时候打扮,还等到什么时候去。”说着,大太太将那只珊瑚绿松石蜜蜡的珠花拿到她鬓间比了比,比着比着就来了兴致,拉着她到梳妆台前坐下。对着大镜子就要给她亲自插上珠花。
秦天连忙道:“太太,我自己来就好。”
大太太看着铜镜中的她的影像笑着说:“别动,难得我今天有兴致……”说着,将手中的珠花小心地插在她的鬟髻上,大太太微微弯下腰,看着铜镜中的秦天笑着赞叹:“真好看!”又让月娘看,月娘自然是连声夸赞,夸得秦天脸都红了。
大太太又问她:“你喜不喜欢?”
秦天看着镜中的自己,其实她不喜欢这些钗啊,花的,平时梳髻也是用最简单的发钗固定,这些珠珠坠坠满头乱晃,闪闪发光的,实在不符合她的审美观,可是大太太亲手给她插的这支,却让她觉得,怎么看怎么顺眼。
抬眼间看着大太太的温柔的笑脸,心中顿时暖融融的,
她甜甜地笑道,“谢谢太太,秦天很喜欢。”
大太太摸了摸她的头,笑得越发的温柔,抬眼见铜镜的一角露出庄信彦的脸,也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大太太没放过他,故意问道:“信彦,你觉得秦天戴这支珠花好不好看?”
秦天下意识地向着他看过去,嘴角还孕着未消散的笑意,
庄信彦一接触到她的眸子,连忙转身走开了。
月娘和海富在旁边捂嘴笑。
“他害羞……”大太太在秦天耳边小声地说。
“啊?”秦天回过头看着大太太。
却见大太太一脸古怪的笑意,“你别看他好似不理人似的,其实他脸皮薄得很!”
“啊?”秦天干笑两声,一时跟不上大太太的思维,有在丫鬟面前这么说自己的儿子的吗?
大太太笑得意味深长。
就在这时,翠微忽然进来禀告,“大太太,二姨太太和二少爷他们来了,说要见你,脸色很不好了!”
大太太一下子收敛了笑意,站直了身子。
“都这么晚了,他们来做什么?”月娘皱了皱眉头。
秦天也连忙站起身来,退到庄信彦的身边。
大太太心中有数,“来的正好,他不找我,我也要找他!”说着吩咐月娘,“将那些银子拿出来。”
月娘点头,转身去到柜子旁拿出一包银锭子,用托盘装着,跟着大太太出了屋子,去到厅里。庄信彦和秦天也跟在身后。
厅里
二姨太太和庄信川庄明喜已经在厅里坐下,看到大太太出来,庄明喜和庄信川都起身向着大太太行了礼,唯独二姨太太还坐在位置上,淡淡地叫了声“大姐。”
大太太也不在意,去到正位上坐下,又叫庄信川他们不用多礼。庄信彦在他们对面的一张黄花梨圈椅上坐下,秦天和海富站在他身后。
庄信川坐下时眼角余光瞄到月娘手上的一托盘白花花的银锭子,微微怔了怔。
碧丝和碧荷上了茶
大太太看着他们冷声道:“这么晚了不知道你们着急见我可是有什么事?”
“本来我也不想打扰大姐休息!”二姨太太冷笑两声,转头瞪着大太太,语气夹带着怒意:“可是有些事情在我心里堵得慌,堵得我吃不下,睡不着,不得不这么晚来见姐姐讨个说法!”
庄信川也哼了一声,满脸忿忿,庄明喜看着前方,一脸平静。
大太太冷着脸,没有出声。
二姨太太站起身来,满脸怒意,咬牙切齿,“妹妹我不比姐姐,没有读过什么书,可是今天我终于在姐姐这里了解到……”说到这里,她捏着手帕的手直直地指向大太太,微微地抖颤,“今天我才知道,什么叫做阴险狡诈,口是心非,过河拆桥!”最后四个字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出来的,含着无尽的恨意。
“我不懂你的意思!”大太太淡淡的,
“信川,你来说,我倒要听听她怎么解释!”二姨太太拍了拍庄信川,恨恨地说,“她解释不了,我们就跟你姨夫说去!”
庄信川“嚯”地一声站起,冲到中间,挥舞着手,神情语气都有些激动
“大娘,你明明说过信任我的,说过将中秋打点之事都交给我处理,可是为什么,我想做点什么却处处受制!”
说起这些事,庄信川就窝火。
本来他还打算,借着这个机会可以搜刮不少的油水,他给官府,客人,商户打点,自然需要银子和茶叶,他向账房提银子,向大堂提茶叶,可是开了口后这些人都只是说让他稍等,他等啊等,等了一两天,他的副手却向他回报,所有的事情都按照他所说的打点好了,让他放心。可是他从始至终连一个铜钱,一根茶叶都没有见到过!
如此无视他,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亏他之前还花那么多银子请那些管事“喝酒”
庄信川说话的时候,大太太一直气定神闲地喝着茶,眼皮都没抬一下。
等他说完后,大太太放下手中的茶盅,向月娘递了个眼色,示意她向前,
大太太指着月娘手上的托盘里的银子说:“信川,这些都是你给管事们的银子,管事们当着你的面不好驳你的面子,之后全部都送到我这里来了,让我拿来给你,都说无功不受禄,受不起你二少爷的这么重的礼!”
月娘将银子端到庄信川的面前,庄信川看着银子,脸色变得和银锭子一般的白。
大太太站起身来,走到庄信川地身边,用一种很沉稳的语调缓缓地说:“知道管事们为什么这么做吗?因为他们是我精心挑选出来的,因为他们对盛世都有很强烈的责任心,因为他们明白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什么是该拿的什么是不该拿的……”说到这里,大太太抬起眼,瞧着庄信川。
庄信川不自禁地退后两步,脸色非常的难看,“大娘,这些暂且不是,我问你的是,你根本从一开始就没有给我掌权的打算,你只是哄着我和姨夫商谈茶引的事!从一开始你就是在骗我!”
第77章对峙
大太太淡淡一笑,正准备回庄信川的话,转头见却见到站在庄信彦身后的微皱着眉头的秦天,她想起这个主意本来就是她出的,心念转动间,立刻做了决定。
她看向秦天说:“秦天,你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此话一出,众人都愣住了,不光是主子们震惊,就连分布在四面的丫鬟下人们也觉得不可思议。大太太未免也太看得起秦天这个丫头了,似乎忘了她只是个家奴,哪里有资格说话?诧异间又有些嫉妒。
站在二姨太太身后的灵儿死死地盯着秦天,双手不断地搅着自己的衣角。
秦天也觉得很奇怪,这种场合,这种事情有她这个丫头插嘴的份?还不被二姨太太的记恨死啊!
果然,二姨太太立刻站起身,指着秦天冲着大太太道:“大姐,她一个贱婢有什么资格多嘴,你莫不是糊涂了!”
每听到二姨太太叫她“贱婢”,秦天就来火,你就不能文明点?
庄信川看着秦天也没有好脸色,庄明喜抿紧了嘴唇,庄信彦却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面容沉静,若有所思。
对于这些人,大太太一律不理会,只是看着秦天,沉沉地说:“我是庄家的家主,我说你有资格你就有资格!你不用害怕,你一直在茶行帮忙,对茶行也比较了解,你尽管说出你的想法!”
经过上次被二房陷害的事情,秦天会惧怕二房吗?她有直面他们的勇气吗?如果没有,自己所有的谋算都只是枉然……
大太太看着秦天,眼中充满期待。
对于二房,要说秦天一点都不怕那是假的,她的身份太低微,而二房的手段太狠辣,就拿上次的事情来说,他们根本就是想置她于死地,若不是大太太及时赶到,她还不知道是个怎样的结局,现在想来还心有余悸。如果不想再成为二房的眼中钉,明哲保身才是最好的选择,她现在只要说一句,“婢子不敢多嘴。”或许就能息事宁人。
可是现在大太太这么挺她,她难道能做缩头乌龟?识时务和软弱是两回事,人有的时候就是要为自己争口气。
你们认为我是“贱婢”,可我这个“贱婢”偏生就有压住你们的时候!
气死你们!
秦天深吸口气,暗暗为自己打气,然后绕过庄信彦的身边,走到大太太的身边去。
“太太,秦天当真可以说出自己的想法?万一对二少爷有什么不敬,太太会不会治我的罪!”秦天笑问,神情轻松。
大太太见她从容不迫,惊异之下更多的是欢喜,“你尽管说,有我在这里,没人能治你的罪!”说着瞟了二姨太太一眼,却见她双眼紧盯着秦天,目光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
可秦天像是完全没看到这些,只是直视着二少爷庄信川,干脆地说:“二少爷,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呢?你这样想大太太还真是不应该。”
换作是别人说这些话,庄信川肯定怀恨在心,可是看着面前秦天那俏生生,水灵灵的样子,却怎么都恨不起来,只是沉着脸冷声警告:“你一个小丫头懂什么?一边去!”
一旁的灵儿见秦天这么对庄信川说话,他却似乎还在维护她,上次自己不过是说了句实话,却被他刮了一耳光,心中不禁怨愤不平,可她的怨恨不敢也不舍得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