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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井有条地照顾着她。
虽然辛苦,虽然担心,可是心中一直有种满足感,有时候竟恨不得,日子就这么无限期地延伸下去,只要能和她这么待在一起,让他这么伺候她一辈子,他也是愿意的。
或许是他的伤药效果很好,或许是因为他精心的照料,到了第四天早上秦天幽幽地醒转过来。
谢霆君惊喜交加,即便是他十五岁那年做成第一笔的大生意时的兴奋也无法和这一刻的喜悦相比较。
可是秦天醒来后的第一句便将这种如潮水般的喜悦轻而易举地击退。
她看着他,虚弱她问:“信彦呢?信彦在哪里?”
笑容凝固在脸上,这些天来的满足与期望,被她这一句话击的粉碎。
谢霆君的脸色沉下来。
“我们失散了,我也不知道他的情况。”他尽量用最平静地声音说,可是双手却不自禁地捉紧,一如他紧缩的心。
“我为什么会和你在一起?我记得我是和信彦待在一起的。”秦天继续说,那种语气。倒像是有些怨怪他将她带离他身边。
谢霆君的心一点点的沉下去,“当时你中了箭,从马背上落下,是我救了你。当时情况混乱又危急,我们只好分散逃生,一时问我也来不及将你交给庄公子,只能带着你一起逃跑躲过马贼。”他嗤的一声笑“现在看来,倒是我多事了。”
秦天听出他语气中的冷然,不禁抬头着向他,此时是白天,光线从窗子透入照亮他那张憔悴的面孔,竟比之前瘦削了不少。
秦天又着了看周边,带血的布,药瓶,破碗里剩下的粥,本来严重的仿势现在巳经感觉不到有多么疼痛了,这一切自然是因为谢霆君的缘故。
“谢谢你救了我。”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当时的混乱和危急秦天也深有体会,而谢家护卫一直在尽力保护庄家随从,就是谢霆君自己也一直在不停地与马贼激战。秦天聪明,也想不到这一场变故,眼前之人即使不是始作俑者也是最可恶的帮凶!
此时此刻的她,对谢霆君还有着感激之心。
“没什么。”谢霆君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几乎遮住门口处的光线,这样一明一暗,让虚弱的泰天有些许的晕眩“我们是合作伙伴,秦当家有事,谢某自然是义不容辞。”又道:“分散之前,我们约好在归化诚会合,秦当家感觉好些了没?如果好些了,今晚再休息一天,明天一早我们就动身寻路回归化!”
秦天点点头:“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有劳谢公子!”
谢霆君彬彬有礼地点头,如今秦天己经请醒,他再没有半点的僭越。
只是,在他带离她离开的这几天里,很很多事情在冥冥中已经定下来了……
这次回去,迎接他们夫妻的,将是一场狂风暴雨,那个哑巴会怎么解决?他将拭目以待!而他,只需在她最艰难的时候,向她伸出手,她便会投入他的怀抱!在此之前,他只需让她一直对他怀着感激的心情就好。
当晚,谢霆君耍帮她换药,当他想脱去她身上的衣服时,已经清醒的秦天自然不会再任由他动作。
谢霆君手拿药瓶冷笑道:“这几天都是我帮你换的药,说句不好听的,该看的,我也看了。如果谢某真有什么不轨之心,泰当家认为你现在的阻拦有用?”
这番话说碍正义凛然,让秦天很不好意思。
“我不是这个意思……”
“药肯定是要换的,除非秦当家不想伤势快好早点上路。”
话说到这个地步,秦天也不好在坚持什么了。伤口在背上,除了他,也无人可指靠。
秦天趴了下来,任由他将她身上的衣服除下,露出背脊上的伤口。
就当是在医院里着病。医院叫你脱,你就得脱,如果遇到男医生,难道能让医院换个女医生过来?现在也不过是露个背脊而已。
平日里给她伤药,因着她的昏迷还没有什么感觉,可此时见她羞涩尴尬的模样,谢霆君不由地心中一荡,换药的动作越发的缓慢,也越发的温柔。
手指装作不经意地从她肌肤上滑过,感觉到她轻微的战栗,小腹猛然一紧,如火如荼的欲/望,可是也只得生生忍受。
以他的本事,要得到她的身子轻而易举,可是他知道,那样一来,她会一辈子恨着他,即使她离开了庄信彦,也不会心甘情愿地来到他身边,那不是他想要的。
他希望她能像对待庄信彦一样来对待他。上完药,秦天将衣服穿好,又向他道谢,谢霆君笑了笑,心情不是一般的好。秦天这个女人,虽然聪明能干,可是心性纯良,远远不够奸诈狡猾,在这一点上,她甚至不如庄明喜。这样的女人既能帮得上忙,又很好掌控。更重要的是能让人安心,不用担心会被她从后捅一刀。
庄明喜美则美矣,可是太阴,放在身边还得时时提防,还是敬谢不敏了。
当晚,谢霆君将衣袍脱下给秦天盖上,把矮榻让给她睡,自己睡在一张长椅上勉强对付。秦天见他如此周到,慢慢地放下了心,也就不再提防他,沉沉地入睡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谢霆君忽然被帐篷外的马嘶声惊醒。
这匹黑马跟了他近十年,很有灵性,平日里它很安静,今晚如此反常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谢霆君一跃而起,跳到门帘处往外一看。这一看,不由地惊出一身冷汗!
另一边,林永驾着马车带着谢婉君和庄信彦慌忙逃离,身后依然有不少马贼穷追不舍。林永慌不择路,不一会,马车竟然冲到一处悬崖,林永来不及停下马车,就这么连车带人一定掉落悬崖。“扑通”一声,落入悬崖下的河水里。
马贼冲到悬崖处,见马车已经渐渐没入河水中,以为他们没有活路,这才相继离开。
这边,林永落水后便被河水冲到一边,等他浮上水面后已经不见谢婉君与庄信彦的身影。庄信彦还没有什么,可是谢婉君却不能出事,林永大急,一头扎入水中继续寻找。却一直没有找到他们的踪影。
太阳落山后,谢婉君幽幽地醒转过来,发现自己置身在石岸上,她爬起身,全身都有些酸痛,手上脸上都火辣辣的疼,像是有些划伤。
她一时顿不得这些,四处张望,没有发现林永,却见庄信彦躺在不远的地方。
谢婉君心惊之下,踉跄着奔了过去。
第197章孤男寡女
谢婉君奔到庄信彦的身边,见他侧身趴在石岸上,月白色的外袍上沾满血迹,凌乱的长发下,面色苍白如雪。
“庄公子,庄公子。”谢婉君拍打着他的肩膀,急得泪水都出来。
庄信彦一点反应都无,谢婉君颤抖着手去试探他的鼻息,见他还有呼吸,提着的心这才松下来。
她抬头着了看四周,见这里是悬崖底,周围乱石嶙峋,人兽无迹。她大声叫喊着林永的名字,却得不到半点回应。她坐在庄信彦身边,又惊又惧,不停地哭泣,也不知哭了多久,直到她又冷又饿的时候,这才慢慢停歇。无奈之下,她开始起身探路,出路没找着,却找到了一个山洞,洞口隐蔽,如果不是她刻意寻找一定难以发现。山洞里有很多干草和干柴,还有火折子.应该是以前落下悬崖有幸得救的人所留下的。
找到可以休息的地方,谢婉君重新回到庄信彦身边,因为唤不醒他,又无力背他,只好将他拖到山洞里,沿途地上的碎石摩擦着他背上的伤口,留下一长长的血迹,可是因为晚上天黑,谢婉君也没有注意,直到将他安置在山洞里,点起火堆,借着火光这才发现他后背血肉膜糊。
从来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见此情形又慌又怕,不知该怎么办,着急之下,只好先脱去他的衣服,再用他的衣服在河边沾了水来帮他洗伤口,全然没想到伤口沾了生水没得到及时的救治会发炎化脓。
做好这一切后,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怕他冷,将他离得火近些,觉得肚子饿,又拿出刚才帮他脱衣服时从他身上找到的泡了水的牛肉干吃起来,想喂他吃一些,哪知他根本吃不进去,再心急也只得作罢。后来太累,便在火堆的另一边睡着了。
晚间,庄信彦睡的地方靠近洞口,虽然挨着火堆,可是从外面灌进来的阵阵寒风还是让他受了凉,这样一来,加速他伤口的恶化,半夜就发起了高烧,可是谢婉君因为白日里受了惊吓,再加上刚才搬运庄信彦脱了力,她一个娇小姐哪里还撑得住,被人侍候惯的她也没想到要关心这些,这会自然睡得死死的,完全没有注意到。
就这样一直到早上,谢婉君见庄信彦脸色难着之极,这才发现他发起了高烧,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一边焦急地叫着他的名字,一边大哭,心中难过不已,只觉如果他这么死了,她也不要活了。
正在这时,谢婉君听到外面林永的喊声,却是林永顺着水流的方向沿岸寻了过来。谢婉君大喜,连忙奔了出去,与林永会和。
“小姐,你没事吧!”林永见婉君衣衫褴褛,头发凌乱,面容憔悴,连忙心急地问道。
“我没事。”谢婉君说。
正当林永松了一大口气的时候,却看到谢婉君大哭起来,她指着身后的方向:“林永,你快救救庄公子,庄公子快死了。”
林永查看着庄信彦的伤势,却见他身上主要有三处伤,都是刀伤。
一刀在手臂上,两刀在背上,背上的伤口血肉膜糊,惨不忍睹。林永想起刚才在洞口处看到的长串血迹,不禁问谢婉君:“你把他拖进来的?”
谢婉君也知道自己闯了祸,当下难过地说:“我不知道,我没想到那么多。”泪珠手又滚落下隶
林永轻声叹气,继续查着伤口,见伤口红肿不堪,隐有化脓的迹象,顿时色变:“小姐,你给他清洗过伤?”
“伤口处尽是泥土……”
“唉!”林永不好说什么,心中却暗想,这娇娇小姐关键时刻一点用都没有!他忽然啼种感觉,要是换柞是秦天,一定不会是这种局面!
“我再晚来几个时辰,庄公子只怕就没命了!”林永道。谢婉君只是哭。
见她如此,林永不再说什么,掏出小刀,在火上消毒,将伤口边缘化脓的腐肉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