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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软囚于霁雪楼内,向来惯于独处的姬向晚并不觉得无聊,反而让她有更多的时间来思索她和闻人霁月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不由自主的轻叹一声,姬向晚无力地斜倚着栏杆。
她真的不愿意想,也不愿意思索,然而每当一人独处时,脑海便无法自己的浮现关于闻人霁月的一切……
上苍究竟要折磨她到几时?
让她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他,让她在无限痛苦中向自己坦诫,她的心属于他,她是他的人。
然而,那又如何?
这些也改变不了她双目失明、颜面残缺的事实!她配不上他……
她不自觉的摇摇头,唇畔泛起苦笑。
「想什么?」
闻人霁月静静地立在姬向晚身前许久,这已然成为他的习惯。
他总在不惊动她的状况下站在她身边许久,仔细地端详她的面容。
姬向晚的脸上已经不再留有伤疤,然而,他挑剔的眼光仍锲而不舍的搜索,企图从中挑出任何遗漏之处,直到姬向晚不自觉的泛出苦涩的笑容,他才出声。
对于闻人霁月的突然现身,她早已见怪不怪。
他总是在最奇怪的时刻毫无预警的现身,让人防不胜防。
「没什么。」她摇头否认,纵使心知肚明这谎话根本骗不了精明的他。
听到她的回答,闻人霁月习惯性的皱眉,看着眼前一脸平静无波的姬向晚,他不由得霁出苦笑。
除了逼得她身陷情欲无法自己外,姬向晚的情绪向来内敛,就像是口古井般,始终波澜不兴。
然而,闻人霁月心知,真实的她并不如外表所呈现的那般平静,她只是习惯了,习惯压抑自己,将所有的感情、悲苦、哀伤……全都收藏在内心最深处。
但她这样的神情,看在闻人霁月的眼中,教他心疼不已,万分不舍的将她娇小的身躯揽进怀中。
天!这么纤弱的肩上背负了多少的重担,又积压了多少的愁苦?看着无言依偎在胸口的姬向晚,闻人霁用的心溢满了怜惜……
「唉!你这又是何苦呢?」轻抚着怀中人儿的秀发,闻人霁月不禁叹口气。
温暖的怀抱、轻柔的抚慰、怜惜的话语……像是一股暖流掠过姬向晚冰冷的心头,让她的胸口一窒,干涩的眼眶涌上无名的水气。
然而,胆小的她却只能让它回流,一点一滴的回流入心田……
这些时日以来,闻人霁月的改变是如此的巨大!
他对她的好、对她的温柔、对她的怜惜……一切的一切,皆点滴在心头。
但那又如何?不可能的事永远都是不可能的啊!
她怎敢奢望?
又有什么资格奢望?
他对她越是温柔,她的心就越挣扎、越痛苦,只因她根本没有勇气接受,更没有勇气承认啊!
胆小的她,只能将一切藏在心头,悲伤的独自品尝着这份心酸与无奈。只是,她的心好苦,真的好苦、好苦……
看着就连窝在他怀中却仍然僵着身子的姬向晚,除了怜惜,他有着更多的失望。
这些日子以来,他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为何她始终将心冰封在痛苦之海中,不愿挣脱出来?
他生气地强将姬向晚按压在胸口狂吼。
「承认爱上我真的有这么困难吗?承认你是我的人真的让你这么痛苦吗?为何你总要和自己的心过不去?为何你总不肯停止对自己的折磨?难道,这一生你的苦难还不够多吗?为何还要亲手添上一笔?」
心神一震,没想到闻人霁月居然将她看得这般透彻!
「我……」无法承受闻人霁月直入心靡的逼问,姬向晚习惯性的则过头,避开他的怒焰。
「别躲!」大掌轻易地将她的头扶正,不给她有任何闪躲的机会,闻人霁月再度逼问:「你说啊!」
「说什么?」姬向晚平静的反问。然而,有谁明白这句话语间隐藏了多少的无奈。
「姬向晚!」闻人霁月气得咆哮,「别在我面前装蒜!你是我的女人,你的一切我还会不了解吗?难道你宁愿一辈子躲在你自己的囚牢中,也不敢勇敢地面对你自己的心,面对你爱上我的事实?」
他毫不留情的撕下姬向晚冷静的假面具。
顿时,原本被她压抑在心底无数的痛楚与悲伤全数挣脱束缚,令她再也无法维持假象、再也无法佯装冷静,逼得她不顾一切的吼出心中真实的感受--
「是!你说的都没错!我胆小、我怕事、我自欺欺人、我爱上了你、我不愿面对现实……」
直到地恢复神志,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承认了什么。
「天啊!」她惊讶地捂住自己的嘴,瞠着一双无法视物的美目瞪视着前方。
她真的说了!真的将所有的事全都说出口了!
她震惊不已,吓得无法开口说话,身子无法自己的颤抖……
闻人霁月的心却因为她这一番话而总算落了下来。
他温柔的扳下姬向晚遮掩在唇上的手,将她的蚝首按压在自己的肩头,薄唇轻抵在她的颈侧、耳际,爱怜不已的落下无数的轻吻。
一个、两个……无数个……
「终于,在这最后的时刻,我总算逼出你的真心,得到了真正的你!」
薄唇含住姬向晚小巧的耳垂,语意模糊的呢喃,「我……终于得到了你……」
冷 情《浓情妾心》 扫图:MY校对:MY
10
明月初升。
书房内,闻人霁月招来贺兰承续密商要事。
「状况如何?」闻人霾月直接切入正题,不说废话。
「禀公子,再过两个时辰便时机成熟,且待老夫回去准备几样辅助药材,今晚即可替姬姑娘治疗。」贺兰承续吓得一身冷汗,战战兢兢的回答。
对于这件事,贺兰承续虽然已有九成以上的把握,可一旦对上闻人霁月冷然的眸光,便禁不住冷汗直下。
「下去吧!两个时辰后,我在霁雪楼等你。」沉吟半晌,闻人霁月平静的命令。
「是。」贺兰承绩恭敬退下。
闻人霁月起身,背负着双手,遥望天际尚未全然消逝的霞彩。
「就是今晚。」一声轻叹不由自主逸出他的口。
即使冷然沉稳如他,在此关键时刻,一人独处时仍无法全然冷静。
「为了不让她留下遗恨,希望一切皆能如我所愿……希望……」
凝望天边残余的彩云,不自觉的,闻人霁月在心中暗暗祈祷,希望一切顺利,下次能与她共同欣赏这片如同她的名字般动人的美景。
※※天长地久的踪迹※※
「啪!」书房大门毫无预警的弹开,撞上墙壁,伴随着姬临曦来势汹汹的质问。
「你究竟有何打算?」
自书案上抬起头来,闻人霁月不动声色地反问:「是你!你如何进来的?」
比起姬临曦的质问,他更在意的是未得他的指令,病弱如姬临曦何以能畅行无阻的通过门前的守卫?又为何无人通报?
难不成门口那些守卫全都睡死了吗?
「是我带他进来的。」门边探进一颗头颅,司徒夜岚嬉皮笑脸的坦承,「谁教你行为如此乖张,不但软禁恩人子嗣,还阻绝人家姊弟会面。」
闻人霁月不悦地抵紧薄唇。曾几何时,他行事得经过他人的同意?
「多事!」他冷斥一声,目光再次回到未看完的文卷上,完全漠视面前等候答复的两人。
「你还没回答我!」姬临曦理直气壮的再次逼问。
司徒夜岚聪明的不说话,睁大眼,等着看好戏。
悠哉的阖上批阅完毕的文卷,他抬起头来冷然的看着他们,「基本上,我有何打算,根本毋需对你们说明。不过,算你们来得巧,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反正这件事早晚都要解决,干脆就选在今晚一次解决!」
闻言,两人齐声发问--
「什么事?」
「什么东西?」
「想知道,就跟上来吧!」
语毕,他悠然起身,丝毫不理会书房内的两人是否会跟在身后,便头也不回的迈步离开。
※※天长地久的踪迹※※
又到了例行公事的时间!
虽然双眼失明,然而凭着灵敏的感觉,姬向晚从未错估过时辰,特别是这每日必做的例行公事。
自她承认恋上他后,他那过于明显的宠溺与怜惜,常令姬向晚不知该作何反应,只好装傻,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曾发生……
闻人霁月时常在她的双眼及两颊做一些涂抹,即使他不在,亦有镜花、水月代为执行。
他在她两颊和双眼上做了什么,姬向晚从不曾开口过问,然而心底却有几分明了。
从镜花、水月从不间断的上药、换药,及他每天一次的亲自检查,她知道,闻人霁月打算医治她的双眼及颊上的伤。
「何必呢?」姬向晚无奈的笑道,但笑容后是一丝掩饰不住的欣喜。
轻抚面颊,她已摸不到旧日粗糙的伤痕,有的只是柔细、滑腻的触感。
女为悦己者容,纵使明知自己根本没有资格,然而在心上人面前,她仍希望自己不是一张似鬼兽般丑恶的面孔……
只是欣喜消逝得太快,深深的自责立刻漫上她的心头。
她彷佛又看见那一夜……熟悉的痛楚再度侵蚀她的心,她又听见了那一夜在失去意识前,对方所说的话--
「哈哈哈……姬向晚,记住,今晚的一切全都是你招来的,这就是你不知轻重拒绝本少爷的后果……」
「罪人呵!姬向晚,背负数百条无辜人命的你,还能奢望什么?满身罪孽的你,根本没有资格……」
她痛苦难过的掩住面孔,心止不住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