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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一少起身,准备离开。
夏缨第一个反应过来,冲上去拦住了他。
“请你,告诉我们,舞她究竟在哪?”她看着他,眼眸带着深切的乞求和真诚。
金一少冷漠地撇了撇嘴角,“你们,不配知道她在哪。”
他甩手避开夏缨的阻拦,却突然迎面袭来一拳,他来不及躲闪,活生生地挨下。
白发少年风姿飒飒地站在他面前,拳头还挥舞在半空中没有收回。
“你凭什么不告诉我们她在哪!她是我们最爱最宝贝的人,你凭什么不让我们知道她在哪?!”
迷子和冷星愁眼明手快地冲上去拉住情绪激动的隐,以免他再做出冲动的举动,引起纷争。
金一少无所谓地抹了抹嘴角的淤青,“这里最没有资格说话的人就是你,如果不是她那么爱你,这一拳,我一定会十倍还回去。”
“爱我?如果她爱我,她还会和你在一起吗?!”或许是心里的憋屈的醋意太久,隐几乎是脱口而出。
“跟我在一起?!她什么时候告诉你她和我在一起了?你只看到我们一起吃饭一起喝酒,这样就算在一起了吗?!这么久了,我甚至连她的手都没有牵过,你信不信?!”
隐不知所措地愣住了,他确实没有考虑到那么多注意到那么多,他只是自以为舞是对自己厌倦了,所以寻找到了其他的依靠,而没有刻意去挖掘其中的细节和经过。
该死,他怎么可以这么疏忽?!
金一少一口气说出这些自己憋在心里很久很久的话,忽然轻松了不少。他抬脚,继续离开的进程。
咚。
身后传来诡异的物体落地的声音。
他的身影颤动了一下。
“隐!”夏缨欲言又止地看着隐,却又不知该如何阻止。
金一少不解地转过身,就看到俊美的白发少年垂头丧志地跪在自己面前,膝盖与地板碰撞在一起。
他震惊了,真的震惊了。
“求你,我求你,告诉我,她到底在哪里?”隐眼眶发红地扬起头看着他,似乎连喉咙里说出的话都带着某种隐忍的悲伤和绝望。
金一少看着他,尽管心下惊涛骇浪,却只是保持沉默。
“我知道,这些日子我们大家都忽略了她,如果你因为这个而讨厌我们的话,我跟你道歉,对不起!可是,她对我们真的很重要,请你,把她还给我们!”
咚,消瘦的夏缨满脸是泪地双膝着地。
咚,咚,咚,咚。
优玛,夏纱,迷子,冷星愁,依次跪下。
酒吧里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所有人好奇的目光都聚集过来。
似乎连躁动的音乐声也停止了。
金一少抿住嘴唇,没有说话。
那是她对他最后的请求,他不能。
可是。
他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冷血动物。
他们对她所做出的努力,让他坚不可摧的决心动摇了。
他转过身,跪在地上的众人心头冰凉。
“明湘村,她在明湘村。”似乎是做了极度的挣扎,他才决定告诉他们这个答案。
他疲倦地转过头,看向隐。“帮我跟她说声对不起,不要告诉任何人她的去向,这是她对我最后的请求,可是我失信了,替我跟她说对不起。”
“嗯。”隐缓缓点头。“还有,谢谢。”
“呵呵。”金一少莫名其妙地笑着,高挺的身影渐渐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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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离开
明湘村。
从前破旧、摇摇欲坠的房子已经全部拆除,换上高楼林立的新面貌。
不过,这里很好地保留了原有的淳朴生态环境,让鸟语花香的大自然完整地保存下来。
这里,一直是阳夕舞心往神驰的世外桃源。
都市醉生梦死的雍容华贵,灯红酒绿的纸醉金迷,已经让她彻底厌倦。或者说,从小被父亲抛弃的惨淡经历,让她对那个花花世界的向往度降低为零,她只是卑微地觉得自己是个可怜的弃婴,是那个歌舞升平的极乐世界最格格不入的侵入者。
恬淡的乡村生活,让她有一种很舒适的归属感,那是一种近乎于家的感觉。
虽然现在的名乡村富裕了,繁荣了,可是这里的村民依旧朴实,依旧好客,依旧热情,这是阳夕舞很高兴看到的。她很庆幸,他们纯洁的心灵,并没有因为金钱的富庶而遭到任何的腐蚀。
一颗足够纯粹干净的心,是每个人最宝贵的无价财富。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这样一份富可敌国的财富。
清晨的时候,阳夕舞会和小晴一起,到山上采一些野雏菊,插在房间里,然后,一整天都在雏菊恬静馥郁的馨香中安然地度过。
自从来到这里,阳夕舞每天都挂着娴静淡然的微笑,这会是她活在这个世上,最后的乐观。
初晨。
金黄的阳光洒满整个明湘村。
已经有勤劳的村民起来劳动和工作。
整座村子呈现出欣欣向荣的勃勃生机。
阳夕舞坐在屋外院子里的躺椅上晒太阳。
早晨的阳光不是很刺眼,温温煦煦的,带着清新的气息和露水湿润的味道。阳夕舞的身体不好,不能接受正午或者午后阳光剧烈的曝晒,所以,她只能选择在庸淡的清晨,享受一下初醒的阳光懒洋洋的滋润。
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得像雪一样,连淡红色的嘴唇也褪去了原本健康的色泽,惨败得像一个贫血的孩子。
要死的是,哪怕她没有温润润的光泽和浓墨重彩的点缀,她仍然美的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神。
光华潋滟,她纯白的面容被镶上一圈光晕,淡雅的,透着优娆。
她整个人靠进躺椅里,没有蜷缩起来,只是懒散散地躺着,似乎连与生俱来的安全感的缺失也被淡忘。
是不是每个人走到生命的终结点前的短暂时光,都会变得不同。
不苟言笑的冷漠的人会开始变得爱笑,而且是那种温暖淡定到比任何人都柔软的笑。
张扬叛逆的人会变得乖巧温顺,像是拔去了尖牙与利爪的老虎,温和得让任何人都可以接近。
天生就高人一等的人会变得甘于平淡,甚至奢望混迹于茫茫人流中,掩盖住自己的身影,做个普普通通的凡夫俗子。
这是对于生命的流失,一种坦然安详到极致的态度,算不上积极,也绝不是偏激,只是淡漠的一种投降,一种面对。
有些人,有些事,是不是永远只有尽力而为的能力。
就像宿命的奔流,生命的逝去。
脆弱的人类,永远只有甘心面对和接受的资格,而没有彻底阻止宿命变更和生命延续的可能。
不过,如果你把自己有限的生命活出无限的光彩与靓丽,那么,即使你的肉体消亡,你的精神和音容笑貌却会永远停留。
阳夕舞闭着眼睛,脸上带着细软的笑。
有清凉的风习习地吹拂,她额前细碎的发被微微缭乱。
忽然的,一只白净细致、骨骼分明的手抚上她的额,动作娴熟而轻柔地为她梳理乱发。
她张开眼,就看到他。
那个曾经被她称作樱花变成的妖精的男生。
她伸出手,想要替他抚平眉间的褶皱,却措不及防地掉下泪来。
他握住她冰凉的手,放到胸前。“我来了。”他对她说。
她看着他,眼角还挂着泪,就这样笑了。
隐陪着阳夕舞在这里住了几天,小朗全家人都对他们很好。远离了城市躁动的喧嚣和污染,他们心安理得地在这里得到了最纯净的大自然的洗礼。
这几天,隐和阳夕舞完全回到了没有丝毫芥蒂的从前,只是隐从来没有提带她回去的事,阳夕舞也就更加不会主动提及。
只是,心里面越不想被互相解开的疙瘩,是不是就真的不会被解开呢。
知道,没有得到任何关于隐和舞的消息,迷子等人也日夜兼程地赶到了明湘村。
几个人在这里住了几天,心里头的想法翻江倒海的,可是就是没有人大着胆子说出来。
各怀心事地吃完一顿饭,她们神神秘秘地把隐拉到一边。
“你到底有没有跟舞说要带她回去的事?难道你准备和她在这里一起老死吗?”夏纱心直口快地首先开问。
“既然她想要在这里住下来,我就陪她。”隐口齿坚定地说,目光朝餐厅里和小晴小舒一起收拾碗筷的阳夕舞看了一眼。
“这样可不行,舞的病撑不了多久了,她不能呆在这,她继续呆在这,只有等死啊。”夏缨扯住隐的胳膊,情绪有些澎湃。
“我知道。”隐的眼底混乱,却依旧选择尊重舞的决定。
“不行,我们必须带她回去。”冷星愁惨淡淡地刁着烟,言语不容拒绝。
迷子原本也是赞成把舞带回去的,可是,在这里的这几天,他们看到的并不是一个病危的女孩,而是一个明朗乐观的少女。她对每个人都会微笑,温柔而亲切,那是以前的她所没有的魅力和气质。
冷星愁看向迷子,示意她发表自己的意见。
“你们看她。”迷子用眼神示意大家看向舞。她和小晴小舒一起挤在厨房里刷碗,这种琐碎的家事,她以前是绝对不会碰的。
而且,她一直在笑,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天使一样烂漫天真的光芒。
优玛收起自己妩媚的姿态,目光带着理解。“我从来没有看过她这么快乐,这么像一个真正的少女。”
是啊,从前的舞,高贵典雅,是不容亵渎的女王,她霸道,她任性,她冷酷,可是因为太多太多的事情束缚着她,压迫着她,她从来没有像同龄的少女那样快乐地笑过。
可是现在,花一样绚丽的生命即将走向尽头,她却活出了自己最出彩的时光。
他们,怎么人心去打碎她来之不易的快乐。
只是,真的他要他们眼睁睁看着她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