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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两只在夜间身形鬼魅,动作灵敏的猫头鹰。
无声无息。
只有黑洞的夜色孤零零地穿行在凝冷的空气里。
鬼鬼祟祟的,两个贼眉鼠眼的脑袋靠在一起,默契地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配合完美地攀上了几米之高的二楼的阳台。
房间内,暖气开得很足,暖烘烘的温度在装饰素雅优美的宽敞空间里,细腻地蔓延开来。
几分钟后,有细碎而慵懒的脚步声响起,接着,是开门的声音,关门的声音。
平稳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最后,彻底安静下来。
两个身影再次在黑暗中对视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阳台上的玻璃门,一前一后,蹑手蹑脚地摸进了房里。
半分钟后。
玻璃门打开,两个来路不明的身影伴随着阵阵无孔不入的暖气,微微颤抖着,重新蹲回了藏身的角落。
“你说,舞看到那个洋娃娃,真的会恢复记忆吗?”阴暗中,清脆的女声低低地响起。
紧挨在她身边的黑影磨蹭了一下,慢悠悠地抬其脸来,凝视面前拼命眨着眸子,满头雾水的白瓷娃娃一样纯真干净的少女。
是错觉还是氛围不合时宜的渲染,他忽然觉得眼前五大三粗的暴力女,居然有几分可圈可点的小姿色。
冷风恣肆地刮过,带起一阵毛骨悚然的战栗。
亚麻色的头发,女子般妖娆精致的五官,左边眼角下若隐若现的黑痣。
分明是夏纱和苏流希这对水火不容的冤家。
苏流希伸出手摸着光滑的下巴,撇撇嘴,表情有点吊儿郎当。
“不好说。”煞有其事地酝酿了半天,他居然只说出了这么一句无关痛痒的话。
“不好说?!”夏纱气急败坏地提高了声调,脸色狰狞地瞪向浑然不觉的罪魁祸首。灯笼般明亮的眼睛里似乎燃烧了足以将人灼烧得体无完肤的熊熊烈火。
明明灭灭的,如幽灵一样,危险得很。
“就为了你这三个比狗屁还不如的字,居然浪费了本小姐宝贵的睡眠时间,三更半夜陪你扮雌雄大盗私闯民宅,还在大冬天冰棍一样刺骨扎人的寒风里玩躲猫猫,你觉得特好玩,特时髦,特有情调是不是?!”
因为她高分贝的精彩演讲,苏流希做贼心虚地环顾一下四周,然后情急之下飞快用手捂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
如果他不当机立断这样做的话,下一秒,他很可能会被一帮黑衣黑裤抡这电棍的巡逻大叔请去喝香喷喷的苦咖啡了。
“嘘,我的姑奶奶,你小声一点,我可不想跟你一起在这里殉情。”
夏纱不敢苟同地甩开他的手,神色相当不屑。“我呸,鬼才和你殉情!”
苏流希谨慎地按下她不安分的脑袋,手指往房间里面指了指。“嘘,别闹了,听,里面有声音。”
房间里。
阳夕舞打开门走进来。
她懒懒地蜷缩进柔软的大床里,小脑袋转了转,琉璃般清透水亮的眸子立即定格在床头做工精细,剪裁高档的天使娃娃上。
她下意识地“咦”了一声,随即伸手把娃娃拿了过来。
好漂亮的娃娃。
天真可爱的娃娃脸,洁白得纤尘不染的白色翅膀。
她忽然有些爱不释手起来。
可是,是谁把这个天使娃娃放在她的床上呢?
刚才出去的时候分明没看见的。
难道是卡亚给她的惊喜?
嗯,不太可能。卡亚不会送她这样的礼物的,他会觉得很幼稚。
那,会是谁呢?
她垂下头,若有所思地看着手里的天使娃娃。
突如其来的,脑袋里忽然冒出一大段一大段陌生又熟悉的画面。
“丫头,你的生日礼物!”一个鼻青脸肿的小男孩站在她面前,得意洋洋地把一个破旧的洋娃娃递给她。
“丫头,等我长大了,一定会送你一个全世界最漂亮的娃娃!”小男孩坚定对她承诺道。
好混乱,脑子里像是被扭曲成一团。
隐隐有撕裂般浓郁的疼痛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啊——”她痛苦地抱住头部,雪白的贝齿咬住淡红的嘴唇。
她好难受,难受极了。
脑袋剧烈地疼起来,挥之不去的,像是独自承受一场在劫难逃的毁灭性灾难。
她企图依靠住桌子来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可是,恍惚的视线却将眼前的一切模糊成一团。
玻璃碎裂的声音。
跌跌撞撞中,她失手打碎了一个昂贵的古董花瓶。
怎么办,她又做错事了,卡亚会不会生气,会不会责怪她?
视野陷入混沌的黑色前,她看到了一个破门而入的身影。
那么令人心安。
行动继续
医院。
急症室外的走廊上脚步匆忙,人影闪动。
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卡亚高瘦的身影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他就那样木然地看着急症室门口的那盏红艳艳的大红灯,深紫色的短发黯然神伤地垂下,双手微微无力地握成拳头。
手心里还残留着她身上冰渣子一般极低的温度,胸口紊乱的节奏一下一下敲打着他支离破碎的神志。
他怎么可以这么失态?!
身为卡兰斯特王国最高高在上最尊贵无比的卡亚王子,他做事向来都是井井有条,一丝不苟,从未出现过像今天这般鲁莽得近乎神志不清的情况。
不是从一开始就为那个精灵般魅紫的女孩定好了一个专属于她的位置吗?
不是从头至尾都只是把她当作除了必要的利用价值外,不掺杂任何的私人情感的棋子吗?
不是口口声声地提醒自己在完成霸业之前,绝对不妄动儿女私情吗?
可是,为什么当他听到从她房间里传来的玻璃碎裂声和她声嘶力竭般痛苦的叫喊时,他几乎失去所有与生俱来的理智,心心念念只有她。
只有她一个人。
难道,她真的是他避无可避的魔,
无论如何也在劫难逃吗?
他忽然有种如同世界末日般天崩地裂的恐惧。
仿佛他命运的天平开始要缓缓倾斜到一边,而他,也将要按照宿命不可违背的指示,心甘情愿地失去他生命中最至关重要的两样东西的其中一样。
他不知道他注定要失去的是什么。
只是,从这一刻开始,他一清二楚地知道,那个绝美的女孩已经在他的世界里占据着越来越不可或缺的重要性,如果他实现了他从小到大的梦想,征服了这个浩瀚磅礴的世界,但却在同时失去了拥有她的权利,那么,即使他可以和成千上万比她更温柔更绝色的女孩一起站在最高点,骄傲地俯瞰这座被他统治的城池,他也会觉得自己比抽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还不如。
那么,这是否意味着他会愿意为了阳夕舞而放弃掉自己梦寐以求的雄图霸业呢?
他,不得而知。
天色渐渐亮起来,那是否预兆着笼罩在所有人头顶的沉甸甸的阴霾也即将烟消云散了。
惨淡而凉瑟的温度,像是一张巨大的网将一切鲜活新鲜的情绪都捆绑起来。
似乎每个人都惴惴不安地度日如年。
这究竟是空穴来风的各种奇妙的流言蜚语在蠢蠢欲动地作祟,还是一场盛况空前的大灾难警示性的先兆?
大家只是明哲保身地把头埋进暗无天日的书本和工作里,不吭声地继续装聋作哑,企图逃避掉所有在所难免的责任与负担。
这到底是人性廉价的自私本质,还是被物质洪流席卷后,所有善良的人性都被侵蚀吞没得一干二净?
最终的答案,只能由那帮被人们扣上华而不实,挥霍败家的万恶不赦的罪名的贵族名角们来一一解答了。
或许没有人会对这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纨绔子弟抱有任何一丝一毫天真的希望,但是,水落石出的现实,将会呈现给他们一个令人刮目相看的真相。
帝英。
将近零度的天气,教室里依旧黑压压的一片。
学富五车的教师在讲台上眉飞色舞地演讲,学生们在台下昏昏欲睡地领悟。
琴室。
又一次轰轰烈烈的大集合,但这次的主角换成了苏流希和夏纱。
他们把昨晚夜探别馆时惊心动魄的情况通通叙述了一遍,众人低眉倾听着,却不禁眉头越皱越紧。
描述完毕,众人关心的问题由夜探的情况变为阳夕舞现在的状况。
“我已经找人去医院那边打探过了,丫头是因为受了刺激,导致心脏病发,不过由于抢救及时,现在已经脱离危险。”苏流希尽量放缓语调,把自己刚得来的消息和大家分享。
大家心里顿时都松了一口气。
“刺激?”隐若有所思地呢喃着这两个字,脑海里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
“对了,应该是我们带去的洋娃娃起了作用!”夏纱邀功一般跳出来讲道。
“这么说,舞并不是彻底忘记了我们,她对以前的事情还是有印象的,可能只是一时想不起来而已。”夏缨综合所有的现状和推断,言简意赅地得出结论。
“那么,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先把行动停下来,让舞自己慢慢想起以前的事?”冷星愁动作干脆利落地甩掉烟头,提议地转头看向隐。
“不,行动不能停止。”隐斩钉截铁地否决,目光灼灼地面朝大家,眼底似乎有什么想法已经萌芽定型。
“我总觉得,卡亚这次来是另有目的的,舞呆在他身边太危险。”
“那么,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迷子一本正经地询问。
“行动继续,大家搜出所有有可能唤醒舞记忆的东西和事物,务必在最快的时间内让舞恢复记忆!”
“好!”所有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恶毒的人心
医院。
病房里静悄悄的,只有点滴空洞轻灵的声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