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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勾了勾嘴角,疼爱地将少女搂进怀里。
“以后要去哪里,要告诉我一声,知道吗?哪怕只是出去走走,也要让我知道。”
“恩,我记住了。”
卡亚淡淡地看了一眼跪在地板上的身影,大手随意地一挥,所有发抖的身影立即像得了什么天大的特赦令一样站起身来,弯着腰,恭敬地退了出去。
重生的真相
晚上。
书房。
封闭的空间,暗绿的窗帘被密不透风地拉上。
他就像一个害怕触碰到一星半点光亮的吸血鬼,习惯黑暗,排斥光明。
似乎只有沉浸在这样深邃悠远的黑暗中,他才能感觉到自己是一个真实存在的,有血有肉的人。
房间里的空气,因为长时间的冷滞和废弃,混沌得有些凝固了。
他陷进黑色的旋转皮椅里,深紫色的短发在白晃晃的灯光的照耀下,折射出颓废得令人心疼的光彩。
他的脸颊消瘦,就连下巴的弧度也是尖锐到了极致。
手心里,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带着淡淡的馨香。
墨黑的眼瞳亮了亮,他握紧双手,眼底有什么极度脆弱的情绪,汹涌地闪动起来。
那个像精灵一样清澈干净的少女,是他肮脏的心里,唯一一块纯粹的净土。
唯一一个能带给他温暖,能让他放心睡着,真心微笑的女孩。
可是,他却自私而残忍地用自己精心编织得天衣无缝的谎言,欺骗了她一次又一次,背叛了她一次又一次,伤害了她一次又一次。
他叫卡亚,是雪莱岛上的亚兰斯特王国唯一的王子。
他在锦衣玉食的生活和父母无微不至的宠爱和包容中恣肆地长大。
从小,他就有一个伟大,却有些遥不可及的梦想。
总有一天,他要凭借自己的力量走出这里,让亚兰斯特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王国!
为了这个奢侈而遥远的梦想,他费尽心机地策划了很久。
他几乎用尽了所有可以利用的资源和可以拉拢的人脉。
终于,他经过反复的思量和斟酌,将联盟的矛头对准了势力和背景都雄厚到令所有人垂涎三尺的黄金帝国——阳家。
黄金构建起来的雄伟帝国,强悍厚实的经济基础,漫天漫地的人力资源,无孔不入的势力范围。
这些,都是一个王国不可或缺的条件。
所以,他满意地勾起嘴角,一步步地接近阳夕舞。
见到那个女孩的第一眼,他感受到的是自己的堕落与卑微。
她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纤尘不染的女神,哪怕你一不留神多看了她一眼,都是对高贵的她的一种玷污。
可是,他还是铁着一颗心,抱着从头至尾都不纯洁的态度,靠近了她。
她是冷漠的,就像一座终年不化的南极大冰山。
可是,她善良而柔软的心,就是冰山下那颗炽热的火种。
慢慢熟悉了,他渐渐发现了她不同于别人的好。她似乎总是表现得疏离而冷淡,但却总是用那漫不经心的眼神默默铭记下所有至关重要的信息。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似乎开始习惯有她陪伴在身边的日子。
直到——
她的心脏病突然发作。
当那个满头白发的少年抱着昏迷的她冲进医院的时候,他感觉他的整颗心都被揪起来了。
他害怕了。
他从未有过的害怕。
他突然不敢去想象,如果他孤独而单调的世界,少了那抹清冷的紫色的点缀,将天崩地裂到什么地步。
这个恐怖的念头,像一颗铁锤般重重地撞击着他脆弱的神经。
他忽然有些忘记自己接近她的真正目的了。
他只知道,如果她死了,那么,他也活不下去了。
就像是瘦弱的藤蔓失去了倚赖的大树。
那瞬间失去支点的崩塌,是对他致命的毁灭。
从那以后,他谋划的未来里,有了专属于她的位置。
即使再不舍,他还是强迫自己,利用那次车祸,暂时离开了她。因为,为了他们的未来,他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需要去安排,去筹划。
再次见到她,是意料之中的,因为,这,也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她居然因为脑部受到重创,丧失了记忆。
他杀气腾腾地找到了那个瞎了眼的司机,狠狠地把他砍成好几块丢去喂狗,这才稍稍缓解了一点恨意。
不过,静下心想想,失忆又有什么不好呢,只要她还在他身边,他们多的是时间重新开始。
就像现在这样,她乖乖地呆在他左右,信任着他,依赖着他。
莫寒,这个虚伪的名字已经被遗忘了,就像阳夕舞,这个高雅的名字,在不久后,也会消失掉一样。
取而代之的,是花薇。
亚兰斯特王国的卡亚王子的未婚妻,花薇。
悲伤的流失
湿润润的雨露已经不厌其烦地眷顾了这个城市一个星期。
喧嚣忙碌的道路被冲刷得整洁而干净,温淡的雨水仁慈地洒下一大张滋润的网。
曾经纸醉金迷的繁华都市,在纷繁的雨幕里,蜕变成一名素面朝天,面容挂满泪水的悲伤少女。
悠闲的午后,少了几分懒散,多了几分忧伤。
灰蒙蒙的天空,仿佛被谁捅出了一个大洞,淅淅沥沥的雨,就这样接二连三地坠落下来。
隐站在明亮的落地窗前,修长的双手背在身后。
纤细的身形,在少了那抹灵动的紫色的陪衬后,越发地渲染出撕心裂肺的落寞来。
他的脸消瘦得几乎只剩下骨头,下巴尖尖的,面色苍白,漆黑的瞳仁透着疲惫与铭心刻骨的思念。
他看着窗外氤氲的雨景,心不在焉的。
雨,似乎有越下越大的趋势,整个城市都被这台风般肆无忌惮的无理取闹笼罩住。
隐冷漠地转过身,神色淡淡地扫了一眼整洁而安静的房间。
恍惚间,他仿佛又听到那个清冷而温润的声音萦绕在耳畔。
隐。
隐。
隐。
多么奢侈的痴心妄想。
那个无声无息就这样销声匿迹掉的少女,她现在究竟是生是死,都是个触目惊心的谜。
又怎么可能羞涩地依偎在他身侧,细腻而温柔地唤那个专属于她的称呼。
心,又重重地疼了。
像是有人挂着狰狞的笑,舔着鲜红的舌头,用锋利的白晃晃的刀子,残忍地在他的心口上硬生生地捅出了一个窟窿。
新鲜而滚烫的红色液体,伴随着深彻骨髓的想念,一起汹涌地流淌出来。
他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在这样卑微的旋涡里沦陷,堕落。
无路可逃。
白皙的手指胡乱抓起柜子上的车钥匙,然后跌跌撞撞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倾盆的雨,车水马龙的公路,十字路口闪烁变换的红绿灯,撑着彩虹般色彩斑斓的雨伞的行人,树梢上凋零的鸟窝里扑腾着单薄的翅膀细声鸣叫的雏鸟,居民区的阳台上来不及被收起的在风雨中孤独飘摇的盆栽。
冰冷的空气,凛冽的风透着刺骨的寒霜。
是不是所有人都遗忘了,冬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粉墨登场了。
鲜艳的花海经受不住寒冷的煎熬,大片大片地凋落。
在这个萧瑟冷淡的季节,似乎连捧在手心里取暖的那杯热气腾腾的奶茶,也是奢华浪漫的。
黑色的法拉利,仿佛一头受伤的困兽,在不顾一切地逃离猎人恐怖的陷阱后,疯狂地在拥挤的道路上穿梭,奔驰。
像一阵黑色旋风,强劲的风力卷起地板上湿粘的落叶,吹乱缩在男朋友怀里的少女柔顺的长发。
所有单纯又美好的事物,现在看在他的眼里,似乎都成了血淋淋的讽刺。
嘲笑他的形单影只,嘲笑他的懦弱,嘲笑他的无能,嘲笑他拼命伪装出来的无动于衷。
嘲笑他在一瞬间就失去的与她的心有灵犀。
他甚至无法肯定她现在是否还安然无恙地活着。
疲倦的黑色停靠在一幢普通而洁净的公寓楼前。
他打开车窗,抬眼看向她曾经住过那套公寓。
她是不是正贪玩地躲在某个隐秘的角落,看着他为她担惊受怕的样子,又或者,她会在某个突如其来的时刻,以所有人不曾预料到的姿态冒出来。
还是,她现在正懒洋洋地缩在公寓的沙发上,歪着头一边喝茶,一边兴趣缺缺地看着老掉牙的韩国肥皂剧。
他相信,她深紫色的长发肯定还是那么漂亮,像丝绸一样,光泽高贵而淡雅,触手的感觉柔软而光洁,甚至会有熟悉的清润恬静的香味弥漫在他的鼻尖。
雨丝调皮地钻进来,打湿了他领口的衣服。
他混然不知地伸出手去,接住那像巨大的樱花般坠落的雨点。
清清的,凉凉的,躺在手心里,贪婪地吸取他的温度。
他开始无聊地想象雨水的味道,会不会像泪水一样,咸咸的,涩涩的,苦得让人心酸。
黑眸暗淡地垂下来,看着手心里颠沛流离的曲线。
就像他惨淡的人生,无数的纠缠,无数的困扰,无数的意外。
洒掉手里的水,他抬起头,凝视那扇窗户。
是错觉吗,他仿佛看到那个绝美的紫发女孩,伸出小小的脑袋,一边挥舞着细细的胳膊,一边温柔地对他微笑。
殿下的独家宠爱
柔软的暗红色羊毛地毯上,少女屈膝坐着。
安静,却略带忧伤。
雪白的连衣长裙,洁净的裙摆边缘缀着素雅的蕾丝花边。
纯白的裙角与暗红地毯上优雅深邃的图案纠缠在一起,是一种闯入视线,就刻骨铭心的感觉。
少女的长发齐腰,微香,深紫的颜色高贵得无与伦比。
琉璃般清透的眸子凝视着落地窗外广博而陌生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