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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难怪,自从那次为了要为她闯的祸收拾烂摊子,而误打误撞地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之后,阳洛尘就不费吹灰之力地打败了身为世界巨富之子的艾夜离,跃居黄金单身汉排行榜第一名。
可想而知,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是头脑正常,又没有性别歧视的女人,都会梦想着自己有朝一日,能成为站在他身旁的那个女人。
那么多千姿百态,风情万种,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要智慧有智慧,要能力有能力的女人任他挑,他居然瞎了眼,选了上官西施这么个歪瓜劣枣。
“你不是说消息被封锁了吗,那你怎么会知道?”她转头看他,不解。
“因为我和阳家的人,一直有联系。即使在我离开那里以后,我的阳家的联系,也从来都没有断过。”
阳夕舞端着茶杯的手指轻轻颤动,很惊讶。
她绝对相信,隐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她。
可是她却一直都对他冷漠的离开耿耿于怀。
究竟是隐太包容?
还是她太放纵?
她不得而知。
隐看着轻挽起的窗帘。
水墨画般蒙胧氤氲的色彩。
有幽香的风撩乱地吹进来,窗帘像天生喜欢舞蹈的蝴蝶般,飞扬飘动起来。
轻盈,而灵动。
晚上。
西城酒吧。
阳夕舞软软地陷进沙发里,眼神迷离而慵懒,深紫色长发温顺地垂下来,整个人,美得像一朵性感的紫色蔷薇。
冷星愁坐在一旁悠闲而冷酷地抽着烟,灰暗的灯光下,她的整个人,仿佛被淡白色的烟雾包围住了。
优玛微笑着坐在另一边,一边漫不经心地理着漂亮的卷发,一边若有所思地凝视着手里的透明高脚杯里的红酒。
迷子斜着身子靠住墙壁站着,一只手插在口袋里,一只手帅气地把玩着一只黑色打火机,金色的碎发闪烁着颓废的光。
阳夕舞端起桌上的酒杯,轻轻摇晃着杯里的暗红色液体,然后缓缓喝下一口。
全身的懒惰细胞,仿佛都被激活了。
“今天把我们都叫过来,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宣布?”冷星愁把烟刁在手里,侧过头问她。
“我想,我应该很快就要回去了。”她凝视着透明的杯身,眼神渐渐失去焦距。
“这么快?”冷星愁继续问。
“阳洛尘要订婚了,我想回去凑凑热闹。”她无聊地把酒杯放回桌上,靠进沙发里。
“我觉得,你回去的理由,应该不会这么简单。”
“其实,我一直在等的,只是一个华丽的出场而已。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时机,我一定会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阳夕舞慢条斯理地说着,淡色的唇角忽然勾起一抹魅惑的笑,带着若隐若现的邪气。
“相信那场豪华的订婚宴,一定会因为你的加入,而变得更加热闹,和好玩。”优玛慢悠悠地把高脚杯放回桌上,顺便对舞池里一直对她虎视眈眈的男人们抛了一记媚眼。
她的风骚,还真是随时随地都收敛不了啊。
“放心,如果以后你订婚,我一定会带份大礼跑去祝贺你的。”阳夕舞妖娆地把发丝绕到手指上,转头看向优玛。
“得了吧,就你那张祸国殃民的脸,我还怕你把我千辛万苦才钓到的老公给拐跑了呢!”优玛嫌弃地撇了撇嘴,一副对自己的美貌没什么信心,却对阳夕舞的魅力相当有信心的样子。
阳夕舞得逞地笑了。
一直沉默的迷子终于不甘寂寞地凑了过来。
“亲爱的,阳洛尘订婚,关你什么事?”
“他们俩的关系,大了,以后,你就会知道了。”冷星愁横冲直撞地插起嘴来。
迷子耸耸肩,就退到了一旁,继续无所事事地站着。
半夜。
阳夕舞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很久,却怎么也睡不着。
所以,她干脆就掀开被子,下床了。
她走进客厅,打开灯,坐进了沙发里。
过了大约十分钟。
小朗也走了出来。
“姐姐,你睡不着吗?”他乖巧地在她旁边坐下。
“恩。”阳夕舞疲惫地从鼻子里发出一个沉闷的回应。
沉默了一会,小朗一直迷恋地看着她的侧脸。
“小朗,给我讲个故事吧。”
“姐姐,我不知道该讲什么。”
“那就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吧。”阳夕舞把腿缩起来,放到沙发上。
小朗的眼里划过一丝深不可测的忧伤,然后清清淡淡地讲了起来。
她听到了一个很幸福,也很悲伤的故事。
幸福的是,小朗曾经有一个很完整很美满的家,有疼爱他的父母,和宠爱他的姐姐。
悲伤的是,现在,这个家,已经支离破碎了。
他和他的两个姐姐被骗到这个繁荣而布满阴霾的城市,然后,他们被硬生生地分开了。
他不知道他的姐姐们到底在哪里,更不知道她们是不是和他一样,经受了无数非人的折磨与虐待。
阳夕舞在他水一般纯净的眼睛里,看到了对家人的思念,还有,对这个城市的害怕与恐惧。
“小朗,姐姐帮你找到你的家人,然后送你们一起回家,好不好?”
“姐姐,真的吗,你真的愿意帮我吗?”
“会的,姐姐一定会帮你的。”
小朗看着她诚挚的眼光,心满意足地笑了。
那一刹那,她的心,渐渐温暖和柔软起来。
街角的仓皇背影
还是那块玩滑板的空地。
只是除了阳夕舞和迷子,还多了小朗。
阳夕舞穿着淡灰色的连帽背心,裙摆参差不齐的玫瑰红短裙,戴着紫色的太阳镜。
很清凉性感的打扮。
精灵般迷人的女孩。
似乎无论她出现在哪里,都会像一个炙热的发光体,把所有千奇百怪的目光吸引过来。
有些气质,是与生俱来。
就如她仿佛天生就会发光的特质。
她靠在台阶和斜坡之间形成的墙壁上,看着迷子有耐心地教小朗玩滑板。
天气不是太热,这似乎是这个忙碌的暑假,上帝唯一仁慈的地方。
小朗看上去很聪明,不一会就掌握了最基本的技巧和方法,已经可以独立地滑得有模有样了。
阳夕舞看着他,他也正好朝这边看来。看到阳夕舞,他立即开心地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阳夕舞有些心不在焉,但还是敷衍地朝他笑了笑。
她在想,该怎么帮小朗找到他的姐姐。
乡下的人一旦被不法分子骗入这座城市,她们人生地不熟,可以幸运逃脱的几率几乎为零。
所以,小朗的姐姐,应该是被什么人囚禁在某个地方,做些龌龊的见不得人的事。
女人,似乎生来就是被那些肮脏的男人践踏的。
可是,只要女人有足够的毅力和胆量,能掌握一定的能力保护和养活自己,就可以轻而易举地主宰自己的人生,不再被任何人肆无忌惮地踩在脚下。
阳夕舞最痛恨的,就是这个世界发展到现在,仍然残留着一些落后而封建的男尊女卑的思想。
女人,为什么就应该天生比男人矮一截?
她就是想要改变这个似乎在每个人心里都根深蒂固的想法,让所有的女人都可以抛弃低眉顺眼地站在男人身后卑躬屈膝的历史,勇敢地做一个全新的,独立的,有理想有抱负有能力的时代女性。
她一直这样想着,也一直这样做着。
她讨厌男人的高高在上,厌恶男人的自以为是,深恶痛绝男人对女人身体和尊严的践踏与侮辱。
所以,她放任自己堕落。
放任自己,去肆无忌惮地践踏男人的尊严。
或许,她对男人,是有怨恨的。
因为,十六年前,把刚出生的她,扔在孤儿院门口的那个人,是个男人。
有时候,她是极端的,但有时候,她又是宽容的。
只要不去触及她的底线。
天,很蓝,晴朗地绵延着,一望无际。
她看到有风吹动树叶,有绿色的树叶摇摇晃晃地脱离枝桠,轻盈地坠落下来。
几乎没有重量的身体。
在最璀璨美好的那一刻,不顾一切地凋零。
她忽然想起了帝英的那棵樱花树。
那棵总是有单薄而娇艳的花朵缀满枝头,被风一吹,嫣红的花瓣如雨点般纷纷扬扬落下来的树。
那棵树很美。
坐在树下,闭上眼沐浴樱花雨的感觉,舒服而平静。
樱花恬淡的香气一直记在她的脑海里。
帝英,那个遥远而熟悉的地方,她很快就要回去了。
玩完滑板后,他们上车回家。
红灯,阳夕舞难得听话地把车停了下来。
小朗转头看着窗外。
突然,一抹熟悉的身影蹿入他的视线,很快的,消失在街角。
她的动作很匆忙。
“姐姐。”几乎是无意识的,小朗瞪大眼睛,低声呢喃出声。
阳夕舞也注意到了。
她的目光直接跳过红灯,开车转过了那个街角。
那个身影,好像被几个人挟持着,进了一家俱乐部。
半个小时后。
阳夕舞急中生智地拨通了冷星愁的号码。
“星愁,我找到小朗的姐姐了,她被几个人挟持着进了一家俱乐部,那是一家只有会员才能进去的俱乐部,我们进不去,你有什么办法吗?”
“那家俱乐部叫什么名字?”
“魑魅。”
“那里,是金沙帮的地盘。”冷星愁的声音沉着而冷静。
金沙帮。
阳夕舞沉思了一小会,脑海里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什么。
“星愁,谢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挂断了和冷星愁的通话,阳夕舞踌躇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厚颜无耻地拨通了金一少的电话。
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