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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救命啊,这个疯婆娘要杀我,救命啊!喂,你放开我,快放开我!哎,你居然还打我,打哪不好,居然打我的脸,我,唔,唔。”苏流希的嘴显然被夏纱堵上了,很快的,他的挣扎和反抗彻底淹没在夏纱的暴力中。
阳夕舞坐在位子上,一脸无辜的事不关己的样子,继续玩她的头发。
本来嘛,是苏流希自己眼神不好撞枪口上了,有她什么事。
那天放学后,隐开车载着阳夕舞整整绕了八条街,这才跌跌撞撞地回到阳家。
为了躲那帮无孔不入的记者和那些狗腿的追随者。
这样不平静的生活,还真是让人崩溃啊。
几天后。
阳夕舞呆在教室里悠闲地和夏缨,夏纱聊着天。
隐藏在教学楼外一棵大树上,一丝不苟的警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这时,一个久违的身影闯进他的视线,几乎是不假思索的,隐跳下树,拦住了准备走进教学楼的冷星愁。
“白发小子,你干嘛烂我的路?”冷星愁习以为常地刁着烟,拽拽地问道。
“我有话跟你说。”说完,隐神秘地把她拉到了一旁。
很隐蔽的角落,人影稀少得可怜,清凉的风肆无忌惮地吹过。
白色的发丝在空气中划出完美而凌厉的线条。
灰白色的眼圈,一圈又一圈地升腾起来。
“如果你是因为舞忘记了莫寒而找她麻烦的话,我希望你放过她。”隐面对着她,神色严肃。
“哼,笑话!既然她会忘记莫寒,就说明她根本就不爱莫寒,我为什么不能找她麻烦,这是她自找的!”
“舞她不是不爱莫寒,正因为她太爱他,才会接受他死掉的事实而失去记忆!”
“你凭什么说她爱莫寒,她有什么资格爱莫寒?!你知道莫寒死了以后,我是怎么生不如死的吗,而她呢,她是怎么过的!”冷星愁怒不可竭地把烟甩到地上,瞪大眼睛理直气壮地指责道。
扭曲的烟蒂落到地上,绽放出破碎而斑驳的火花,然后熄灭,消散。
隐拽过冷星愁的衣服,将她拉向自己。“就凭她曾经为莫寒自杀过,这样够了吗?!”
几厘米的距离,她看到他眼中近乎疯狂的疼惜。
她震惊地张了张嘴,不敢置信地发出几个破裂的音节。“真,真的?”
隐无力地松开她,颓然地向后退了几步。
“得知莫寒坠崖身亡的消息之后,舞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哭,而是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半夜的时候,我们才察觉到不对劲,撞开她的房门后,整个房间里都已经积满了水,泛着鲜血腥甜的香味。她湿漉漉地睡在白色的浴缸里,鲜血已经把她的衣服和浴缸里的水都染成了鲜艳的红色。我们不知道她的血流了多久,更不知道她的身体里究竟还有没有血,我们只知道,把她送到医院以后,整整输了一天一夜的血,才把她救回来。”
冷星愁静静地听着,脑海里的惊讶越来越深。
真的是这样吗?为什么这些,她都不知道呢?是因为莫寒的死带给她的打击太大,让她对这个世界所有的事情都不闻不问了吗?
隐眼瞳里明朗的光芒一点一点地暗淡下去,染上令人窒息的悲伤。
“如果你还是想要唤醒她的记忆的话,我说服不了你,但是,我会不顾一切地阻止你,我不想看到她,为了莫寒,再死一次。”
隐抿住唇,唇线笔直而冰冷。
上课铃响起,冷星愁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走进了教学楼。
隐抬头看了一眼阳夕舞的教室的方向,目光瞬间变得如泉水般温柔。
疲惫地转过身,突如其来的,一袭黑色的人影闯入他的眼帘。
中午放学后,阳夕舞想找隐一起吃饭,可是找遍了整个帝英,也没有找到他。
奇怪,难道出什么事了吗,通常,隐是不会不通知她就擅离职守的。
直到下午放学,隐也没有出现,难道真的出事了吗?
她的心,莫名地忐忑起来。
是因为他不在身边才不安吗?还是,真的出事了。
晚上,躺在床上,阳夕舞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这时,突然有人打开她的房门,走了进来。
她迅速地坐起身,打开床边柜子上的灯。
淡白色灯光下,她看到了一张苍白而俊美的脸和那一头干净得没有半点杂质的白发。
“你去哪里了?”她问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隐定定地看着她,很久很久。
终于,仿佛经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他鼓起所有的勇气,开口道。
“我要走了。”
她看着他,目光有一瞬间不真实的恍惚。
她紧紧地将床单攥在手心里,仿佛想用尽所有的力气来保持自己神志的清醒。
“你说什么?”
隐闪躲开她质问的目光,“我说,我要离开你了。”
“已经决定了吗,什么时候?”她垂下头,身体开始微微地颤抖起来。
“明天。”他转头看着飘动的窗帘,梦呓般轻轻说道。
那一刻,仿佛所有人都消失了一般,整个世界都陷入死一样混沌的寂静。
星空的月,残缺。
清冷的星,哭泣般闪烁。
闭上眼看着你离开
“为什么?”阳夕舞颓黯地低着头,深紫色的刘海遮住了眼睛,也掩藏住了眼底那抹刻骨铭心的悲伤。
“很奇怪吧,我居然没有告诉你一声,就消失了一天。因为,我家里的人,突然找到了我。”隐冷漠地看着窗外清冷而绚烂的霓虹,嘴角再也撑不起一丝笑容。
“真的很可笑对不对,失散了十年,现在却又找到了我。”
阳夕舞沉默地垂着头,深紫色的发丝无力地颤动。
“我真实的名字叫滕柒,我是玄焰门的老大滕东舟唯一的儿子。”
玄焰门,那个势力庞大的黑道门派。听到这个名字,阳夕舞平静的眼波疑惑而震惊地抖动了一下。
“十年前,我爸被仇家追杀,在逃跑的过程中,我因为看不到,跟家人走散了。那次仇杀,我父亲死了,可我母亲却幸运地活了下来。他们找了我很久,终于在最近查到了我的下落。今天,他们找到了我,告诉了我一切。”
洋洋洒洒地说着,他忽然转头看向阳夕舞,眼中的眷恋清冷而炽热。
“我妈病了,他们希望我可以回去,接手玄焰门里的事,并且,找出杀死我父亲的人。”
她死死地把单薄的床单攥在手心里,越攥越紧,越攥越紧。
“所以,你答应他们了?”
她还是没有抬头,她害怕看到他眼里近乎疯狂的不舍,害怕自己在他的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害怕自己会忍不住想要不顾一切地请求他留下来。
“恩,玄阎门是我父亲一手创办的,现在它岌岌可危了,我不得不回去。”他轻轻地应着,语气里尽是无奈与虚弱。
“那么,明天,是我们在一起的,最后一天了?”
她轻柔地说,嘴角的倔强在一点一点地崩塌下去。
“或许,是的。”
隐看着她低垂的头,拳头无可奈何地在身侧慢慢握紧。
为什么不挽留他呢?只要她说出口,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留下来。
可是,她没有,她甚至连给自己争取的机会也不想去把握。
难道,他在她的心里,真的这么无足轻重吗?
还是说,她的心里,除了一个莫寒,再也容纳不下任何人。
风,冰冷地吹进来,带着刺骨的离别的味道。
苦涩而忧伤。
他安静地看着她,感觉他和她之间的距离,在慢慢的一点一点拉长。
第二天。
很灰暗的阴天,空气里压抑的味道让人烦躁而郁闷。
夏缨和夏纱都感觉到,今天的阳夕舞有些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课一堂接着一堂,她心不在焉地听着,目光时不时地飘向窗外。
仿佛只有看到那抹冷漠而温柔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心里不安的躁动才能平息下来。
“舞,你今天的精神不太好,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啊?”下课的时候,夏缨靠过来,担忧地问道。
“或许,是吧。”她模棱两可地答着,眉宇间一派淡漠。
中午午休时间。
他和她坐在烂漫的樱花树下,第一次陷入了疏离的沉默。
她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眼里的光芒脆弱而迷茫。
娇艳的樱花俏皮地落在她的头上,却将她雪白的脸衬托得越发苍白。
他想靠近她,可是,她身上冰冷到令人窒息的气息,让他犹豫了。
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想要靠近她,会这么的困难。
一直以来,他都是守候在她左右的影子,两个人默契地相依为命着。
现在,他要离开了。
她没有反对,也没有挽留,而是淡淡地默许了。
态度冷淡得让他有些看不清她了。
他很清楚,他爱她,很爱很爱,可是,他却不知道,她小小的眼光里,有没有他的存在。
可是,现在这些都不再重要了,因为,他就要离开了。
很可能,是永远地离开。
晚餐的时候,阳夕舞无精打采地吃了一两口后,便匆忙地跑上了楼。
隐一直站在她的房外,想要进去,哪怕只是单纯地跟她说一声再见也好,可是,他却拿不出这个勇气。
其实他不想离开,一点也不想,所以,他在等,等她开口让他留下来。
可是,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傻傻的等待是徒劳的。
精美华丽的古董时钟指向十二点。
一弯残月落寞地挂在天空,星点连闪烁的力气也没有了。
隐小心翼翼地打开门,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他没有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