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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祖师站定之后,便冷然道:“阁下请!”
那怪人负手而立,来回走了几步,道:“华山派的缩骨神功,本来就是武林一绝,到了祖师身上,更是显得炉火纯青,普天之下,高人虽多,但除了阁下而外,谁更擅此?这第一场,我认输了!”
吕麟和谭月华两人,直等那怪人,说了出来,才知烈火祖师,刚才所使,那诡异已极的身法,乃是华山绝技之一的缩骨神功。
他们一明白之后,自然可以触类旁通,知道那缩骨神功,既然指使烈火祖师的身子,在这样的一个小圆洞中,通了过去,当然在动手之际,他也可以藉此怪招迭出,令人防不胜防。
两人的心中,不禁异常焦急……因为那怪人已然输了一场!
如果再输上一场的话,非但自己逃不了那三十鞭,还要累那怪人,也捱上一百鞭。
只听得烈火祖师,语意傲慢,道:“第一场胜负已定,第二场如何比法,尚要请教!”那怪人耸肩一笑,道:“敢间尊驾,要些东西。”
烈火祖师道:“但言无妨!”
那怪人左右一看,道:“此宅中人口如此之多,厨房也一定不小吧!”
大厅中众人,连烈火祖师在内,均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输了一场之后,正在紧急关头,忽然之间,问起厨房的大小来。百十道眼光,一起落在那怪人的身上,烈火祖师“哼”地一声,道:“阁下此言何意?”
那怪人“嘻”地一声,道:“我无非是问一问,厨房中是否备有鸡蛋,若有的话,借上二十个,借用一下,绝不致耽误了各位的晚膳!”
众人面面相觑,仍是不明白他要鸡蛋来,有些什么用处。
烈火祖师也强忍纳罕,回头吩咐道:“去取来!”两条大汉,便奔了出去,不一会,便提了一筐鸡蛋进来,只有二十枚之多。
只见那怪人弯下了腰,数了一数,道:“刚好二十枚,烈火祖师,我与你各用十枚。”
他此言一出,吕麟究竟童心未退,首先忍不住笑道:“前辈,你要与他,比赛谁吞蛋吞得快么?”那怪人笑道:“当然不是?”
只见他双手齐伸,每只手,抓了两枚鸡蛋在手,突然一个转身,五指一松,四枚鹤卵,便脱手向前,飞了出去:
那四枚鸡蛋的前进之势,并不甚快,倒像是在空中载沉载浮,有什么大力托住一样,鸡蛋飞出方向,正是刚才曾被豹尾鞭抽出凹痕的那条大柱,只见片刻之间,鸡蛋已然与大柱相撞!
大厅中每一个人,俱皆当作鸡蛋一与大柱相撞,自然非破裂不可,可是只听得四下极是轻微的撞击之声过处,那四枚鸡蛋,非但未曾破裂,而且未曾下堕,竟然陷了柱内,嵌在柱上!
那一手一露,众人不由得呆了半晌,连喝采之声也忘了发出。
试想,以豹尾鞭的威力而论,何等惊人,但刚才也不过在大柱上留下了两道凹痕而已,如今鸡蛋如此容易破裂的物事,经那怪人拋出,竟能陷入大柱之中,那怪人内力之深厚,岂可思议?
只听得那怪人,扬声一笑,手在筐中一抓一扬,片刻之间,又抓了四枚鸡蛋,向那条大柱拋去,这一次,鸡蛋的出手势,快疾无伦,幌眼之间,“拍拍拍拍”四声过去,在那大柱上,已然嵌有八枚鸡蛋,排成一条笔直的直线。
那怪人绝不停手地拋,一声长笑,手场处,第九枚钨蛋,已然脱手向上扬起,才一离手三尺,第十枚鸡蛋,也已连续不断地拋至,“拍”地一声,在第九枚鸡蛋上撞了一下。
那一撞,两枚鸡蛋却并未破裂,向外一分,倏地又划了一个半圆,一上一下,向大柱撞去,一枚嵌在最上,一枚嵌最下。
此际,在大厅中的众人,除了吕麟,江湖阁历虽浅,但是家学渊源,见识却是颇高,其余人更是在武林中闯荡多时,都知道,若是那十枚乃是石蛋,这一手功夫,可说毫无出奇之处。
可是,那怪人脱手拋出的,却是普通一碰就碎的鸡蛋。
要将十枚鸡蛋,耍成这个样子,若不是内功已臻炉火纯青之境,将本身真力,在将蛋拋出之际,完全将蛋包没,令得那股大力,将柱子击陷,再令鸡蛋,稳稳嵌入之外,绝无他径可循。
那道理,大听之中,无人不知,可是要做起来,当真谈同容易。
直到第九,第十枚鸡蛋,嵌入大柱之后好半晌,喝采叫好之声,方始轰然而起。
那怪人拍了拍手,道:“各位不必喝采,这也只不过是巧劲而已,只怕烈火祖师做来,比我还要精采得多多哩!”
烈火祖师见那怪人露了这样的一手绝顶武功,心中也不禁暗暗吃惊。
心想自己的内力,自然也到了顶峰之境。但是却吃亏在华山派世传的内功,并非是玄门正宗,杂而不纯,只怕难以做到。
照理,那人的内功,已然如此纯正,当然也不应该是邪派中人才是。
他一想及此处,心中突然一亮,顿时想起了一个人来,不由得呆了半晌,讲不出话来。
只听得那怪人:“咦,怎么啦?尊驾可也是认输了么?”
烈火,祖师被对方言惊醒,冷笑道:“尚要勉力为之,看能否如阁下一样!”
听他的口气,已然像是十分有把握,只见他身子一俯,顺手各取了四枚鹳卵在手,向外一扬,四枚鹞卯,缓缓向另一条大柱飞去,也是四下极轻微的晌声,四枚鸡蛋,也一起陷入柱上!
华山门下,十二堂主,首先大声叫起好来,吕麟瞪眼道:“还有六枚哩,喝什么采?”他心中也在暗自焦急,因为,烈火祖师若也能够将十枚鸡蛋,一齐陷了大柱的话,则已输两场了。
就在他说话之间,烈火祖师手腕连翻,又是匹枚鸡蛋,激射而出。
“拍拍拍拍”四声过处,那四枚鸡蛋,也一齐陷入了柱中,
八攸鸡蛋,在大柱之上,也是排成一条直线,一点也不歪斜,
吕麟和谭月华两人,心中俱皆大为紧张,相互紧握着的双手,也都渗出了汗来,大厅之中,各人屏气静息,鸦雀无声。
只见烈火祖师取起了最后两枚鸡蛋,放在手上,掂了一掂。
然而,只见他面色神肃,手一扬,一枚鸡蛋,首先脱手飞起?
飞高三尺,第二枚鸡蛋,也瑗着飞出,两枚鸡蛋,:在半空中,“拍”地撞击了一下,倏地分了开来,各自划一个半圆,直向大柱而去。
吕麟和谭月华两人,一看到这种情形,心中不禁为之一凉。
片刻之间,那两枚鸡蛋,已然撞正了大柱,只听得“拍拍”两声,两枚鸡蛋,却并未能嵌入大柱之中,而只在柱上,留下了一个凹痕,便自破裂,蛋黄蛋白,流了一地。
吕麟和谭月华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吕麟哈哈一笑,道:“月姐姐,他一个肚饿了,想吃蒸鸡蛋,是以才将蛋打碎!”
谭月华心中也忍不住好笑,望了他一眼,道:“麟弟莫胡说,烈火祖师能做到这一步,也已然是旷世罕见的神技了!”
他们两人的对话,烈火祖师自然全都听在耳中,他心中虽怒,可是这第二场比试,却是明摆着败在对方的手下了,又有什么话可说?当下强忍愤怒,沉声道:“第三场呢?”
挪怪人道:“可惜,可惜,尊驾为山九仞,功亏一篑,这第三场比试,要咱们双方同想方可,不知祖师有同高见?”
烈火祖师心中想了一想,暗忖自己华山派触门神技,尚有几样,但是说了出来,对方未必同意,倒要好好地拣上一件,双方皆不能取巧,但是却又是自己所长的才好。
因此,他便低头沉吟不语。
那怪人在大厅中,来回踱了几步,道:“我出一个谜儿你猜,你出一个谜儿给我猜你看如何?”
比际,大厅之中,全都等着他们在这最后一场,决一胜负,气氛何等紧张,忽然之间,那怪人提出了这样的一个办法来,紧张的气氛,一下子便自消失,笑声此起彼伏,好一会才停了下来。烈火祖师寒着脸叱道:“岂有此理,咱们自然是在武学上见功夫。”
那怪人道:“你不同意也罢,不知你有什么高见?”
烈火祖师想了一想,心忖对方的来历,自己已然猜到了些,若与他在内力上见高下,自己却是输多赢少。要在武功招式上比胜败,则非动手不可,但又失了“文此”的意义。
这第三场,如何比法,的确是一难题,好一会,才又想起那怪人刚才所说的各自猜一个谜儿一语来。那话,听来虽然有点像是开玩笑,但是却也不失为一个办法,自己本是读书仕子出身,习武以来,文事也未尝稍弃,满腹诗书,难道会输给他?
而且,以猜谜定胜负,就算输了,传说出去,武林群豪,也不过付之一笑而已,与自己数十年威名,却是略无损害,只不过限前吃亏而已。
因此,便道:“在武学上,我确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不如就用你刚才所提的办法便了!”
那怪人一笑道:“好,不过我文才有限,你的谜儿,不要太深!”
烈火祖师:“是你先出谜,还是我先出谜?”那怪人道:“祖师先请!”
那两个武林高手,刚才还在各以惊世骇俗的绝顶武功,比试高下。可是此际,却忽然又文绉绉地猜起谜儿来,大厅中众人,莫不感到大有兴味。
只见烈火祖师略一沉吟,便道:“御前奏捷,打四书一句。”在烈火祖师沉吟间,那怪人已取出两校线香,点上了一支,那香能烧多时?等香烧尽,尚不知谜底,便算输了。
那怪人“啊呀”一声,道:“四书么?却要了我的命了!”
一面说,一面在大厅之中,背负双手,踱之不已。此际,吕麟和谭月华两人,也殚智竭虑地思索了起来,约果过了一盏茶时,谭月华限中一亮,低声道:“我已想到了!”抬头看时,那线香已然去了大半截!
吕麟忙道:“月姐姐,谜底是什么,快说给我听!”谭月华尚未开口,那怪人便道:“不能说,人家便要说咱们作弊了!”
谭月华心中着急,眼看那线香一点一点地短下去,唯恐那怪人想不出来,这一场未免输得冤枉
只见片刻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