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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箱子中所装,如果是吕麟的话,那人一定先点了他的穴道,绝对不能容得他自己可以将箱盖,随便顶了开来的。
谭月华总算是机警已极,一想及此,立即止步,就在此际,只听得“嗤”地一声,箱子之中,已然扬起一条五色斑斓的彩带来。
谭月华乍一见箱子之中,扬起了一条彩带,不由得一怔!
但是片刻之间,她已然看清,箱子中扬起的,不是彩带!而是一条毒蛇!祗不过那条毒蛇,样子生得极为怪异。
只见它身子又平又扁,宽可六寸,无论腹背,全是五色斑斓,宛若丝锈,才一窜出,蛇头左右摆了一下,蛇信乱吐。
谭月华见了这等丑恶的物事,心中也不禁大是骇然,连忙后退了一步。
她一步才退出,那人又一连发出了七下尖锐而短促的啸声。
啸声未毕,那条异蛇:又是“嗤”地一声,直射了出来,竟像一道彩虹也似,凌空向谭月华,直扑了过来!谭月华大吃一惊,连忙足尖一点,向后退出,同时,双炼一齐向前,猛击而出!
但是那条毒蛇的行动,却是灵活到了极点,竟在半空之中,盘成了一团,落到了地上,将谭月华两炼,一齐避开。
谭月华这才看到,那条毒蛇,其长无比,足有丈许开外。
怪不得那人用来装蛇的箱子,要这样大法,令得自己还以为箱子之中,装的乃是失了踪迹的吕麟!那人刚才跃退,分明是不敢与自己应敌。
他本身不敢应敌,却令毒蛇出来,与自己相峙,可见那毒蛇,一定极是厉害。
谭月华小心翼翼,望着前面,连那人身在何处,也不瑕顾及。
那毒蛇盘成了一团之后,昂起了又平又扁的蛇头,蛇信吐之不已。
谭月华正在想以什么法子,能将它制住之际,突然觉得身后“呼”地一声,已然有兵刃砸到!百忙之中,抬头一看,眼前只有两个趟子手,满面诡笑,望着自已,心知那人已在背后偷袭。
谭月华毒蛇当前,却是不敢贸然转过身去,心中又气又急,暗忖那人既然养着这样的一条毒蛇,多半不会是什么好东西,自己何必手下留情,反手一掌,立即疾拍而出。
那一掌,她使的仍是七煞神掌中的招数,但已然是第二招,“海枯石烂”。
掌才发出,便轰然有声,只听那人“哼”地一声,向后跃退了开去,与此同时,那条毒蛇,又长虹也似,以尾尖支地,整个身子,直弹了开来,蛇口如血,腥气扑鼻,已向谭月华仆来。
谭月华身形向旁一侧,那毒蛇的身子,向旁一移,谭月华仍是未能避得过。
此际,那牒长可丈许的毒蛇,以尾支地,身子像一张弓也似地,悬在空中,丈许方圆之内,它实是可以随心所欲地向人扑击。
谭月华心中一凛,连忙向后跃退,可是她向后一退,那条蛇的尾尖,突然离地弹起,也向前移了数尺,仍是张口噬来。
那毒蛇的行动,竟然如此怪异,谭月华实是见所未见,知道若光是一味躲避,一个不小心,仍不免要着了它的道儿。
因此,一等那蛇头,离自己面门,不过三尺之际,倏地扬起掌来,一招“风卷砂清”,掌风已然疾扫而出。
那毒蛇一遇到如此强烈的掌风,身子立即一缩,又卷成了一团,谭月华铁链向旁一格,又挡退了那人的一招攻势。
只见那人,向旁退了开去,接着气呼呼地道:“七煞神君,与点苍派有何冤仇,尚请明言。”谭月华一楞,道:“原来你是点苍派中人物?”
那人“哼”地一声,道:“睡仙秦梦觉,便是在下,你听说过么?”
谭月华“喔”地一声,这才想起,那人的身法,何以如此之熟。
原来,此人竟是身擅“睡八仙”身法的睡仙秦梦觉!那秦梦觉带艺投师,与点苍掌门,乃是同门师兄弟,也是点苍派中的高手,名头也颇为响亮,只怕他一人一蛇,认真要与自己对敌,自己未必会占得了什么便宜,不如就此见风转舵。
因此便笑了一笑,道:“秦大侠莫怪,若是一见面,秦大侠便道出名头,便绝不会有事发生了,家父与点苍派,绝无冤隙,是因为我误会那箱中所装,是我失踪的一个朋友之故,秦大侠见谅。”
谭月华的性子,本就极直,一知道事情是自己的不对,话便说得得极为谦恭。
秦梦觉的面色,渐渐转为缓和,先撮唇啸了七下,那条毒蛇,“嗤嗤”连声,窜入了箱中,秦梦觉走过去将箱盖盖上,才道:“既是如此,咱们就此别过了。”
谭月华道:“多有打扰,秦大侠这条蛇,如此灵异,实令我大开眼界。”
秦梦觉又打了一个呵欠,道:“此蛇名唤“玉锦带”,以尾支地,能直立起来,当然是天下罕见的物事了!”一面上了马,仍是那样缩头缩脑地骑在马上,向前去了。
谭月华闹了好半晌,一场空欢喜,还几乎结下了一个强仇,心中不禁大是懊丧,抬头看天色时,已然是正午时分,便连忙回到了镇上。
才一踏进大街,便见黄心直在人丛之中乱转,一见到了她,便奔了过来,谭月华见他神色,颇为累张,问道:“有头绪么?”
黄心直左右一看,将谭月华接到了小巷中,低声说道:“我看到一个瘦子,赶着一辆镖车,车上放着一只长箱子!”
谭月华不由得啼笑皆非,道:“这个我也看到了,箱子中装的是蛇。”
黄心直“啊”地一声,道:“还有,我见到一个身材高大已极的人,拿着一个老大的火把,进了镇北的一所巨宅中,那大汉,在仙人峰上,我也曾经看到过他的。”谭月华“嗯”地一声,道:“那是华山派的掌火使者,还有什么人?”
黄心直道:“就是这个掌火使者,我见他另一胁下却挟着一只长条形的包里。”
谭月华秀眉微蹙,道:“一个包里?”
黄心直道:“不错,我以极快的身法,闪近他的身去,伸手在那包里上一戳,却听得有人啊地一声,那掌火使者,立即一掌向我挥来,若不是我走得快,却是非死不可!”
谭月华一听大喜,道:“照你说来,那长条布包内,是一个人?”
黄心直点头道:“我再也不会听错,那确是一个人!”
谭月华忙道:“也进了哪一所巨宅,你快带我去看个究竟!”
黄心直道:“就离此极近,一转眼便可以到了!”两人一起穿过了大街小巷,片刻间,已然来到了一所宅第面前。只见那所宅第,也不算得十分宏伟,但是却显得十分阴森。
因为四周围全是围墙,围墙之内,乔木森森,要退后好远,才可以看得到屋角,是以便显得深邃无此。谭月华来到了墙前,停了一停,心想若是吕麟当真落到了华山派的手中,则就算自己幸侥,烈火祖师不在此间,华山派掌火使者以下,高手如云,人多势众,要将之救出,也不是易事。
想了一想,便低声道:“我们既然来到此处,当然要仔细去看上一看,你切切小心,一有不对,你自顾自脱身,去追我父亲?”
黄心直犹豫不答,谭月华急道:“你别傻了,你一见到我父亲后,便将事情的经过,源源本本地讲给也听,知道不?”黄心直勉强点了点头,两人身形拔起,一闪身,便跃进了围墙之内。
只见墙内,树木生得极是紧密,倒像那地方,原来便是一座小林子,是造了围墙,将林子圈了起来的一样。谭月华和黄心直两人,在树木中挨身而过,走了不远,便已然可以见到房屋,只见一股浓烟,在房屋正中,冲了起来,但没有冲得多高,便被风吹散,是他刚才在外面,并未看到。
谭月华吸了一口气,心知再向前去:便可能被人发觉,形势极是危险。
在一旁的黄心直,地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意?低声道:“谭姑稂,我轻功好,先让我去探一下虚实如何?”谭月华一想,这倒也是实在情形,便遣:“好,可是得速去速回!”
黄心直笞应一声,身形一拧便向那一幢房屋,激射而出,谭月华只见他来到了屋前,身形拔起,便已然上了屋檐,连踪几纵,已然不见。
谭月华一直在林中等着,足足等了半个时辰,尚不见黄心直出来,谭月华心中,焦急无比,正想去看个究竟时,突听得屋中,传出了一种怪声。
那怪声一起,谭月华便身形一凝,只听得那声音,像是一个人,闷声吼叫了一声,接着又有人大声呼叱之声传出。
谭月华一听,便暗叫不好,看情形,是黄心直已然落入了人家的手中。
黄心直的轻功如此之好,一进去便失利,似乎是没有可能的事。
要就除非有一点,那便是华山烈火祖师,也在这宅中。
一时之间,谭月华的心中,不禁大是踌躇,她知道,加果华山烈火祖师,也在这,个宅子中的话,那么,自己想要在此宅中,将吕麟救出,比诸硬闯鬼宫,远要难上许多。
以烈火祖师武功之高,华山派中人物之盛,岂容自己得手?
可是,眼前形势,却又不容许自己,不去冒险一行,她芳心百结,想了片刻,毅然身形一幌,出了林子,向巨宅一掩,来到了边门旁边,伸手轻轻地推了一推。
一推之间,只听得“呀”地一声,那门竟然应手而开!谭月华怔了一怔,身子一闪唯恐有人窜了出来。可是等了半晌,并未见有什么动静,才大着胆子,从门中走了进去。只见进门以后,乃是一个小小的院落。
眼前一二丈远,便是一排一排的房屋,门窗俱皆紧闭,刚才还听得有人的声音,如今,却显得寂然无声,就像偌大的一所巨宅,只有谭月华一个人存在一样,谭月华想起,烈火祖师就在宅中,心中也不禁凛然,刚待小心向前之际,忽然听得身后,“砰”地一声,那扇门已然关上!
谭月华心中大惊,连忙回过头来看时:更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只见眼前一字儿排开,共有三人,正面带诡笑,望着自己。
那三人,均已有四十上下年纪,意态豪迈,真气凝滞,一望而知,乃是华山派中的众高手,谭月华心知自己,当日为了感谢吕腾空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