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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当时连话也未曾和吕腾空夫妇讲完,便自循声寻去。
他找到了那个山洞,但是却并未和赫青花见到面,只不过他已然可以肯定,多少年来,赫青花多年以来,一直在这个山洞之中,苦练“魔经”,而且,她的性情,也更是乖戾!
所以,当他听到赫青花托吕麟和韩玉霞两人传言,说她将要来到之际,心中已大大的吃了一惊,直到赫青花现身,昔年如此美丽的一个人,终于因为修练“魔经”而变成了厉鬼一样。
而且,由于赫青花反对谭月华的婚事,他们夫妇之间的裂痕,似乎更加无法弥补。
可是,赫青花在看到了谭月华哀痛已极的神情之后,她却后悔了,夫妻两人,在分手多年之后,重又紧紧地搂在一起。
赫青花练魔经多年,虽然将一副花容月貌,尽皆毁去,但是她心中却一点也没有后悔之意,她来到峨嵋山青云岭,摸上西天峰,确是正好在谭月华从吕麟房中,出来的时候。
虽然,在她离开谭月华的时候,谭月华还只是一个未曾满月的女婴,可是她却一眼,便已然认出了自己的女儿。
在赫青花的心中,只当谭月华之下嫁东方白,是受了东方白和谭升两人的摆布,因此她下决心要阻止这桩婚事的进行。
她在一见到谭月华之后,便立即出手,将之制住,提着她,身形拔起,以一掌之力,将她自己的身子,紧紧地吸在檐下。
是以,当吕麟听到了谭月华“啊”地一声惊呼,立即赶出来看时,已然一个人也不见。而吕麟一现身,舫青花见自己的女儿,半夜三更,竟从吕麟的房中,窜了出来,她又哪知道,谭月华是为了避免吕麟伤心,而去劝解他的?
赫青花只当自己女儿,所爱的乃是吕麟,但是却怯于东方白的本领,不敢反抗。
这一个误会,才导致了那件大错。
赫青花将谭月华带到了房中,表露了自己的身份,谭月华只是将信将疑,几次想反抗,均不是赫青花的敌手,只得听凭她的摆布。
而当吕麟与东方白两人,那一天晚上,来到谭月华的房前询问时,回答的也根本不是谭月华,而是毒手罗剎赫青花。
她们母女两人,本极相似,语音也是一样,是以东方白和吕麟两人,皆未曾听出来。
而赫青花连夜将谭月华带到了那个山谷之中,点住了谭月华的穴道。
她下的手颇重,本来以为,待吕麟到了之后,一见到谭月华的穴道被封,便会替她解了开来。怎知谭月华的功力甚高,在吕麟赶到之前的一剎那间,已然运功将穴道冲开。
而赫青花在将谭月华送到那山谷之后,又回到了青云岭上,夤夜在所有红灯之中,做了手脚,到时候,烛光一暗,她也便突然现身。
以后的事情,前文已然详细表过,不再赘言,却说当下,谭升和赫青花两人,相拥了好一会,才分了开来,赫青花顺手取出一只面具,罩在自己的脸上。
那只面具,是以胎羊的胞皮制成的,赫青花花了多年心血,方始成功,一戴了上去,她立即变成了一个和谭月华十分相似的中年妇人,那可怖已极的面容,全被盖了过去。
七煞神君叹了一口气,道:“青妹,错已铸成了,何必后悔?”
赫青花咬牙切齿,道:“虽然启端在我,但是罪魁却还是六指琴魔!”
七煞神君一喜,道:“青妹,你可是愿意一试,以我们三人的掌力,合力来对付六指琴魔,为武林中除此大害了么?”
赫青花默然无语,点了点头,表示答应。
七煞神君谭升转过头去,道:“东方兄,你道如何?”
玉面神君东方白“哈哈”一声长笑,道:“武林大害?武林大害,与我何干?”七煞神君听了,不由得猛地为之一怔。
他知道,因为谭月华的事,东方白的心中,已然哀痛到了极点,而他的乖僻偏激之性情,也已然一发而不可收拾。
七煞神君顿了一顿,道:“东方兄……”
东方白厉声道:“你不必说了!”
吕麟也恰在此际,走了过来,自怀中摸出一只小盒子来,道:“师博,这是事情发生之后,月姐姐……哭着,要我还给你的!”
那只盒子中所载的是什么东西,玉面神君东方百心中自然知道。
那是他费了二十年心血,几次险死还生,方始得到,但是在一见面间,却又送了给谭月华的那颗前古至宝,雪魄珠。
东方白一伸手接了过来,打开了盒盖,立时之间,人人眼前,全都现出了一层银辉,那颗径有寸许的雪魄珠,正晶莹无比地躺在盒中。
东方白怔怔地望着雪魄珠,突然长吟道:“还君明珠双泪垂……”只吟了一句,情泪已然纷坠,将盖合上,道:“麟儿,给了你吧!”
吕麟想要不接,东方白一伸手间,早已塞进了他的手中。
东方白“哈哈”大笑,身形飘动,连头也不回,便向外逸开去了。
七煞神君谭升大惊道:“东方兄,你在此际,如何能一走了事?”
东方白“哈哈”长笑之声不绝,身形飘动之际已然飘出了七八丈开外,谭升足尖一点,已然追了上去,赫青花身形幌动,此谭升更快,也向东方白赶去。赫青花的轻功,乃是“追云蹑雾”之法,快如鬼魅,幌眼之间,竟已追上东方白。
东方白身形一凝,一声长啸,正待拍出一掌时,突然,只见两个人,并肩向西天峰上,疾驰而至,身法也是颇为快疾,幌眼之间,已然来到了西天峰上,朗声道:“武林至尊,六指琴魔驾到,所有人等,一齐跪接,不得有违!”
那两人的话才一说完,大厅中不少人,已然面上失色。七煞神君谭升忙向那两人看去,只见两人不过四十上下年纪,其中一个,面目甚是清秀,便喝道:“你们两人是谁?”
那两人傲然道:“我们是六指琴魔的使者!”
东方白一声怒吼,已向两人扑去,谭升伸手便拦,道:“且慢!”
那两人一见东方白竟向自己出手,面色不禁为之一变,后退几步,喝道:“若有违抗,死期立至!”玉面神君东方白一声长笑,身形突然一转,绕过了谭升,又突向两人,扑了过去!
谭升一拦没有拦住,那两人怪叫一声,东方白手伸处,已将他们夹颈抓住!
七煞神君忙道:“东方兄,且慢出手,且为众人着想一下!”
东方白因为谭月华和他之间婚事的变化,心中本已大受刺激。
而谭月华的突然出现,突然离去,给他的打击之大,当真是无可比拟。
他这人,武功之高,普天之下,不再作第二人想,但是他却极重感情,乃是个至情至性的人。当年,他追求毒手罗剎赫青花失败,也曾因之大受刺激,滥伤了不少人,终至于被逐出峨嵋门墙,埋身雪山,几达二十年之久,心灵痛苦已极。
如今,他昔年心灵上的创痛,刚被谭月华以少女的似水柔情,渐渐医愈之际,想不到就在最后的一晚上,又发生了那么大的变化。
这一次大变化,给他的打击之重,比起往年的来,又要重了许多。
住年,只是他一个人伤心。如今,却连谭月华也自伤心欲绝。
刚才,他已然看出了谭月华的情形,只怕就算她能够不死,只怕此生此世,也必然隐迹深山大泽,再也不在人前露面。
因此,玉面神君东方白心中的难过,实是无可名状,昔年的偏激之性,早已被引发,当下一听得谭升如此说法,便怪笑一声,道:“谭兄,你要我顾及一下众人,谁又肯顾及我一点?”
七煞神君谭升知道他心中的哀痛,忙沉声道:“东方兄,唯有忍得真正苦痛的,方是大英雄!”东方白抬头向天,“哈哈”,“哈哈”,发出了两下惨痛已极的长笑声。
然后,只见他眼中,竟在笑声之中,垂下了两行泪来,道:“谭兄,我不要做什么大英雄.大豪杰,我只要做一个普通人,哪怕是贫无立锥之地,也有一个相爱的人,可供牛衣对泣!”
谭升听出东方白的话,出自肺腑,说得诚恳到了极点。
他想起东方白的武功,人品,莫不是普天下所罕见的,但是他在情场之上,却又偏偏接二连三地受到那么大的挫折,心中也不禁代他惋惜,闻言长叹一声,道:“东方兄,事已至此了,你难过又有何用?”
玉面神君东方白又是一声怪笑,道:“谁难过来?我难过么。”
谭升看他的情形,像是已入了魔道,说话也有点疯疯癫癫地起来,心中更是大急,暗忖也如果急痛攻心,神智一个迷糊,发起狂来,以他的功力之高,谁能够挡得住他?
而且,六指琴魔,眼看将要赶到,自己这一方面,唯有仰仗三人联手,各以本身真力,凑巧配合,发掌迎敌,或则还有一线生机,如果他发了狂,只怕武林之中,再无瞧类。
因此谭升一急之下,厉声喝道:“东方兄,你若是为此而胡来,令师明都老人在九泉之下,焉能瞑目?你可得好好地想一想!”
东方白在刚才,一讲完话时,已然想要将抓在手中的那人,向外拋出,生生摔死,可是一听得谭升的话,他又不禁,呆了一呆。
他的恩师,明都老人,与他之间,名为师徒,实则亲若父子!
当年,东方白犯了极严重的戒条,明都老人不得不挥泪将之逐出门墙,老人心中,实是哀痛之极,若说老人是为此事抑郁而亡,也实不为过。
虽然,从来也没有人将明都老人之死,诿过于东方白,但是东方白的心中,多少年来,却一直为恩师之死而感到内疚。
因此,他一听得谭升的话,呆了一呆之后,不禁叹了一口气。
谭升心中一喜,忙又道:“东方兄,你且将这两人放了,咱们从长计议,你身为峨嵋俗门掌门,焉忍见峨嵋数百年基业,毁于一旦?我知你心头哀痛,但是却仍需以大业为重?”
东方白长叹一声,双手一松,被他抓住的那两人,连忙挣了出来。
刚才,也们被玉面神君东方白抓住之际,随时随地,都可能一命归西。
如今,东方白虽然已经放开了他们,但是他们自己知道,以东方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