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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花印珮-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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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他再狠,也不至于将女婿碎尸万段,这点我可以保证,你也可以保证。”

“你并不是家父的女婿。”

“当然是,咱们俩郎才女貌,珠联壁合,今天就双宿双飞鸳鸯比翼,令尊难道就不承认是在下的泰山丈人?哈哈!他不承认也不行,生米已煮成熟饭,你想他敢不认?哈哈……”

怪笑声中,他抱住了玉芙蓉。

玉芙蓉挣扎,狂叫道:“放手!你……你……”

他轻狂地亲了一吻,两手捧住了玉芙蓉的双颊向后推,啧了一声说:“丽质天生,我见犹怜,真想喝口水把你咽下。你我是天造地设的一双,还有什么可埋怨的?”

说完,将她抱上床,轻薄地替她宽衣解带。

玉芙蓉这一生中,第一次遭遇这种无助的绝境,竟然吓糊涂了,不知如何是好,居然听由他的摆布。

外裳解开,酥胸半露。

手接触她娇嫩的胸肌,她方如遭电殛,往昔的气焰完全消失无踪,惊惶地,泪光闪闪地低叫:“印三,你……你不要如此侮辱我……”

印佩的手在发抖,这是他破天荒第一次触摸到少女凝脂似的肌肤,第一次看到少女半露的酥胸,先前的有意作弄念头已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勇气也化为乌有,放手扭转头,喃喃地说:“老天!我……做了些什么?”

做了些什么?他在替一个美丽的少女宽衣解带。

他脸红耳赤,心跳如擂鼓,像是经过一场惊心动魄的拼斗。

他转身走开,说:“抱歉,彭姑娘,我不是有意的。”

玉芙蓉反而愣住了,嗫嚅着说:“你……你可恶……”

“在下本想吓唬你,磨一磨你的骄气。”

“你……”

“你一生没饶过谁,我真想……”

“你……”

“你用毒银花伤我,几乎要了我的命。我想,我有权向你报复。”

“但……你不能……”“我不侮辱你,我要杀死你。”他一字一吐地说。

玉芙蓉突然崩溃了,死的恐惧,比受辱更令她害怕,虚弱地说:“印佩,我……我不想死。”

“你不死,你会再去杀别人。”

“我……”

他回身,拔剑出鞘向床接近。

玉芙蓉打一冷战,脸色死灰。

剑尖徐伸,伸向暴露在外的白嫩胸颈。

玉芙蓉闭上了凤目,流下了两行清泪。

剑尖停在她的胸喉之间,冷气彻骨。

玉芙蓉浑身发抖,泪下如雨。

他突然收了剑,翻转玉芙蓉的娇躯,解开捆手的牛筋索,转身便走,在房门口转头沉声道:“你走吧,从后门出去,希望你不要再回来。”

说完,大踏步走了。

玉芙蓉好半天动弹不得,像是僵了。

她只感到浑身脱力,身上腻腻地冷汗仍在流,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似乎感到胸口的剑尖仍然存在,空茫死寂的感觉涌上心头。

久久,她方惶然而起,像是做了一场恶梦,艰难地解开脚上的牛筋索,幽灵似的踱出门外。

没有人拦阻他,廖勋站在天井中,冷冷地向她说:“印兄弟要你从后门出去,前门街上有个叫令狐楚的人等你,敌友不明,因此印兄弟不放心,这是你的剑与百宝囊,物归原主。”

她默默地接回剑与囊,一言不发走了。

入暮时分,印佩在廖家附近巡视一番,前街后街走了一圈,看是否有可疑的人物。

他已有了妥善安排,有意让程家的人明白,今晚他在廖家候敌,等前来骚扰袭击的人送死。

其实,他已准备三更天到白河堡走走探虚实。

巡至后街,街角踱出令狐楚,拦住去路抱拳施礼,笑道:“印兄,借一步说话。”

他回了礼,也笑道:“令狐兄是为了彭容若来的,恐怕你老兄仍然失望,当仁不让,人不能交给你。”

令狐楚淡淡一笑,摇头道:“在下认为,玉芙蓉留在你老兄手中,并无不可。”

“令狐兄明白就好。”

“用来做人质,程家投鼠忌器……”

“对,他们不敢前来自讨没趣。”

“因此,在下特地前来邀请印兄。”

“请我?”

“不错,请你至白河堡一行。”

“哦!令狐兄的意思是……”

“他们既然不敢来,咱们为何不敢去?”

“咱们?你……”

“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令狐楚语气肯定地说。

印佩冷静地打量着对方,希望能找出对方话中有多少分诚意。可惜令狐楚面目阴沉,是属于喜怒不现词色(奇…书…网),深藏不露的人。

但他已可肯定地猜出,令狐楚决不是彭容若的同伴,这点已可认定,不然该知道彭容若已经不在廖家。

至于彭容若的去向,他却无从猜测。

久久,他沉着地问:“令狐兄,在下能信任你么?”

“在下希望能获得印兄的信任。”

他神色一转,笑道:“好,在下愿冒这点风险。”

令狐楚呵呵怪笑道:“办事那能没有风险?愿冒风险的人必是勇敢的人,我想,咱们必能合作得圆满愉快。”

“对,希望咱们合作得圆满愉快。令狐兄,打算何时动身?”

“立即动身,如何?”

“太早了。”

“早些不好么?咱们可以有充裕的时间准备。”

“可是……”

“呵呵!你老兄是不是打算与彭姑娘亲热一番,再有劲办事?”

他也呵呵笑,说:“印某顶天立地,不是好色之徒。呵呵!彭客若确是人间绝色,但还不至于今印某神魂颠倒,做出那种犯江湖大忌的事。”

“哦!印兄,食色性也……”

“是男人,除非他是天阉或是白痴,不然自然好色,但好有好之道,怎能乱来?咱们二更天,在此见面,令狐兄认为如何?”

“好,一言为定。”

“二更天,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告辞。”

目送令狐楚去远,他心中嘀咕:“这家伙到底有何用意,是何来路?令人费解,晤!我得防他一着。”

两人皆依时会面,悄然从城西北角越城而出。两人皆沉默地赶路,彼此皆不问对方的底细。

走了半里地,令狐楚说:“咱们绕道堡北,越荒野而行,赶两步。”

“好,令狐兄定然地头熟,请。”

“在下领路。“令狐楚毫不谦让地说,声落,身形倏动,势如劲矢离弦,飞掠而走。

印佩心中国嘀咕:“好家伙,这是豹窜术,看你能支持多久?咱们较上了。”

令狐楚掠走如飞,穿林人伏迅捷无比,远出里外,没听到身后有声息,扭头一看,身后鬼影俱无,夜黑如墨,树林下视界有限,看不见人影并非奇事,但为何听不到声息?心说:“不到一里,便把他扔脱了,这小子他的轻功有限得很。”

既然印佩尚未跟来,便得出声招呼停下来等候。

刚停下脚步,尚未发声息招呼,前面三丈的一株大树后,闯出印佩的身影,低声叫:“令狐兄,不能停下来,快三更了,时候不早,得赶两步。”

令狐楚大惊,暗中倒抽一口凉气,说:“印兄,高明,高明。”

“令狐兄客气,这一带在下不陌生。”

令狐楚脸上发热,讪讪地说:“那么,印兄先请。”

“咱们并肩赶。”印佩大方地说。

令狐楚心中仍然不服,脚下又用了八成劲。

这次是走,不是奔。走比奔要困难得多,讲究的是身形不摇,脚下如行云流水,速度不但要求快,更注重神定气闲,意态从容,脚下要点尘不惊,不能奔跑,跳跃。窜掠,如想“走”得好,得下苦功。

一阵紧走,令狐楚额上见汗,两里地不算近,但始终未能超越印佩半步。

优劣已判,令狐楚不得不认输。

后堡在望,丈余高的堡墙上鬼影俱无。

令狐楚向左面一指,说:“在下要从那面进人,印兄是否并肩进去?”

印识相度四周的形势,笑道:“敌众我寡,咱们两个人,分与合并无不同。依在下看来,分头行事不受拘束,反正咱们各行其是,两人如果同行,总得有一个人必须放弃自己的事来迁就对别人进人好些,令狐兄意下如何?”

令狐楚点头同意,说:“好,咱们这就分手,在下先走一步。”“祝顺利。”印佩说,拱手相送。

令弧楚到了墙根下,自语道:“好小子,不怕你不跟来。”

他一跃上墙,蓦地大喝一声,把一名坐在墙堞后的警哨蹋倒,再将人抓起向下丢。

这一声大喝,是用特殊的口音向印佩叫的,堡内的人无法听到。

印佩果然上当,心说:“这位仁兄不象是程家的人,鲁莽得很,我得跟上去照顾,既同行便该有照顾的道义。”

令狐楚跳入堡内,快速接近最近的一栋房屋,在墙角下一伏,先不向前用目光搜寻敌踪,却扭头察看印佩是否已经跟来。

他失望了,不见有人跟未。

脚步声起自右前方的小巷回,他像一头灵猫,向脚步声传来处窜去。

伏在屋角旁等候猎物,看到两个巡更的人。白河废堡地方不大,建了一座树了旗竿的敌楼,由楼上的人以钟鼓传更,因此巡更的更夫不用打鼓敲梆,也不带灯笼,带了刀剑象是巡哨的人。

令狐楚幽灵似的潜至后面那人身后,左手掩住了对方的口,右手五指箕张,抓住对方的脖子五指一收。

那人仅挣扎了两下,便昏迷不醒。

令狐楚将尸体抱至一旁塞入墙角,然后跟上另一人,左手一勾,便勒住了对方的咽喉向下撇,低喝道:“不许挣扎,除非你不要命。”

那人仅挣扎了几下,想挣扎也无能为力了。

他将人拖至一旁,问:“老兄,你是巡更么?”

“是……是的”巡更人恐惧地答。

“现在,在下要口供。”

“尊驾……你是……”

“不许反问,说!程老狗一家子今晚躲在那一栋房屋?”

“这……”

“从实招来!”

后面的一堵矮墙后,突传来一声阴恻侧的怪笑,有人接口道:“阁下何不问我?”

令狐楚吃了一惊,丢下更夫倏然转身。

矮墙下,站着一个灰影,相距仅两支左右,看不清面貌,仅看出是一个中等身材的人。

“阁下不象是堡中的人。”令狐楚说。

“你以为在下是何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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