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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顺和忽然明白了,喜呼道:“啊——”
不知道是这一声唤醒了纪翠,还是她适时也明白了,娇靥上倏现惊喜色,急道:“纪翠情愿不要荣华富贵——”
万顺和忙道:“我的姑奶奶,您终于明白了。”
小皇上笑望纪翠,纪翠羞得忙低下了头。
“这个主意不错吧,你获罪贬于庶民,既然成了百姓,想干什么就由你了。”
“谢皇上。”纪翠又要跪。
恐怕这一跪比那一跪都心甘情愿。
纪翠不能不跪,跪下了,—张娇靥也红似八月丹桃,好美,好动人。
万顺和忙道:“万岁爷,总不能马上就——”
“谁说马上就贬为庶民了,什么时候嫁,什么时候贬为庶民。”
万顺和拍手笑:“万岁爷,您真好。”
纪翠娇羞叫:“皇上——”
小皇上道:“起来,起来。”
皇上有了话,万顺和又一次上前,忙把纪翠扶了起来。
纪翠忽道:“纪翠斗胆,敢问,是不是李诗替纪翠的阿玛兄长求了情?”
万顺和不笑了。
他忙望小皇上。
小皇上笑容微敛:“纪翠,你不该这么问。”
纪翠微愕:“纪翠愚昧——”
“你这不是怀疑我这个皇上的仁德么?”
纪翠忙低头:“纪翠不敢,纪翠不是这个意思。”
背着纪翠,万顺和向着小皇上扬了拇指。
小皇上也向着万顺和微一笑:“好了,我知道你的心意了,我让万顺和送你出宫。”
纪翠还能不懂这话的意思么,忙跪安退出。
万顺和跟了出去。
望着纪翠出了御书房,小皇上站了起来,他像做了一件什么得意事似的,神情欢欣愉快。但是,忽然他又皱了眉,只听他喃喃自语:“他又为什么这么样尽心尽力为纪玉求情呢?”
他,当然是指李诗。
显然,这件事还在小皇上的心里。
显然,小皇上他也想不通。
不知道小皇上有没有想通的时候。
正午时分,太阳好大,这时候人们大都躲在家里,或者是找个阴凉地儿睡个觉,任谁都懒得往外跑,所以大街小胡同都很冷清。
而最冷清的,还是“肃王府”门口,连站门的卫兵都没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啊。
尽管纪翠盛装出去,盛装回来,仍然掩不住这份冷清,也压不下纪翠心里的凄楚。
博尔在前院恭迎,把纪翠送进了后院,贾姑娘带着双喜在后院迎接,把纪翠迎上了小楼。
一边卸装,贾姑娘一边道:“格格,皇上召你觐面,什么事儿呀!”
纪翠原本有的喜意,已经让心里的凄楚给抵消掉了,她淡淡的把御书房觐见的经过说了一遍。
第二十七章
听毕,双喜可是很为主子高兴,笑得都合不拢嘴了。直说:“恭喜格格,贺喜格格。”
贾姑娘的反应,正显示出了她的心情,她没双喜那么热烈,可是脸上总是带着笑意:“原来皇上是为这事召格格觐见,这位皇上毕竟还是小孩子。”
纪翠道:“怎么了?”
“他也不想想,这时候谁有心情谈这个呀!”
纪翠沉默了—下:“贾姑娘,我的看法跟您的不一样。”
“格格的看法跟我的看法不—样!”
“我认为我阿玛跟我哥哥出事,没有必要悲伤难过,反而应该庆幸。”
“噢!”
“我阿玛跟我哥哥犯的是抄家灭门的大罪,得全身家性命,是不是已经是异数,是不幸中的大幸,谁劝都不听,禁锢‘宗人府’思过,是不是正好是个教训?”
“格格,王爷可是永远禁锢啊!”
“我这个做女儿的不孝,说句不该说的话,要是定的罪是个死罪呢?”
贾姑娘呆了一呆,—时没能说出话来。
她没想到,纪翠会是这么个反应。
纪翠又道:“何况皇上只是问问我的心意,并不是现在就要我怎么样,更何况,他是皇上,在他来说,对‘肃王府’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肃王府’应该感激,应该庆幸,不应该悲伤难受。”
贾姑娘想了想。她不能不认为纪翠说的自有一番道理,可是她道:“我不能不承认,格格的道理,可是我还是不知道是不是该恭喜格格。”
“怎么说呢?”
“格格舍得自己的家,自己的亲人?”
“贾姑娘,女儿家总是要嫁出去的。”
“可是嫁这个是不同,一个江湖人,格格吃得了那种苦,过得了那种日子?”
“这是我自己选择的,我应该能。”
“格格也真愿意放弃荣华富贵。”
“贾姑娘,一个女儿家,期盼的应该是一生的幸福,荣华富贵并不是最重要的。”
“格格确认嫁给那个李豪能一生幸福?”
“贾姑娘,他是我自己选的,他是我的意中人,而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有,他不叫李豪,他是西郊李家后人。”
贾姑娘目光一凝:“格格怎么知道。”
她是装糊涂,她不能不装糊涂。
纪翠道:“皇上告诉我的。”
贾姑娘没再说话,不为别的,只为纪翠的话使她心里起了很大的激荡。
纪翠说“一个女儿家,期盼的应该是一生的幸福、荣华富贵并不是最重要的。”她所做的,恰好跟纪翠说的相反,她追求了荣华富贵,舍弃了一生的幸福。
固然,那是情势造成的,可是到底还是她的选择,心甘情愿的选择,没有人勉强她。
就一个女儿家,究竟是纪翠对,还是她对?她不愿意下这个结论,她不能,至少,对她的选择,她到现在还没有后悔。
至于以后会不会后悔,以后的事谁又能知道,她要是能未卜先知,或许今天不是这样的!只听纪翠道:“贾姑娘,您怎么了?”
贾姑娘忙回过了神:“我!没怎么啊:”
“不管怎么说,我谢谢您!”
“谢我?”
“谢谢您的关心啊!”
“格格是说——”
“我知道,对一个长大了的女儿家,每一个做亲人的,也都有一份不舍。”
贾姑娘心里震动了一下,她不知道对纪翠有没有—个做为亲人的不舍,事实上到现在她并没有这种感觉。
也许是私心作祟,多不年来她都把心思放在纪玉身上了。
她觉得有点不安,甚至可以说那是歉疚,纪翠的感受却不是这样的,她认为这就是贾姑娘这个亲人的不舍,她为之感动,而贾姑娘,又何尝不是希望纪翠如此?这是不是还是一次欺骗?同样的中午,这座破庙内外更是冷清。
可去的地方都没人去了,谁往这儿跑?别说,还真有人往这儿跑。
李诗就到这儿来了。
他一到这儿,马上也就有人现身了,还是那个小伙子,他见过。
“你究竟是敌是友?”
“以兄弟你看呢?”
“我就是弄不清楚才问你?”
“我要是敌,诸位就不可能还在这儿了。”
还真是。
“可是你为什么拦——”
只听一个甜美话声传了过来:“别多嘴!”
李诗当然听出是谁来了,转眼看,姑娘罗梅影就站在不远处,她道:“恭喜贺喜,你胜了,玉贝勒败了,当然,胜的不只是你,败的也不只是玉贝勒。”
“谢谢。”李诗道:“贵会的禁卫,好像没那么严密了。”
“不错,因为会对付我们的人已经失势了,他现在自顾不暇,没有工夫管我们,顺便告诉你一声,这是你最后一次在这儿见到我们。”
“诸位要——”
“搬回老地方去。”
“诸位是算准了我不会对付贵会。”
“当然,诚如你所说,你要是对付我们,我们就不可能还在这儿了。”
李诗转望小伙子:“兄弟,我是敌是友,你现在明白了么?”
小伙子没说话。
李诗望姑娘:“谢谢不怪我拦贤父女。”
“没什么?各人的立场不同。”
“诸位要是能体谅这一点,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不敢,请说。”
“诸位是不是可以离京了?”
姑娘微一怔,诧声道:“离京,为什么?”
“贵会所谓的机会已经错过了——”
姑娘笑了:“你错了,我们随时都有机会,我们曾经错过数次机会,可是我们也一直在等机会。”李诗还待再说。
忽听一声怒喝:“姓严的,你让人忍无可忍。”
一条矫捷人影飞掠而至,凌空扑下。
姑娘惊叫:“彭叔——”
不用姑娘叫,李诗也知道来的是姓彭的,他扬起一掌逼退了姓彭的:“告诉阁下一声,我姓李,不姓严。”
姓彭的落在一丈外,脸色铁青:“我知道——”
“你知道我姓李,可是你不知道我也不叫李豪,我叫李诗,诗书的诗。”
姑娘一怔。
姓彭的道:“一天到晚改名换姓,你算什么?”
“阁下放心,这是我的本名本姓,应该不会再改了。”
只听姑娘道:“西郊李家的后人。”
“不错。”
姓彭的怒叫:“你不配,你弃宗忘祖,令尊一代大儒,高风亮节,风骨嶙岣——。”
“谢谢,我并没有辱没他老人家!”
“你还敢说——”
“我说的是实情,也还没有人能让我不说话。”
“我就能。”怒叫声中,姓彭的又自扑上。
“只怕你还差点儿。”李诗又一掌把他逼了回去。姓彭的气得哇哇叫。李诗道:“阁下,武功修为差一点都不行,阁下何必非逞这个强不可,这是碰上我,要是换个人,阁下早就躺下了。” 还真是,也只有李诗能够容忍到如今。
姓彭的叫道:“姓李的,别在嘴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