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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可能的,也不是没有这种事。
“你师父高名上姓,怎么称呼呀?”
“我只知道我师父是个和尚,别的就不知道了!”
瘦老头忽又皱了眉:“那怎么行,我们要的是出身正派,你连个门派也没有,师父也不知道是谁。”
开门粗汉说了话:“总管,没门没派可不一定就不是正派。”
他还挺帮忙的,八成儿是看年轻人顺眼。
“不行!”瘦老头摇摇头:“没门没派,不知根儿,不知底儿。”
有门有派就知根儿知底儿了,随便胡诌一个,上那儿查去?年轻人严四说了话:“你们要的是真本事,是不是?我看出身有门有派的,本事不见得比我好。”
几个人听得都一怔!瘦老头儿“呃”了一声,一指那皮白肉嫩的小伙子:“他出身少林,是刚录用的,你跟他比比。”
小伙子两眼直瞪着严四,大概是不爱听严四的话。
严四一摇头:“我要是没录用,犯不着,我要是录用了伤和气,这样的比试不好。”
瘦老头儿笑了,笑得轻蔑:“那我们怎么见得着,你那比别人好的真本事?”
严四道:“那就看诸位是不是识货了。”
他上前一步,伸手按了按桌子,只听一阵吱吱响,桌子的四条腿竟然陷进了黄泥地里一两寸。
黄泥地有多硬!
这,不必是识货的行家也知道厉害。
几个人都傻眼了,瞪着严四看的,不只是那小伙子了。敢说,此时再让小伙子跟严四比,他绝不干。
开门的粗汉叫出了声:“内功,好厉害的内功,严老弟,你年纪轻轻的,内外双修呀!”
严四笑笑“谈不上内外双修,只不过练过几年。”
瘦老头儿等定过了神来。
只听瘦老头儿忙叫:“录用,你录用了,你录用了!”
开门的粗汉不但粗而且直,他咧着大嘴,蒲扇似的大巴掌在严四的肩上:“老弟,恭喜了,往后咱们就在一块儿共事了,我叫赵奎,你叫我老赵就行了。”
开门的粗汉赵奎这一领头,瘦老头儿等都过来了,你拍肩,我拉手,热络得像似多年的老朋友。
还好人不算太多,严四—个个也都记住了,小伙子叫孙秀,另外两个一个叫周标,一个叫钱大武。
瘦老头儿殿了后,他满脸堆笑,似乎有意巴结:“严老弟,我叫唐天星,是这儿的总管。”
严四叫了一声:“总管。”
瘦老头儿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我们这儿管吃管住,你在京里要是没家,可以住进府里来!”
严四道:“我住进府里来。”
瘦老头儿一喜:“好极了。”
赵奎拉着严四要走:“走,我给你打点去。”
唐天星拦住了:“赵师父,我话还没说完呢,况且这事儿我会派人料理,怎好偏劳你。”
赵奎道:“不要紧,我跟严老弟投缘。”
“我知道你跟严老弟投缘,”唐天星道:“可是你知道我打算安排严老弟往那儿?”
赵奎傻眼了,不好意思的咧嘴一笑,不说话了,也不急着拉严四走了。
唐天星转望严四:“我们这儿新来的护院师父跟老的护院师父,各有不同的月俸,你的情形跟别人不一样,我会请准老爷,多給你一—“总管。”
严四截了口:“该怎么办怎么办,别人拿多少,我拿多少,我只一个人,多了也用不了,至于我住的地方,大伙儿住那儿,我就住那儿。”
几个人都用一种推许目光望严四,本来嘛,这种话听在谁心里不舒服?
唐天星忙道:“严老弟,你弄拧了,关于住,我不是对你特殊,而是钱师父跟周师父都有家,住在府里的只有赵师父一个人,他管的是前院跟两个跨院,所以,他住在东跨院,而你,我想安排你管后院,所以我打算安排你住在后院西边的一个小院子里。”
原来如此。
严四明白了,道:“既是这样,那就听您总管的安排了。”
唐天星道:“你什么时候搬过来?”
“我随时都能搬过来。”
“那就这样。”唐天星道:“今儿个你办办自己的事儿,明儿个就搬进来,来的时候找我就行了。”
严四点头答应。
“还有件事。”唐天星道:“得麻烦你找个保。”
严四怔了怔道:“总管,我一个人在京里,人生地不熟,没办法找保。”
唐天星微微一怔:“你以前在这儿……”
“我没在京里待过。”严四道:“刚刚到京里来没两天,现在还住在客栈里呢。”
唐天星皱了眉:“那就麻烦了——”
赵奎道:“一点也不麻烦,我保他。”
唐天星又是一怔道:“那就行了,不管谁保,有保就行。”
萍水相逢,素昧平生,缘只这一面赵奎居然敢拍胸脯作保,可知他这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光只证明他跟严四投缘。
严四暗暗有点感动,道:“赵大哥,这怎么好——”
“你叫我什么?”赵堂眼都瞪圆了:“就这声大哥,我也非保你不可,不让我保怎么办,你能找到别的保么?”
要能找到还说什么?严四道:“赵大哥,那我就谢了!”
赵奎道:“既叫我一声大哥,那就是自己兄弟,还谢什么,你办自己的事去吧,要不要帮忙拿什么?”“不用了。”
严四道:“没什么东西。”
赵奎道:“那你就去吧,明儿个什么时候来,我等你。”
严四道:“我吃过早饭就来。”就这么说定了,严四走了。
严四是走了,可是赵奎等没散。
几个人谈起了严四的本事,个个都说好极了,自叹不如,年纪轻轻,这么好的内功,怎么练的,有这么好的内功,对敌过招根本不必用兵刃,虽没见着他的身手,他的拳脚功夫,可是见这么好的内功,其他也就可想而知了。
赵奎听得好乐,比听别人夸他自己都受用。
可是谈着谈着,话锋变了:有这么好的本事,干嘛到这儿来屈就护院?不免猜测起他的来历。
赵奎不爱听了,脸、沉,眼一瞪:“怕什么,凡事有我这个保人呢,我兄弟的来历你们不清楚,我赵奎你们可是知根知底,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的。”
这么一来谁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散了,唐天星匆匆的去了后院。
严四真住在客栈里,离“天桥”不远的一家“老王记客栈”。
他回到客栈,有些奇特的客人刚走,他看见了那些客人的背影。
他进门问伙计:“刚走的那些人,干什么的?”
“查缉营的。”伙计惊魂未定,脸色还有点发白,道:“查店的爷们儿,来查我们这儿,有没有一个叫李豪的,交待不许收留这个人,这儿有那个人的画像,您瞧!”
他把手里的一个纸卷摊开来,果然是张画像。
下头写得清楚:画上的人叫李豪,因案缉拿,军民人等不许收留窝藏,举发或密告者有赏,当然,违纪者自是重罚。
画得实在不怎么样,凡是五官端正的年轻人,都有点像画上的李豪。
严四没再多说什么,往后去了。
伙计则把那张画像,贴在了柜房墙上,凡是进出“老王记客栈”的人,都看得见。
其实,找李豪的,不只是“查缉营”,另外还有三路人马在找李豪。
这三路人马,一是“肃王府”的翠格格,她带着纪明、纪亮,三人三骑“北京城”到处跑。
翠格格自认为了解李豪,她认为李豪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在这种情形下,他绝不会离开“北京。”
怪的是她那位哥哥玉贝勒,居然没反对她出来找李豪。
另二路人马,一路是褚姑娘跟戴云珠,一路则是皇甫家的人。
褚姑娘跟戴云珠只两个人。
皇甫家则派出了大批人手,或明查,或暗访。
褚姑娘跟戴云珠之所以去李豪,原因只有她们两个人自己明白。”
皇甫家为什么找李豪,其用意外人也不得而知。
可是,官也好,民也好?这两路的搜寻都没有收获。
除了翠格格,大家都有了这么个结论,那就是李豪已经走了,已经离京了。
严四吃他的,睡他的。
人家找的是李豪,跟他没关系,他也不愿意去管那种闲事儿,当然该吃则吃,该睡则睡了。
一夜无语,第二天,严四吃过了早饭,算过了店钱,他背着他那再简单也不过的行李,去了罗府。
到了罗府,一叫门,没错,等门的正是赵奎,他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兄弟,您真是信人——行李都在这儿?”
严四道:“赵大哥还指望有什么?”
赵奎笑着说:“不要紧,不要紧,反正这儿要什么有什么。”
他伸手要接严四的行囊。
严四抬手一挡:“这还用得着赵大哥伸手么?”
赵堂急红了脸道:“兄弟,这不在轻重,是我一番心意,你就让哥哥我拿吧!”
诚心诚意,真情流露,令人感动。
严四没再说话,就把行囊交给了赵奎。
赵奎满意了,接过行囊又咧了嘴,关上门,拉着严四往里走,又嚷嚷上了:“总管,总管,我兄弟来了,我兄弟来了!”
唐天星已从东厢房里迎了出来,身后仍然跟着钱大武、周标,还有刚录用的孙秀,唐天星笑哈哈的说:“来了?”
严四叫了一声:“总管。”
钱大武、周标、孙秀围着严四又是一阵热络,严四这才知道,孙秀在京里有家,没有搬进来住,可是从今天起,已经开始“当班”了。
这儿的护院,各有所司,管后院的管后院,管前院的管前院,遇有大事互相支援,现在管后院的共有三个人。
除了严四外,还有钱大武、周标,前院则由赵奎、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