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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效了,肃亲王听明白了,深有同感,一点头道:“唔,纪玉,想个办法把他赶走,越快越好!”
行了,也得到了肃亲王的支持。
“您放心,”玉贝勒道:“我会尽快想出办法来的,只把那把匕首拿到手,他的死活就全看咱们了。”
肃亲王道:“先皇帝也太任性,怎么能找这么一个江湖亡命徒给他办事,找了也就找了,还赐给他那么一把匕首方便行事,而且事了之后也没有收回,这不是给咱们大伙儿留了个大麻烦么!”
贾姑娘道:“麻烦是麻烦,不过贝勒爷有办法,您就放心交给贝勒爷去办吧。”
肃亲王转望玉贝勒,正色道:“纪玉,先皇帝的御赐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您可千万要小心,别让他拿那把匕首对付你,那可不得了。”玉贝勒道:“您放心吧,我知道。”
肃亲王没再说话,可是他还是急恼的拍了一下桌子。
玉贝勒还是有他的权威的,他说他的权威已经不如前了,是“过谦”了。
—第二天,“查缉营”派出了大批人手,到外城各处撕了缉拿李豪的告示,这也就是等于撤销了对李豪的缉拿。
罗家走了护院严四,耳目没那么敏锐了。
罗家后院有一处地窖,地窖是地窖,可是多年来一直废弃没用,说它废弃,它又经常保持着干净。
最怪的是,罗家那么多下人,打扫地窖的却是罗姑娘。
这会儿,地窖的门开了,从里头走出两个人来,不是别人,是那姓秦的络肋腮胡,跟姓彭的小胡子,两个人匆匆出了地窖,匆匆行向堂屋。
这么样两个大汉能昂然从地窖走出来,罗家这个地窖之大,可想而知。
堂屋里,罗姑娘正自娥眉轻皱的站着,似有什么烦心事,一见秦、彭二人进来,忙盈盈施礼:“秦叔、彭叔。”
姓秦的络腮胡汉子道:“你爹呢?”
罗姑娘道:“在里头,您两位有事么?”
姓秦的络腮胡道:“没事也不会随便过来了!”
罗老爷从里头出来了,道:“什么事?”
姓秦的络腮胡道:“我们来告诉你一声,他们撤销对李豪的缉拿了。”
罗老爷神情一震:“什么时候?”
“今天早上。”
“你们怎么知道?”
“我们出去过了,查缉营派出人来,把各处缉拿的告示都撕了。”
罗老爷忙转望罗姑娘。
罗姑娘道:“我已经知道了。”
“你已经知道了?”
“小六儿来送过信儿。”
“你怎么没告诉我?”
“我想等会儿就跟您说。”
姓彭的小胡子道:“这是什么事,怎么能等,现在什么都别说了,搬家,还得快!”“搬家?”罗老爷道。
那姓彭的小胡子道:“你以为他们为什么突然对他撤销缉拿?”
罗姑娘目光一凝,向着姓彭的小胡子要说话。
罗老爷忙道:“你是说……”
姓彭的小胡子冷然道:“我们俩怀疑他出卖了咱们,换取他们对他的缉拿!”
罗老爷一怔。
罗姑娘忙道:“秦叔、彭叔,不会,绝不会,他不是那种人。”
姓彭的小胡子道:“那和你告诉我,他们为什么会突然撤销对他的缉拿?”
罗姑娘道:“我不知道,可是……”
“贤侄女,”姓秦的络腮胡道:“姓李的头一天晚上知道咱们是‘汉留’没答应加盟走了,第二天一早,他们就撤销了对他的缉拿,不是太巧了么?”
罗姑娘一时也想不出理由辩驳,的确,太巧了,巧得让任何人都会动疑。
姓彭的小胡子道:“贤侄女,我们不能因为你说声不会,就置整个‘北京’分堂于不顾,所以我们的意思还是马上搬家。”
姓秦的络腮胡望着罗老爷:“老哥哥,宁可信其有,不能信其无啊!”
罗老爷一点头:“好,搬家,下人只带几个走,其余的一概辞退。”
姓彭的小胡子目闪奇异精光:“再碰上姓李的,格杀勿论!”
罗姑娘一惊,忙道:“不能!”
姓彭的小胡子道:“不能?”
罗姑娘道:“秦叔、彭叔,等事情弄清楚再说。”
“他自己承认要保护他们那个小皇帝,并且警告咱们,不许动他们那个小皇帝,这还不够清楚么?”
“可是他们的‘查缉营’却毁了‘白记骡马行’,到处贴告示缉拿他!”
“查缉营”贴告示以处缉拿他,他改名换姓投身罗家当护院,皇甫家来找事,他出面应付,或许,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咱们上了当,把咱们的底泄给了他。
罗老爷瞿然道:“梅影……”
罗姑娘忙道:“爹,秦叔、彭叔,要是,是我不好,您就让我找他,让我来求证,甚至让我来对付他,算我将功折罪!”
“行!”姓秦的络腮胡一点头道:“可是,贤侄女,做叔叔的要提醒你一句,一切以整个‘北京’分堂为重!”
罗姑娘神情一震,微微低头:“是,秦叔!”
下午。严四来到了罗家,不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不管他是来干什么的,他来迟了一步,罗家已经人去宅空大门深锁,听不到一点动静。
这是怎么回事?看看胡同里没人,他腾身而起,掠进了前院。
他还在半空中就看见了,大廊台阶上坐了个人,他也看出来了,那是赵奎。
他落进了院子里,赵奎也看见了他,立即窜了起来,扯着喉咙叫:“我没料错,可让我把你等回来了。”
严四道:“赵大哥,怎么回事?”
赵堂道:“罗老爷他们搬走了,说你不干了,昨天晚上来了个不辞而别,我不信,留在这儿等你,看,你不是让我等着了么?”
“罗老爷他们搬走了?好好的怎么突然搬走了!”
“不知道!”
严四知道一定跟他有关,可是他一时想不出,究竟跟他那一点有关。
“搬那儿去了?”
“不知道,问了,人家没说,除了总管跟几个下人外,都辞退了,护院一个也没带。”
严四也知道,人家罗家父女,本来就不需要护院。
他没说话。
赵奎又道:“兄弟,你连他们搬走也不知道么?”
“事先赵大哥你知道么?”
“不知道呀!”
“这就是了。”
“你昨儿晚上做什么去了?”
“我有点儿私事,天亮了才出去的。”
“兄弟,罗老爷他们突然搬家,透着玄!”
“怎么说?”
“突然说搬就搬走了,事先一点迹象也没有,而且搬那儿去也不让人知道。”
还真是玄,但严四不能告诉赵奎,那跟他严四有关。
他只能这么说:“或许人家有人家的道理。”
“什么道理?”
“那谁知道?”
“他们有他们的道理,咱们的饭碗破了,你我还好,光杆一个,一人饱,一家饱,他们拖家带眷的,有老有小可惨了!”
这倒是!可是严四他有什么办法,他是爱莫能助,帮不上这个忙。
以前骡马行还在的时候还好,“骡马行”是个需要人手的地方,随便都能容纳几个人。如今骡马行没了,他自己都没地方吃饭了,还能帮谁?
只听赵奎又道:“兄弟,今后你打算怎么办?不过你是不愁没地方吃饭的。”
严四微一摇头:“现在还没打算,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不过就像赵大哥你说的,光杆儿一个,找个吃饭的地方,应该还不是什么难事。”
赵奎道:“兄弟,哥哥我帮不上你的忙!”
严四道:“赵大哥你别管我了,顾自己吧,只要都都还在北京城里,往后不愁没有见面的时候。”
“说的也是。”赵奎拍了拍严四:“那咱们各自珍重,后会有期了,我走了,待会儿你给闩上门吧。”
他走了,头都没回。
回头又能怎么样,徒增感伤而已。
严四望着赵奎的身影被影背墙挡住,然后听见了开门关门的声音。
赵奎走了。
望着厢房门口,想想当日来应征的情景,恍如一场梦,这场梦也太短了。
正在这么想着,忽然有所觉,他觉出,如今罗家宅院之内,除了他还有别人。
那个别人,不在前院,在后院,而且正从后院往前院来了。
他转身望过去,一眼不看见了。
那不是别人,赫然竟是罗姑娘!严四心头震动了一下!罗姑娘怎么会在这儿?而且还迳直向着他走了过来。
姑娘步履轻盈,走得不快不慢,但是很快的来近了。
“罗姑娘!”严四叫了一声。
罗姑娘停在近前,一双深邃、明亮的眸子,紧紧的盯着他:“赵师父要在这儿等你,他说一定会等到你,我就跟他一块儿在这儿等,果然!”
严四道:“姑娘等我有事?”
“你又到罗家来,想必也有事。”
“是的,姑娘请先说。”
“不,你先说。”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严四话锋微顿,接道:“昨天夜里,我证实了贵会告诉我的,顾命大臣专权,居心叵测,我已经决心挺身护卫小皇帝,特来跟贵会情商,请贵会候我十年,十年之后我离开‘北京城’,撒手不管。”
“就是为这?”
“就是为这。”
“这跟他们撤销对你的缉拿有关系么?”
“现在掌权的仍是鳌拜一干人,他们不可能撤销对我的缉拿!”
“事实上‘查缉营’已经撤销对你的缉拿了。”
“他们不得不。”
“为什么?”
“罗姑娘,我有我的办法,否则,我怎么在京里待下去,又凭什么护卫那位小皇帝?”
第 八 章
“你既然有办法,为什么早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