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十斤重的厚背砍山刀,满待乱撞,凡是见到携刀佩剑的朋友,一律当贼看待,先捧了个半死,查明刀剑并非龙剑凤刀,才肯罢手。
不出半日时光,金陵城中无缘无故挨揍的说也有二十多,人人争相告诫,谁也不敢再带着兵刃上街了。
桑琼得悉此事,勃然大怒,立即下令全帮撤回,重重责骂了葛森一顿,严禁擅离卧龙庄。
可是,这样一来,刀剑消息就更加渺然了。
桑琼闭门苦思,无计可行;正感烦闷,忽然想到何元庆托带的家书,当离开神机堡时,何元庆曾特意嘱托“一抵金陵,务必尽快前往”,这几大心神烦乱,竟把这件事忘记了。
于是,怀了书信,独自离庄,按着信上地址,径向城中商肆大街寻去。
他自幼生长金陵,对城中道街自是十分熟悉,不消多久,便找到厂那家名叫“隆祥庄”
的绸缎商店。
敢情这家“隆祥绸缎庄”竟是城中有数大字号,一排四间铺面,闪亮亮的金字招牌,店里伙计不下二十人,生意鼎盛,顾客盈门,好不热闹。
桑琼心里暗想:何元庆那位堂弟不知还是不是店东?从经营情形看,只怕已成了腰缠万贯的富商,他如早来投奔,也不至落得现在这般惨状,更不必将妻儿留作人质,替曹克武卖命帮凶厂。
一阵感叹,便缓步走进店门。
绸缎庄里生意正忙,但桑琼才跨进店门,一名伙计已笑道迎了过来,哈腰招呼道:“公子爷,您要买点什么?请坐下慢慢挑选!
桑琼微笑道:“我不是来买东西的;想打听一个人,不知道他在不在?”
伙计十分和气,仍是一脸笑容,道:“没关系,买不买东西都是小店的贵客,公了要问什么人?我替您叫一声。”
桑琼道:“我想问问,贵店店东是不是姓何?”
伙计微微一怔,忙笑道:“不错啊,原来公子跟咱们老板认识?”
桑琼摇头道:“并不认识,不过,我有点事想见见他,烦你替我转介一下如何?”
那伙计略显迟疑,问道:“公子您贵姓?”
桑琼道:“姓桑,蚕桑的桑。”
伙计又沉吟了一下,才赔笑道:“桑公子请这边坐,我先替您去问一声,不知道老板在家不在家。”
桑琼笑道:“你请便吧,如果他在,就烦你转告一声,说我有件东西必须面交。”
伙计应着进人店后,桑琼方欲落坐,却来了一位账房模样的瘦小老人,含笑拱手道:
“公子不是卧龙庄桑庄主吗?贵客临门,怎好坐在这儿,伙计们真是大大的不敬,快请客室待茶!请!”
桑琼忙还礼道:“老先生怎会识得在下?”
瘦老人哈哈笑道:“这是从那里说起,堂堂金陵卧龙庄庄主,天下谁不认识,要是连桑庄主都不认识,还配在金陵城里做生意吗?庄主多恕简慢,快请内间奉茶。”
原来古时商店,最重接待顾客的礼貌,店里都没有坐椅,客人进门,恭请落坐,先奉上烟茶,然后把货物一件件取到面前,任从挑选,翻乱一屋子货品,结果一样也没买,仍旧笑嘻嘻送到门口,临别还再三申致歉意,自认货色不全,累您空跑了一趟,下次备有好货色时,再请您来选购。
这番客套,能叫人听厂窝心老半天,下次准会找上门去,所以,凡是老字号的商店,都备着坐椅,至于内间客室,那才是真正为“老主顾”或贵宾准备的。
桑琼见那瘦老人神情殷勤,自然不便峻拒,当下转入内间客室叙礼落坐;问起瘦老人姓名,老人自称姓张,是店里账房管事。
姓张老人张罗完茶水,接着便含笑问道:“桑庄主莅临小店,听说是特为敝店店东带来一件东西,不知是件什么贵重物品,竟劳庄主亲自送来?”
桑琼道:“是一封——”但话未说完,忽然记起何元庆的四点叮嘱,连忙一顿改日道:
“……是一位朋友托带的一件小物品,没有什么贵重,在下人城顺路,故尔就带来。”
姓张老人笑道:“能给老朽看看么?”
桑琼摇头道:“很抱歉,那位托带东西的朋友一再叮嘱,必须面交本人才行。”
姓张老人略现失望,又问道:“这么看米,果然是件贵重东四了,那位托带东西的朋友想必跟在主和敝店都很熟捻,不知他高姓大名?或许老朽也认识他!
这话叫桑琼甚难回答,他既不便直告何元庆姓名,又不能推是,一笑反问道:“老先生掌管钱账,想必跟贵店东关系很深了?”
姓张老人嘿嘿笑道:“那里!那里!老朽和敝店东并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彼此志趣相投,承他看得起,所以……”
“所以你就敢大胆盘问我的私事??”
话声来自室门,桑琼急忙扭头回顾,只见客室门口站着一个豹目虎额的中年汉子,正满脸冷笑地注视着姓张老人。
这汉子非特像貌粗扩,以目更炯炯有神,短发如猬,太阳穴坟起甚高,一望即知是个内外功都具相当火候的武林人物。
姓张老人一见那汉子出现,登时两颊尽赤,讪讪站了起来,赔笑道:“老朽原是代东翁陪客,并没敢多嘴……”
豹目汉子冷哼道:“这么说,我还该向你道谢?
姓张老人忙道:“东翁取笑了,老朽恭为下属,替东翁分劳,原是份内之事,何况桑庄主义是贵客……”
豹目汉子重重哼了一声,截口道:“尤其是贵客莅止,更无你置喙余地,好歹我何某人还是一店之本,即便何某人垮了台,这间店也轮不到你张帅承作主,从现在起你最好老老实实做你的账房,尔后再敢逾权多事,休怪何某人不顾情面,说句难听话,我还有资格先宰了你!
张师承脸色青一阵红一阵,暗暗连声,狼狈退去。
桑琼冷眼旁观,心中似有所悟,含笑道:“这位兄台,想必就是何冲何老板了?”
豹目汉子凝目向他打量一一遍,点头道:“不错,桑庄主驾临小店,有何指教?”
桑琼笑道:“元事不登三宝殿,适才已向贵价说过,在下是特地替何老板送一件东西来的。”
何冲道:“何某与桑庄主并不相识,不知那是一件什么东西?何人托带?”
桑琼游目四顾,轻道:“店中可另有静室?此处谈话似有不便。”
何冲浓眉微皱,冷冷道:“何某并无不可告人之事,桑庄主尽请直言。”
桑琼沉吟片刻,道:“在下是受西川神机堡贵戚何元庆之托,带来一封极重要的……”
话犹未毕,何冲突然截口道:“且慢,贵庄主适才说那何元庆在什么地方?”
桑琼低声道:“西川神机堡!”
何冲注注道:“他还活着?”
桑琼淡然一笑,逍:“不但活着,而且极受优待,信是他亲笔……”
何冲神色顿变,摇摇手道:“请移驾内室详谈。”说着,拂袖而起。
两人走出客室,摹见客室转角处一条人影疾闪而逝,背影正是那位账房先生张师承。
何冲眼中杀机隐隐,望着那逝去背景冷笑了两声,却未立即追问,径自带领桑琼进人店后。
转人后间通道,桑琼已感觉情形有些不对,原来这爿绸缎庄后进不见内眷妇孺,却住着十余名暗藏兵刃的彪形壮汉,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准得十分森严。
两人洒步而过,那些壮汉虽未拦阻,但人人都流露出惊疑之色,恭恭敬敬向何冲肃立行礼。
何冲附耳向其中一名红须壮汉吩咐道:“未得我今渝,任何人不准放人,违令者重惩。”
那红须壮汉肃然受命,登时将通道门掩闭。
何冲将桑琼让人一间密室,亲自闭门下栓,然后凝重地说道:“桑庄主绝世聪明,不用何某赘述,当已了然这间绸缎店并非普通店家?”
桑琼含笑道:“约可料个六七分,唯不敢断言属于何门何派?”
何冲道:“这一点,稍等自能明了,不过,请恕何某人说句放肆的话,何某带领桑庄主进人腹地,实不惜甘冒杀身之祸,假如桑庄主来意不真,另存诈谋,只怕来时有路,去时无门。”
桑琼傲然一挑剑眉,晒道:“何兄竟具此自信?”
何冲冷冷道:“在下当然深谙桑庄主武功深湛,区区几名高手,未必困得住桑庄主,但此室顶壁俱系纯钢所铸,地底则设有烈火熔炉,假如在下毁去手中门锁,此室便永远无法开启,而室外负责戒备的高手,在得到令谕之后,随时可以发动烈火,使你我并骨而死,变成两堆焦灰。”
桑琼大笑道:“好精密的安排,何兄不惜以身陪死,确令人失去戒心,由此看来,我是真的入厂陷阶了!”
何冲凝容道:“在下句句实言,桑止主体置之一笑。”
桑琼点点头道:“玩笑归玩笑,在下不能不提醒何兄一句,既然烈火是由室外发动,可要当心被人反锁室门,暗下毒手。”
何冲道:“这却不须担心,门锁仅此一柄,现在我手中,室外警卫之人,更是何某心腹死党,没有我的今谕,外人决不能接近这间密室。”
桑琼接口问道:“连那位账房张师承也不例外吗?”
何冲微微一怔,颔首道:“自然不会例外。”
桑琼笑道:“既然如此,在下就放心了。”说着,探手入怀,取出何元庆所付密函,正色又道:“令戚嘱带此信,事先并未赐告内容,也没有提起过何兄现属何门何派,只叮咛此信极为重要,务须面交何兄,否则宁可焚毁,至于所言何事,请何兄亲自过目。”
何冲接过信函,却未立即拆开,略一扫视信封字迹,便肃容问道:“他即未丧命,因何不与桑庄主同来金陵,却留在神机堡中?”
桑琼轻叹一声,于是坦叙述何元庆被擒遭受严刑,不肯吐露魔官所在,直到双腿残废,才提到妻儿留质的苦衷,现已获西堡谅解,暂住堡中疗治伤势……等经过。
何冲倾听之下,黯然长叹,道:“这是实情,他应该早些说,就不至惨遭残腿之苦人”
说完,感慨无已,默默拆开了密函。
桑琼不知函中写些什么,但见何冲展函细读,脸色越来越苍白,顷肇看完全信,突然霍地从座椅中跳了起来,豹目怒睁,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