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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道:“此事显然是桩误会,他们要找姓麦的女子,却把自己错认了,老三,不是我做大哥的说你,都怪你不该先伤了他的朋友。”
三郎道:“大哥哪儿知道,那姓罗的贼眼兮兮盯着菱姑,从临潼附近一直跟踪到灞桥,并且坚持要菱姑跟他见面,回答他一句问话,菱姑口不能言,教咱们怎能同意。”
莲姑接口笑道:“大约你弄错意思,以为姓罗的看中菱妹子了,醋劲发作,才跟人家动的手,可对?”
黄三郎脸上一红,没有否认。
大郎摇头道:“无论怎么说,错在你不该出手伤人,事后那姓桑的找到客店,你更不该强逞动武,以至招此折辱。”
三郎被责,低头不语。莲姑却冷哼道:“大郎,你怎么尽帮着外人,咱们不该作伤那姓罗的,难道他们就应该登门欺人,打伤三郎?”
大郎道:“话不是这么说,错由我起,我只是就事论事……”
莲姑双眉一挑,冷然道:“不管错由谁起,咱们天残同门却不能任人欺悔,你别忘了,临行时,师父是怎样对咱们说的?”
大郎接道:“师父要咱们寻找当年叛逃之人,没有教咱们惹事生非呀?”
莲姑拂然不悦,厉声道:“可是师父也教咱们别挫了天残门威誉,咱们不惹事,但也不怕事,明明是那姓罗的找上咱们,总不能说是咱们先去找他吧?”
大郎叹道:“说来说去,是老三先出手伤了人家……”
莲姑两眼一瞪,冷哼道:“可是,如今他也打伤了咱们的人,各伤一次,互不相欠,今夜他若再来,这话又该怎么说?”
大郎苦笑一声,道:“莲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入关迄今,茫无所成,实应以师命为重,何苦争此意气。”
莲姑一扭娇躯,冷冷道:“我不管,今天晚上,我非会会那姓桑的不可,你要是害怕,现在走还来得及。”
大郎好生尴尬,笑道:“这是什么话,老三被人打伤,我这做帅兄的岂能畏缩不问,不过……”
莲姑霍地转过身子,道:“没有什么过不过,你是大师兄,有责任替同门讨还公道,假如你不肯,我跟菱妹子和四头雪佛,也要寻那姓桑的见个高下,只是,以后你也别想我再……”
黄大郎忙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肯了?我只顾虑在没有达成师命之前,不愿树敌太多而已。”
黄三郎忽然接口道:“大哥,咱们要查访叛徒下落,更不能放过姓桑的小辈。”
人郎一怔,道:“为什么?”
三郎道:“据那姓桑的小辈自称,他们正在寻找的麦姓女子,随身也携带着两头雪狒……”
大郎和莲姑同感一震,不约而同追问道:“当真?”
三郎道:“这是姓桑的亲口说的,但他却又辩称那姓麦女子世居岭南太阳谷,小弟为查究竟,才约他今夜来此相会。”
黄大郎沉吟片刻,道:“既然如此,咱们倒不可掉以轻心,等一会见面,你们先不要冲动,由我仔细盘问他一下。”
莲姑扬眉道:“我看,连盘问也不用了,异种雪狒只产阿尔金山,那姓麦的女子果有雪狒随身,准定就是当年叛门之徒的后代传人,只须擒下姓桑的小辈,便不愁查不出太阳谷底细来。”
黄太郎注目问道:“老三,你说那姓桑的小辈同行有一莫姓老人,那人多大年纪?是何像貌?”
三郎答道:“那老头儿生得獐头鼠目,身体瘦小,年纪大约五六十岁。”
黄大郎摇摇头,又问道:“依你看,他们二人武功谁强谁弱?”
三郎道:“莫老头一直没出手,武功深浅不详,但那姓桑的小辈却十分扎手,依小弟看,他的功力只怕不在大哥之下,而且,他腰悬长物,也不似凡物。”
黄大郎闻言。浓眉一皱,回头道:“等一会如果动手,兄自会对付那姓桑的小辈,莲妹和菱姑,须得留神莫老头,老三最好避人车厢,由两头雪狒守护,以策安全。”
莲姑连忙答应,招呼哑女菱姑,合力将三郎移人车厢,并使二车相接,成了丁字形背水而停,省去后顾之忧。
准备妥当,菱姑打开另一辆车门,牵出两头高与人齐的狰狞雪狒。
两头雪佛一出车厢,立即呲牙咧嘴,低吼不已。
那哑女菱姑颇有驯兽之技,叱喝了两声,用于比着手势,可也怪,两头雪狒竟俯首附耳,乖乖坐了下来,丝毫不敢擅动了。
这时,浮云飞驰,月移中大,洁银辉洒落水面,衬托得荒野一片银白,残垣断瓦上,就像凝结道一层雪花似的,晚风拂面,颇有凉意。
黄大郎仰望天际,哺哺道:“时辰到了,大约也快来了……”
一语未毕,突问一声兽吼,数条人影踏着月色,飘然而来。
黄大郎和莲姑菱姑循声望去,顿时都吃了一惊。
原来来的除了莫金荣和桑琼之外,还有一面覆薄纱,亭亭玉立的长发玄衣少女。
最令人吃惊的是,那玄衣少女两手各握一根长链,链端赫然系着两头遍体白毛的异种雪狒。
黄大郎双目电闪,既惊又诧,车旁两头雪狒登时凶眼暴睁,低吼了起来,若非菱姑及时喝止,几乎要脱链冲去。
莲姑急忙跨前一步,紧靠着大郎,低声问道:“大郎,这是怎么一回事?”
黄大郎困惑地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看样子,只怕他们已经找到姓麦的女子,特地带了雪狒来跟咱们相见……”语未毕,桑琼等三人二兽已到近前,那玄衣少女牵着的两头雪狒,也发现对面同类,登时挣扎跳跃,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似欲扑击寻斗。
玄衣少女一抖长链,娇喝道:“大白,二白!乖乖给我坐下来。”
两头雪狒同样善解人意,果然应命坐下,只是目不转睛瞪着对面两位同类,小眼中竟精光闪闪,神情比菱姑身边两头雪佛更显威猛。
玄衣少女嫣然一笑,举手轻拍拂头。道:“对啦!这样才听话,没见人家也安安静静坐着么?谁像你们乱叫乱跳的,惹人笑话不知规矩。”
菱姑虽哑不聋,听了这话,不禁向那玄衣少女颔首一笑,玄衣少女也含笑点头,状至亲切。
莲姑看得眉峰微皱,却没有出声。
莫金荣扬目一扫一周,抱拳笑道:“老朽莫金荣,如命前来应约,怎么不见黄三郎黄老弟呢?”
大郎也右手微扬,道:“敝师弟学艺不精,昨夜拜领厚赐,现正调养,故由在下代为接待。”
莫金荣轻哦了一声,懊悔地道:“为了一点小小误会,竟害得彼此都遭劫难,咱们罗兄弟毒伤未愈,如今黄老弟又受皮肉之苦,这都怪老朽做事太鲁莽,也怪这件事太巧了。 ”
语声微顿,又拱手问道:“尚未请教阁下和这两位姑娘如何称呼?”
黄大郎徐徐答道:“我排行老大,她们是我二师妹莲姑和四师妹菱姑。”
莫金荣—一抱拳见礼,同时也为桑琼等引介,在介绍到玄衣长发少女的时候,感叹道:
“一切误会,皆因咱们这位麦佳凤姑娘而起,今夜老朽特地带她来,一则向三郎老弟表示歉意;二则使她和诸位见面,以证前言并非虚构,如今诸位都看见了,她若再戴上一幅面纱,岂跟二位姑娘难分轩轾了么?”
黄大郎和跛哑二女,六道目光,齐齐注视着玄衣少女麦佳风,眼中都闪烁着惊异疑惑之色。
尤其黄大郎,更是锐目似刀,上下打量,就像要看穿人家肺腑一般。
玄衣少女麦佳民毫不惊慌,娉婷裣衽为礼,说道:“小妹无心之失,招致轩然波涛,实非始料所及,我在这儿向各位赔礼致歉,但愿勿以小妹顽劣见怪才好。”
莲姑突然面纱拂动,冷哼了一声!
黄大郎连忙抢先问道:“敢问麦姑娘艺出何派?令师何人?”
麦佳凤嫣然答道:“小妹世居岭南太阳谷,薄技出自家学,都是先父亲自教授的。”
黄大郎紧接着又问:“令尊何名?”
麦佳凤道:“先父讳上承下君,人称‘太阳神刀’。”
黄大郎道:“姑娘口称先父,莫非令尊已经去世了?”
麦佳风蹙然道:“不错,先父弃世已逾半载……”
黄大郎接口道:“那么,令堂呢?”
麦桂凤道:“先慈逝世更早,在小妹髫龄时便不幸弃养。”
黄大郎神色略弛,又道:“在下有句话,本不当问,但一字梗喉,又觉不吐不快,在下说出来,姑娘可别生气?”
麦佳凤淡淡一笑,道:“黄大哥何须太谦,为了小妹滋生误会,小妹正感无以赎罪,大哥有什么疑问,尽请直询,小妹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黄大郎浓鼎轩扬,也爽朗地笑道:“难得麦姑娘如此坦率,在下就不顾冒失了。”说着,笑容倏敛,换了一脸肃凝之色,缓缓问道:“请问麦姑娘,令尊是否双腿俱断,右目已眇,去世之时,寿逾八旬?”
莲姑和菱姑似乎都对这问题十分重视,忍不住一齐向前欺近两步,目光炯炯,等待着麦佳凤的回答。
麦佳凤听得一愣,惑然道:“你……怎么会问出这种话……”
黄大郎即正色沉声道:“请先答我问话,千万据实回答。”
麦佳凤回顾莫金荣,皱眉道:“莫老前辈,你看,这是从何说起……”
莫金荣微微一笑,道:“你就据实相告吧!”
麦佳风转过螓首,有些愤愤地道:“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问这种话,但是,我可千真万确的回答,先父既未断腿,也没有瞎眼,他老人家是个完完整整的正常人……”
黄大郎突然又冒出一句,道:“令祖父呢?他可有上述残疾?”
麦佳风道;“别说祖父,便是曾祖父,高曾祖父……咱们麦家祖宗十八代,都没有一个残废人。”
黄大郎脸一沉,道:“姑娘只须答我问话,不必这般鄙视残废之人。”
莫金荣心知那句“残废人”犯了忌讳,忙笑着接道:“太阳谷麦家,乃中原武林四大世家之一,那‘太阳神刀’麦承君谷主,与老朽有数面之识,老朽可以证明,他手足五官,绝无残缺。”
黄大郎面色稍霁,点点头,低谓莲姑道:“看来是咱们猜想错了。”
莲姑道:“不!我还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