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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太监面无表情,看着众人走来,一动不动。
司马长安走到轿子前,欠身道:”公公也来了。“轿子内一声轻咳,两个小太监将帘子掀开,坐在里头的正是翁天义,笑应一声:”来了。“”公公--“司马长安欲言又止。
翁天义挥手截道:”不用说,所有事我都清就“司马长安道:”我们正要走一趟长兴侯府。“”怎么你变得这样冲动?“翁天义摇头。
”那公公的意思是……“”魏初、盛北川口和心不和,何不成全他们,我们也好坐收渔人之利?“司马长安嘟哺道:”只是皇帝已落在魏初手上,以盛北川的为人……“”你还是不明白。“翁天义又摇头。
司马长安脑海灵光突然一亮,脱口道:”原来如此。“他早就知道这个太监城府甚深,老谋深算,但面于问题,一直都很向翁天义请教,现在翁天义轻描淡写几句话,便令他为之茅塞顿开,哪能不心服。
翁夭义笑道:”你也是一个聪明人。“”那及得上公公。“司马长安却是由衷之言。
翁天义又笑笑,笑得很冷酷,刹那间,天地间竟仿佛有如隆冬之中,一片森寒。
夜未深。
长兴侯府灯火通明,禁卫森严,尤其是内堂附近,光亮得有如白昼。
手执长刀大矛的侍卫不时来回巡逻,魏初的儿子魏金鹏与两个师兄更是率一队侍卫守在内堂外。
皇帝也就在堂中,几番劫难,气焰已经大减,木然坐在椅上,就像个呆子。
灯光动处,魏初带着一脸笑容走进来,只是一个人,随即在皇帝面前跪倒,恭恭敬敬地日呼:”臣长兴侯魏初叩见皇上,万岁万万岁。“皇帝叹了一口气,挥手:”起来--“魏初一面爬起来,一面道:”臣救驾来迟,罪该万死。“”算了。“皇帝又叹了一口气。
”谢皇上。“”怎么只有你一个人?“皇帝郁形于色。
”各侯俱都不满燕王所为,只是无人能作主。“魏初诚惶诚恐。
皇帝眼中露出了无限希望,仍然道:”当真?“”臣不敢欺骗皇上。“”好,你快去替朕拟好诏书,宣召各侯前来见朕,看如何讨伐逆贼!“”遵旨---“魏初笑容更盛。
”定远侯接旨--“魏初当然没有忘记盛北川,派出的十七个所谓钦差大臣最先到达的也就是前往定远侯府的那一个。
盛北川这时候已经得到那飞虹的回报,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在跪下接旨的刹那,心情总不免有些异样。
钦差打开圣旨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逆贩朱核,欺君罔上,祸国殃民,罪不容诛,今召定远侯盛北川速赴长兴侯府,共商讨伐之策,钦此--“盛北川三呼万岁,接过圣旨供在香案之上,然后缓缓站起身子,问:”皇上安好!“”安好--“”劳请回报皇上,本侯稍为打点,立即动身。“送走了钦差,盛北川才转过身,那飞虹、孙凤翔、飞燕、郝安已然从堂后转出来。
郝安上前急问:”侯爷真的要去?“盛北川淡然一笑:”皇上有旨,焉能不去。“郝安道:”只怕魏初不怀好意。“盛北川摇头:”这还不是杀我的时候。“孙凤翔插口说;”那个人如此狡猾,与之合作,何以信之?“那飞虹点头,盛北川道:”有郝安在我身旁,已经可以了。“那飞虹还未答话,郝安已然道:”那兄放心,魏初这个时候杀人无疑叫其他人不要跟他合作。“孙凤翔笑笑:”也好,那你们若是给抓起来,最低限度还不致绝望,大可以放心等我们去救你们出来。“郝安不以为意,道:”多谢孙兄……“孙凤翔却道:”我只是佩服侯爷的胸襟。“郝安亦只是一笑,盛北川接着对那飞虹道:”事情到这个地步……“那飞虹道:”我们救人失败,酬劳当然不用说了。“盛北川摇头,”皇上下了七重天,又脱出了司马长安的掌握,事情便已了一个段落,酬劳当然要照付……“那飞虹道:”我们江湖人也有江湖人的原则。“盛北川道:”那公子的意思……“那飞虹道:”该收的时候我们一定会收。“”那公子如此爽快,本侯也就不多说了,只是到了该付钱的时候,那公子莫忘了跟本侯说清楚。“”别的事我也许会忘记,这种事却是万万不会的。‘那飞虹打了一个哈哈。
盛北则随即吩咐郝安:“准备轿子。”
出了定远侯府,那个钦差亦松了一口气,跳上坐骑,往来路奔回去。
他是魏初的心腹,魏初与盛北川的事,他多少也知道一些,盛北川答应得这样爽快,连他也觉得意外,事实上,在离开长兴侯府之时,魏初曾经千叮万嘱,还授以锦囊妙计,以备必要时如何游说盛北川;现在却完全不用。
一盛北门难道真的如此忠君法国。
钦差有些怀疑,魏初一向甚少信任别人,他这个心腹当然也不例外。
可是他又不能做什么,只有飞骑回去复命。
马快如飞,奔上长堤,急风一吹,钦差不由精神一振,河堤中停着一骑,马上骑士已下鞍,一身黑衣,面如寒霜,自负地站在河堤中,面对飞骑奔来的钦差,正是司马无情司马长安!
钦差本来没有在意,待到发现不禁心头一凛,一个念头还未转过,双方已非常接近。
“滚开--”钦差长鞭一挥,没头没脑拍下。
司马长安的身子已经拔起来,鞭从他脚下扫过,他的身形却即时风车一转,一柄剑同时出鞘,在钦差仰首上望的刹那,砍进了钦差的咽喉,只一剑,便将那个钦差的头颅斩下来。
钦差的尸身没有倒下,伏在鞍上继续奔前,司马长安凌空落下,左手一把正好将那颗头颅抓住。
鲜血飞洒。
钦差无头的尸身回到长兴侯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侍卫将产体放在魏初父子面前,不敢再说话,也不敢看魏初的脸庞,低着头,急急退下去。
魏金鹏匆匆赶来,一看魏初的脸色,亦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魏初脸色铁青却不发一言,魏金鹏显得颇为激动,握拳道:“爹,我早就说,盛北川一定会报复。”
魏初哺哺自语地道:“盛北川不是这种人。”
“事实放在目前,钦差他也杀了。”
“是不是他杀的,有待证实。”
魏初显得非常冷静,转而吩咐:“你去找两个得力的心腹,换过衣衫,立即赶到盛北川附近小心监视。”
魏金鹏一声:“是--”忙退下。
潇湘书院独家连载
第九章 盛北川身陷埋伏 郝安舍身救王爷
魏初目光又落在尸体上。
断颈的血早已流干,魏初呆看了一会,摇头:“应该将头也送回来的。”
钦差的头颅这时候正浸在一个木桶中。
木桶盛满清水,散发着一种奇怪的药香,已经换了五次,所有的血都已浸洗干净。
翁天义终于点头,两个小太监忙将头颅捧起来,放在桌上一个玉盘上。
翁天义随即伸手。“刀--”
另一个小太监忙将一个锦盒送上打开,锦盒内鲜红的垫子上,一排放着七柄长短厚薄不同的小刀。
翁天义拿起了左数第二柄,一刀往钦差头颅的须边划下。
刀极锋利,过处脸皮翻开,里面的肌肉有如死鱼肉也似,一丝血也没有,而且迅速与脸皮分离。
翁天义下刀快而准,动作纯熟,没多久已将那个钦差整张面皮剥下来。
司马长安一旁看着,面上虽无任何反应,亦不免有些心寒。
盛北川终于动身,上下所有人全都换过光鲜的衣服,郝安的手下亦换过装束,混在随行侍卫中,一行人护着盛北川的轿子,浩浩荡荡离开定远侯府。
郝安那匹马走在最前,神采飞扬。
队伍从长街上走过,那飞虹、孙凤翔、飞燕在酒楼上居高临下,看得清楚,孙凤翔打了一个哈哈,道:“姓郝的一生人最威风的怕就是这次了。”
飞燕摇头道:“大哥就是喜欢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孙凤翔瞪了飞燕一眼:“你想到哪里去了?”
飞燕道:“那你不是说郝大哥没有更威风的日子了?”
孙凤翔一怔,哺哺道:“女孩子就是多心,我可一些也没有那个意思。”
飞燕一皱鼻子:“看你这么认真……”
孙凤翔鼻哼一声,目光一落,道:“其实姓郝的日日在刀锋上打滚,能够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飞燕道:“又来了。”
“我说的可是事实。”孙凤翔转问;“姓那的,你说是不是?”
那飞虹没有作声,一阵不祥的感觉突然袭上心头,飞燕即时问:“那大哥,你在想什么?”
“盛北川这次到长兴侯府,会不会冒险一些?”那飞虹双眉轻锁。
孙凤翔道。“盛北川是一个聪明人,若是危险,他根本就不会去。”
那飞虹道:“其实他所以去,还不是为了一个所谓‘忠’字,若换作我辈江湖人,才不管这许多。”
孙风翔冷笑:“你难道不是江湖人,怎么又管了?”
那飞虹淡然一笑,没有说什么,飞燕接道。“其实盛北川不去,那个皇帝真还拿他没有办法。”
孙凤翔笑道;“当然了,落难皇帝,难道还能将他抄家灭族?”
那飞虹笑道:一但他若是不去,我们却只怕反而会大感失望。“孙凤翔大笑。
过了长堤,是一片树林,道路从林中穿过,看来就像是没有尽头的一样。
郝安一向谨慎,挥手今队伍停下,当先一骑奔过去。
林中寂静,都安奔前不多二十多文,四项并无发现,倾耳细听,还是一样,才扬手示意着队伍前进。
郝安随又催骑往前行,转了一个弯,前行十数丈,郝安仍然~些发现也没有,往前望,树林的出口已经不远,一颗心才放下来,哪知道就在这时候、四丈外突然凌空落下了两个人。
那是两个青年,侍卫装束,一看就是长兴侯府的人。
郝安一怔,勒住坐骑,后面的队伍仍然继续往前行,郝安急喝一声:”停--“一个人同时从左面林子走出来,正是传圣旨到定远侯府的那个钦差。
郝安又是一怔,他当然还不会这么快忘记这个人。
那个钦差在两个青年之间停下,目光炯炯,向这边望来。
盛北川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