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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头去看地上的那些奇怪符号。我对古代魔法符号并没有进行过专门的研究,但在魔法学校学习的时候,为了查找某些资料,偶尔也略有涉及;尤其,在得到努布和古拉以后,我在所经过城市的魔法师公会图书馆查阅有关召唤术的典籍的时候,也接触过一些古代符号。
“这个……”我仔细辨认着,慢慢绕过去,站在和黑衣人同样的方向上,再仔细查看。
黑衣人似乎是略微抬了一下头:“啊,是位魔法师先生。我很希望得到您宝贵的意见。”
“我不确定,有几个符号似曾相识,”我蹲下来,指着一个符号,“这是山的意思……这象是一个简单的魔法阵……您在哪里看到的这些符号?到那里去也许可以有所感应,会有助于揭开谜底吧。”
“就在圣山旁边的一个山谷里,”黑衣人突然抬起头来望着我,我看到他脸上纵横交错的皱纹,织成一张无比苍老的面孔,“我老啦,先生,如果您愿意陪伴我同行,也许我愿意在有生之年,再次踏足那个寒冷、险恶的环境。”
我愣住了——圣山,似乎一切神秘的来源都是圣山呢。黑衣老人用期待的目光望着我,好吧,就陪他去圣山走一趟吧,反正为了那几张羊皮纸上所绘的图形,我也正想重返圣山。
回过头,却找不到那个领我过来的,名叫约克·兰斯特的小“召唤术师”了……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结伴上路北行了。黑衣人自称名叫德博拉·祖里,是一名第二等级的召唤术师,等级名称为“役使者”。
虽然我一直为是否要转职为召唤术师而犹豫,但也并不象身居艾尔法西尔的朋友古拉文那样,轻视甚至蔑视召唤术师这一地下职业。我很高兴和一名召唤术师结识并同行,正好我就召唤术的问题想找人请教呢。于是,我就放出努布,也描述了古拉的形象(我哪敢把那个危险的家伙放出来!),询问祖里的意见。
“啊,那个家伙叫做古拉吗?”祖里没有理会努布,但是对古拉却似乎相当地感兴趣,反复询问了有关古拉的形貌,和我收服它的过程的每一个细节。
途中休息的时候,祖里向我讲授了召唤术的基础知识:“所谓召唤术,是利用一定的媒介和咒语,将另一世界的生物召唤到我们的世界来。可是召唤咒语虽有传承,寻找异世界生物座标的办法却早已经失传了。现在的召唤术,不过是利用已有部分座标烙印的古代遗物,去使用召唤咒语而已……”
“这个……连很多魔法教材上都有记载,作为一名召唤术师,您没有更多可以教我的吗?”
“不要着急啊,年青人,”祖里笑着拍拍我的肩膀,“可是古代将召唤座标烙印在物体中的召唤术师们,不可能会寻找和召唤一些智力低下到无法控制的生物啊。如果确实如你所说,古拉是拉尔召唤出来的,那就更加不会发生这种情况。除非……只有两种可能……”
“请讲。”我不由自主地睁大了眼睛,挺腰端坐,就象一个听老师讲课的魔法师公会学校最低幼年级的学生一样。
“一种可能是:召唤兽的座标虽然没有错误,但你知道,这个世界上的万事万物都是在永恒发展和变化着的,异世界按道理应该也是一样,或者……比如你看前面那棵树,树所在的位置不变,但也许树已经被伐倒了,而那里正好站着一个人呢?”
我点点头:“是的,这种推测我也曾经想到过。那是最合乎情理的,但恐怕也是完全无法证明的推测了。那么,请问您刚才说过,还存在着另外一种可能性?”
“第二种可能,”祖里突然张开双手,诡谲地笑了起来,“那个生物是会进化的……”
“进化!”我惊愕得差点跳了起来。
“是啊,”和我的表现截然相反,祖里此时的态度却出奇地平静,“人会从小长大,蛇会蜕皮……啊不,打个更恰当的比喻吧,蝌蚪会变成青蛙,而毛虫会变成蝴蝶。异世界有多少我们所不知道的……不,应该这样说:对于异世界,我们根本还一无所知。从异世界来的生物,其形态和生态,可能完全超乎我们的想象之外。进化,并不奇怪。”
我沉吟着,“完全超乎我们的想象之外”这句话,使我在内心深处,不由得产生出一股深深的战栗来——祖里似乎看透了我的心理,微微笑了一下:“感到恐惧吗?是的,人所根本无法理解的事物,是最可恐惧的。但是这种恐惧,本身也蕴含着更为可怕的诱惑力。为了这种可怕的诱惑力,我抛弃了爵位、领地和温暖的家庭,抛弃了魔法师的高贵职业,而甘心去做一名被许多人看不起的召唤术师……现在想起来,多少还是有一点懊悔吧……”
老人似乎沉浸在对往事的回想中了,他的表情有一点点哀伤,但更多的是满足和甜蜜。听了他的话,我并不感到奇怪,同行这么多天,他的谈吐,他的学识,都使我佩服得五体投地,我想他应该是一位很有来历的人物。我并无意探听他的过去,只是突然间,把他的遭遇和自己作了对比:我应该转职为召唤术师吗?我应该走上和祖里相同的人生道路吗?许多年以后,我是否也会变成这样一个贫穷得类似于乞丐的老人呢?我会不会对自己的选择感到些微的后悔,但同时回看坎坷而充实的一生,却又充满了温馨和满足感呢?
从沉思中抬起头来,我看到祖里在望着我,那目光,似乎已经看透了我所想的一切,并且仿佛在说:“跟我来吧,孩子,我会帮助你找到答案的,会帮助你找到你所需要的人生的。”
第一卷盖亚帝国的诞生第11章进化
(尤曼斯·卡贝尔的心路历程之六)
经过长途跋涉,我们终于来到了圣山脚下(距离圣山最近的城市,也在七十多里以外),找到了祖里所说的山谷,和那些符号,那些符号是刻在一块巨石背面的。
山谷里终日劲风怒号,我们互相扶持着,弯着腰、低着头,才跌跌撞撞地勉强走了进去。这大概是那些符号数千年来都不为人所知的原因之一吧。但是非常奇怪的,那块刻有古代符号的巨石背面,大概是正好有周围许多石壁交叉阻挡的缘故,竟然一丝风也没有。若非如此,恐怕再深的刻痕,也早被风沙磨平了,不可能保存超过五千年的漫长岁月。
我用手轻拂那些符号,尤其是那个简单的魔法阵。代表地、水、火、风四大元素的符号,排列在魔法阵周围;魔法阵的外围,是用我所不能解读的文字所排列成的一个等边七角形,似乎代表着夜空中最亮的那七颗星辰(虽然实际上,那七颗星并非排布得如此整齐均匀);而魔法阵的内圈,则是一个圣三角形,在圣三角形的中央部分,也即预示着人类世界的部分,刻着一个复杂的象形文字,笔划竟然超过四十划——我从来也没有看到过这样的文字。
我把右手轻轻按在魔法阵上,以我手的大小,刚刚能够覆盖魔法阵中央的圣三角形。我闭上眼睛,集中精神,想要从中感应到魔法的波动。
这种感觉,很难用语言向外人表述。它很类似于美食家对饭菜的品味。很久以前,我曾经在盖亚王都赫尔墨遇到过一位美食家,他可以很明确地说出任意一道菜中每种配料的大致产地。但是,当别人问他同种类不同产地的调料口味究竟有何不同的时候,他却只回答说:“我讲不出来。你把同种类不同产地的调料交叉吃上一百遍,并且用心去品味,大概就也能学会分辨吧了。”
不知道经过了多久时间,我缓缓睁开眼睛,对祖里说:“是一条通路啊,似乎指向圣山上的某个地方……”
“是吗?”祖里露出兴奋的表情,“和我的感应完全一样。好啊,终究过去了五千年,我也不期望更多了,还是需要遵循它的指示,去实地勘测一下。我已经老了,朋友,一个人上不去圣山,现在既然有你帮我,让咱们一起来解开这个谜题吧!”
祖里似乎不仅仅是一名召唤术师,他还深通探险者的很多技能。攀爬宏伟高峻的圣山需要一些什么装备、什么工具,需要带够几天的粮食……这些问题我从来也没有考虑过,而祖里却利用不到两天的时间,把一切都整备得无懈可击。我敢打赌,即便没有我的帮助,他也绝对能够单独攀上圣山!
在前往圣山的路上,我又向祖里询问了许多有关于召唤术的问题。他虽然自称只是下级召唤术师,但对有关召唤术的知识的认识却实在太丰富了。不知不觉中,我似乎逐渐把他当成自己的老师一样来尊敬。
攀登圣山的前三天是很轻松的,山崖并不陡峭,四周居民数千年或者更长的时间里,踏出了许多条狭窄的山路,我们一直向上,根本不需要什么工具辅助,平均每天就能够提升一里到一里半高。
从第四天开始,就完全看不到人迹,也找不到道路了,在我们的脚前,经常会横亘着数十丈深的裂谷,或者绝对高度近半里的陡崖,往往绕一下就需要花费整整一天的时间。祖里所准备的各种工具,现在终于派上了用场,部分路段,我们甚至必须在山岩上打上铁桩,栓上掺有金属细丝的麻绳,并用这麻绳绑着腰,才敢侧身前进。
应该是第八天,我们大概已经越过了半山腰,海拔高度有五里多了,早晨起来,穿过一条还算平坦的谷地,前面是一片白雪茫茫。“在山下感应魔法阵,没有这样遥远啊。”我已经感到非常疲惫了,用手撑着腰,停住了脚步。祖里拉起领子来抵挡越来越强的寒风,他的精神状态要比我好得多,真难以相信他已经六十多岁了:“这是圣山啊,近千年来,传说只有魔法剑士的开创之祖帕里斯·兰伯特攀登到超过六里的高度。”
我们坐下来歇了一会儿,凝神感应古代魔法阵所指引的位置,然后就踏上了雪原。又走了大半天,雪已经快齐腰深了,而目的地也终于近在咫尺。当晚,在一块背风的巨岩下休息了一夜。早晨醒来,我发现祖里仍然蜷缩不动——
“祖里先生?”我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