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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小说,现在到了加利福尼亚他准备写他的第一部剧本。
每样事都称心如意,他租了那个公寓房间,房子挺小,看起来象一个玩具房子,没有操盆,只有淋浴,一扇窗户上挂着格格巴巴的窗帘,墙上挂一些明星照。公寓坐落在蒙大拿大街后的一排二层楼房中,他甚至可以把车停在小巷子中。他挺幸运。
其后十四天他都花到了在威尼斯海滩和海滨的木板路逛荡,流连忘返,他还驱车去马里布看那些富人和名人是怎么生活的,马里市居住区的铁栅栏把公共海滩隔开,他靠在铁栅栏上极目远眺,只见一排海滨别墅向北方伸延,但这些每座造价都在三百万美元以上的房子看起来就象乡村的破草房,在犹他这种房子花不了二万美元,但他们在这儿背山靠海,有明媚的阳光,细软的沙滩,沿太平洋高速公路在群山和大海之间穿过。总有一天,他也会住进其中的一间别墅,凝望浩瀚的太平洋。
到了晚上躺在他的玩具房子里,他进入长长的梦乡,梦见他成名成家,腰缠万贯的情景,直到早晨一觉醒来,依然挥不去”已头的兴奋,这是一段孤独却奇怪地快活的时光。
他打电话告诉了他父母他新的地址,他父亲给了他一个少年时期好友叫迪安。豪根的电话号码。豪根现在是一家制片厂的制片人。戴维拖了一个星期,最后他打电话到了豪根的秘书那儿,她叫他等一等,过一会儿她回到电话机旁告诉他豪根先生木在。他明白这是托辞,感到自已被愚弄,他为父亲的老实麻木十分窝火,但当秘书问他的电话时他还是给了她,一个小时之后他还躺在床上生闷气,这时电话响了,是迪安。豪根的秘书,她问他明天上午十一点是否有空到豪根先生的办公室去见他,他说可以。秘书接着告诉他她会在门卫处留下一个通行证,这样他可以把车开进制片厂。
戴维扔下电话,喜出望外,一个他从未见过的人如此看重童年时代的友谊,这使他对自己刚才小家子气的态度感到羞愧。当然啦,那家伙是个大人物,当然他的时间有限——
不过,上午十一点?
这就是说不会邀请他去吃午饭,指定不过是一次短促、客套的会谈罢了。这样那人就会觉得问心无愧,他在犹他的亲朋好友就不会指责他摆架子,礼节而已,没有什么大意思。
但第二天却完全同他想的不一样。迪安。豪根的办公室在电影厂里一排低长的建筑中,非常有气派,进门先是一个大接待室,墙上挂着以往一些电影的海报,接待室后边是两间办公室,分别有两个秘书,然后才是一间又大又宽的办公室。办公室内富丽堂皇,铺着地毯,摆着软沙发,墙上挂着名字绘画真迹,屋里一角还有一个小酒吧和一个大大的冰柜,另一角是贴着皮桌面的办公室,办公桌后的墙上挂着一幅迪安。豪根同弗兰西斯·伊克斯维尔·肯尼迪总统握手的特大照片,还有一个咖啡桌上堆着一些剧本和杂志。
办公室真大。
秘书把他带进来说:“豪根先生过十分钟就来见你,你想喝点什么酒?或是咖啡?”
戴维礼貌地拒绝了,他知道这个年轻秘书在打量着他,所以他用的是惯常的矜持的口吻,他知道他能留下一个好印象,女人一开始总是喜欢他,只有当她们进一步了解他之后才开始不喜欢他,但他想,这或许是因为他了解她们之后不喜欢她们。
他等了十五分钟,迪安。豪根才从一个几乎看不出来的后门走进来,长这么大头一次才确实被打动了,这是一个真正看起来成功和有权势的人,他抓住戴维的肩膀,脸上显出自信和友好的神色。
迪安。豪极个子很高,戴维使劲诅咒自己的矮身材,豪根至少有六英尺二高,而且看起来相当年轻,虽然他一定和戴维的父亲差不多年纪,戴维的父亲今年五十五岁。豪根穿着随便,但他的衬衫却比詹特尼见过的任何衬衫都要白,他的上衣似乎是一种亚麻布料,穿在他身上特别合体源亮,他的裤子也是亚麻布的,有点褪色。豪根的脸上没有一条皱纹,皮肤被太阳晒成了铜褐色。
豪很显得十分平易近人,他很自然地流露出几分思乡的情绪,那犹他的群山,摩门教徒的生活,寂静的原野,安混的小城镇和摩门神堂,无不令人怀念。他还道出一件秘密,他曾追求过戴维的母亲。
“你母亲原来是我的女朋友,”迪安。豪根说,“你父亲从我身边偷走了她。但这样最好,他们两人确实很相爱,日子过很快快乐乐的。“戴维想,是的,这不错,他的母亲和父亲确实很爱对方,正是他们完美的爱才弄出了他,在那漫漫的冬夜里,他们躺在婚床上寻找他们的温情,而把他撇在一边让他看电视,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他看着迪安。豪根喋喋不休地讲着,显示着魅力,他的棕褐色的皮肤光溜溜的以至于有些不自然,他的下巴没有一点肉,没有一点戴维的父亲长的那样的垂肉,戴维看着他小心保养的这一层盔甲,心里有想这人为什么要待他这么好?
“我离开犹他后娶过四个老婆,”豪根说,“哪一个也赶不上你的母亲,我要是和她在一起会更快乐的。”戴维观察着,本能地想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如果她母亲跟功成名就的迪安。豪根在一起的话,是不是她也会更快乐,但他看不出来,眼前这人俨然就是一个在加利福尼亚镀了层金的乡巴佬。
詹特尼毕恭毕敬地听着,听到豪根开玩笑时就陪着笑一笑,他管豪根叫“先生”,直到这人告诉他请叫他“豪克”,他才什么也不称呼了。豪根谈了一个小时,然后看看表,突然说:“能看见家乡来的人真是高兴,但我想你来不是来听我说犹他的,你干什么工作?”
“我搞写作,”戴维说,“没什么东西,一部长篇小说,几个剧本,我还在学。”他从来没写过一部长篇小说。
豪根点点头,赞许他的谦虚,“你应该才有所用,这方面我现在就能帮点忙,我替你在制片厂的读者部门找个活干,你审阅来稿,然后写一个概况和你的意见,我就是这么起家的。你得认识一些人,从头学起。实际情况是,谁也不会注意你的审评报告,但好好干,这是个起点,我现在就着手给你安排这事,我的秘书过几天会跟你取得联系。什么时候咱们再一块儿吃晚饭。给你的爸妈带个好。”然后豪根把戴维送出门。咱们不会在一起吃饭,戴维想,这顿饭的许诺会被扔到爪畦国里,但至少他得到了一份工作,他叩开了门,等他写出了剧本,一切都会改变的。
海伦·杜波里副总统拒绝签署声明,给了金茨众议员和兰姆勃蒂诺参议员一记响亮的耳光,只有女人才会这么反其道而行,对政治需要这么盲目,对眼前这个唾手可得美国总统的机会这么麻木不仁。但他们毕竟得抛开她,从头做起,这事反正一定要做成。他们讨论了几种选择方案,果然被索尔·特罗伊卡言中,先前所有的步骤都得被取消,国会必须从一开始就把自身指定为申诉弹劾总统的机构,不过兰姆勃蒂诺和金茨仍然想方设法使国会看起来离得远一点。他们谁都没注意到这个时候索尔·特罗伊卡陷入了伊丽莎白·斯通的情网。
“不要踉年过三十的女人做爱”一直是索尔·特罗伊卡的信条,但头一次他在考虑是否可以对兰姆勃蒂诺参议员的这位助手例外,她身材高挑切娜,蓝蓝的大眼睛,甜甜的脸,她显然很聪明但知道保持沉默。当他们得知海伦·杜波里副总统拒绝签署声明时,伊丽莎白给了索尔妩媚的一笑,仿佛赞许他是个预言家——只有索尔提出了正确的解决方法,这一笑让索尔想入非非,他开始真爱上了她。
对特罗伊卡来说,他得好好考虑一下他反应的姿态。首先,女人并不象男人那么喜欢性交,她们可能更喜欢恋爱中的其他冒险行为。不过,在三十岁以前,她们青春荡漾,但缺乏头脑;三十岁之后,她们变得老练起来,眼睛也斜了,她们开始认为男人在自然界和社会中占了太多位子,他们过于优越了,这个时候,你再也拿不准她们到底是随意地看你一眼呢,还是允诺某种东西。但是伊丽莎白·斯通看起来象那些处女般纤弱苗条的女人一样,假正经的面孔底下掩盖不住骚动的欲火。另外追求她的一个理由是,她比他更有权势。
他不必担心,她会自动上勾的。她一定快有四十岁了,但这没有关系。
在和金茨众议员商讨策略的时候,兰姆勃蒂诺参议员注意到特罗伊卡瞄上了他的女助手,他并未为此感到恼火,兰姆勃蒂诺是国会中为数不多的在两性关系上比较清白的议员之一,他有一个结发三十年的妻子,四个小孩都已长大成人。参议员在金钱上也很清白,而且,他心里真正装着美国人民的国家的利益。确实,他有野心,但这是搞政治的要素。他的所有这些高尚品质并没有使他轻信周围的阴谋诡计。副总统拒绝签署声明使金茨众议员大吃一惊,但兰姆勒蒂诺却并不是这么容易吃惊的人,他一贯认为副总统是一个非常清白的妇女。兰姆勒蒂诺衷心祝愿她,特别是他知道,没有一个妇女能有足够的政治关系和筹措到足够的资金来竞选总统,在来年的总统候选人提名中她将是一个不堪一击的对手,这对他有好处。
“我们得动作快一点,”兰姆勒蒂诺参议员说,“国会必须找一个机构或自己声明总统不称职。”
“由十个第一流的参议员组成一个小组怎么样?”金茨众议员试探地问道,狡黯地露齿一笑。
兰姆勃蒂诺参议员忍不住火了,“由五十个众议员组成一个委员会表个态怎么样?”
金茨和解地说:“我给你一个小有帮助的意外,参议员,我想我能让总统的一名高级助理签署弹劾他的声明。”
这必定是个圈套,特罗伊卡想,会是谁呢?肯定不是科利,也不是戴西,只能是阿德布拉德·格雷或那个国家安全顾问,韦克斯,他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