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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歌星-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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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体不好,我病了。可我知道我是对的,一清二楚!”

我大声道:

“这不可原谅!你欺骗了我们。这是事先策划好的,这样很危险。你病了,但事实上你没有面临崩溃,你算计好这场轰动,就是这轰动坏了事,你这是故意的。你企图破坏我们,故意毁了我们!可我们会跟你算这笔帐的。你逃脱不了。你在此中将损失一切,一切。这合情合理,完全符合逻辑。你会比我们损失得更惨。我们会恢复元气,我们会增加人,有许多办法,还有些关系。可你呢?只会跟这轰动同归于尽。”

“下个月在文布利会有成群的观众的!”

“你狂妄自大!你完全搞错了。在这样的条件下,我们再也不能演出了。再也不能了!你毁了我们。”

“好啦,好啦!我们总归有办法的。”勒普蒂纠正道。“观众是无止境的海洋,我们很难未卜先知。我们被许许多多不知道的偶然事件深深地搅乱了。一切看新闻媒介的了。如果他们抵制我们,跟我们断绝来往,那我们就完蛋。如果他们使议论引起反响,扩大议论,那我们就能灵巧地纠正偏差,解释玛阿的苦恼。”

他踌躇了一下,考虑后又说:

“我认为这是一种抑郁症,这世纪末的一种通病。我们自己的阴暗心理,也是明智、公正、无望而不妥协的一种可怕形式。”

勒普蒂已向电视和发行量大的杂志口授了他的文章,他的记事本里记下了这些杂志的名称。后来他又若有所思地说道:

“我们能够,我们总是能够的。但她是错了。现在再反思、后悔为时已晚。必须对付……引导她这颗灾星。”

第二天,报纸和电视掀起轩然大波。他们要求采访、解释,发表评论。玛阿的冷淡和反驳引起思想正统者的攻击。而其他的人对背景毫不在乎,说什么的都有,尤其是那些糖衣炮弹。到处都是暗探。晚上,雅娜又在巴黎出现,在一家俱乐部声明:为了支援世界反饥饿活动,她捐赠一张十万法郎的支票。有人问她支票的来源,她回答:“我的情人们的。”新闻媒体对资助者的钱柜又作开了调查。滑稽歌舞剧、假声带、偷摄者、玫瑰色名单、马路消息、辟谣,一时沸沸扬扬,写得绘声绘色。但是那支票仍然按规定被收下了。

结果,人道主义唱片的全部抛售似乎阴险地掺了假。一家研究性报纸载文揭露,甚至有一黑手党类型的神秘组织答应捐钱,以便让人忘掉它的罪恶行径。

勒普蒂在电话采访中解释说,是玛阿自己不考虑这可疑的善举。

我还不敢相信他的话。但我感到整个形势在发展,阵地在动摇。勒普蒂和我对坐在一家酒吧里。这是个星期六。他穿着一件肥大的米灰色套头衫,一条打褶子的长裤。安适、自由自在地松了口气,他小口喝起浓缩西红柿芹菜汁。他脱去了总经理那笔挺的西服,像卸去了盔甲,一身轻松,加入了周末的休闲族。他那双理想的蓝色眼睛不时向我闪上一闪,显得挺有神,随即又把目光收回。他对我说道:

“今天的形势比昨天更开放些。生活就是这样:山穷水尽,柳暗花明。”

璐的话使我心里痒痒的。

“勒普蒂占了你的位置。”

我回答她说,他要对这庞大的索比公司负责。他只是照章办事地对玛阿感兴趣。明天他可能用别的枪打别的靶子,人家会把别的地盘交给他。总之,只有我是玛阿唯一的经纪人和艺术领导。勒普蒂保证逻辑性和全面的动力。而我则插入反应堆的中心,在其中产生粒子;我得整治这个大摊子;我是冶炼玛阿者,现在仍然是,你明白吗?我亲爱的璐!不管是勒普蒂,莫瑟威尔,还是玛阿,我都得拴住他们。我通过秘密武器捏住了玛阿,她并不知道这个秘密武器,但她感到受控制。我转移了触手,深入到玛阿的无意识中,这是根源。在黑夜里,在恐怖中。我感到璐十分喜爱小说和传奇,但并不喜欢过多描写心理的幻想作品,这种作品使她害怕。只有这用禁条目录编制成的扇子才能扇起她的欲望。这是刺激她的巧计妙法。

璐对改变话题很高兴。她卷起连裤袜,把它扔在一边。她从上到下四处乱动,重又找出幸灾乐祸的话题来讥笑刚放弃诉讼的马兰:

“他投降了,给他来了个短平快!索比公司用宽厚的付款条件使他无言以对。马兰想凭靠斡旋来设置一个可持有的新标签。如果行的话,索比公司的打击力量将在其流通中把标签收回。我设想……”

我略带讥讽说道:

“你懂得笼络住他。”

我并不完全相信璐对马兰具有万能的色情影响。他们还能结合在一起吗?她虚张声势地说道:

“我正好在该笼络的地方把他笼络住了。”

她狡猾地眯着眼,以随和的鸨母式目光扫了我一眼。

“你呀,必须稍微散散心,从那个可怕的圈子里走出来,从你跟玛阿的性关系死胡同里走出来。好吧,原谅我的粗鲁……我认识一个姑娘,她很爱你。她再也受不了这爱的折磨,对我吐露了真情。我认为她并不十分复杂。她叫柯妮,一个新来的舞蹈演员,阿蒂尔雇来的一个美国姑娘。她身材颀长,金黄色头发,一张笑容可掬的娃娃脸……你稍稍摆脱你的消沉和迷狂吧。我把柯妮给你领来。如果你愿意,只要到我家来吃晚饭就行了。你很清楚,你再也没有时间盯梢和转弯抹角了。柯妮不在乎你过去的事。你使她激动,就这么回事。她对我说过:‘这是个严厉的人,他的忧郁皱纹十分讨厌,使我几乎崩溃。但跟我的性格恰巧成为鲜明的对照,我喜欢这种对比,距离是我的麻醉剂……’这是她的原话。我向你发誓,她就是这样的人,十分快活。你不能到了文布利而没有快乐。”

我们又在韦西内别墅度过一个周末。玛阿、阿蒂尔、吕丝、洛里斯……勒普蒂则在星期六来吃晚饭。这次是商量文布利演出的有关事宜。无数次的调整。比如:我想让灯光变得更重要更不可思议;我们的舞台装置者又有新的电子迭印方法可供我们使用,这是一种光的全息照相,给人三维的幻觉。我们甚至要对一个新颖的装置进行测试:在数值化的屏幕上来回移动音乐笔。有一大堆问题要解决:货运单发付业务问题、培训和安全问题……要给玛阿派两个保镖,他们名叫梅尔和马克。

黎明时分,邻居肖拉尔太太打电话来。这邻居在阿尔罗不在时看管别墅。她住在一幢高楼里,从她屋里可看到韦西内花园,一直到很远处的林荫道和小径。我们这个隐蔽而引人入胜的地方大大调动了肖拉尔太太的积极性。她一清早就十分激动地通知我,“盯人虫”又来了!

“盯人虫”这个叫法使她陶醉,她说起来十分流利和津津有味。犹如一只贪婪而奇形怪状的动物在非洲长途跋涉时走近一个泉眼。“盯人虫”装备着手提无线电电话!把“盯人虫”同手提无线电电话组合在一起,这是肖拉尔太太莫大的乐趣。

“他们将埋伏在围有侧柏的栅栏后,正好在您的窗下。他们有一只塞满工具、变焦距镜头和远距离照相镜头的工具袋!从各处露出来。哎哟!得提防着点……可能是来解闷的。因为我瞥见另外两人似乎在拍摄别墅的背面,这是真正的侦察……”

阿尔罗和我们一起,早就预备了一个别致的反击,以防万一。我立即通知了他。他在多特和卡尔曼的脖子上套上控制项圈。战斗形式的对话。肖拉尔太太的任务是每秒钟向我们报告敌人活动的情况,尤其是他们驻地的正确方位。那两个最大胆的偷摄者躲在一丛浓密的侧柏后面,在玛阿的窗户的中轴线上。那排侧柏在距他们躲藏处十米远的地方成一直角。另外两人则在园子门口附近窥伺。

狒狒的笼子与围墙之间有一个地方只隔开一块草地,阿尔罗是打那儿把多特和卡尔曼放出来的。因此,要到达那排侧柏的另一边,必须经由我们在侧柏之间精心设置和改装的一条长廊。尤其得穿过把狒狒圈起来的铁栅栏。阿尔罗轻轻地卸下三根铁杆,这三根铁杆就是为这一效果而改成了可拆卸的。多特和卡尔曼意识到电项圈的威胁,不发出任何声响。经过反复好几次的行动,它们已懂得了阿尔罗的命令。这三人帮又到了外面,侧柏篱笆形成的直角使他们躲过了那两个藏在玛阿窗下的偷摄者。多特、卡尔曼和阿尔罗敏捷地再登上那排侧柏,直至园子角落。就这样,他和它们到达离偷摄者十米远处还未被发现。多特转向阿尔罗待命袭击。怀孕的卡尔曼不应用大力气,只是跟在多特后面跑,它在那儿只不过为了看热闹,壮声势。肖拉尔太太在电话里证实敌人没有动弹。我通过手机向阿尔罗转达了信息。他突然举起胳臂,这时,多特飞快出击,后面跟着卡尔曼。它们突然出现在路上,距那两个埋伏者十米远、八米远、六米远,它们向前冲锋,身躯庞大、肌肉发达、怒发冲冠、鬣毛蓬乱。多特发出一声沙哑的叫声,伴随着卡尔曼比较尖厉的嗓音。阿尔罗偷偷地观察这一幕,只见那两个家伙吓得目瞪口呆,他们腾地站起来,抛下他们的装备,企图逃跑。多特张大了嘴,露出獠牙,皱起额纹,那张有几道蓝色的绯红色脸因发怒而抽搐,摆动着黄胡子。卡尔曼则扮着鬼脸,急促地尖叫。这两个庞然大物追得偷摄者大呼小叫。多特咬第一个人的屁股,卡尔曼则抓住第二人的腰。阿尔罗立即传送电警告,制止那两只凶猛动物。偷摄者得以解脱,他们跑了几米。可是狒狒追击得更凶,它们咆哮着,胳臂伸向前,或以一种好斗的爬泳式向两边划拉,推进它们的上半身和那令人惊异的通红的腰部。肖拉尔太太在窗后张着嘴,出神地观看这一野蛮景象。偷摄者们又被它们追到了,他们趴在地上,双手护着脑袋,等着可怕的致命一击。两只动物干脆跳到他们的背上,他们感到在嘶嘶声和嚎叫声中有两只多毛的大脏爪子伸过来。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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